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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菲拥着她的母亲。“我很抱歉,我们决定必须说谎。”
珊娜轻揉她的背。“我真想杀了他。”
“不,不是他的措。”莎菲望着她母亲道。“是我引诱他的。”
珊娜怔住了,无法相信。
“我爱他。”莎菲为自己辩护道。
珊娜痛哭出声,用力拥住了她的女儿。“我一直想保护你不被他伤害!我是那
么努力地想保护你!老天,莎菲,我了解你现在的感觉!”
莎菲在她母亲怀中痛哭。她的哭声稍歇后,珊娜递给她一条手帕。莎菲擦了擦
眼睛,这才看到珊娜也哭了。“母亲?”
“你父亲也粉碎过我的心。许多、许多次,”珊娜努力控制着自己。她抽噎道:
“我早就知道狄艾德正和他一样。”
“他向我求婚。”莎菲道。
珊娜僵住了。
莎菲的眼里再次充满了泪水。“当然,我说不。但我不确定我这么做对。我是
如此地想念他,也许我应该——”
“不!”珊娜大吼。
轮到莎菲怔住了。
珊娜扼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已经够傻了!不要再愚弄自己!”
“我爱他!我知道他不爱我,但——”
“莎菲,不!如果你嫁给他,他只会毁灭你,就像杰克毁灭了我一样!”珊娜
尖叫,想起了往事,当初如果不是杰克在她怀孕后坚持结婚,也不会有后来悲惨的
婚姻!
“你也许是对的。”莎菲道,但心里并不全然相信。
“我是对的,没有什么‘可能’,你不会忍受得了其他女人,夜复一夜,一个
人躺在床上,听着钟的滴答滴答声,数着时间,等待他回来,祈祷他会回来?最后
他在天亮时带着其他女人的气味回来?我不能让你过那种生活,莎菲。”
莎菲倒抽了口气。她想起了在戴尔明克,艾德告诉过她他不会是个忠实的丈夫。
但珊娜拒绝放过这个话题。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你是如此地天真。如此
天真、如此年轻,就算他一开始是忠实的——就像杰克一样——你真的以为你可以
吸引住那样的男人一辈子的兴趣——及欲望?你认为你可以竞争得过何思蕊及其他
许多像她的女人?”
“不。”莎菲低语。她母亲描述的景象令她动弹不得。珊娜说的对。不是吗?
她只是平庸、跛脚的怪人莎菲而已。她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是什么使你认为你和他结婚后,他就会结束和何思蕊的关系?”珊娜突兀地
道。“你能过嫁给他吗,明知道他一直养着个情妇?”
“我不会嫁给他。”莎菲道,双唇微微颤抖。她已经忘记了何思蕊的存在。无
疑地她仍是艾德生命中的一部分;她仍在夜里等着他。莎菲忍不住回想起在海滩上
目睹的那一幕。她感觉想吐。
“象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珊娜激烈地道。“这样最好!它本来就不应该发生
的!假以时日,你就会遗忘。”
莎菲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艾德进入她生命后的每一刻,但她不会说出来。而如
果她在他们短暂灿烂的关系中受孕了,他们的生命仍会连结在一起,无论他们分隔
有多远。莎菲双臂抱膝,突然间热切地渴望着被社交界认为最糟糕的未婚妈妈的命
运。
“哪里不对了,亲爱的?”珊娜精明地问。
莎菲抬起视线。“万一我怀孕了呢?”
珊娜的脸庞再度变得苍白不已。“那不太可能。只有一次而已。”
莎菲低头看着脚。
“只有一次吧?”
“不。”她的声音几不可闻,但她拒绝对她母亲说更多。
“你上一次的月事什么时候来?”珊娜道,语音里有着恐惧。
莎菲没有抬头。“不到两个星期前。”
珊娜的下颚紧绷,脸上毫无血色。她握住女儿的手。“不要害怕。我相信你没
有受孕。而如果你有——”她深吸了口气。“你可以到别的地方生下孩子,总是可
以安排收养。没有人会知道。”
莎菲的身躯一震。“母亲,如果我幸运地怀了孕,我会生下他的孩子,而且我
绝不放弃孩子。”
她们的视线交缠。莎菲的坚定炽热,珊娜的眼里微有惧意。最后珊娜微微一笑,
拍拍她女儿的手。“我们到时候再担心吧,亲爱的。”她道。“如果有那个时候。”
莎菲点点头,别开目光。她的脉搏狂跳。虽然她已经许久不曾向天祈祷了——
自从上帝没有把杰克带回到她身边后——但现在她衷心祈祷着:让我怀着他的小孩,
她恳求道。亲爱的上帝,求你让我怀着他的小孩。
第十二章
一九0一年秋 纽约市
牌桌上的钻石大如指甲,在灯光下跳跃着火焰般的光芒。牌桌边的赌友看得眼
睛发直。
“老天,狄艾德,你疯了吗?”其中一人道。
艾德闲倚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香烟。他的衬衫钮扣敞开,皱巴巴地塞到灰色
长裤里。他的脸上是青渗渗的髭须,眼里的红丝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或是小房间
里香烟的刺激。他的左右手臂上各挂着一名衣着不整、胸前伟大的红发女郎。纽约
市里有上百家的男士俱乐部,其中许多家诉求的客层是精英人士,名声卓著。但艾
德所在的并不是其中一家。
鲍夫人俱乐部的声名狼籍,造访它的大多是社会边缘的人士,俱乐部的女人熟
知“各种”的娱乐——包君满意。艾德数个星期前造访了这里,从此之后就是这里
的常客。
瞧见桌上的钻石,挂在他身上的那两名女子惊喘出声。其他赌友发直的眼睛仍
没有恢复过来。艾德似乎漫不在乎。他慢吞吞地道:“我没有现金了。”他讲起话
来已有些大舌头。
“这颗钻石是桌上赌注的五倍价值!”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赌徒道。
艾德没有回答。他漠然地看着那颗闪亮的钻石。“我们赌还是不赌?如果不赌
我就走了?”
接着响起了一片同意声,赌局继续。艾德似乎毫不在乎一名赌徒亮出葫芦,打
败稍早亮出来的两对。艾德面无表情地翻开牌。三条。赢的那个人兴奋地喊叫一声,
将赌注全部扫到面前,那颗钻石立刻进了他的口袋。“你疯了,”他对艾德道,笑
得合不拢嘴。“你刚刚输了一大笔财富。”
艾德耸耸肩。“真的吗?我该死地不在乎。”他站了起来,一臂揽着一名女子。
他对桌上的其他人略微俯首致意,挽着那两名巴结的女子,醉醺醺地离开了牌间。
珊娜漫步下楼,在玄关处停下来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件象牙色的无袖丝料礼
服完美地烘托出她的身材,颈间的珍珠项链及耳上的钻石耳环更是相得益彰。她曾
试着诱惑、说服杰明买下这套价值不菲的珠宝,但没有成功。最后她自己买下它…
…用莎菲的钱。她告诉自己就算莎菲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珊娜回头喊道:“丽莎?你在哪里?”
丽莎几乎是立刻出现。她穿着一身桃色丝料礼服,披着淡色的披肩,唯一的饰
品是一对钻石耳环。“我已经准备好半个小时了。”
珊娜不睬她继女话里暗示她打扮得太久。“我们出发去歌剧院吧!”
但丽莎并没有移动脚步。“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邀莎菲一起去吗?”
珊娜畏缩了一下。“她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永远都在她的工作室里画画。”
“她会拒绝的。”
“也许。但我可以劝她去,”丽莎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她受到很大的打击,
珊娜。过去她有绘画就很快乐,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了。”
“她会捱过去的,”珊娜简洁地道。“我不想讨论这件事,丽莎。我知道怎样
对我的女儿最好。”
丽莎的脸庞紧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珊娜,我们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这
样是不对的,他应该做补偿。”
珊娜的脉搏加促。“你也许不赞成我处理莎菲和那个男人的关系的方式,但我
的做法是对的——你不要再干涉,或是在莎菲的脑子里灌输什么愚蠢的念头!”她
的手紧握成拳。“你没有听说过‘传言’吗?他已经被社交界摒弃在外;他最近的
行为太过放荡、引人非议了。上个星期,在一场慈善募款的场合,他居然带着个浓
妆艳抹的女人参加——那个女人的身上根本没挂着几块布!”
丽莎挺起肩膀。“也许他也不快乐。”
珊娜生气了。“我建议你多管你自己的事,丽莎,”她冷冷地道。“莎菲是我
的女儿。那个男人已经远离了她的人生,我不会再让他回来打扰她。”
“莎菲是我的姊姊!”
“她是你的继姊,如此而已。”
丽莎惊喘出声。”也许我最好留在家里,”她道,双唇微微颤抖。“我无法享
受今晚的歌剧,知道莎菲一个人在家,而且是在这种心境下。”话毕,她撩起裙摆,
转身离开。
珊娜挫折地看着她的背影。她不想待在家里。她想着杰明。他正和一名律师及
两名银行家关在书房里。等到她们处理完生意后,他们会一起抽烟、喝白兰地,或
是去他们的男士俱乐部泡着。也许数个小时后,他会找她上床,来一段短暂、自制
的做爱,她在过程中则想像着和她死去的第一任丈夫做爱。
珊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像,很满意镜中美丽的她。珊娜不想一个人无聊地待
在家里,等待她第二任丈夫不被渴望的宠爱。已婚女士一个人去歌剧院或参加社交
聚会并不适当,但珊娜决定就算丽莎不去,她还是要去。年轻的丽莎似乎愈来愈没
有礼貌了。她不跟去看歌剧也许反而好。珊娜在心里记下要和杰明谈谈为丽莎安排
婚事。最近她不是听到一位贫穷、但条件优越的英国伯爵正在纽约寻找一位富有的
新娘?
珊娜吩咐了马车。等待马车时,她一直想着丽莎的事,试着不去想莎菲及她明
显的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