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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得下面的那人?”罗先生看马俊两眼说:“小的从未曾与他会过。”马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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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罗大夫,昨日蒙你的厚爱,那话早已承奉到府了。”罗先生听了,勃
然大怒:“怎么在太爷堂上胡言乱语,说什么那话儿不那话儿,我姓罗的从
不曾与你相会。”马俊道:“为人要有良心,不要这等胡赖。小弟听你说医
那官宦,赚他万金包医,我才将米公子杀了,头送你合为引子合药丸,怎推
不认得俺呢?”雷公说:“你到不如认了此事,免得本府动刑。”罗先生听
马俊说人头送他,心内不明白,说道:“求大老爷恩赏小的明白,什么公子,
什么首级,小的实不知。”雷公大怒喝道:“你与马俊作的事情反问本府,
本府若不说明,你反说本府屈用刑法。”遂将马俊杀死四人之事说了。罗先
生唬得冷汗直流,叫道:“大老爷做主,小人认不得他,书上莫得用人脑子
为引的理,况又无赃。”知府向马俊道:“罗姓说无凭据。”马俊道:“太
爷若要凭据,现在他厅上,左手几上药箱内,太爷可差人去取。”知府差了
快役去,果在箱内寻到。拿入大堂,知府见了,叫米家人领回,入敛收棺不
言。且说知府对罗先生说道:“如今首级理在你家搜出,这还是冤害你还不
是冤害你么?”此时将个罗先生弄的有口难辨,只是不认。雷公大怒道:“城
中有多少人家,单单冤害你不成?想是不夹不招。左右,与我夹起来!”罗
先生受刑不住,只得招认:“这个人果然与小的往来,在小的家内住了三天,
要首级为引俱是有的。”雷公见他招了,松了夹板,叫他上了刑具。马俊亦
责打三十板,上了刑具,押去收县监。袁氏与那两个女子开发回娘家,知府
做了详文,米家进京报信不表。
且说罗先生与马俊下监,只有东号不满,没几个人,犯人染疫个个好了,
只孙佩不得出汗,未愈。因一时腾不出空号,只得收与孙佩同号。当时马俊
进了,听见哼声,四下一看,只有左边铺睡一个人,年纪约有二十,垢面蓬
头,哼声不止。马俊便向狱卒说:“这人是谁?所犯何事?因何独自一人在
此?”狱卒说:“此人姓孙名佩,是本城有名望人家,只因凶徒打死人命,
把他拿住,羊代牛灾。”马俊听得是孙佩,心中暗喜道:“此乃天随人意!”
便问:“他为何哼声不止?”狱卒道:“他惹了狱气,有病。”马俊说:“总
是你们不好,有病之人,也该与他茶汤调理,自然好了。”不一时,罗家送
了酒饭进监,罗先生哪里吃得下,只是哼声不绝,骂不离口。马俊只管不知。
天色已晚,马俊用解锁法把刑具解了。狱卒看见大惊,呆了半会,正要上前,
马俊摇手笑道:“你们不多事,我不害你们,你们若拿我,我就走了。”言
毕走到阶下,忽然不见,狱卒惊倒在地。不知他去还来不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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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张仲怕累明知府
话说那些卒子见马俊一纵上屋就不见了,唬倒在地,齐声哭喊道:“俺
们死也!马爷爷,俺们又不曾冲撞你,怎么竟自越狱去了,我们岂不是死也。”
只见马俊依旧立在屋上,说道:“你们从今以后依我行事,俺就好好在此,
并不连累你们。”众人齐说:“马爷爷的命令无有不遵,”马俊便从屋上下
来,好言安慰了狱卒禁子几句话。马俊说道:“做汉子的,自己做事,怎肯
连累着列位。”狱卒要上前擒他,又怕他纵跳,只得好言好语的求他,心内
却十分想算计他。此时马俊取出两锭银子与禁子,说道:“俺初到此处,不
曾在列位身上为情。这银子烦哪位大哥买些酒肉,暂且请请列位。”那些狱
卒禁子推却了一会,只得着韦升去买办,众人各自散在外面看守。韦升是个
贪财爱利之人,但是在监的人犯送他银子,他就无不照应,又依那犯人的言
语。
再言韦升,不多时买了许多鱼肉,一瓶美酒,总挑在牢内,煮熟,用碗
盏盛了,捧到马俊的号内放下。马俊见韦升是出头之人,他又取出两锭银子
与韦升,道:“这薄礼权如敬意。烦兄将这些酒菜到各号,将重犯人量意散
些便了。”韦升接了银子,好不欢喜,向马俊道:“多承马爷。”韦升端些
酒肉到别号散去。
再说马俊见罗先生闷闷坐着,便笑笑,叫声:“罗大夫,你不要这等纳
闷,马俊实实昧了良心害你。因有一事要请你到此,看看犯人病症,恐你不
肯,故此设个计策,权且请来,方能请得大夫到此。”罗先生大骂道:“好
没良心的瘟贼,先不在堂上咬我,怎到此地?反说邀买人心的话!”马俊道:
“你骂也无用。”指着孙佩道:“这个孙佩是相好的,因他偶得狱气,不能
痊愈,所以延害大夫来医治。倘蒙医好这孙佩,还有千金相谢,决不食言。”
罗先生叹口气道:“也是我的医道出名的报应。罢了,罢了,世上哪有这样
请医生的!”暗想道:“马俊有黑夜杀人的手段,他又有些义气,奈何他不
得。”只得叫马俊扶他到孙佩身边。马俊提起孙佩手来叫道:“贤弟,可认
得俺吗?”孙佩在昏迷之际醒来,问道:“是哪位叫我,奈我病体沉重,不
久要做黄泉之鬼了。”罗先生便诊脉息道:“马兄不必惊慌,此人心内作祟,
十分症候。”马俊道:“可医治得好么?”罗先生皱眉道:“虽然脉息如此,
哪有炭火药饵?”马俊道:“这不难,只求医生开方,余者都不要紧。”马
俊出了监号,遇见韦升捧了酒来放了,说道:“马爷请与罗先生用了罢。”
马俊遂与韦升说道:“俺初下监来,孙佩暴病,俺们怎与病人同住?适才求
先生看了脉息,却无炭火等,还要笔砚,俺与你银子置买,倘救得也是你们
的德行。”韦升得了银子道:“炭火总有,待我取来。”去不多时,果然取
来炭炉、药罐等物,交与马俊便道:“如今府牢人犯监禁在此,人犯甚多,
难以料理,求马爷自己煎与他吃罢。”把笔与罗先生,写下了方引,用生姜
一片。韦升拿了药方,竟自瞒了他众人出牢房去。不一时,韦升买了药来交
与马俊,马俊又与先生看了。韦升又拿了一桶水,一把壶,一包茶叶,然后
与他们饮酒去了。马俊煽起火来,药放在火上,方劝罗先生饮酒。罗先生没
奈何,也只得吃些。马俊将药煎好,与孙佩服下,又煨了水与孙佩洗手脸,
见孙佩沉沉睡去。有二更时分,见孙佩身上只盖一床单被,能济甚事?况自
己又无行李。与罗先生说道:“俺去去就来。”言毕,竟上房去了。罗先生
见马俊如此,心中害怕,又被巡更人看见此号无马俊,问罗先生道:“马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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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里去了?”罗先生道:“他又无刑具,我不知道。”狱卒听了,总呆了
半晌,听屋上“呼”的一声,马俊跳下来,对众人说道:“我说过不连累,
何必着慌?”狱卒见他手拿包袱,不知何物,众人只得去了。他打开包袱,
却是两床棉被,几件衣服。拿一床盖在孙佩身上,直到天明,只见孙佩身上
汗如雨下,大叫一声:“苦死我也!”马俊即到身边,见他直挺挺地仰在地
下。马俊大惊,连忙问罗先生道:“这是什么原故?”罗先生说:“无妨,
此人的病理当如此,不时就回。”二人就坐在孙佩的铺旁,约有一顿饭工夫,
只见孙佩脸上转了红色,手足微热。马俊又拿了一床被替他盖上。到了天明
时分,孙佩叹了口气道:“好爽快!哪位大哥在此,把口茶与我吃?”马俊
道:“好了!”拜谢神明,然后取了茶与孙佩说道:“茶在此,待我捧来与
你。”就将他一手扶起,一手捧茶。孙佩吃了半盏,依旧睡下。那罗先生又
替他把了脉诊,对马俊说:“恭喜。方出了些汗,病症全好了。”马俊听了
大喜。孙佩因受风寒,幸未结胸,所以服药出汗无事。马俊走到身边叫道:
“贤弟,你心中可好?”孙佩见马俊,说道:“小弟不曾与兄遇过,怎么认
得小弟?”马俊笑道:“愚兄为着贤弟,不知费了多少心机,担了多少罪。”
便将在杭州与郝鸾结拜的事说了一遍,又将他为救孙佩的诸般事件说了一
遍。孙佩知道杀了仇人,又知郝鸾不负前情,马俊如此义气,心中爽快,便
谢道:“我蒙兄天高地厚之恩,活我性命,仁兄尊姓大名?”马俊道:“我
姓马名俊字子昌。贤弟调养几天,待你痊愈,愚兄自有道理。”孙佩暗暗欢
喜,服两剂补药。那马俊专等孙佩病好救他,不表。
且说禁卒见马俊散手散脚,如在家中,且不时出狱,好不担怕,便问伙
计们商议道:“马俊牢中虽有金银与我们,到底不好。自古道‘有利必有害’,
况是官家重犯?出进如虎一般。若一去不回,岂不是你我的干系?”众禁子
道:“刑具又禁他不住,作何法儿?”内中有一个识事的,名叫谈云,道:
“此事你我也巴不得他怎的。依我,不若将马俊会用解锁法、黑夜出入,禀
明太爷发落。一来推开了干系,二来银钱一样。此为有利无害,希诸位裁夺。”
众人道:“此话有理,即速回明为要。”那禁头儿张仲即出了狱门,竟到府
内宅门口,与守门的大叔说道:“烦爷通报,禁头儿张仲有机密事回禀太爷。”
门上人进内片刻,便传张仲进去,禀道:“前日杀官的重犯马俊等,乃是大
老爷发下小的看守,那罗先生是个守法之人,只有马俊移头扳人下监,医好
了孙佩。不知马俊与孙佩有什么交情。况马俊善能飞墙,又会邪术,刑具禁
他不住。昨晚竟纵上屋去,到五更时方回。小的恐怕他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