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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人善于思索,帝国部长。”盖伦大胆反驳说,“从拉季雪夫到索洛维耶夫、贝尔加耶夫和克罗波特金,我不说普列汉诺夫和列宁了,他们的哲学和美学学派是以十分危险的思想为基础的。从战略的观点看,我们现在要使他俩觉得自己并非一钱不值。胜利以后我们再把他们赶到犹太人区去,但眼下游击队在开枪……”
“他们就要被消灭。”戈培尔打断盖伦的话,“做奴隶的民族没有幻想的权力。”
于是,盖伦去找斯科采尼:“请您去见元首,我求您帮帮我,不能轻蔑地招惹俄国熊,就象我们现在所做的这样。我仇恨强国畜牲绝不比帝国部长戈培尔差,也许更甚,但是我去过前线,审问过俘虏,我们无理智的残酷在迫使他们采取反措施。”
斯科采尼招摇头:“雷德加,我不能办这件事。元首在斯拉夫人问题上绝不容许有任何软弱。如果说要消灭所有的犹太人,那么俄国人则要消灭它百分之七十。我和您都看过大本营文件,同风车打仗毫无意义。”
盖伦编辑了红军情况备忘录——其中有审问俄国叛逃者的谈话记录和在俄国窃听电话得到的情报——然后由加尔德送到大本营。元首授与他少将军衔,在此之前的几个星期里,有一大批有远见地考虑德国命运的军官和将军被用钢琴弦吊死或者在盖世太保的地下室被处死。
他来到布列斯劳的父亲家。全家人一道吃过晚饭后,男人们留在用浸染过的柞木装修的大书房里。
小盖伦说:“一切都完了,父亲,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
“可是报复武器——”父亲欲言又止。他暗自想,他这样讲话是因为他时常感到背后有暗探射来的那冰冷的目光。 ‘
老盖伦站起来,打开收音机,拨到维也纳电台的节目(轻歌剧选断),叹了口气,捂着头说:“你讲这话不太大胆了吗?我的孩子。”
“现在所有的人都这样说。”
“可你是将军。在施陶芬堡的疯狂举动之后元首不再相信军人。”
“不是疯狂的行为,父亲,只是行动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恐惧这个因素。这种恐惧压迫着我们每一个人,哦,不仅仅是阴谋者,而是也包括所有奉命去镇压的人。”
“国家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
“国家的恐惧应当是完全特殊的,父亲……父亲;你说得对,它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它必须同一般的习惯上的日常生活中的恐惧截然不同。正如你所希望的,这种国家的恐惧必须是神秘的、超脱的,好象是上帝,只惩罚退却的人。羔羊没有这种感觉,唯有头羊能嗅出狼的气味并且感到恐惧,它把这种感觉传播给其它的羊,这些羊只是重复着头羊的感觉和行动。我长久地思考过,我认为是风格这种整体概念的本质在那里起作用。你得同意,西班牙人夺取的塞维利亚和格林纳达仍保留着阿拉伯建筑的美,如同巴塞罗纳曾经是巴黎和柏林的纯理性主义的中心—样。伦敦的垂直线正对着科洛西姆斗兽场的罗马大街。每一种表现出自己风格的文化都有自己神秘的暂时的延续性。第三帝国的时间,历史学家将计算为十二年,父亲,明天我们就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强国了。”
“雷加尔德——”
“父亲,如果我不热爱民族.我就不这样说了。现在只有鲍曼的党的机关中的瞎子们才重复戈培尔博士的口号,我们军人必须考虑未来。”
“不过,未来是可能的吗?”
“未来是必需的、必然的,也是可能的。创造新的风格的时候就要到了。你知道,我十分仔细地询问过弗拉索夫投靠我们的原因——他欺骗我——他被恐惧催垮了。他咕哝着说起恢复信念的必要性和在同赤色匪徒的斗争中要唤起俄罗斯民族,这都是我的施特里克在他脑袋里灌输的陈词滥调……弗拉索夫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对失败毫无准备,所以他被催垮了,好象是一条姐。我暂时末得出明确的结论,不过,我想请您退休借口心脏不好,立即带家里人去图林根,到易北河对岸的山里去。”
……回到总参谋部,盖伦命令把他的“红色圣经”打印二十份,这份材料只占分布在德军中的情报官搜集的材料的目分之一。
他把最珍贵的情报拍成三套缩微胶卷。
一套放在保险柜里,抽屉上写看“亲自向党卫队全国领袖报告”(这是必要的伪装——他害怕盖世太保。那些人绝不敢碰希姆莱的东西,尽管他根本不想让这讨厌的家伙看这些资料)。
第二套藏在秘室里。这个秘室设在他的建在山区的家的房子里。
而第三套则安全地理在阿尔卑斯山奥兰萨姆疗养院附近的山洞里,这个疗养院在阿尔卑斯山深处的瑞士边界处。
此刻,他不时想起缪勒的来访。缪勒夺走了他收集在“红色圣经”中的残余。盖伦苦苦寻找着结论:逃出“梅巴赫三号”投靠西方是不可能的,那样他会象逃兵一样被抓住并处死,但等待呆在暗堡里的那个疯子和暴君的命令又无异于把自己推向死亡。正在下沉的人在幻想别人与自己一起淹死。这毫不奇怪,利己主义者即使死了也还是利己主义者。
盖伦反复思考他如何从柏林脱身,如何获得行动的权力。深夜,在轰炸停止时,他醒来了,好象有人在卡他的脖子。
盖伦站起身,恐惧地在办公室胺步。他觉得他好象忘掉了梦中那救命的、亲切的东西。一切都破灭了,只能忍受。
“哦。”盖伦停住脚步,轻松地笑了,又用手掌拍了一下额头。“嘿,是你呀,我的天!是普尔!对、我梦见了普尔!”
他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仔细询问了为阻止俄国人进入华沙而鼓动波兰人暴乱的克莱奥沃军队的头子。他们住在波罗的海海滨的小屋,长时间地散步,一天天、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谈论了叛乱经过。
普尔向他讲述了当时建立地下组织的纲领。
这个纲领成了希特勒地下组织建立的思想基础。根据盖伦的提议,希姆莱把这些组织定名为“维尔沃福”和“奥博罗内”。
不过,盖伦总是把极少的部分给别人,重要的部分自己留下来用于决定性时刻。
(他首先考虑如何为自己投靠它国寻找借口。普塞上校说,在轰炸中无法有效他工作。盖伦无法想象普塞巳成了盖世太保的暗探,并执行缪勒的命令对他施加影响,使他去请凯德尔将军解除他的职务。同普塞谈话之后,盖伦两次向约德尔上将建议在适当的候建立后备指挥部。但是约德尔绝不会对他的建议做出反应。约德尔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他害怕的不是奥得河的俄国人,而是那些穿黑色皮大衣、佩带然楼标志、面目不清、体格健壮的人,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巨大的恐怖王国。
翌日早晨.盖伦给陪暗堡里的布格道夫将军打电话,要求接见。
布格道夫一刻不停地喝酒,从清早开始,一整天都泡在维尔木特酒或者“波特”酒中。天亮前他打了两小时吨儿。布格道夫在电话里大笑着说:“如果俄国人没有炸碎您,现在就来吧,我请您一顿美餐。”
盖伦决定不通过约德尔在大本营内实现普塞的设想,他把自己的资料——显然只是千分之一——放在布格道夫眼前。但布格道夫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说了儿句俏皮话,并回忆着在山里的徒步旅行。他问盖伦最后一次看戏是什么时候,他很高兴盖伦为自己选择“30”这个数字作为代号。
“不,为什么要叫‘30号博士’呢?我知道‘5号先生’或者‘2号博士’,可‘30号’呢?”
“当我决心把自己献给反对俄国人的斗争时我三十岁。”盖伦答道,“所以在我的代号中没有什么投机的地方,只是一般的符号而已。将军,请安排元首接见我一次,我需要十分钟。”
布格道夫干了一杯维尔木特洒,然后又倒了一杯,淡淡一笑:“不想和鲍曼谈谈吗?多么聪明、多么谦逊的人。真是奇妙啊。”
“将军,”盖论竭力掩饰着对这个醉醺醺同时又仪表堂堂的将军的憎恨,重复说,“事关许多德国人的命运……”
“您认为,还能谈论他们的命运?”布格道夫惊奇地说,“您是个乐天派,而我喜欢乐天派,所以我尽力帮助您。”
四十分钟后,希特勒接见了盖伦。
“我的元首,”盖伦说,“千秋帝国的命运将在战场上决定,而且将有利于我们,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为什么呢?”希特勒轻轻反问,“连施贝尔也在自己的备忘录中写道,战争输了……您的观点相反吗?”
盖伦最不希望听到这些话。他知道哪怕迟疑一秒钟,在一瞬间角色一变,那他的一切就都完了。他甚至感到,他正从小桥上跌落到布列斯特城外的湖里,象小孩一样沉下去,并且已经嗅到了温暖的水的气味。同希特勒谈话出现差错是不可饶恕的,下场就好象掉在冰水里,在你沉到淤泥很深的水底时,你的头脑可能还清醒,划动双手挣扎,可是水泥枕木捆在你的腿上,一种力量快速地用力向下拉你,没有人来营救,最后水面冒出红色的血泡,肺叶破裂了……
“我相信德国土兵,我的元首。”盖伦回答,“我相信我们这个绝不允许异族、尤其是俄国人统治的民族……在这里面,”他用力夹住腋下的卷宗,“我的结论是,应当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俄国人的后方实施积极的恐怖活动。不过,轰炸使我在这里无法工作,我需要去阿尔卑斯山基地,哪怕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在那里搞一份综合的情报人员名单,他们可以炸毁设在俄国人后方的武器弹药库,同时我要准备一份全面破坏东线运输线的次序表。”
“您证明故事的合理性所用的时间太多了。”希特勒说,“您立即去阿尔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