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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有些跟不上他的想法。
仲天低头,眼神温柔的拂过的我的发际,“龙凤金钗、琉璃珠,还有,”他伸手,掀起我的广袖,“这个。”
我随着他的动作低头,手腕上绑着的火红的长发,虽然已经被剪下,却仍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下一刻,我抬头,正好对上仲天温柔的眼睛。从来不知道,原来冰层下的火焰,当冰被火融化之后,会给人春水一般的柔情温暖。
微微侧过头去,我脸有些发烫,“那个……”
仲天轻勾唇,很少很少流露出的笑容,竟带着些许魅惑的味道。他稍微将我推开一点,“我能给你的,实在不多,你说想要炎镜找到回家的路。你家在哪里?需要动用炎镜的力量?”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动用炎镜的力量,”我思忖着道,“当时我在展览会上看到炎镜的时候,炎镜突然发光,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仲天微微皱眉,“确实非常奇怪,不过展览会是何物?”
看到火王一副皱眉沉思的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扫他一眼,就算你是神,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吧。
“嘿嘿,展览会啊,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因为我家在一千八百年后啊,所以很多东西这里都没有。”
本来低着头,正打开盒子的仲天,忽然手一顿,“你说一千八百年后?!”
“对啊?怎么了?”我疑惑的道。
不过,下一刻,我立刻明白了仲天为何在忽然间动作僵硬了。被他掀开的炎镜的盒子,蓦得放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包裹住我。如同火焰一样的强光,就像我来时一模一样。
我猛地抬头,正看到仲天从未有过的满脸惊惶,他朝我伸出的手,全部变了最慢最慢的慢动作。反射性的想要伸手,与他相握,却在一瞬间,只握住虚无的空气。
我不知道,一千八百多年的时空,到底有多远。
我只知道,当下一刻,我坐在展览会冰冷的地面,一身唐装,手里还拽着银铃纱巾服时。一千八百年的岁月,已经悄然从我指尖划过,无声无息。
“纱织,纱织……”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不断传来。
我眼神慢慢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幸村鸢尾色的半卷发和有些焦急的紫眸,“你这么这副打扮跪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反应慢了不止一拍,我才迟疑着道,“幸村?”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发短信告诉我你先上来看这个展览会,让我来了后上来找你的吗?”幸村半拖半扶着将我从地上抓了起来,“你看上去脸色不对,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摇头,想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脸,却发现好像困难了些。轻叹一声,我目光越过幸村,直直对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光泽的炎镜,“我只是,只是,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而已。”
一千八百年的时间,仲天大哥,我又将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甚至,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眼睛酸疼得厉害,却也干涩得惊人。
“纱织。”幸村看得直皱眉,“你难道,又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聪明如幸村,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点头,“嗯,去了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我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中国的唐朝,你看,这身装束是不是很适合我?还特意改变了眼睛和头发的颜色。”
明明我是在笑着,幸村眉头却皱得更紧,但也只在一瞬间,下一刻,他嘴角绽放出一点温柔的笑意,“嗯,很适合。不过去玩了之后,肯定很累了,我们今天先回家去休息。刀剑展以后再来看吧。”
我一愣,随即在他坚持的眼神下点头。
还是这么温柔,幸村,有这么一个朋友,真好,是不是?
沿着会展大楼绕着大厅盘旋的楼梯向下,我扶着楼梯,神色恍惚的盯着楼下的大厅。
一千八百多年过去了,仲天,你在我消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已经平安转世成特莱斯,如果你已经转世,又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美国与日本间的距离,是否,已经遥远到了这般地步?
“纱织?”
“啊!恩?”我惊讶的转头。
幸村有些无奈的摇头,伸出手来指了指,“是这个方向。”
“啊,抱歉,我走神了。”有些歉意的笑笑,我道。
幸村轻笑,“你确实发呆得厉害,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好奇的不住盯着你看,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确实很厉害。”
我被他说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讪笑一下,就当他赞美好了。
幸村眼中闪过笑意,随即脚步一顿,向下望了一眼,“等一等,纱织,楼下好像在接待什么重要人物,很多人。”
我闻言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
从我站的地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会展大楼的入口处,确实一下涌入了一群人,而且各个西装革履,格调高雅。甚至外围还有一些身着黑色西装,眼戴墨镜的保镖。
我趴在栏杆上,“确实好像是在招待什么重要人物,就是不知道是、谁……”未出口的半句话,一下卡在喉咙里。我逐渐睁大的眼中,清晰的倒映出一个身着一身正式西装,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灿烂燃烧的头发,和海水般深邃眼眸的男子。
他面带有礼的微笑,时不时和身旁的人交换着意见,显得分外的温文尔雅。与唐时那个张扬耀眼的火王,有了些许的不同。可是,我怎么会认错,那种如同火一般的热力与生命力,完全不会因为面容或者声音的改变而有丝毫的改变。
火王,仲天。
手一下捏紧栏杆,我不由自主的朝着楼下高声喊道,“仲天大哥——”
这一楼层所有的人,都被我的叫声惊得向我这边望了过来。幸村更是睁大眼睛,“纱织,你……”
可这一切,我都恍若不觉,我只是看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声音,向上望来。我狠狠的一咬牙,我从来就不是奉剑,从来就不是那个默默守候的奉剑!
双手使劲一撑,我干净利落的翻过栏杆,迳直朝着大厅里跳了下去。
前缘今世2
手里握着的镶嵌着银铃的纱巾,在半空中,随着风声,带起一连串轻灵的响声。
大概,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大厅中的有着红发蓝眸的男子猛地抬头,然后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我离他越来越近。
然后……
“砰——”
“哎哟,好痛,好痛!”我摸着被闪了一下腰,疼得龇牙咧嘴。
“小姐,要说疼的话,也应该是被压在底下的我比较疼吧?”比起前世的清亮,更显得柔和迷人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和哭笑不得的恼怒,传入我的耳中。
我低头一看,立刻手忙脚乱的把运气很不好,被我压个正着的特莱斯拉起来,“对不起,仲天大哥,本来我是想自己停下的,不过后来看到你抬头看到我了,我就想你肯定会接住我的。我都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柔弱。”
特莱斯一副被你气乐的表情,“小姐,你是从三楼跳下来的。三楼,不是一楼。”
这时,周围的人,才像是反应过来。跟在特莱斯身后不远处一个优雅成熟的女子几步跑上来,上下打量着特莱斯,“达尼先生,你没事吧?”其他像是招待的人,也关心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候着,时不时还有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那女子见特莱斯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才转向我,皱起眉头,“小姐,你是什么人?”而其他的保卫人员,也围了上来,警惕的看着我,隔开我和特莱斯。
没有理会她的诘问,我越过她,看向她身后,正整理着衣装,优雅的对着其他问候的人笑着的特莱斯。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用陌生十足的眼光看着我,在他的眼中,没有我的存在。我已经知道,今生的特莱斯,没有仲天的记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但是,不问上一句,还是,觉得不甘心。
正在此刻,特莱斯的目光,正好越过人群,与我相对。
我缓缓的,自唇角勾勒出一点点清晰的笑意,我笑着伸手,拔下头上的金钗,“仲天大哥,你说过,你很高兴的。你看,我都戴着呢,你打造的金钗、为我炼制的琉璃珠,还有,”我掀开广袖,“这个。我都一直戴着呢。”我说着,用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看向他,“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仲天大哥?”
特莱斯的目光,顺着我手里的金钗,耳际的琉璃,直到我手腕上火一般的头发。在看到头发那美丽的色泽时,惊讶,自他眼中一闪而没。他抬头,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随即摇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仲天,我的名字是特莱斯。康纳利。达尼。”
瞬间,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心像被浇了上北极的雪水,又冷又凉。
握紧手中的金钗,冰冷的重量,一直沉到心底。但是,我的嘴角仍然扬了起来,拿出我良好的教养和最优美的举止,我轻笑,“哦,对不起,或许,我真的是认错人了。”顿了顿,我撑起笑容,“达、尼、先、生。”
“纱织,你没事吧?”幸村焦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又是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我转头笑笑,随即摇了摇,“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幸村皱眉,接着最是温暖不过的一笑,牵起我的另一只手,“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恩。”我乖巧的点头。
“等一下。”还没迈步,刚刚质问我的女子拦住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
“欧琳。”特莱斯拉了一把那女子,“让他们走吧。”
“可是,达尼先生……”
“让他们走。”虽然没有加重任何语气,但是那个叫欧琳的女子,有些不甘愿,却还是顺从的点头,“是。”
不过,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回头,扫了一眼特莱斯,他仍然温文有礼的朝我点头致意。我面无表情的转回头去,他是特莱斯,不是仲天。所以,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我对于他来说一样,只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