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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冒险。既然我有意接受政府的订货,制造军服衣料,那么现在是购买纺织厂的最好时机。军服衣料,安斯利先生!只要手里有这样的订单,我可在24小时之内让那家毛纺厂转亏为盈!〃
〃好啊,这么说,您把什么都想到了!〃这个女人只要愿意,她准能拿到政府的订货单。对此,安斯利毫不怀疑。
埃玛把写字台上的几张纸叠在一起,递给他。〃这是合同原文。我略有修改,但文本仍很清楚。实际上,我作的修改是微乎其微的。中午之前,你就能打出正式文本。〃
这不等于给我下命令吗,阿瑟心里有些不悦。但他仍旧点点头说:〃毫无问题,哈特太太。〃
〃我想,星期一你去谈判也不会遇到团难。我的报价,对于债台高筑的莱顿先生,是很难拒绝的。〃埃玛又补充说:〃我相信,我的对手做不出如此敏捷的举动。〃
〃哦,那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说着,他脸上又是那种讨好的笑容,〃星期一会晤莱顿之前,我能请您吃午饭吗?如能赏光,不胜荣幸之至。〃
埃玛故作惊讶地说:〃天哪!实在抱歉。虽然你盛情难却,但我早已安排了一个工作午餐,而且无法推迟。我星期一下午两点到你们事务所去,以便在你前往会晤莱顿之前,再一同检查一遍合同文本。〃
阿瑟使劲掩盖他的扫兴情绪,心里叹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他的男性魅力一文不值。这娘们,简直是冷血动物。他虽然很不快,嘴上仍说〃很好,好极了。您还有什么要讨论吗?〃他问,心里暗暗希望把谈话时间延长下去。
埃玛急忙说:〃没有了,就这些。〃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做出送客的姿态。阿瑟见状,只好急急忙忙拿起皮包。在门口,埃玛说:〃谢谢你跑了一趟,安斯利先生。代我向你父亲问好,祝他早日康复。〃说完,握了握阿瑟的手,然后把门打开。就这样,阿瑟还没完全明白,已被埃玛的逐客令赶到门外。
屋里只剩埃玛一个人了。她如释重负地淡淡一笑,这个阿瑟·安斯利过于孤芳自赏了。不想他了。埃玛又开始忙自己的事情,把律师的儿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几分钟过后,乔意外地出现在埃玛的办公室。鉴于头天晚上埃玛已经决定要对乔更亲热一些,这时只见她热情洋溢地迎接了他。令她惊愕的是乔的情绪显得很急躁。埃玛一直面带笑容,正要问乔到底出了什么事,乔却按捺不住首先发问:〃阿瑟·安斯利那小子到这里搞什么鬼来啦?〃乔几乎是吼叫着说出这句话,然后一屁股坐在年轻律师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他来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律师。你不会连这个也忘记的。〃。
〃咱们的律师是他父亲。〃乔反驳道。
〃他父亲弗雷德里克,安斯利病了。可我有个急事需要商量。所以他父亲只好派他来了。〃
〃我讨厌这号人!〃乔气鼓鼓地说。
乔的语调很生硬,埃玛有点莫明其妙。〃天哪,你怎么啦,我亲爱的?我认为,阿瑟·安斯利这人还挺热情,挺能干的。〃
〃他总在你身边嗡嗡转。埃玛。你是个女人。那小子见了女人就没魂。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
埃玛忍不住笑起来。〃哦,乔,你真是个傻瓜!归根结底,他的私生活是他的事。〃
〃那好,他对你摇头摆尾的,我看不惯,埃玛。我早注意到了,他总是贪婪地盯着看你。他妈的,他总觉得自己多漂亮,会永远走桃花运似的。〃
埃玛使劲憋着不笑出声来。哦,原来乔也会吃醋,这种感情过去还从未发现过。当然,埃玛也从来没有做出过值得他吃醋的事。男人嘛,在她的心目中只占居最后一个位子。
〃听我说,乔,别疑神疑鬼的。我对阿瑟·安斯利丝毫不感兴趣,对他的阿谀奉承我不屑一顾。可他父亲让他到这儿来谈正经事,我总要以礼相待的。行了,亲爱的,别孩子气了。〃埃玛声音甜甜地劝道。
乔突然傻笑起来,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难为情。〃对,你说的在理。但星期六让他来这儿,有什么急事?〃
埃玛把买莱顿毛纺厂的想法告诉他,并说明抓紧行动的必要性。〃出奇制胜是最好的进攻战术。西·洛马克斯满以为莱顿的毛纺厂已握在他手心了。以为把我战胜了。他大错特错了。任何人也别想战胜我。永远别想!〃
乔把眼瞪得老大,看着埃玛。〃你不觉得有些贪多嚼不烂吗?火上的肉放多了,哪块也烤不熟。〃
〃此话怎讲?〃。埃玛对乔的高论不理解。
〃你看,商场、批发公司、哈米顿女子时装店,没有那可恶的毛纺厂已经够你一天操劳24小时了。〃
埃玛开心地笑了笑。〃我并不想亲自管理毛纺厂,乔。〃〃我了解你,你总要亲自参与工厂董事会吧?!你习惯于什么都自己管,到头来什么都堆到你身上。而且,我听说,那个厂还需要重新整顿,是吧?〃
〃是的。但我什么都想好了。我能找来个好厂长。〃
〃谁?这样的人很难找,你又不是不知道。〃
〃本·安德鲁斯。我已经……〃
〃本·安德鲁斯?天哪,埃玛,安德鲁斯在汤普森毛纺厂干了一辈子了!你永远无法说服他来为你工作。〃
〃这你就错了,乔。我已经跟本·安德鲁斯谈过几次了。我知道他想离开汤普森。他就等我的一句话了。而且,我还知道,四年前工厂易主的时候,他就不愿呆下去了。现在眼巴巴地盼着早日离开那里。〃
乔笑了。〃埃玛,我真的要向你脱帽致敬了。你干什么都心中有数。安德鲁斯是个难得的行家。〃说完,他发现埃玛先是得意地一笑,接着这一笑突然变成了胜利者的骄傲。乔摇摇头说:〃当你在汤普森当女工时,本·安德鲁斯曾经是你的顶头上司。现在他将受你雇用,为你工作。想到这儿,你恐怕都要乐不自支了吧!当然,这么想也没什么错。〃
〃是的,你说的完全正确。〃埃玛低声说了一句。确实,这笔交易之中,最使埃玛兴奋的就是把本·安德鲁斯、三个最能干的车间工长和20个织布能手一起拉过来,为她的纺织厂而工作。没有安德鲁斯的严格管理,失去那些织布能手的操作经验,汤普森毛纺厂会象一台破机器那样漏水,跑气,用不了多久,就会停止运转。想到这里,一股兴奋的热流从头到脚传遍全身。她怎能不兴奋哪,费尔利家族是汤普森厂的新主人,只要把该厂关键的技术力量拉过来,那么,挖费尔利家族墙脚的第一个报复行动就算大功告成了。
〃祝贺你,埃玛。你终于当上了一个毛纺厂厂主了。〃
〃先别祝贺,乔。还不是时候!〃埃玛说,〃你知道,我这个人讲求实际。工厂所有权移交手续没办之前,还是先别祝贺的好。〃
〃哦,这没问题,埃玛,手续会按照你的意愿办好的。毫无疑问。〃乔回答说,脸上掠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你可以为所欲为,埃玛。你想什么,就有什么,不是吗?你只要打定主意,任何人也别想阻拦你。你头一低,排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拼命往前冲,至于在你车轮底下碾碎了什么人,你也可以毫不顾及。〃
丈夫那冰冷的语气和旁观者冷嘲热讽的态度,一时把埃玛弄蒙了。她莫明其妙地盯着乔。一般情况下,她对丈夫的玩笑从不在意。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玩笑。埃玛顿时火冒三丈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残酷无情。这不对!我不过只是个生意人而已。再说,我的一切,不是哪个人用银盘子托给我的,而是我当牛做马用汗水换来的,乔。〃
〃这点不容否认。说穿了,你的唯一爱好只有工作,不是这样吗?〃乔的眼光盯着埃玛,眼光中充满责备。
埃玛叹口气,心里盼着乔尽早离开,手里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你这么早到城里干什么来了?〃声调变得很柔和,想缓和一下气氛,换个话题。
〃我正要去办公室。许多账目要审核。〃说着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中午和布莱基在大都饭店共进午餐。我想跟他商量一下皮革加工厂的屋顶维修和最上一层的改建工程等问题。最近他大忙,但我的几项工程实在不能拖延了。〃
〃替我向他问好,告诉他,我星期天去看他和劳拉。〃一提起自己的女友,埃玛脸上表情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我很替劳拉担心,乔。上次流产以后一直没恢复。我想为他们……〃
〃不,什么也用不着你去做。〃乔突然咆哮起来,〃这是布莱基的问题。他应该适当控制自己,不能想什么时候爬到她身上就爬到她身上,不能……〃说到这,他停下了,咬了一下嘴唇,脸也红了。
〃不能光图自已快乐。〃埃玛用轻蔑的语调替乔把话说完,〃你我之间,还不是如同一辙〃。
乔的脸更红了。他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再见,埃玛,家里见。〃
〃再见,乔。
埃玛站在那儿,长久地盯着丈夫刚刚关上的门,摇摇头,谁知道他今天早晨怎么了。然而,她没功夫考虑乔的幼稚情绪。埃玛把账册放进保险柜,迈着轻松的步伐,昂起头,又回到写字台后边坐下。她就要成为一座毛纺厂的主人了,同时就要在杰拉尔德·费尔利的背上插上第一刀。她开心地笑了。一个主人将被昔日的女佣击败,这不是命运的可怕嘲弄么!埃玛看了看银相框中女儿八岁时的照片,〃这就是公理的判决,埃德温娜,〃对着照片又说:〃这对双方都是公正合理的。而且这仅仅是开始。〃
埃玛仍在考虑格雷格森批发公司的存货如何更好使用的问题。一阵敲门声传来。埃玛抬起头。
〃是我,给您送怀热茶来。〃格拉迪斯进来说,〃我想,您到下边各销售部巡视之前,喝杯茶好,哈特太太。〃
〃你想得真周到,格拉迪斯。谢谢。〃埃玛接过茶,把脚抬起来放在写字台底下的踏垫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开始喝茶,眼睛看着一份库存清单,又陷入了沉思。库存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