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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人很多,不知道啥时候进来的这么多人。后来知道,一些老客都是从别的门进来,一共四个出口,还有一个连着地下的管道,可以直接上到街面上的下水井,大概是留着跑路用的。
大家都在专心的赌着,赢了大声喊好的声音,惋惜自己没押中的声音,骂娘的声音,晕牌喊边的声音,一看还以为是个大菜市场。
我不能这么干站着,按照我的思路进来了应该有人塞给我筹码。以前去那一家都这样,所以我也没和他们提。谁知他们好象都不知道这回事一样,我就自己腆个脸凑到了百家乐的台子上。之前赌场的股东给我看过照片,一个中年人,大大的眼袋,厚厚的嘴唇,很好认。我瞅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应该是没来,我就站那里看热闹,因为没筹码,所以没得坐,只能站那里看。
看别人赌也很有意思,百家乐的桌子靠着墙边,荷官和派码的都在里面,边上还站着一个人防止玩家站到他们后边去。先前他们告诉我了,不出千对付赌客,玩得很正规。目标没来,就有点无聊,把各个桌子都溜达了一圈,看了一会觉得是那回事,确实玩得很正规,没有搞事。
我象个鬼一样的满场溜达,溜达了快一了,也没看到主角出现。很累,就找个扑克机椅子坐着休息,可能在这之前很少熬夜了,忽然又熬夜有点不适应,觉得很乏,散了场我直接回了酒店睡觉。
快中午的时候,一个股东来安排我吃饭,我和他说晚上再去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点筹码,我总站着看热闹不行。他连声的说不好意思,说晚上一定给我。我俩分析了一会那人没来的原因,估计他还能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吃完饭约好晚上来接我,实在也找不到个好地方玩,正发呆,一辆出租停我身边,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在问我想不想打车,我正好无聊,就问她:你们这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他说有啊,去拜佛吧。他告诉我附近有座庙,有一个巨大的玉佛。我有点不信,问他?巨大的玉佛?有多大啊,比量给我看看啊。他说有三层楼那么高,我一听,希奇啊,有那么大的玉,说啥也得去看看去,搞不好偷偷敲下来一块带回家呢?
坐上他的车就去了,庙在个半山腰,付了车费,买了门票就进去了。正是秋末,稀稀拉拉的没多少游人。进去一看,果然好巨大的一个玉佛。看见佛像,心里不由得也神圣起来,急忙买来香去磕头,暗暗的祈祷自己和家人平安,也祈祷佛原谅我以前千人无数。
庙里的出家人很势利眼,啥都要钱,还总凑上来给我算命。买了个玉的护身符,很虔诚的戴上,一年后被朋友鉴定为赝品。气得好几天打不起精神,从那以后对出家人一直是鄙视的态度。
想想自己千过那么多人,才被出家人千了一次,心理也就平衡了很多。
拜完佛,到处晃荡着到了晚上。一个股东来给了我20万的筹码,一起吃了饭,又去舞厅看着大家发疯的跳舞,挨到了时间进了赌场。
有了筹码,就可以坐在桌子边上了,反正就这么一张桌子,那人来了也是在这里,只有守株待兔了。那人一直没来,正好有筹码,我也想看看自己凭运气赌是个啥结果,就玩上了。我不象别人,去看牌路,还拿笔和纸去记牌路,我就抓庄或者闲的连续。玩了一个多小时,很惨,输了10万多,自己就笑了,看来不出千,我啥也不是。
这时身边的一个人走了,又一个人坐了下来。我一看,嘿!不就是我准备来抓的哪个人吗?太好了,竟然坐到了我身边。咱们就称呼他为老杨吧,我和他点点头,赌场上玩的人嘛,都是自来熟。
他问我:怎么样了兄弟?我说输了十来万了,点一直很背。
他把手里的码摊到自己面前,用胳膊支着桌子,抽着烟,眯着眼睛看路珠合研究牌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并不急着下注。我说:大哥,你来了我就跟着你押可以不?我自己输得有点傻了,押那门都不敢了。他笑着说:最好别跟我押,我要是输了,你会埋怨我的,你自己看着你自己的心情押吧。
看了几手,他就开始押了,押得不多,有时候可以看牌。我也随意的押着,但视线从没离开他的手。有几把他押得很大,几乎把一门都包了。我都没有跟他押的机会,但我没看出他那里有啥毛病,那几把他赢得时候多,输的时候少。
一个多小时,他只押了了了可数的几把大注,其他的时候基本都是观望或者拿小注探路,我大概数了一下押了五把大的,输一次赢四次。小注他没资格看牌,我就观察不到什么了;大注观察了,也没看出具体那里有啥毛病。给他喊加油的人不少,他溜了很久的小注。
这个时候连续出了三个庄,很多人都去抓连庄,几乎没人敢去押闲。庄一会就押满了,他眯着眼,翻了翻面前的筹码,数出十万就推到了闲上。我装做不太会玩,也拿出二万的筹码跟着去了闲。还没等荷官撵我,他就对我说,小兄弟,这个门满了,不可以再继续押了。我说:为什么啊?我就相信能跳回来。还没等他说话,荷官说:这位老板,闲家已经满了,请收回你的筹码,或者去庄家。我瞪着荷官,装做很不理解规则的样子说:就一把啊,下次不押了可以吧?
我在拖时间不让他敲铃,如果有的小户再押庄,不管多少,起码我能在闲上押一点不是?墨迹的工夫,有个人在庄上押了一千,这样我在闲上也留了个一千的筹码。少是少了点,但毕竟和这个人进了一个战壕。我的目的就是这样,在他晕牌的时候我就可以帮他喊了,要不名不正言不顺。
荷官把牌用铲子送过来以后,他先翻开了一张,是个草花10, 0点,他把两手搭上另一张牌的长边一点一点地翻,边翻边大声的喊:四边四边!我也跟着大喊着四边。不光我俩喊,我身后还有人在喊,当时也顾着去看,但感觉那几个人有点太热情。为啥这样说呢?就我俩押的闲,也许是看热闹的帮他喊,喊正了能得点小费吧。
他把扑克掉了个方向,轻轻的边翻边大口的吹。我认为吹是玩牌的一种毛病,比如他现在手这里这张牌,四边的话,不是 9就是10,678 是三个边。9 和10中间也就是差着一个点,吹就是希望把中间的点给吹走。比如是10吹走一个点就是9 ,在我看来是 9还是10,不是吹就能吹走的,反正我赌钱没这个毛病。
但我是有目的而来,肯定得参与,虽然押一千有点少,但也得老着脸皮上不是?他翻开看边的时候我眼快,基本也看清了是个四边不假,但他好象怕别人看到,死死的捂着自己看。
我厚着脸皮在他把牌翻过来的时候把嘴也凑上去呼呼的帮着吹,主要是想看看他是否有小动作。我边吹着边喊着,使劲把脑袋凑过去。直到四个边全露完了,我基本可以肯定,那还是个10。但他还不算完,又是拍又是拧的,换了短边继续一点的的翻,边翻边吹,身后好几个都凑过来看,也有跟着喊的吹的。
终于他晕完牌了,那张牌被他摧残的,基本是折断了,象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一样。翻开一看,还是个10嘛,当时我还以为他能把10变成 9了呢。看样老杨折腾得不轻,大喘着气对荷官招手,示意荷官补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老杨身上,也没去看庄家几点,这个10他是绝对没捣鬼,我是知道的。荷官补了一张给他,他还没翻开就大喊着三边,边喊边一点点的掀开牌边一点点的推进,我也把脑袋伸过去和他一起喊。我和他一起押的闲,他也没避讳我,让我一起看牌边。慢慢的掀开果然是个三边,我不禁佩服他那张嘴,他又把那牌掉个方向,在另一个短边上慢慢的推进,我拼命的把脑袋身过去和他一起喊:顶顶!
所谓的顶就是:三边无非就是 678,从牌的短边推进去,如果前边啥也没有,就意味着是 6或者是7 ,8 是可以在两个短边推进的时候看到一个中间的花色点的,7 在其中一边也是可以看到一个中间的花色点。喊顶就是希望看到那张牌中间有点,有点了就意味着不是 7就是8 。由于他没避讳我,我也看到了中间没顶出来。于是他又换了另外一个短边,继续顶。我大声的跟着喊着,终于,那牌也被蹂躏的不行了,我发现也是没顶出来,就是个6 。我坐了回来,等着看他怎么去做。
他拍了一会很不情愿的把那扑克翻开了,还是6 。荷官把牌收回去在自己面前摆放的时候,还把那个 6好好的理了理,给展平,想来大家可以想象得到这个 6受了啥样的罪。庄家点没他大,他赢了。所有的这一切我都跟着,啥毛病也没有,但是人家赢了,真是奇怪了。他累得够戗,大口的喘着气,露出放松的表情。荷官把钱赔给了他,我献媚的和他说:大哥你真厉害。他笑着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拍了拍我,表示我的奉承他接受了。
抓了这一跳,他又一千二千的溜。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他总去抓一挑,或者连续两个庄的时候去抓一下庄,两个闲的时候去抓一下闲。他下大注的时候,基本是带着我一点,看来我的表现起了很大的作用。人这个东西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差不多都喜欢这一口。
我觉得老杨没毛病,至少毛病没出在他身上。看来一开始我的思路是错的,我得重新调整一下思路了。荷官我观察了,我敢确认也没毛病。
我开始观察起对面坐的几个人,这是我开始没注意的。对面坐五个人,一个女的,30来岁,挺妖艳的。猩红的嘴巴,象吃了血,在唧唧喳喳的罗嗦个没完,基本是在讲赌博一些东西;一个胖子,富态态的,手里拿个纸和笔在记牌路;一个瘦点的年轻人,打扮得很好,估计输了不少,很丧气的样子;两个中年人,一个瘦点,打扮的很整齐,脸上没啥表情;一个胖一点,脸上泛着油光,在低头抽着烟。
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