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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然录 作者:费尔南多·佩索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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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全都活在如此遥远和隐名的生活里;伪装,使我们全都蒙受陌生者的命运。对于有些人来说,不管怎么样,他们与另一个存在之间的距离,从来不曾暴露;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种距离只有通过恐怖和痛苦,在一种无边的闪电照亮之下,才不时得到暴露;当然还有另外一些大,在面抓’j那里这种跄街成“厂可常生活中一种痛楚的恒常。

  应当清楚地知道,我们这些人对自己一无可为,对我们思考或感受的东西,永远处于泽解之中。也许,我们愿望的一切从来非我们所愿所望——在每一刻知道这一点,在每一种感受中感受这一切,于是所谓成为人们自己心灵里的陌生人,于是从人们自己的感受里放逐,难道不就是这么回事?

  然而,在狂欢节这最后一个夜晚,一直躲在而影后面的我这个人王维在街角肛感—个见有面具的人并且与他交谈,最后伸出自己的手而且大笑,说声再见。没有面具的人离开了,从他们一直站立的街角转入一条巷子,而戴着面具的人——在不可想象的伪装下——向前走去,在影子和时有时无的灯光之间移动。这种决然的告别与我想象的情景完全不同。

  仅仅在我注意到这一点以后,街上才有了街灯以外的别的一些什么:一片股脆的月色,隐秘而宁静,像生活一样空空荡荡—…

  (1933,4,7)

  父母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对自己心灵中人性干涸的确认,带来了我的悲哀。我对一个形容词的关心,甚于关心任何来自灵魂的真正哭泣。我的主人V先生[……」但是,有时候我会是另一种样子,会哭出真正的眼泪,一种热泪,一种丧母或者从来无母的人才有的眼泪。这种悲泪在我的眼睛里燃烧,在我内心深处炽焰腾腾。

  我不能记得我的母亲。我只有一岁的时候她就死了。如果我的敏感中差不多有一种严厉或者疏离不群的东西,那么它就根植在一种温暖的缺失,还有一种对亲吻的虚妄怀旧——我甚至无法回忆起这样的吻。我是一个骗子。总是在属于别人的乳房上醒来,躲躲闪闪地窃取别人的温暖。

  唉,一种使我能够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愿望,在骚动和困扰着我。我能够成为眼下的这个人,但是又能接受自然而然从子宫里涌流出来的慈爱,就像一个婴儿的脸上接受吻的馈赠么?

  不论我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一点,在我宿命般敏感的混饨深处,我期待所有的这一切。

  也许,是他人之子将这种无根无由全无来历的怀旧,献给了我冷漠的情感。当我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把我抱过去的人,实际上没有把我抱到他们的心头。而能够这样做的人也已经远去,躺入了墓穴——也许这就是我的母亲。这是命运的安排。

  我后来才听他们说到这些,在他们说到我母亲很漂亮的时候我沉默无语。我的身心已经成长但情感方面已经麻木。对于我来说,言说仅仅是从另一个人的书本中不可思议的片断里抽取的资料。

  我的父亲与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他自杀的时候我还只有三岁,且从来不知道他。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离我这么遥远。我也从来不是特别地想知道这一点。我回忆他的死、是想起我们听到噩耗之后吃第一餐饭时笼罩着的一片严峻气氛,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记得他们看着我,而我笨拙不解地朝自己身后看。接下去,我在这种情况下更为小心地吃自己的饭,没有注意其他人还在继续盯住我。归舟逝者如川,远去的日子在年华虚度中消亡。没有人会告诉我我是谁;也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

  我从一座未知的山上下来,走入同样未知的峡谷,脚步声在缓缓的黄昏中只是给洁净的森林留下一丝人迹。我爱着的每一个人都把我遗弃给暗夜。没有人知道最后一班船的时间,公告牌上没有通知的迹象,也没有人会去写上一点什么。

  是时,一切动礁花四名人们瓦前门层决料涨过的故事已经烟消,也没有人有任何确定的消息,让我知道那个希望登上幻觉之舟并且已经先期离开这里的人,那个夜雾降临之下犹豫不决的孩子。

  在众多迟迟后来的人当中,我有一个名字,但是像其他的一切那样,也仅仅是幻影而已。

  (1931.9.16)

  写作治病

  从今以后,我会碰到一些事情。当这些事情照常突如其来的时候,生活将一种极度的烦闷强加给我的情感,对这一种如此剧烈的烦闷,任何疗救都于事无补。自杀看来是过于不当和过时了,即便有人假定这种办法可以确保遗忘,但也没有什么意义。这种烦闷渴求的并不是简单的停止生命——这也许是可能或者不可能的——而是比这更可怕、更深重的东西,是想要从来彻底的不曾存在,而这一点当然无法做到。

  我在印度人经常混饨一片的沉思中,已经捕捉到类似这种野心的某些特定情境里的暗示(这种野心甚至比空无本身更有消极性)。但是,他们要不是缺乏感觉的敏锐,来解释他们的所思,就是缺乏思想的灵动,来感受他们的感觉。事实上,我无法真正看清楚我在他们那里观察到的东西。更进一步说,我相信自己是把这种不可药救的感受及其凶险荒诞形诸文字的第一人。

  我用写作来除掉这L烧煤引做到这L户仅扩力量,不仅仅来自纯粹的情感,也来自智识。没有一种真正深藏着的苦恼,不可以在调利性的相应书写之下得到救治。在少有的情况下,这也许就是文学的用处之一,而且可以假定,这种写作也不会有其他用途。

  不幸的是,受害于智识比受害于情感要少一些痛苦,而同样不幸的是,受害于情感比身体的受害要更少一些痛苦。我说“不幸”,是因为人类的尊严自然而然地要求对立物。有关生命神秘性的苦恼之感,不会像爱情或者嫉妒或者向往那样的伤人,不会以剧烈生理恐惧的方式来窒息你,或者像愤怒或者野心那样使你变态。但是,没有任何一种痛苦可以使人心痛欲裂像真正的一种牙痛、痴痛或者(我想象的)生孩子的阵痛……我写作就像别人在睡觉,我的整个生活就像一张等待签字的收据。

  在鸡棚里,公鸡注定了将要被宰杀。它居然啼唱着赞美自由的诗歌,是因为主人提供的两条栖木暂时让它占了个全。我是书中的人物我一直不知不觉地见证自己生命的逐渐耗竭,还有一切我向往之物的缓缓破灭。我可以说,真实不需要花环来提醒自己已经死亡,据此而言,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东西是我愿意得到的,我也无法在任何一件事情中,把我的瞬时梦想安顿片刻——这种梦想还没有坠落和破碎在我的窗下,还没有像一块成团的泥土从街上高高的阳台上的一个花钵里倾落,然后散落成地上的残土。事情甚至是这样,命运总是最先和最早地试图使我热爱和愿望某一件事物,在紧接下来的第二天,我就在命运的圣浙之下看得十分清楚油已不曾亦不会那样去做。

  尽管这样,如同是自己的一个冷嘲的旁观者,我从来没有失去观察生活的兴趣。眼下,即便事先知道每一个尝试的希望都会破灭,我还是领受着特别的愉悦,同时享乐于幻灭和痛苦,还有一种苦涩的甜蜜,而其中的甜蜜更为突出。我是一个忧郁的战略家,每战皆失,在眼下一次次新的交战前夕,勾画出命运退却的诸多细节,欣赏着他自己做出的计划。

  我的期望将会落空,我不能够在对此无知的情况下来伸展期望。这种命运像邪恶的造物纠缠着我。无论什么时候,我在街上看见一个少女的身影,在惊异然而无聊的瞬间,会觉得她是多么像是我的人儿。然而,每一次,她都使我的白日梦破灭,让我活活地看见她遇见另一个男人,明显是她的丈夫或者情侣。

  ~4Iiy’rel──re’-&gB)lx,ar’tn*mi*.,xuz’’’二个局外人却可以把这件事当作一出喜剧。然而,我身兼两职,因为对于自己来说,我既是一个罗曼蒂克情种又是一个局外人,只是把书页往下翻,享乐于一个又一个冷嘲热讽的故事。

  有些人说,生活中不能没有希望;另一些说,正是希望使生活丧失了意义。而对于我来说,希望和失望都不存在,生活仅仅是一张把我自己包含在内的画,但是在我的观看之下,更像是一出没有情节的戏剧,纯粹是为了悦目而演出——生活是一场支离破碎的芭蕾舞,是一棵树上狂乱翻飞的树叶,是随着阳光而颜色变幻的云彩,是城市奇特地段那混乱无序的网状老街。

  在很大的程度上,我是自己写下的散文。我用词藻和段落使自己成形,给自己加上标点,而且用一连串意象使自己成为一个国王;就像孩子们做的那样,给自己戴上一顶报纸叠成的王冠。用一连串词语寻找韵律以便让自己华丽夺目;就像疯子们做的那样,把梦中依然盛开的干枯花朵披戴在自己身上。

  更进一步地说,我成为意识本身,像一个注满锯屑的玩偶那样沉静,无论什么时候推它一下,它那顶缝在突出帽子顶端的铃销就会摇响:生活丁丁当当响在一个死者的头上,对命运构成小小的警告。

  事情经常是这样,即便我正处于平静的不满,但我仍然不会有空虚和单调之感,不会有这种思想慢慢潜人自己意识情绪的方式!事情经常是这样,像从其他混杂噪音中听出了某种声音,我没有感到与人类生活如此相异的生活有什么苦涩,倒是感到在这种生活里,唯一发生的事情只是对生活有所意识。事情经常是这样,我从自己身上苏醒过来不曾把放逐的我回看一眼。:我多么想成为终极的空无之人:这个幸运者至少可以感受到真实的苦涩;我多么想成为生活充实的人,他感受到疲劳而不是单调,受害而不仅仅是想象受害,是真正地给B己一刀而不是慢慢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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