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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道:“只怕那阿会喃今日在大帐中,似已知道我等是梁山人马。日后追究起来,甚是不妙。”周通咬牙道:“既然如此,今日之势危急,不是他,就是我!作兴潜入帐中,杀了阿会喃,免得日后多生麻烦!”段景住道:“若被董荼那、金环三节得知,我等性命不保。”周通道:“若被得知,我等就带本部汉军杀出蛮军营寨,投奔梁山大军去也,怕他作甚!”商议停当,便派出两个心腹喽啰,前往梁山军大营,通报消息;一面点起本部军马,预备起事。
那两个喽啰进了梁山军营,径直找到林冲,说杨林、周通、段景住三个头领,请大营提防川军变故。林冲道:“消息来自何方?”喽啰道:“是蛮军元帅阿会喃被诸葛亮放回所说。”林冲道:“既如此,则恐怕有诈也。”喽啰道:“话虽如此,三位头领叮嘱还是要小心提防。”林冲重赏,令其归去。心中思量了半晌,前去见庞统,说如此。庞统道:“诸葛孔明历来善用计谋,但若真是反间,似太简陋了些。无论如何,多加提防,总不为过。”遂唤来李应、宣赞二将,吩咐“各引三千军,轮番绕营巡查预备,二更交接。尤要小心右面川军营盘。”李应接了令,心道既要小心,须得设备也。便叫军士,在营盘右面加了许多鹿角,设强弩相护。
早有探马飞报入川军营寨,说梁山军调动如此。吴班怒道:“梁山草寇,焉敢如此无理!”便要亲自去梁山营中质问。黄权劝道:“如今庞统率大队赶到,他那里势大,且先忍耐,待破了成都,再做打算。”吴班摇头道:“只怕刘备未除,宋江先行坐大也。”川军文武,各自相对无语。
到了黄昏时分,忽然有一个小校,本是梁山军时迁部下的心腹,精明能干,从城中出来,口称要事禀报。林冲、庞统面见询问。小校道:“小人本奉时迁头领之命,潜入成都,递送情报。皆因以往防备甚紧,不得出来。今日白昼,却忽然开了北门,放百姓往来樵采,由此得以混出。”林冲道:“得了甚情报?”小校道:“城中整备军马,说要今夜去劫川军营盘。”庞统道:“甚好。”重赏小校。转问林冲:“将军可知孔明之意?”林冲沉思片刻道:“末将以为,诸葛亮今日既欲劫川军营寨,则必然严防走漏,如何恰恰要开城让人樵采?显是故意叫我得知也。只是为何用意,实在不解。”再想片刻,笑道:“莫非是叫我不备,他好来劫我营寨也?”庞统点头道:“此其一也。再者,诸葛亮长于纵横政略,若说是连接川军,里应外合,却也不可不防。”林冲大惊:“川军岂能如此背信弃义?”庞统道:“川军本是刘璋旧部,因州郡被刘玄德夺占,而自己势孤,因此与梁山军联合,不得已也。但自己既然兵少,亦必有猜忌之意。诸葛亮若是暗地输诚,许以归还西川,则反戈之事,非异常也。”林冲道:“如之奈何?”庞统道:“只要我自家有备,怕他怎地!”正说之间,人报川军黄权求见。庞统令请入,黄权道:“适才暗探来报,说诸葛亮暗点兵马,欲今夜劫我营寨。望梁山军接应。”庞统道:“我等亦已知道。公等可伏兵两旁,待敌军前来,杀出围之,我这里再以兵击其后,则备军不足惧也。”黄权道:“幸勿失信。”庞统道:“自然。”黄权拜谢而去。林冲道:“如今怎的?”庞统道:“不如今夜一面整备军马,严加提防;一面派遣精明士卒,到川军营寨之侧埋伏,看他情况。若汉军真杀来,则我军自出击其后;若是有诈,严守营寨,万无一失也。”林冲拜服。于是当夜,令花荣、李应引军五千为一路,严守营盘;林冲自与宣赞、郝思文引军一万为一路,预备出击。各自饱餐战饭,厉兵秣马,只等消息。
这边黄权得到庞统说法,回去布置川军,教雷同引军在左埋伏,吴兰引军在右埋伏,吴班自引军中间埋伏,丝毫不敢大意。到二更时分,远远看营前有些人影,忽然一声梆子,火光乱绕。黄权在营中,急令擂鼓,于是杀声暴起,三路军马,各自冲出。谁知杀出营前,却看先前军马,尽皆退去,空无一人,只剩了些旗帜刀枪。川军众将,面面相觑。吴兰道:“我早说,诸葛亮何等精明,若要劫营,岂会被我得知?”黄权道:“多加小心,总不为过。”吴兰道:“如今小心是小心了,却落得空头一场。”于是只得教军马各自散去,回营休息。
再说梁山军营盘,严加防备,二更时听得右边川军营前杀声大起。庞统谓林冲道:“先准备出击,且看他厮杀如何。”林冲点头。忽然派出的哨马回来,说川军虽然杀出,但并无交战。庞统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也。”林冲道:“既然如此,我军亦自回营?”庞统道:“否!我军严加戒备,提防他劫我营寨。”正说之间,人报自家营寨后面,忽然火光点点,呐喊不绝,不知多少军马杀来。众人皆惊,庞统独笑道:“孔明计策,终究还是嫌俗套了些。”传令:“天黑,敌情不明,只把长枪硬弩,严守要害,不可擅出。待天明敌军疲惫,再杀出可也。”于是众军只把乱箭往火把处射去。那黑暗中军马,进进退退,却也不敢十分紧逼。
到三更时分,川军营寨内,众军大半各回其营,黄权、吴班等人聚在众军帐中,因闻得梁山军营那边又有人劫寨,因此遣人打探详情。忽然听得大营后面,山崩地陷一阵鼓噪,众人皆惊。正待问时,小校报进:“后营粮草火起,无数军马杀将进来!”川军众将,闻言色变。黄权急道:“快快遣人往梁山军营寨求援!”言未已,杀声迫近,众人仓惶出帐,各自拉马,待到上马,背后汉军已遍地杀来。后营粮草起火,映得周天通红,火光下人影绰动,鬼哭神号,川军皆无斗志,被砍瓜切菜,杀的四散崩溃。众家文武,各自不能相顾,只是抱头鼠窜。
庞统在自家营中,忽然又闻川军营寨崩溃,大惊之下,捶头顿足曰:“某失算也!诸葛亮几番设计,却是为此!川军若溃,必怨我救护不力。万一他忿怒之下,竟尔破盟,则要攻取成都,谈何容易!”急教林冲:“将军可引军马杀出,那后营敌军,本是虚张声势,不需理睬。只要赶往川军营中援救也!”林冲领命,率军出营。方才出营,黑暗里听得风响,好个豹子头,将头一偏,一箭擦耳飞过,却把身后掌旗的小校手臂射中。定睛看时,路旁一人一马,傲然而立。此时天空无月,不辨面容,林冲喝道:“何方英雄,为何暗箭伤人?”那人长笑道:“我乃常山赵云是也。前面诸葛丞相已设下精兵埋伏,将军既敢叛汉,必有胆量,不妨随我来。”言迄,拨马而走。林冲身边,郝思文看得大怒,张弓搭箭,倏地往赵云背心射去。却看赵云侧身抬臂,将箭绰在手中,扭头射回,郝思文看箭劈面而来,急用弓去拨,不想赵云弓强,箭来得快,虽然拨到箭尾翎毛上,却被箭头撞在胸前,吃了一吓。抬头看时,赵云已转过路口了。林冲狐疑道:“诸葛亮计谋甚多,若真有埋伏,如何是好?”犹豫再三,派遣数十个精干小校,前面探路,大队慢慢跟进。一路皆无埋伏。等到了川军寨前,却看营帐摧折,粮草灰烬,遍地皆是死人死马,刀枪旌旗,抛洒无数。问诸位大人何在,尽皆不知。问劫寨敌人,说早已去了。林冲长叹不已,叫军马就地列阵,防备汉军再来;一面回报庞统。
好容易捱到天明,川中文武,各自寻来。清点将兵,有江阳太守王连死于乱军之中。近万人马,折损半数。刘循看好容易搜罗家底,一败至此,不由放声大哭,黄权再三劝慰。吴班怒道:“皆是梁山军不肯救援,方有此厄。此辈心思歹毒,明明是要看我与诸葛亮死拼,他好坐收渔利!”雷同道:“既然如此,我等何必与他理会,自己先引军退了,看他孤军能打下成都!”黄权急止之曰:“不可如此意气用事也。我军若退,真被他打下成都,则无讨还之策;梁山军若败,刘备亦不肯放过我等。”吴班道:“留在此,也不过与宋江、吴用做了替死之鬼!”刘循道:“当初劝我等起兵,也是将军言之凿凿,如今为何这等推诿!”吴班摇头道:“不是某推诿,兵微将寡,原本就看人眼色,偏生这诸葛亮恁可恶,尽来杀我的兵马,如今是进退两难了。”
正自相埋怨间,忽报庞统前来求见。刘循怒道:“见死不救,如今又来惺惺作态耶?不见!”黄权道:“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也。先以礼相待,看他如何。”刘循忍气吞声,就拣那帐篷稍稍完整点的,略加修整,迎接庞统。昨夜大败,中军营帐一应物件尽数丢失,连茶水都无法管带了。庞统进得营帐,先深深一揖。刘循含怒问道:“士元先生为何如此多礼?”庞统坦然道:“昨夜中诸葛亮声东击西之计,只顾了防备自家营寨,却不想盟军被劫。虽然是我才疏学浅,却也甚是抱歉。特来与公子赔罪。”刘循道:“劫也劫了,败也败了,是我川军自己无能,何须先生道歉?”庞统微笑道:“此言差矣。我等会盟,讨伐逆贼刘备,虽是出于大义,亦不可忘了诚、信二字。公子被诸葛亮劫营有失,损的是同盟人马,梁山军又岂能脱离干系?”黄权看刘循余怒未消,忙接口道:“士元言重了。本是会盟讨贼,岂能斤斤计较耶。”庞统道:“正是。因此某此次来,特将梁山军队中,川籍的士卒二千,战马五十匹,并一应铠甲兵器,赠与公子。只请公子勿要因昨夜之败而灰心丧气,失了恢复旧业的雄心。”众川官闻之,又惊又喜。刘循道:“先生如此厚德,何以为报?”庞统道:“既是为讨逆结盟,川军即是梁山军,梁山军亦是川军。过于计较彼此,反而不美了。公子麾下,西川五十四州得其大半,粮饷来源,自然不缺。但昨夜之乱,恐军中积蓄一时不足。某再送米粮四万斛,以为救急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