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尘世的爱神 作者:[德]汉斯-乌尔里希·特莱希尔-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他却是第一次尝到与之相连的痛苦的滋味。
  吃陈年老醋的滋味不好过,但是还能忍受,想到埃琳娜可能还和那个男人见面,却是无法忍受的。他打定主意要问个水落石出,就回到房问,问埃琳娜,遇上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两年前,”她说。“这张筹码从那时起就放在这篮子里?”阿尔伯特问。“是啊,”埃琳娜淡淡地说。他又问她,这男人是谁,她是不是总跟他联系,她回答说,他是个波斯商人,第一,他很英俊,第二,他很有钱,第三,他是一个理想的情人。另外,他以前还是个出色的摔跤手,摔跤在波斯人当中是很普及的运动。他已经在伦敦住了很多年,有家庭,有孩子,他是永远也不愿抛开家庭的,他经常到柏林来,跟什么人都做生意。
  “是地毯商?”阿尔伯特问。“不,”埃琳娜说,“卖工业设备什么的。”
  阿尔伯特嘴上说什么地毯商,可他在想象这个男人时,意识里出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他想到了波斯沙阿(波斯国王的称号)。风华正茂的沙阿。高大,修长,气质高贵,银灰色的额角,贵族的鼻子,冷峻的眼神。也许埃琳娜那个波斯人比沙阿更健壮,肌肉更发达。那更讨厌,阿尔伯特想。他对付不了一个生活在伦敦、到柏林卖工业设备、受过严格训练的波斯沙阿。
  他诅咒那张筹码。他诅咒自己的好奇心。他为什么要问起这些呀。也许这个故事早就结束了,那男人在慕尼黑或马德里已另有新欢。“你还见他吗?”阿尔伯特还问。他想让这件事结束。“只要他来柏林,”埃琳娜回答。这个回答让阿尔伯特不高兴。埃琳娜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答话都让他不高兴。不过这个让他最不高兴。她为什么这样诚实呢。他真希望她不那么把诚实当回事,起码现在不要。
  可那不是她的性格。而恰恰是她的诚实吸引了他。埃琳娜从来不骗人。这吸引了他,同时也让他沮丧。奇怪的是,还引起了他的性欲。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
  但他明明白自感觉到了。
  原来她还跟那个波斯人见面,阿尔伯特想。但这并不是他想知道和让他烦恼的事情。他想知道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因此提出了最重要也是最糟糕的问题:“你还跟他睡觉吗?”“只要他在柏林,”她回答。阿尔伯特感觉到一根尖刺插进了他的心,一直插到左肩。他又一次萌生了嚎啕大哭的欲望。但是他必须坚持住。因此他又问:“他上次来柏林是什么时候?”对这个问题,埃琳娜几乎是伤心地、自语似的说:“昨天。”她顿了一下,伸手到烟盒里,点了一支柔和七星,在把烟塞到嘴里之前,她说:
  “还有前天。”
  现在阿尔伯特已经弄明白了。他不需要再问什么了。昨天和前天,她跟那个波斯人睡过觉。现在那个男人也许又回到伦敦去了。也许就藏在床下。阿尔伯特仿佛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陌生男人的气味。他不知道这股味儿是哪儿来的。他在埃琳娜身上只闻到南方灼热空气的味道。她的皮肤是没有气味的,因此有时摸着她就像摸着壁虎的皮肤。也许这男人的味儿来自床上或是床单上。如果他们在这儿干过的话。但是这味儿不是从床上来的。它来自他自己的衬衫。它攀升到胸部,窜至领口,直接冲进了阿尔伯特的鼻子。阿尔伯特觉得自己身上有那波斯人的味儿,他很想赶快去冲个澡。在这之前,他并不想知道埃琳娜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又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那男人只是在玩弄你,”阿尔伯特说,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种话毫无用处。埃琳娜敏捷地回答:“我乐意让人玩弄。”这时阿尔伯特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同样不会有什么作用的词。这个词叫做“奴性”,听起来有点庸俗,有点乳酪或是菠萝波列酒的味儿。他不能责备埃琳娜为什么对那个波斯人百依百顺,但他就是这样想的。他只说:“他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家庭的。”
  这毕竟是她自己说的。而她只回答:“我甚至可以为他去死。”
  如果她说这话时语调激烈或是含着泪水,如果她声嘶力竭地吼叫或是悲痛欲绝地低语,那么阿尔伯特会把这一切当成一台煽情剧,一出意大利歌剧或者是一个撒丁岛女人的闹剧。但她说出这句话时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让阿尔伯特立刻就相信她是当真的。阿尔伯特嫉妒那个波斯人。他嫉妒得恨不能将他杀掉。阿尔伯特知道,她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他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要问,这个问题是:“你想让我走吗?”埃琳娜一定会问也不问就同意。让阿尔伯特吃惊的是,她回答:“不。”于是他又反问道,她是不是以为他没有自尊。这本来是一句赌气的话,埃琳娜却从字面来理解,只说:“是的,我想是这样。”又加上一句:“起码不够。”
  这时阿尔伯特除了向她证明自己有着足够的自尊别无选择。于是他说了一声:“Adieu ,”而没有说“Ciao”。他离开了这所房子,没再说一句话,连头也没回。他没有把房门关上。他本来可以使劲将它撞上。但他觉得让它敞着显得更粗暴一点。
  第七章
  以后的几天,阿尔伯特是这样度过的,他要重新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活。起码他这样努力过。首先,他要在自己的学业上多花点心思。新学期刚刚开始,他决定去听一位来自美国的艺术史家的课,他是客座教授。他叫乔治。罗伯特·戴维森,在芝加哥大学教书,很有名气。另外阿尔伯特还打算逐步开始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尽管他对卡拉瓦乔的观点曾经让德尔布吕克很不满意,但他还是准备写卡拉瓦乔。如果他不写卡拉瓦乔,就不需要再跟随德尔布吕克学习了。也许他根本不应该学艺术史,而应该去学一些实用的东西,比如学医。但是他的中学毕业成绩不够好。艺术史是让女人研究的玩艺儿,要么就是退休者。在刚开始与埃琳娜交往时,他学习艺术史这件事就让他有点难为情。这有点儿懦怯和娇弱的意味。
  自从他们闹别扭之后,他总算相信了,做工业设备生意才具有阳刚之气,而学习艺术史则是非常女气的。为了那个波斯人,埃琳娜可以去死。为了他呢,有的女人连棒球帽都不愿摘掉。
  阿尔伯特感到那个波斯人在他体内咬啮着他。他蚕食掉了他的自信。他甚至听见了体内沙沙的声音。他经常想起埃琳娜,因为他对她怀着强烈的渴望。但他也同样经常想起波斯人。而且他不知不觉地又想起游泳场的女人,想起班里那个把舌头伸到男同学耳朵里的女生。大概那女生当时就感觉到他有一天会去学习艺术史,否则她也许就会把舌头伸进他耳朵里了。不过他并不是在做梦时想这些的。
  阿尔伯特讨厌那个女生,包括她的舌头。他也讨厌游泳场的女人,包括她的棒球帽。恶心,他想。同时他又想道,他不应该去想这些。“游泳师傅”才应该这么想。或者“游泳师傅”的助手。也许波斯人也都这么想。
  但伤害了阿尔伯特的不是埃琳娜的波斯人,而是埃琳娜跟他睡觉这件事。但让他更难受的是,这事弄得他自己和这个波斯人也有了亲密接触。这么说吧,他们在埃琳娜体内相会了。阿尔伯特想起,德尔布吕克的助教曾在一堂讨论课上讲过,画画就是“对行为的说明”(德文的“行为”一词(Akt )也有“性交”之意)。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下午,让阿尔伯特立刻就想起了性。此时他也想到了性。仿佛有人在逼迫着他,他总是想象着他在跟埃琳娜做爱时也碰到了波斯人的分泌物,至少是分泌物的残余。一想到这个,他身上就发痒,尤其是在腋下和裆问。也许那波斯人的分泌物还到了他嘴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的舌头会烂,他的牙会掉。虽然波斯人是跟埃琳娜睡觉,却因此而玷污了他。这都是埃琳娜的错,是她把他和那个波斯人混在一起。他又不是个处女,阿尔伯特想,干吗波斯人要来玷污他呢。他也不是同性恋。他自己也完全可以做到那个波斯人做的事呀,即便他是学艺术史的,还去医疗体操学校上过课。他只需要有一点点勇气,大胆地向女人走去就是了。这招儿在游泳场也许不管用,可柏林遍地都是妓院,舍内贝格就有。他只要往窗外看看,就能看到一家妓院窗帷低垂的窗户。这家妓院名叫“瑞奇沙龙”,就在对面那所房子的四楼,这所房子里还有一家耳鼻喉科诊所和几家合租户。他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到瑞奇沙龙去呢,把几张钞票拍在桌子上,弄个女人,完事再回家。这不是很简单嘛。这会让他平静下来,他就不会再这样烦恼了。
  但他没有到瑞奇沙龙去,因为怕会被邻居看见,或者被护士看见。他毕竟到那家诊所去过几次。他也不想碰上那个名叫瑞奇的妓院老板。因此,在某一天晚上,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去了波茨坦大街,在一家原本是公用厨房的酒吧里喝了两杯白葡萄酒,然后去了一间所谓的电影酒吧。酒吧里黑乎乎的,他坐在吧台旁。
  只有他一个客人,也许还太早,要么就是生意不好。这里没有放电影,也看不见一个姑娘。他又喝了一杯啤酒,刚想离去,这时,从后面的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男人没有告辞就跑掉了,阿尔伯特只用眼角瞥了他一下。
  这女人来到吧台前,挨着阿尔伯特坐下。他没有想到在这儿会碰上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还相当年轻,一身印度风格的打扮,身上缠绕着一件莎丽(印度妇女用以裹身包头或裹身披肩的整段布或绸)似的衣服,薄如蝉翼,开叉一直到腰间。透过莎丽,阿尔伯特看到了一对完美的乳房。这女人跟他讲英语,说自己是从斯里兰卡来的,不过不是科伦坡人,而是来自乡下,她是个舞蹈演员,在柏林只呆几个星期,就算是客场表演吧。
  这样的客场表演,少见啊,阿尔伯特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