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欢吃火腿蛋;要用煎的,不要水煮的,还要小心,别把蛋黄弄破了。”
所有人都点了自己的早餐,连一个“请”字都没有说(这一点使比尔博很不高兴),点完后,大家都站了起来。比尔博得替所有的人找房间睡觉,他们把所有的房间都睡满了,把椅子和沙发都铺成床铺,这才把他们都安顿好。他自己这时才躺到他那张小小的床上,觉得很累,心里一点也不快乐。有一件事他是已经下定决心的,就是决定不自找麻烦地早早起床来给别人竟什么倒霉的早餐。他身上图克家族的性格已经消耗殆尽了,他现在已经不那么肯定他明天早晨会动身出一次远门了。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可以听见索林在隔壁那间最好的卧室里自己哼着歌:翻越寒冷的远山穿过雾和云,到那古老的岩穴与暗室深处,我们要在黎明前从这里出发,去找回我们遗忘已久的黄金。
比尔博耳际听着歌声入睡了,这歌声使他作了一些很不舒服的梦。他醒来的时候,黎明早已过去。
第二章 烤羊肉
比尔博一跃而起,技起睡袍走进餐厅。他看到餐厅里寂无一人,只有大量明显的迹象说明有一大帮人曾在这里匆忙地吃过早餐。屋子里一片狼藉,厨房里没洗过的碗碟堆积如山。所有的锅子、罐子,几乎每一个都用过了。洗干净这些杯盘是一件实实在在的苦活儿,而且这样的沉闷,使比尔博不得不相信昨晚的聚会是真实地发生过的,而不是他恶梦中的一幕,他倒宁可那是一场梦。说真的,他们大家走了,没有费点神叫醒他,也没有带他一起去,真使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都没对我说一声谢谢,他想),虽然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一点失望。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很惊讶。
“别傻了,比尔博。巴金斯!”他心想:“你这个年纪还在想什么龙呀,什么异国他乡的那些鬼东西呀!”于是他围上围裙,生起炉火,烧I 开水,洗起东西来。然后,在清扫餐厅之前,他就在厨房里吃了一顿小小的、精致的早餐。这时候,外头阳光明媚,和煦的春风从敞开着的前门吹进来。比尔博吹起了口哨,他已经渐渐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忘掉了。正当他在餐厅里敞开的窗户旁坐下来,准备吃第二顿小小的精美早餐时,甘达尔夫走了进来c “亲爱的伙伴,”他说: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早一点出发,好吗?──都十点半了,你还在这里吃早餐,或者随你叫那是什么餐吧!他们留下了字条给你,因为他们不能再等了。”
“什么字条?”可怜的巴金斯先生十分狼狈地问。
“你这个笨东西!”甘达尔夫说:“你今天早上很不对劲──你没打扫过壁炉架吗?”
“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忙着洗十四个人的碗碟,够忙的了!”
“如果你打扫过壁炉架,你就会发现这个就压在座钟的下面。”
甘达尔夫说着交给比尔博一张字条(当然,是用比尔博自己的便条纸写的)。
字条上写道:索林公司致意窃贼比尔博:衷心地感谢您给我们的热情款待,同时欣然接受您为我们提供专业协助的提议。条件如下:
现金支付额数为总利润(如果有的话)的十四分之一,不能超过这个比例;旅费在任何情况下全包;殡葬费由本公司或本公司的代表支付,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且没其他安排的话。考虑到没有必要打扰您的清眠,我们已先行出发去作一些必要的准备,并将于上午十一时正在沃特河畔的青龙客栈等候尊驾。务祈准时。
您深感荣的仆人索林及众伙伴“你只剩下十分钟的时间了。你得跑着去。”甘达尔夫说。
“但是──”比尔博说。
“这没时间讲了。”甘达尔夫说。
‘姐是──“比尔博又说。
“那也没时间讲了!快走吧!”
这一天,比尔博始终记不得他是怎样身不由己地走到外边的,没戴帽子、手杖和钱,没带任何他平时出门常带的东西,他那第二顿早餐吃了一半就扔下了,杯盘也没洗干净,他把钥匙匆匆地塞给甘达尔夫,迈开那一双有长毛的脚,拼了命地快跑,沿着小路,经过大坊,横过沃特河,再跑上整整一哩多的路。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青龙客栈的时候,十一点钟刚刚敲响,他发现自己连手帕都没带!
“真棒!”巴林说。他正站在客栈门口朝外望,看看比尔博来了没有。
正在此时,所有其他的人都从村子那边的路上出现。他们骑着矮种马,每匹马的身体两边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行李,大包小包的,以及随身用具。其中有一匹非常小的矮种马,显然是为比尔博准备的。
“上马,你们两个,我们要走了!”索林说。
“非常抱歉,”比尔博说:“我没戴帽子就跑来了,我的手帕也放在家里,我还连一分钱都没带。准确一点说,我直到十点四十五分才收到你们的字条。”
“不用算得那么细,”朵林说:“也不用担忧!你必须习惯不用手帕也能过活。你还得习惯许多别的事,最后才能达到旅行的终点。
至于帽子嘛,我的行李里有一顶多余的头巾和一件斗篷。”
他们就这样集合出发了,在快要到五月的一个明朗的早晨,骑着驮满东西的小马漫步地离开小客栈。比尔博戴着深绿色的头巾,披着深绿色的斗篷,这些都是向朵林借来的。头巾和斗篷都太大,他穿起来的样子有点好笑。他父亲邦戈如果看到会怎样呢?
他不敢想象。他唯一感到安慰的是,他不会被误会为你儒,因为他没有胡子。
他们走了没多远,甘达尔夫就赶上来了。他气度不凡,骑着一匹大种的白马。他带来了许多手帕,还有比尔博的烟斗和烟叶。
于是,这支小部队从此便快活地向前走。他们在马背上一边唱歌。
讲故事,一边前进。一天到晚都这样走,当然罗,除了停下来吃饭之外。吃饭的次数没有比尔博希望的那么多,不过他还是开始觉得,冒险毕竟也并非那么可怕的事情。
首先,他们要穿过霍比特人的国度。那是一个纯朴、自然。
可敬的国家,居住着善良的人民,有很好的道路,一、两家小客栈,不时可见一个林德或一个农民缓步走过,去办他们自己的事情。
后来,他们来到一些讲着陌生语言的地方,就连人们所唱的歌,比尔博也从来没有听过。现在,他们继续往前走,就要进入荒城了。荒城里已经没有人居住,没有客栈,道路渐渐地越来越坏。不远的前方就是一片阴郁的丘陵,山势越来越高,全被树木遮蔽。一些山岗上有着古老的城堡,看上去有一股邪气,好像是当年坏人建造的。那天的天气正好变壤了,一切都显得阴阴沉沉的。到现在为止,天气一直是五月里所能有的最好的天气,最愉快的故事里的天气也不过如此;但现在却变得又冷又湿。在荒城里,他们必须在野地里露营。幸好还没有到雨季。
“想想,马上就要到六月了,”比尔博发牢骚说。他正跟在众人后面,踏着泥水走在一条稀烂的小路上。已经过了茶点时间;下着倾盆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了;他的头巾套盖到他的眼睛上,他的斗篷被水浸透了;小矮马也累了,踩在石路上东歪西倒的;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没人说话。“雨水肯定已经浸湿了干净的衣服,并且浸到食物袋里去了。”比尔博想:“要去偷东西,还要搞这个搞那个的,真讨厌!我现在要是在家里,在我那个舒适的洞穴里,壁炉旁,水壶里的水正在开始唱歌,那该有多好!”他后来不只一次有这样的愿望。
然而侏儒们仍然缓慢地向前走着,从不回头,也从不留意比尔博怎么样。那灰色的云层后面的某个地方,太阳应该已经下山了,天色渐渐黑起来。起风了,河岸边的一株株柳树被吹弯了腰,发出呼啸声。我不知道那叫什么河,那是一条湍急的、红色的河;因为最近下了几天雨,雨水从前面的丘陵和山地流下来,使河水暴涨。很快天就几乎全黑了。风刮散了乌云,在众山之颠,乱云飞逝之际,出现了一弯缺月。后来他们停下步来,索林咕饿了几句关于吃晚饭什么的话。“还有,我们上哪儿去找个小小的、干燥的地方未睡觉呢?”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甘达尔夫不见了。在此之前,他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在冒险,没说过只打算跟他们暂时结伴而行。他一直是吃得最多、讲得最多、笑得最多的人。
但是现在他却踪影全无!
“而且是在一个巫师可能最派得上用场的时候。”多里和诺里咕哝着说(这两位赞成那个霍比特矮人的观点,喜欢按时用餐,喜欢多吃、常吃)。
最后他们决定就地宿营。这次出门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露营,虽然他们知道以后常要露营,身处云雾山中,远离可敬的人们的国度。
看来他们要准备过一个潮湿而难受的夜晚了。
他们迁移到一个树丛里。这里虽然有树木荫蔽,较平爽一些,但风吹动树叶,抖落一滴滴雨水,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非常讨厌。这些讨厌的水滴同样也往火堆里滴。林儒们本来能在没有任何遮蔽的地方生起火,有风没风都没关系。但那天晚上他们却办不到,连奥因和格罗因都不行,他们俩本来是最擅长生火的。
接着,一匹矮种马又无端受惊,跑掉了。那匹马跳进了河里才抓着它。菲利和奇利几乎淹死,才把它救上岸。这匹马所驮的行李也全都被冲走了,当然,那些行李里面大部分是食物;因此,他们身边可以当晚饭吃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而可以留给明天作早餐的就更少了。
他们一个个阴沉沉地坐在那里,身上湿漉漉的,口里咕哝着;奥因和格罗因则继续设法生火,一边为此不断地争吵。比尔博在痛苦地沉思,看来冒险这件事并非总是在五月的阳光下骑着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