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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细节都考虑进来以后,就等着晚上上去拿钱了,按照我的想法是,大牌尽量派给老金,他演得比较好。而且他和老连不一样,输那么多钱还穷讲究,这个不能斗,那个不能斗的,当然我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晚上大家都聚齐了,继续玩了起来。那套设备没用了,老白也进了房间,担任给大家端茶送水的角色。
一切和设想的一样,局面进行得很顺利。但是我发现老连有个毛病,就是别人派牌出来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是大牌也是猛打猛冲,别人派牌,谁家多大什么牌我是不知道的。老连呢,可能认为自己牌不小,不知道放弃,按照我们原先定的思路,只要不确定,就不要陷得太深,该跑就跑,该买就买。别人派牌出来什么牌的组合都有可能,往往是自己认为自己很大,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只要不确定,该早跑还得跑。但是在桌子上我没法去提醒他,只好故意用手指敲着桌子,希望引起他的注意。他眼里根本没我这个手指头,这样他吃了好几次亏。每次他认为自己大的时候,跟了很多,最后没办法才买或者人家买他牌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牌不大,这样丢进去的钱不少。看老金的脸色,他也是着急的,老金看着我,想叫我想办法,我怕别人怀疑,故意不去看老金,把眼睛去了别处。那晚上,老金这样输进去不少,还好算总帐是盈利的,但是盈利不多。
因为我不能次次拿到牌去给他们发大的,也不能发大牌的时候直接三个A对三个K,那样是傻子做法,我从来不这样去搞人。经常我看到很多人说拿三个A去搞别人三个K。我说那不叫做局,那是抢劫。不是拿三个A的人去抢劫拿三个K人的钱,应该是三个 K的人输了会认为不对劲,会抢回输的钱,那是找架打。一般都是56把我才能拿到一次牌,赢一次多的钱。但这56把之间,老金也能冲锋进去不少冤枉钱。
我当时想,输得太多的人心情可以理解,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有一次三家跟牌,我是一个小杂牌的面子三张不同色不顺。看老金也跟,估计不小,我就跟。这样就四家跟牌,其他俩家什么牌不知道。这样跟了四手,谁也没有跑的意思,老金把牌又拿起来看了看。我一看他再次看牌,就估计他不是很大,看完了他继续跟。开始时候大家都是五百跟一手,但是他看完牌,直接就提到了一千,他把局提起来,下边的人都要一千的跟。这个时候跑了一家,另外一家还继续跟,我也跟了一千。这样又转了二圈我们三个人都没放弃。老连看看我,好像在研究我牌是不是很大,又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大他就让给我他跑掉,如果我小就跑了,他好去买另外一家牌看。我就更确定他的牌不是很大了,但是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可能一时拿不准,就咬牙跟了一下,那家也再次跟,我也没犹豫跟了一把,他又来看我,我也故意不去看他,拿起一根烟点着了自己抽,把头扭到了一边。他看我这样没放弃,估计我是大牌,很不情愿的跑了。那家也继续跟了一次,因为老连跑了,必须轮过来一次那家和我才可以买牌看底,所以他不可以买。我也一样,看老连跑了,那家还跟,我也直接把牌丢了进去,表示不跟了。老连看我跑了,顺手拿起来我的牌看了一眼,可能发现我是杂牌啥也没有,有点恼火,使劲把我牌个扔桌子上,气呼呼的样子。我也不去看他,爱咋生气咋生气去。别人也有好奇的想看看,老连把我的牌搀和进牌堆里了。这一点我还是很认可他的,没有去说破。
这样搞了老连一次,他当天在场上收敛了很多。晚上散场后,老金把他训了一通,老白也给老连分析了一通,说场上赢的钱是大家的,不可以自己单独这样拿大家的钱去这样玩,这样玩只能是送钱给人家。他大概也反应过来了,表示再不这样猛冲猛打了。
以后的日子基本很顺利,又搞了一个礼拜左右,基本是把局给搞黄了,没几个人玩了。我就回到了家,互相留了电话保持联系。
后来老金也多次找我去帮着赌钱,有时候因为生意的原因也总来我住的城市找我玩。03年春天老连因为经济问题,被抓了。老白就在韩国落根了,成立了一家代理社,专门帮南北朝鲜货运做一些业务中介的活。先后回国几次,有时候来我这里办事,也一起出去坐坐,叙叙闲话。看样子老白应该是混的不错,经常带一个40来岁的女的,当时估计肯定不是他老婆,轻狂得不得了。接触久了才知道,那女的有老公,整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天天就知道打麻将。他老公对她和老白的事也有所察觉,但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有钱花就行。后来一起去英皇算是彻底知道了。
十六、难忘的眼神
无数次的在梦里看到那双绝望的眼睛,她哀求地看着我,一次一次地看着我,嘴唇在发抖。醒来后我就开始想,想我怎么踏上这条路的,想那些人,那些事。我仿佛又回到了家乡渔村门前的小桥边,我走过去,再回头看那桥上,赫然写着:奈何桥……
我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但自从那件事后,我常会在梦里惊醒,每次都会吓出一身冷汗,然后久久不能睡去。那个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不知道她——确切地说是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连续多少年我都做这个梦,我诚恳地希望她能原谅我,不管多少钱,我愿意用钱补偿她,虽然钱赎不回来什么,但如今我只能做这些了。
这事说来话长。2001年秋天,秋老虎还很厉害,我住的城市,赌场没人愿意带我玩,相熟的人见我来了,甩我几千块,打发我走。我没事可做,成天就是跟朋友们去看热闹,很闹心。
从前赌场的朋友大军给我来电话,要我到天津帮忙抓千。电话里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一个北京老板开的赌场,开了好多年,因为根子硬,一直没倒。三个月前,赌场发现有人出千了,抓了很久也没抓到,请了不少高手去看,都没看出啥毛病。这个老板认准了非要搞个水落石出不可,所以还在到处找人。
那会儿我的技术早不是原来赌场小老千水准,大军就向老板推荐我去抓千。电话里大军还说他现在跟着这个老板做,老板对他很好;抓住有钱挣,看不出啥就当去旅游了。正好我们共同的朋友,也是带我入道的师傅大宾,也在天津,顺便聚一下。
那老板开出的价码是二百万,我马上就心动了,当天就买了飞机票。下了飞机,大宾、大军都来接我,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得精干得体,大军给我介绍:“这是老板娘,特地欢迎你到天津来,老板有事,晚上就能见着。”
他们把我安顿到一家大酒店,留大宾陪着我,大军和老板娘就去忙了,还说晚上给我接风。生平头一回被人这样招待,忽然有了一种上等人的感觉。
下午快六点时,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看老板那样子有六十多(后来才知道那是个二老板娘)。吃饭时,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赌场的内情,问老板赌场搞不搞鬼,大军接过话茬:“赌场百分百公平,所以这几年周边地区的大款都喜欢来这里赌。”
老板娘给了我两张卡,一张是会员卡,还有张VIP什么的金卡。这里没有会员卡是进不去的,包房里没有金卡也是进不去的。搞这么多规矩,我不由得心里暗暗骂娘。
赌场是晚上10点以后营业,我、大宾、大军约好,我假扮散客进去,大家装作互相不认识。
到了赌场才发现这地方规模真大,外面看是个很大门面的洗浴餐饮中心,各类设施都有。赌场在八楼,灯光映照下,一派华丽。大军让我自己去,结账时出示我的金卡就可以了。
晚上10点,要开工了,我到八楼,一个很开阔的大厅,有10多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人头攒动,我穿着牛仔裤和白T恤,像个乡巴佬。一个挂着“楼面经理” 牌子的中年男子路过我身边,递给我一叠东西,他递得很巧妙,旁人看不出我们俩交接东西。到没人的地方一看,是五个筹码,每个10万,金黄色的。
我挨个地方溜达着看,大军说作弊发生在百家乐台上,但不确定是哪个台子。我看见大军也穿着制服在里面溜达,经过他身边,我看了看他的牌子:值班经理。他没有给我一点提示。
我只好继续乱看,三个百家乐的台子摆在外面大厅,每个台前都挤满了人。每个台子前我都看了半小时,基本都没啥毛病。随后我转到贵宾区。贵宾区在一个大包房中,就一个台子,在玩百家乐,赌注大得吓人,其中应该有些像当官的,看上去不怒自威的样子。不过也有一个不顾形象地不停擦汗的倒霉人,包间里空调开得很大,莫非他汗腺太发达?
我正走神,大宾在后面拉我,他让我注意外面三号台上的三男二女。我到了三号台前,仔细观察。人都说,小偷看眼,我说抓老千就看手。我也注意到那五个人,他们看上去互相都不认识,各玩各的,他们押的都不大,所以不能看牌,也没机会出千,偶尔押大可以看牌。我注意力很集中,他们并没出千!他们押得很随意,赢了不少,面前堆着高高的筹码。
直到早上五点散场,我也没看出什么毛病,觉得很郁闷。刚回酒店,大军就来问我观察的结果。大军说:“他们来了基本都赢钱,这五个人互相认识,但是从不说话,每天不是这个人赢,就是那个人赢,三个多月来一直这样。他们也不是天天来,也不是一起到来,但是可以肯定他们互相认识,几个人的账算下来,肯定赢,不会输。”
从他那里还了解到,怀疑归怀疑,各路人马来抓,都没抓到什么把柄。这个老板可以算是开赌场的领军人物了,对真本事赢钱走的,多少都奉陪;但是说人家出千,却没拿到把柄,说出去会坏了名誉。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