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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不明?……」
「上面写着说是要搭莱茵河的船──离开旅馆,没有回来。」
千寿重新看了那张照片。
「这样子啊──谢谢。这可以给我吗?」
「请。」
「谢谢。」千寿说。
「啊,好困。」
在成田机场的入境大厅,和子不断地打哈欠。
「睡那么多,还打哈欠!」千寿苦笑着说。
「可是,我还是很困嘛!」
「我要搭巴士去新宿。」千寿说道。
「嗯。明天见。」
「医院见。」
野野村和子和山形久江,住在离医院走路约十分钟的宿舍。
只有千寿在外面租房子住。曾经在医院宿舍住过钱年,可是觉得有点闷,所以才搬出来。虽然搭车上班要三十分钟左右,不过这也是很好的清醒方式。
坐上从成田机场开往新宿的饭店区的巴士,千寿才终于能喘口气。当然,三个人都是相当不拘小节,不过还是一个人比较轻松自在。这大概就是千寿的个性。
市中心的人多杂乱,总让人很难有愉快的心情……。
如此,过几个月后,又开始想去别的地方。
在巴士到达的一家饭店,简单用餐。因为行李很多,便搭计程车回公寓。虽然说是「高级出租大厦」,不过事实上是三层楼的公寓。
亲切的司机,替她把重重的行李箱搬到二楼。多付了一些小费,表示谢意。
「回来啦!」
隔壁的太太刚好经过,开口问道。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欧洲好玩吗?」
「嗯,很好玩。」
千寿回答说,「给你带了点礼物,虽然不成敬意。待会拿给你。」
「啊,谢谢。有空过来喝杯茶吧。」
「好。」
这是一个相当唠叨的太太,所以自己必须花点心思配合她。
进到房间──里面平安无事。没有荒芜,不过也没有变成宫殿。
打开窗户,让空气进来,把堆放在门口的报纸拿到房内。
有没有那个叫什么教授的新闻!由于心里惦记着,便打开几份最近的报纸。
「──是这个吧!」
西洋中世史的权威之一,水岛高次教授。
新闻内容非常简单。
说是要搭莱茵河下行的船,离开旅馆,就一直没回来。平常就有心脏的老毛病,安危受到大家的注意……。
千寿沈思了好一会。
从这则新闻似乎看不出来教授有没有搭那艘船。但是,千寿她们在船上看到他。
应不应该通知他们这件事呢?
或许是多管闲事……。可是,在那艘船上时心脏病发作,千寿是知道的。只是……假使后来直接回旅馆的话,应该不会再发作。而且,下船时,也没有看到水岛教授的人……。
不由得,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千寿查了一下T大学的电话号码,试打电话看看。
「──请接水岛高次教授的房间。」
说完话,电话那边传来传唤的声音。
但是,似乎没有人出来接电话。──千寿放弃,放下听筒,开始整理行李。
5 助理「有阪小姐。」
听到叫声,千寿立刻知道是在叫自已,不过也许是因为在发呆,而无法回应。
「有阪小姐。──」
「嗯?啊,对不起。」
千寿回头。在医院地下楼的咖啡室休息。
「怎么了?有点发呆的样子。」
咖啡室的女孩子笑道,「啊,我知道了。时差还没恢复。」
「这是老毛病。」
「你的电话。」
「谢谢。」
站起来走到柜台接电话。──这里是医院内的员工用咖啡室,所以会来这里的都是医生,护士,净是白衣人。
「喂,让你久等了。」
千寿说道,「我是有阪。」
停了一会。
「嗯……」
一个犹豫似的男子声音。「是……有阪小姐吗?」
「是的。你是哪位?」
「嗯──我叫丸山。」
「丸山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是T大学水岛研究室的人。」
过好一会才想起来。
「啊。我知道。」
「你曾经打过电话来。」
那个男子──感觉非常年轻。大概是大学生吧?
「是的,昨天。出来接电话的人,好像不太清楚的样子……」
「对不起。他是来帮忙的一年级学生。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对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是──」
「我叫丸山,老师的助理。──你是不是知道有关老师的事?」
「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和他在莱茵河的下行船上见过一面。」
千寿简单说明在船上发生的事。
「这样子啊!这么说,老师是上了船。」
这名叫丸山的男子,异常激动地说道。
「总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千寿说。
「这样子啊。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嗯?啊,请等一下。」
对方传来说话的声音。不是一个人。好像是女性的声音,当然听不出在说什么……。
千寿有点心急。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心里想,对方是不是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啊,对不起。」
丸山很快地说,「嗯──可以跟你见个面吗?」
「耶……。可是,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不要紧。只是,想直接跟你谈,问问老师的情况。──嗯,可以抽个空吗?」
「今天上夜班──我是护士。」
「这样子啊。」
丸山有点夸张地说,「是这样的……。学生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打了说是医院,真吓了我一跳……。嗯,去那里找你,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上班时间的话,不太……」
千寿有点不知所措。见了面之后要怎么办呢?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五,六分钟也可以。」
「这样的话没问题。时间不一定,可能要让你等一下……」
「没关系。那么,傍晚的时候我去找你。」
「好的。嗯──」
电话已经挂断了。
奇怪的人。千寿感到纳闷。
当然,千寿也很担心那个叫水岛的教授。不过,从那之后报纸上再也没刊登有关消息。
已经回国一个星期了。──趁还没忘记的时候,昨天打电话去丁大学。
可是──有人特地来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可说。
「啊,对了。」,回到座位,千寿想起来。忘了说那个叫水岛的人给钥匙练的事。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不过,还是告诉他吧。那么大老远的特地跑来这里……。
丸山挂断电话,回过头。
「下午的课一结束就去──」
咦?研究室的沙发空空的。
「去哪里了?」丸山自言自语说道。
丸山正志二十三岁,是水岛教授的助理。
当然,这间研究室是水岛的,现在主人不在,感觉有点昏暗,失去活力。
或许,研究什么西洋中世史的,没有「活力」是很自然的事。
丸山王志坐在变色的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桌上摆着上课用的笔记。──由于水岛下落不明,丸山不得不代替他上课。
因为还不习惯,而且不专业,所以有点吃力。
研究室的门打开。
「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呢?」
丸山松了一口气,「像忍者似的。」
「我又不是偷偷摸摸出去的。」
说话的是一名五官轮廓清晰的二十岁左右女子。
穿着朴素的灰色毛衣和裙子,不过端正的容貌却相当引人注目。把长长的头发往上梳,并问道:「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下午的课结束后,我去见她。她是护士。」
「什么!」
那名女子有点意外的样子,「为什么到现在才和我们联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