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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相信我,只除了身边的朋友,一群小小圈子里的,小小老百姓!
曹虎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铁青到可怕,握着攥得死紧的拳头就要去找三爷理论,最后还是被陈勇硬拦下来,死拽活拽把曹虎拖住,两个男人跑到门外嘀嘀咕咕。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曹虎是三爷的手下,他长驻的两间夜总会,本就是沈三桥产业的一部分。所以,我支持陈勇,他做的对,不能让亲弟弟一样的曹虎因为替我们打抱不平而毁掉自己的生活,那样不公平。
直到当天晚上,消失的曹虎才又进房探望,一向沉闷的他如今更是没有话,阴沉着脸蹬蹬蹬来到我床前,只说了句:“嫂子,对不起。”就转身走掉,接着,很久很久没出现。
丽丽说,他那是觉得有愧,啥时替我出了气,啥时自然就会回来了。
挺感动,但也挺不以为然,和陈勇一样固执的曹虎不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刨根究底的道理,当强势的力量是我们怎么抗也抗不过的时候,你只能认命。
这就是生活。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办好手续,结清帐目,我终于离开了这个我本就不该进来的地方。
“恩生,我还是背你吧。”胳膊被架住,腰被托得牢牢,我在陈勇的严密保护下,晃晃悠悠走出医院大门。
“车在那边停着呢,嫂子别着急,咱慢慢走。”拎着毛毯脸盆的小剑在背后嚷嚷。
“没事没事,眼瞅都要拆线了,能有什么大问题。”扭头冲小剑笑笑,再转回来拍拍陈勇的手:“背啥,我又不是纸人,几步道儿都走不了?来,放开,我自己走。”
心情很好,连日的郁闷一扫而空,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只差没跑去向周家亲戚炫耀:看看看看,威胁又能怎么样,没缺胳膊没少腿,哼哼,打不死的小强照样能颠儿能走!
“小剑啊,今儿晚上啥活动都得给我推了,等我把祥滨他们也叫来,嫂子做东,咱到你哥饭店好好吃一顿去。”美滋滋的说话,心里盘算着要犒劳大家,外带给自己补补。
“......”
没人接我的碴儿,咋了,干嘛一点表示都没有?
哐当!
耳边传来脸盆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瞧,摔得狼狈不堪的小剑正从地上往起爬。
这小子,总是毛毛躁躁的!
“路滑,小心点,摔坏没有?”
普通问话却换来小剑怪异眼神,甚至来不及抖落衣服上沾到的雪,他含糊支唔了声:“没事,那个,那个,我去开车门。”提着东西跑远。
怎么这么怪啊?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很兴奋,重出生天的感觉使得人看什么都好:混了融雪剂的脏雪竟也黑的很有性格,那供暖烟囱冒出的灰烟,唉呀呀,多飘渺!进了家门还不忘嘱咐小剑:“晚上一定来哈,带上你的女朋友。”
“恩生累不累,上床躺会儿?”帮我脱掉厚棉衣,陈勇拿来热毛巾,笨手笨脚擦我的脸。
“不累的,你去忙好了,对了勇哥,我住院这几天周家真是照顾,不吵不闹半点消息没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通了,同意和解了啊?”接过毛巾自己擦,边擦边问问题,有一搭,没一搭。
“那个......想吃点啥,我给你做去。”
“不用忙活,晚上咱们不是上店里吃吗?”
把毛巾交给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我往床的方向走。
“恩生。”
“哎。”漫不经心的答应着,回过头,我望向陈勇。
“前几天你住院,有个事,一直没告诉你。”拿着毛巾,他不看我,虽然语声轻轻,可我就是觉得,每个字他都吐得艰难无比。
“啊?”心里有不好预感,而且,愈演愈烈。
“饭店......饭店让我给......”毛巾快被扭破,他顿了顿,低头深吸气,终于,大声说出口。
“饭店让我兑出去了,正好二十五万,所以......”
走过来,抱住我,这个让人心疼的傻男人盯着我的眼睛说话,言词间,全是斩钉截铁:“恩生,我凑够了六十万,老周他家不会再来了,他们永远别想找咱们的麻烦了。”
第三卷 番外:陈勇(三)上
1、
她回来了,在我最落拓的时候。
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渴望抱她渴望到浑身发疼,却只能静静站定,透过薄薄烟雾,望她的眼。
我想了多久的眼?
一度非常嫉妒,自以为找到了她忧郁的根源,是因为开着新款轿车的斯文男人吧,那个穿白衬衫的家伙,瞅上去,就是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恩生喜欢他?还是他死命缠着恩生?
这个问题是炸弹,我不敢触碰,不敢想。
可恩生结婚了不是吗,户口薄配偶那栏填的名字是我陈勇,所以我认为自己有权利生气:凭什么啊,凭什么李海飞这个不仗义的混蛋要来招惹我家已婚妇女;凭什么,他要和我的媳妇拉拉扯扯!
如果我能,我希望狠狠揍扁他的鼻子!如果我能,我希望让他那看着就讨厌的白衬衫,沾上洗也洗不净的土!如果我能,我希望踩着他那张溜光水滑的丑脸,大声告诉他:小子滚一边去,离我的女人,我的老婆远点儿!
可是,一切已成妄想,我没有资格了,从我出车祸,或者说从我欺骗恩生那刻起,我就没有资格了。
她应该和他在一起,和不让她伤心难过、能给她安定富足生活的李海飞在一起!
我必须逼她走。
但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只是导致了恩生的发怒,她就在我面前,猫咪一样挥着小小的爪子,愤怒叫喊:“陈勇,你混蛋!”
是啊,我是混蛋,一边惹千里迢迢赶回来要和我共患难的女人生气,一边对着恩生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呆呆流口水,心里居然挺得意:看看看看,就连发脾气,我的恩生,都可爱。
见过这么有出息的人没有?
好吧好吧,努力破功,隐忍无效,自制力从来就不佳的我终于伸手,紧紧抱住这具发着火,打着哆嗦的身体,不管了,车祸不是借口,落拓不是理由,老天知道,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恩生,我实在是,放不下!
几天之后小剑看到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勇哥,嫂子消气了没有?”我这才知道原来走露风声的竟是这个家伙,该一拳挥过去的,以惩罚他让我的女人卷入这趟浑水,可落手时,拳头却换成巴掌,拍在他的肩膀,外带句:“兄弟,谢谢你。”
这话绝对发自肺腑,虽然我至今还说不明白留下恩生的举动是否正确,但我清楚,恩生离开那段时间我过的有多么行尸走肉,而恩生的回归,则让我的心完整。
那天小剑还说了一句,他说:“勇哥,以后遇事儿多和嫂子商量,人家对你没话儿讲,要是有个女人这么对我,我哪还会防她瞒她,早拿她当菩萨供起来了,就算不那么过分,最起码,也得是掌中的宝。”
小剑这家伙总爱夸张,他不知道恩生她们家信教,不兴供菩萨。可有一点他没说错,虽然方法用岔,虽然好心办出蠢事连片,但聂恩生,从一开始,就是我陈勇唯一的掌中宝。
记得她回来的那天晚上,哭过怒过的人儿早早睡下,眼还是肿的,小脸却已贴过来,指头抓紧我的衣角不松手。当时看着她,心里暖得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道,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善良的恩生回来陪我面对叵测未来,哪怕明知前路坎坷,也紧紧拉住,不松手!
誓言就是在那时发下,心意也是在那时才明了:这辈子,我不会再骗她,这辈子,掏心挖肝,我要对她好。
不过,这也是我矛盾的所在:怎样,才叫对她好?
从前听过一首歌,里面反反复复一句话: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我想,我也会做到吧,如果说留下她,是我私心做怪,那么,真到实在不行的一天,我应该......会主动放弃,主动给她安排个好归宿。
就连歌子里都在唱“有一种爱叫放手”,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周全,那做人还有什么脸面,自宫练神功都比看着心上人儿受苦强上百倍。
可是,东方不败不还有个雪千寻?
到时我真的能放手?太烦太乱,一想心就痛,算了,日子天天继续,想那些没用的干嘛,恩生五点下班,我得赶去接她,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三卷 番外:陈勇(三)下
2、
“勇子可不得了了,你家媳妇儿在咱楼门口让人给捅了,,正抢救呢,市二院急诊室,快点过来吧,记得带着......”
啪嗒!
手机摔到地上,耳边再没声响,呆呆盯着前方雪里那一滩红色出神,脑袋里只一句话:原来,这是恩生的血......
刚结婚的时候,她的手让笔扎出过一个小洞,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洞,半天才渗出滴血,珊瑚珠子般闪着滟滟的光,衬在恩生白晰指头上,可怜兮兮的招人疼。当时因为刚对她说过谎话,所以表现的十分夸张,又是云南白药又是创可贴的,忙来忙去,只求能用优异表现换老婆笑颜相对,也好让自己虚到不行的心,得到点点救赎。
那么,这次呢?一大滩的血,从哪里流下?是柔白小腹,还是圆润胳脯,又或者,是长长的、线条优美的腿?
这次,我得怎样,才能救了自己,救了她?
一切都处理完已是半夜,本来丽丽要陪床,我没让:曹虎出差,说好今天回来,总不能叫虎子一下车就往医院奔,还是那句话,人家有人家的生活。
所以现在病房里只有我和恩生两个。站在窗边望床上,小小人儿平静的躺在那里,清冷月光照进白房间,映得她的脸、她的唇没有半点血色,象尊瓷娃娃。
支离破碎的瓷娃娃!
不敢走过去,怕脚步声吵醒她,就让那麻药造成的无梦睡眠持久些吧,睡着了,也好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