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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一掌扫过去,让那张还显脏污的小脸成功地泛起红印。
“大胆,怎么能直接对宫主称‘你我’?”
立在一旁的如意疾言呼斥,尽管知道那是有心袒护,却不再动手。
无多一眼,径自去了练功房。
哪里是谁的?她只是娘的,不在心上,在手上的——一把剑,用来杀人的剑。
那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从此,这个小女孩和如意一块儿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嘴里,叫的总是“我家宫主……”
总是倚重如意多过她,总是惩罚她毫不留情,总是……想知道,哪日你也都会叫“我家宫主”么?
“柳大夫,护好环翠。”没有等到柳逸的回复,白飞飞自行进了屋子。
身后,是环翠终没能忍住的痛哭……
巨大的木桶里黑沉的液体晃动波滚着,浓浓的药香萦绕着氤氲的雾气,缭
缭纠缠着从浓到淡,在升至屋顶的时候终于消散不见。
素白的手指划动着水面,想将那张倒影出的绝丽脸庞割出一道道痕迹来,
却是徒劳,纵使再使力,也总是在出现的一瞬便消失不见。
略带嘲讽地笑了,这日日的药浴又能助她多少呢?
他却是一点不见放弃的意思,即使明知作用微乎其微,也仍旧强迫着她不
得,间断。
原来竟不知自己的伤是这么重……
那日奔出丐帮没多远便已是气竭力尽,想他是从她离开丐帮后就跟着了
吧,揽了她入怀,使了全力奔去找柳逸。
意识昏昏沉沉,心里却在冷笑。
伤了,再救……
呵,他恐怕没有想到自己身上那压制已久的余蛊会这么快就复发吧?而
且,还是赶着身重剑伤的时候……
那时,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潜在心窝深处,不停的搅动嘶咬,胸口的剑伤也
似燃起了一把火,猎猎燃烧烘烤,更有无数把刀在骨头上用力地刮着割
着,无数的棍棒狠狠地敲击着,整个儿要被寸寸断裂,再被碾成碎末,挫成灰。
他说,莫殇毒让人叫不出、喊不出,可知道她不言不语竟也受着莫殇一样
的痛楚?声音到了喉间,却发不出来,连一丝哀叹都不能……
碎裂般的疼痛让骨节支撑不住身体,只能顺着他的手软倒下去。
昏过去前,满眼只有他苍白的脸,那么悲哀的苍白……
柳逸尽了全力这才险救回她,却不能再延缓余蛊的反噬,越来越频繁的发作只能靠着每日的药浴减缓痛楚。
缓缓地褪了外衣,便直接跨进了木桶。
便是……拖一日,算一日吧。
“阿音哥哥怎么样了?”
朱七七细细地看向兀自昏迷躺在床上的山佐天音,声音里有掩不住地担心
和焦虑。
看他身上到处都有包扎,左手更是让纱布卷得如同棉花糖一般,平日里那
样一个妩媚风流的人物竟然紧闭双目没有一点儿生气地躺在那里。况且,
这还都是因为他要来帮二爹照顾自己……
“七七,不要着急。”
沈浪安慰朱七七,心里虽觉得黑绮罗行事实在太过张狂狠厉,但想至快活
王和山佐天音种种作为却也只能缄口不语。
“……大……小姐”
虚弱又不确定的声音含着惊喜响起,山佐天音已然醒来。
“阿音哥哥,你醒了!”
朱七七向前一扑,顺着床沿蹲下来,嘴里飞快地问道。
“怎么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痛不痛?饿不饿?”
山佐天音似乎被朱七七过度的关心吓倒,一时之间竟然反映不过来,呆愣
愣地定在那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浪不着痕迹地将朱七七拉起来挡在身后,温和地看向山佐天音。
“是沈少侠救了在下回来的?”
山佐天音仿佛这时才看到沈浪,须臾间神色已经是变化莫测,末了终于恢
复成谨慎狡猾的色使来。
沈浪但笑不语,只道。
“安心养伤,我去通知猫儿一声,他为了照顾百灵分不得身,却牵挂你得
紧。”
正要出去,发现朱七七跟在身后。
“七七,你便呆在这里照顾吧。”
朱七七点头,看着沈浪旋出门扉的背影出神。
“大小姐?”
山佐天音神色一暗,出声唤道。
看七七的样子,主上的计划看来是不成了……
“阿,阿音哥哥,你要什么?”
朱七七愣愣神,立刻张开笑脸。
山佐天音定定看她半晌,只看得朱七七局促不安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面上有着说不清的苦涩、惆怅、无奈、自伤,却终是笑得温柔。
“不用什么,跟我说说近日来的情况吧。”
离了慕容别庄那日之后,竟不曾再出去过。
他也不曾再出现,或许,只是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不再出现……
外面的天气很好,曾真心享受过的阳光实在不多,便动了心思要出去。
经过镜台时无意一瞥,铜镜里的脸,淡去了些许的苍白,仍旧是一般无二
的清妍端丽。
镜子里的侧影却让她的心像被什么轻触了一记,又走回镜台前。
慢慢拧转身,背对铜镜,眼角于光却始终牢盯铜镜。
看清了镜中人的背影,白飞飞有一刹那间定住了。
唤来环翠,吩咐她拿来纸笔。
环翠虽是疑惑,却不做疑问,快速地将柳逸用来写药方的纸笔取来。
将纸铺平,凝着镜里的身影落笔。
白飞飞虽不善作画,此刻浓淡几笔水墨,勾勒出一个半身像来,却只是背影。
而且,竟是一个男子背影。
只消一眼,环翠已是抑不住地惊呼出声。
“这不是……”
呵——
这般,决绝、狠厉却又似浸在无边孤寂里的背影,又能是谁呢?
怪不得,即便失忆,也仍觉得他那般熟悉,熟悉到令人恐惧。
一个这么与自己相像的人,谈何,忘记……
百灵靠在一层又一层软绵绵的枕头上,身上裹着一件又一件厚厚的毯子。
直到熊猫左看右看差不多满意的时候,这才将沈浪放了进来。
沈浪只觉得眼前哪里还有百灵,分明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大粽子苦笑着转动
两只黑眼睛。
“沈浪,你快劝劝猫儿,他快把我捂死了。”
沈浪还没开口,熊猫已经快速的挪上床,按着百灵不安分的身体。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沈浪说也不行!”
熊猫深怕百灵还是不听话,干脆连着被子枕头全搂在怀里,气势汹汹地瞪
着她。
百灵的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
这个猫儿,真是受刺激过度,怎么现在脸皮这样厚,什么都不避讳了。
沈浪倒是淡淡,自找了一方椅子坐下。
“百灵,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事儿,就是稍微动了胎气。”
百灵讷讷地闷着头,怕看沈浪调笑的眼神。
“那……百灵,能讲讲怎么回事儿么?”
熊猫知道沈浪忍到现在才问已是难得,幸好百灵身子底儿强,
倒不碍事儿。
百灵看看沈浪,又看看熊猫,半晌没有开口。
“怎么不说话了?”
熊猫奇道。
“百灵是怕你心里不好受呀,呆猫儿。”
慕容烨嘻嘻笑着,搓着扇柄晃了进来,腰里别着一个酒葫芦。
沈浪觑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熊猫眼珠一凸,气儿就上来了。
从王怜花之后可再没怎么生过兄弟的气,这个慕容烨也实在太过分了!还
有沈浪,一样对不起他,居然昨晚才告诉他!
“猫儿,你先别生气,瞧瞧我带什么来赔罪了。”
慕容烨看熊猫那架势,连忙将腰上的酒葫芦扯下来扔了过去。
熊猫倒也不纠缠,咬开壶嘴儿就灌了一口。
“确实好酒。”
咂巴咂巴嘴,酒鬼一点儿不吝啬夸赞。
慕容烨长舒一口气,哈哈,就说猫儿好应付。
“哼!这事儿没完,酒算我先放你一马,等百灵说完事儿我们再理论。”
看着慕容烨灿烂无比的笑脸,兜头就是一葫芦砸过去。
“停!”
百灵受不了地大叫。
“百灵,真不关我事儿,你被紫姨藏起来之后我才知道的……”
慕容烨的辩解越来越小声地消失在三个人的怒视下,委屈地站在一旁。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被抓走、被谁抓走,一点儿都没有印象了。他们很小
心,一直蒙着我的双眼,带着我赶了很远的路。等我能看见时,已经是在
昆仑山上了。”
“直到这时我见到了上官逸,他坐在昆仑派的大堂里。”
“原来昆仑派早就在他的控制之下,搅得这武林一片混浊!”
较之其他二人,熊猫儿气愤许多,一拳便砸在了床柱上。
百灵拉过那只熊掌,看他还要如何动弹。
“原本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昆仑派的弟子竟起了内
讧,赶巧儿他竟自信到提前离开,这才遭致那夜昆仑山顶上的一场血
战。”
沈浪嘴上说着听百灵讲,面上却是始终无甚波动,此刻方听得他一句开
口。
“那飞飞带走你之后呢?”
不满地瞪了沈浪一眼,百灵竟有些生气。
“你当时怎么就愿意让她这么走了呢?你知不知道上官逸随后也离开了,
要不是我还能动弹,白飞飞怕是……”
看到沈浪倏忽紧握的双拳,百灵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你也别太担心。白飞飞她既然带了我去慕容山庄,想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了。”
熊猫安慰地反握妻子的手,岔开话题。
“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不知道……”
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百灵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忽然从慕容山庄挪到猫
儿的被窝里。
慕容烨得意地笑了,摇开玉骨扇翩然扇开了。
“这个还不得谢谢我跟我爹,紫姨守人的功夫滴水不漏,还有茗烟那丫头
死咬不放的。不过我们两代美男子同使美男计,那有不成功的?”
“哦?是么?那你倒是看看你家紫蔓夫人给我吃了什么好安胎药?”
百灵略施巧劲,一个瓷瓶儿便飞了过来。
慕容烨只消一眼,脸色就变了。
“她与你吃了几颗?!”
“猫儿,别急!大夫都说我没什么事儿。”
百灵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