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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石壁,径自由门内流出来,恶龙也正是从这里出来──出入非常频繁,除非它现在已经改变习性。”
“那可真糟糕,”巫师说:“除非我们有一名武士,甚至要有一位英雄才行。我设法找过了,但武士们都在遥远的国度忙于互相厮杀;而在这一带地方,英雄更是罕见之物,根本就找不到。这里的剑都是钝的,斧头用来砍树,盾牌则用来当摇篮或者用来盖饭菜。恶龙离这里远得很,所以只不过是一种传说,没有人会因此而不安。这就是我决定采取”偷“这个办法的理由──特别是我想起还有一个侧门存在。而且还有我们的比尔博。巴金斯先生,这位窃贼,他可是窃贼中的佼佼者啊。那么就让我们继续讨论,定一下计划吧。”
“那好,”索林说:“现在是不是请我们的偷窃专家给我们出点主意、提点建议?”他转向比尔博,一副假客气的样子。
“我想先多了解一些情况,”比尔博说。他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身体有点发抖;但至目前为止他还是有点图克家族的作风,决定干下去。“我的意思是说那些黄金、龙,还有那种种东西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在的?是属于谁的等等。”
“我的天啊!”索林说:“你不是有一张地图吗?你没听见我们唱的歌吗?我们不是一直在谈这件事,谈了好几个钟头了吗?”
“还是一样,我想把所有情况都弄个一清二楚,”他固执地说,摆出一副办正事的姿态(这种态度通常只用来对待想向他借钱的那些人的),竭力要表现出自己是那样精明、稳健、内行,配得上被甘达尔夫推荐,“我还是想知道有什么风险?实际费用要多少。
需要多少时间?以及有什么报酬等等。“──他这话的意思是:
”我能分到多少?我能活着回来吗?“
“噢,很好,”索林说。“那是很久以前,在我爷爷思罗尔还在的时候,我们的家族被逐出遥远的北部,带着所有的财产和用具回到地图上的这个芒丁山。这个山本来就是我的祖父老思莱因发现的。于是他们在那里开矿、挖隧道、建造巨大的殿堂和更大的工作坊──除此之外,我相信他们还找到大量的黄金和许多殊宝。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成了巨富,而且出了名。我的祖父重新成为芒丁山下的国王,受到普通人类的极大尊敬。普通人类是居住在南边一带。”
“他们那时逐渐沿着伦宁河向上扩展,直到芒丁山下的河谷。
那时候,他们在那里建起了欢乐的城镇戴尔城。他们的国王常常请我们的金、银匠去干活,就连手艺最平常的匠人都能得到优厚的报酬。家长们总是求我们收他们的孩子当学徒,给我们的报酬给得很大方;特别是在吃的方面,我们从来不必费神去种、养或找寻食物c 那就是我们美好的往日,我们当中最穷的人都有钱花,还有钱可以借给别人;同时也有余暇可以仅仅为了好玩而制作一些美好的东西,更不用说那些神奇的魔术玩具了,现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那样的东西了,我祖父的厅堂就摆满了盔甲、珠宝、雕刻和杯子;而戴尔城的玩具市场更成为北方的一大奇观。“
“毫无疑问,正是这些东西把龙引来的。你知道,龙专爱偷金子和珠宝,从人类那儿、从小矮人那儿、从侏儒那儿偷,哪里有就到哪里偷;然后它们就一辈子守护着它们掠夺来的宝物(它们实际上是长生不老的,除非被杀死),却连一个黄铜戒指都不会享用。实际上它们分辨不出一件宝物的好坏,尽管它们对市价了解得很清楚。它们也没本事自己制作东西,就连它们自己的盔甲上如果有一个小小的鳞片松动了,它们也没本事自己把它补一补。”
“那时候北方有许多的龙,而由于侏儒们逃往南方或者被杀,那里的黄金也许变得越来越稀少了,龙造成的浪费和破坏越来越严重。
有一条特别贪婪、特别强壮又特别狡猾的龙,名叫斯毛格;有一天,它升到空中,向南方飞来。我们最初听到它的声音时,以为是来自北方的一阵飓风,芒丁山上的松树在风中发出吱嘎声。
有些侏儒恰好身处室外(很幸运,我就是其中之───我当时还是个喜欢冒险的小伙子,整天到处乱跑,在那天这可救了我的命)──噢,我们远远地看到那条龙停在我们的山顶上,喷着火柱。然后它爬下山坡来,当它爬到树林时,树木全都着起火来。
这时候,戴尔城里所有的钟都敲响起来,武士们都穿上战袍。林儒们冲出他们的大门,但那条龙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从那儿出去的人无一幸免。河流在霭气中涌起波涛,而戴尔城也笼罩着一片雾气。龙在雾中飞临他们上方,几乎所有的武士都被消灭──通常那些不幸的故事都是这样的,这在那个时代是太平常了。然后它回头穿过前门爬进来,巡游过所有的殿堂、街巷、隧道、小径。
地窖、宅邸和走廊。在那以后,留在家里的侏儒们没有一个活下来,龙把他们的财物全都据为己有(那是它们习惯的做法)。龙把这些财宝全堆成一大堆,藏在山的深处,当作床,在上面睡觉。
后来,它常常在夜间爬出大门到戴尔城去,把人抓走,特别喜欢把年轻女孩抓回去吃,直到后来戴尔城成为一个废墟,所有的居民都逃跑了。现在那里的情况怎样,我不太清楚,但我想,现在从长湖的对岸到芒丁山,都不会有人居住的了。“
“我们这些少数待在外面逃过了厄运的人,唯有躲起来坐着哭泣,诅咒那条恶龙。我们在躲藏的地方出乎意料地跟我的父亲和祖父会合了。他们的胡子都烧焦了。他们的脸色阴沉,很少说话。
我问他们是怎样逃出来的,他们却叫我闭嘴,说等以后在适当的时候再告诉我。“
“从那以后我们就离开了那里,我们辗转各地,想尽办法维持生计,常常要降格做铁匠或者挖煤这样下等的工作。但我们从来也没有忘记我们被抢走的财宝。即使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相当的积蓄,已经不算很穷。”──说到这里索林拉了一下他颈上的金链子──“我们仍然要去把它找回来,还要把我们的诅咒带给恶龙斯毛格──如果我们能够做到的话。”
“我以前常常不明白我父亲和我祖父是怎样逃出来的。但我现在明白了,他们肯定是有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侧门。
现在看来,他们还画了一张地图。我倒很想知道甘达尔夫是怎样把地图弄到手的。为什么它不是落到我的手上?我是法定的继承人哪。“
“不是我把它弄到手,而是别人给我的,”巫师说:“你的祖父思罗尔,你记得的,在摩里亚的矿井里被阿左格那妖怪杀死──”
“是的,那该死的妖怪!”索林说。
“你父亲思莱因离开的那天是四月二十日,就是一百年前的上星期四,自那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对,对。”索林说。
“嗯,后来你父亲就把它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如果我选择了我自己认为合适的时间和方式来转交给你,我想你没有什么理由责怪我吧?要知道我经过多少艰难困苦才找到你。当你父亲把这份东西交给我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受到称赞和感谢。地图就在这里,拿去吧!”他说着把地图递给索林。
“我不明白。”索林说。比尔博觉得他也想提出同样的问题。
看来甘达尔夫的解释并没有把事情讲清楚。
巫师甘达尔夫慢慢地。阴沉地说:“你祖父动身去磨里亚矿井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把地图交给了他的儿子。你祖父死后,你父亲带着地图去试试自己的运气。他经历了多次极痛苦的冒险,却始终没能接近芒了山。我是在妖术师内克罗曼瑟的地牢里发现他的。至于他怎么会到那里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到那儿去干什么?”索林打了个冷颤,问道。其他谦儒也个个发抖。
“没事儿。我只不过像往常那样,到那里调查一点事情,那可是一件又危险又棘手的任务,就连我,甘达尔夫,也几乎不免于难。我努力设法救你父亲,但已经太迟了。他当时已经痴痴呆呆,到处游荡,除了这张地图和这把钥匙之外,他几乎什么都忘记了。”
“我们早就对摩里亚的妖怪进行了报复,”索林说:“现在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去找这个妖术师报仇了。”
“不要胡闹!他可是一个劲敌;即使分散在全世界四面八方的侏儒重新聚拢起来,让你们的力量全加在一起,也奈何不了他。
你父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看懂这幅地图,并用上这把钥匙。你若全力以赴,能对付恶龙和芒丁山就已经很不错了!““听啊听啊!说得多对!”比尔博在心里说着,没想到说出了声。
“听什么?”他们一下子转过来看看他问。他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听我有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他们问。
“噢,我说,你们应该到东部去,把周围的地形看清楚。毕竟还有一个侧门,而且,我想,龙总有要睡觉的时候吧。如果你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久了,我敢说你一定会想出一点什么办法进去的。
你们知道吗?我觉得我们一个晚上谈那么多话,真的够久的了,如果你们明白我的意思,那就睡觉吧,怎么样?明天早点起来,再谈那此事情,怎么样?你们走之前我还可以给你们吃一顿很好的早餐。
“
“我想你的意思是‘我们’走之前吧?”索林说:“难道你不是窃贼吗?你不是可以坐在你‘职业’的门阶上,自然就会知道如何进入这个门吗?不过我对睡觉和早餐倒是赞成的。起程出远门的时候,我喜欢吃火腿蛋;要用煎的,不要水煮的,还要小心,别把蛋黄弄破了。”
所有人都点了自己的早餐,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