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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住。昨晚竟纵上屋去,到五更时方回。小的恐怕他逃出,特禀求太爷,
早早作法囚禁方好。”雷公听了,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倘若走了,
其罪归于本府,连你等也不免利害。你且在此等着,本府自有禁他之法。”
就来到书房,与刑名相公商议,把张仲之话说了。那相公道:“这孙佩定与
他有甚交结,他见孙佩惹了牢疫,所以扳害了罗先生医治。倘若孙佩病好,
必有越狱事。事关重大,依晚生之见,今夜却要亲自进监,多带捕卒查监。
那时马俊自然散手散脚,在内可吩咐禁子须如此如此。那时将马俊拿住,剜
去二目,没有光明,他自不能走了。一者保明公前程,二者使孙佩不能漏网,
致党羽不敢前来。”雷公大喜道:“此计甚妙!”即告辞出来,吩咐张仲一
番,张仲叩头而去。正是:
人心如此,天理未然。
再说张仲回狱与众人说了,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被马俊看见,并不在
意。到了申牌时分,马俊两眼齐跳,心如油煎,发似人抓,好不难过。想到:
… 19…
“我从不曾象今日这般心惊肉跳,必有祸事临身。但在牢中,还有甚祸?”
又想到:“方才禁子俱是交头接耳,难道算计我不成?我且留神待他。”正
想之间,只见一个公差,手拿朱票走进,乱喊禁子在哪里。不知这公差来做
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 20…
第十八回 马俊喜逢活真师
话说公差手执朱票,乱喊禁子在哪里。应声问:“爷问小人,有何见教?”
公差吩咐道:“将人犯点齐,今晚太爷亲来查点。”就把朱票递与张仲,念
道:
本府正堂雷公:为查点人犯事,只得两监人挤一处,况知县缺官,狱中刑具不周,为此票,
仰卒役将人犯各归另候,归迟即革不贷。
张仲念毕,送了来差,向马俊说道:“小人念的票子爷可听见?今夜太爷点
名,看见爷松了刑具,小人定要打四十,卒子就又多打了。”马俊道:“据
你怎么样?”张仲道:“小人得罪了,若太爷来时,爷只带刑具就免得脱。”
马俊点头道:“这个使得。”张仲见依允,心中大喜。禁子说:“太爷来时,
我通一信。”马俊依然服侍孙佩。
到了夜间,雷公带了捕吏,传了袁守备,得了此信,点了几十个兵丁在
监门外把守。雷公知道马俊利害,恐当时纵上屋去,故传守备点兵守住狱门。
那捕役携了铁杖铁尺,带了绳索,来到牢门口。众役喊道:“太爷查点人犯,
快快开监!”张仲听了,就跑到马俊面前说:“太爷来了,爷请上刑。”将
马俊两手绕起,用麻绳扎了,又上了手肘,又加脚镣。也是马俊行侠仗义,
上天自有好报,逢凶故能化吉。且不表。
且说雷公点了多时,点到孙佩,卒子道:“病不能行。”又点罗辉庵,
点过,就到马俊。马俊在下跪着,看见兵丁手握兵刃,想道:“查点人犯是
个小事,为何带着许多人手执兵器?必是捉人。”猛然想道:“是了,是了,
敢是禁卒禀过知府,说我黑夜出进。雷公恐我逃走,因此设计将我绑起来。
我且见机而行。”只听上面牢头连叫马俊几声,马俊答应“有”,却不上堂,
只在屋外跪下。雷公道:“你知罪吗?”马俊道:“杀人抵命,更无他罪。”
雷公大怒道:“我把你这大胆的贼子,还要强口,左右,与本府拿下!”众
役一齐上前。马俊却是留心的人,若不留心,怎么跪在屋外。听一声“拿下”,
众役一齐拿他,他回身往下就跑。马俊两手被绑,如何得脱众人之手,早被
众役速速围在那里。马俊心内着急,看看跑到小号屋之下,拿出平生力气,
一纵,如飞上屋去了。雷公看见,唬得冷汗直流。众禁役齐声喊叫:“不好
了,马俊走了!”开了牢门追出。雷公随即领了众人赶去。此时是一更时分,
下弦月高升。那袁守备面朝天,望见马俊双手被绑,跳上高墙。守备忙叫:
“铙钩勾住他,不可放走!”那兵丁正要拿钩,不及马俊早已纵上房了。那
袁守备见事不好,拿着双鞭,随着马俊,一个在屋上跑,一个在下面相随不
放。马俊路熟,跑到城门口,方才从屋上加些力气,望着城墙一跳,竟上城
墙飞跑,不提。
且说袁守备随即也跑上城,守城兵丁随后赶来。雷公骑在马上,率领捕
快人等点着灯笼火把,如同白昼一般。喊声大振,惊得百姓不则一声。且说
马俊跑到城头,手上麻绳方好脱下,守备在后追赶。马俊想要跳下,又怕伤
自己脚跟,想要与他对打,手内又无兵刃,事在两难。一头跑一头想,猛然
想出一计,把身子朝城墙一贴,右脚站稳,左脚伸出提起,等着袁守备。那
袁守备提着双鞭大叫:“贼子,往哪里走!”直直地向前跑去,却不知马俊
乘他不防,左脚用了十二分力气,说道:“着马爷爷的腿罢!”尽力踢去。
袁守备叫声:“不好!”已然迟了,骨碌碌直滚下城坡,掉进民间的粪池去
了。雷公听了响声,以为掉下的是马俊,便走向前骂道:“马贼,今日飞到
… 21…
哪里去了。”袁守备叫道:“是卑职,被强徒打下来了。”雷公叫人救起守
备,一同回衙,只好照着马俊逃走,详文到北京。米相爷闻知,急传钧旨与
天下官员,捉拿玉蝴蝶,不言。
且说马俊逃出了城,走了三十余里,到了一个松林,正走之时,听一人
大叫:“马俊休走,贫道在此等了多时。”马俊听了,吃了一惊,抬头一看,
月色照得明白,却是上年教他轻身法叫他做贼的司马傲先生。马俊见了,纳
头便拜,道:“上年蒙老师教训,弟子谨遵师命,并不曾违逆老师。”司马
先生扶起马俊道:“贫道也知壮士的心事,不必细言。今晚受了大惊,但日
后汉平帝有难,非你不可救。再教你遁土法,方可救得。”便同马俊并肩站
立,在他耳边啧啧,不知说的是什么咒语。马俊心灵,一一记了,便问道:
“不知救驾之事应在何时?”先生说:“此是天机不可泄漏。”马俊又问:
“但不知孙佩可救得出来?”先生说:“吉人天相,非壮士不能救他出狱。
你且回杭州,二进开封府可救,再者那诛虎剑要三进开封府去取讨。”马俊
听了,点首依允。道人一拱手,飘然而去。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22…
第十九回 阮氏卖俏寻男子
话说司马傲传了马俊借土平身之法,竟自飘然而去。马俊望空拜谢,谢
毕,就把新学的法,试试念了咒语,抓一把土往上一洒,将身一纵,有十余
丈高,如生双翅一般,比那纵跳之法省力得多。遂收了法,落下地来,一路
奔杭州去了。不表。
再说鲍刚惊散了响马,那风小姐被莫上天拐骗到扬州去卖,不知好歹若
何。且说鲍刚找寻风公不着,心想道:“他定到湖广去了。”到天明回店中,
取了行李,奔湖广而来。独自一人,晓行夜宿,渴饮饥餐,逢人问信,都不
得实信。那日午牌时分,到了襄阳城。那六街三市,人烟密集,是个奢华地
方。鲍刚无心观看城中景致,一路问到金鸡巷口,立住了脚,见一五十多岁
男子站在巷口。鲍刚将手一拱,问道:“敢问爷一声,此处可是金鸡巷?”
那人说:“是,爷问他则甚?”鲍刚道:“此巷内有个风二爷,当年开过珠
宝店,可住在此处吗?”那人见问风二爷,就叹口气说道:“好人不得长享
富贵。”鲍刚问道:“风二爷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么?”那人道:“当初风二
爷开了个珠宝店,有十万之富。因他平生无子,肯施方便。用积阴功,诸般
善事,无所不做。有妻吴氏,亡过了,续娶了阮氏,其坏非常,打僧骂道,
不行善事。不上几年,把万贯家资用得精光。如今珠宝店也不开了,独自闲
居在家。此时莫知如何。你进巷第二个门便是。”鲍刚来至门首,用手敲了,
里面小孩子出来问:“是谁?”鲍刚道:“是俺。”小孩子开了门,让鲍刚
进来。
鲍刚进来,道:“晚生是开封府来的。老伯莫非风林?”风林说:“然
也。”见礼已毕,问了姓名。鲍刚问:“风老爷何不出来?”风林道:“家
兄在开封府,不在这里。”鲍刚想还未来。风林问道:“从哪里来?”鲍刚
将来路之事说了一遍。风林听了伤心一番,然后收拾茶饭吃了,留鲍刚住下。
过了几日,都不见风公到,想来必往他方去了,不如明日告辞老伯,上杭州
找寻郝兄去。不一时风林到书房,鲍刚告辞说:“小子叨扰,明日往杭州去。”
风林想:“如今家已如此,久闻杭州货物赚于手内,丢本去做。今日鲍刚要
往,不如将那串珠子作法同去。”因说道:“贤侄去杭,我也要去办货,一
路同行便了。”鲍刚应允。次日天明,用了早饭,风林拿了珠子,这还是吴
氏往日戴的,到珠宝店换四百两银子,摆下酒饭,请鲍刚一同吃了。饭罢,
风林进内与阮氏说:“多则三月,二月有余方回。且家中柴米食用我同王家
店铺说过,所用物件叫人到他店中去取。”又丢下三四两银子给阮氏。阮氏
道:“既然如此,路上小心。”到了次日,二人用了饭,风林吩咐一番,然
后鲍刚提了行李,雇了一得只船,往杭州去了。正是:
去时夫妇恩还好,只恐回来心变淫。
且说阮氏却是个后婚妇人,自嫁于风林续弦。风林乃是个正人君子,书
香后裔,却不在女色上用功。这阮氏却是个生来好淫之人,前夫是个神游子
弟,惯走花街柳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