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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想离开这个家——石田直澄板起面孔问。
“我只是向往独立的生活。我赶紧说。”
就像当时一样,尤香丽非常沮丧。她继续说道。
“我说,我们并不是讨厌这个家,父亲想得太多了。暧,我也意识到话题偏离了方向,我想挽回。所以我就笑眯眯地说,爸爸,不是这样的,我们家又不是像奶奶在松江的家,是做生意的,也没有巨额财产需要我们去保护,所以大家都是自由的,我们想做什么就让我们去做吧。哈哈哈。可是,这些话似乎说得太糟糕了。”
作为女儿盼她,尤香丽对石田直澄说了上面的那些话,说了上面写的那些话。
如果只是看它的内容的话,确实,尤香丽那时说了“我们家没有财产”,不过,这并不是否定的说法,当然更没有讽刺的意思。她的主要意思是说,就是因为有了财产,有些人的人生选择就会受到限制,他们要保护这些财声,而他们则没有这种限制,所以哥哥和我都是自由的,我们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隋。
可是,石田直澄却把她的意思想反了。
“是的,爸爸是没有什么财产。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两眼发直。
所以,直已才不尊敬爸爸,爸爸不能给你们留下任何东西……“
尤香丽想哭。
“我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你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 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别扭?”
“没想到,她看到了父亲那卑微的一面,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
“是的,要是有财产就好了。后来,他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这也和买房联系在了一起。”
11。卖房
就这样,这对非常相像的父子俩那次让任何人都会感到同情的吵架,还有让直澄生气的女儿天真的谈话,让石田家决定拥有自己的房子。
“我以为那是父亲说的气话,不用管它,过一阵他的脑子就会冷静下来的,可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石田直澄是认真的。在和尤香丽发生口角的下一个夜班,上了一夜的班,他一回家就说还要出去一趟。这让绢江非常惊讶。
“我问他,也不睡觉,急急忙忙去哪里啊? 怎么说呢,他显得很兴奋,回答说要去两三家房地产公司看看。”
就这样,绢江第一次知道了直澄的计划。
“买房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如果太着急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
绢江说着.微微一笑。这是上了年纪的母亲的笑。
“从小,直澄就有性急的毛病。”
大概一个月的时阀吧,石田直澄积极地和房地产商进行接触。
“父亲买了许多杂志,像住宅杂志啦,还有信息杂志,客厅角落的那张桌子堆得满满的。他工作的地方一有出售的住宅,他就赶紧跑去要宣传手册,就这样的。”
石田尤香丽无所顾忌地笑了。这还是孩子的笑。
“就这样急急忙忙要来的宣传手册里,不光有出售的住宅,还有灵园的宣传册,而且还不是人的墓地,它是宠物的灵园。奶奶看到这些之后非常吃惊,她说难道现在的狗和猫也要埋到墓里吗? 我说是的,她还会说,啊,真是漂亮。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奶奶不了解社会,非常可爱。”
绢江说,等我死了之后要埋到松江的墓地里,可是你们去扫墓太麻烦了,只要委托给和尚就可以了。因为我和你们的爷爷在一起,不会感到寂寞的。
尤香丽只能暖昧地笑了笑。
“然后,奶奶一边收拾着宣传册,一边叹着气说:‘你们的爷爷就算是在九泉之下,可能也一直在操着心吧——不会让我早早去的。’奶奶真是可怜。”
为了购买属于自己的房子,石田直澄一直在积极地和房地产商接触,他又是如何注意到拍卖房屋的呢? 还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呢? 当然,如果要知道答案,问他本人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可是,石田直澄不愿意谈起这件事。
他说,在西塔楼二0 二五室案件前后,自己好像变了个人。虽然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不可以,可关于这件事,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至少,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我们先把石田本人的说法放在一边,来看一看在开始调查法院的拍卖房屋时,他和家人、公司的同事及周围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很有意思的是,他对每个人谈到这个问题时说法多少都有些不同。首先是家里人,石田直已。
“他问我,你知道法院拍卖房屋的事吧,开始时我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我一点也不知道,我们还处于冷战状态,我不知道。我的话让他太吃惊了,说话的时候鼻子都鼓了起来。”
而对尤香丽,他则先做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解释。
“他告诉我,和通常的通过房地产商买房,有些方法也可以买到既便宜得多、而且又很不错的房子。我想可能是公司介绍的吧? 这样一说,父亲笑了笑,不是的,我有好办法,可以通过法院买房子。我说,如果是法院的话,那也能让人放心,毕竟它也是国家机关嘛c ”
对尤香丽的这种反应,直澄非常满意。
“现在再想想,父亲那时自己是不是也不放心啊? 要想购买法院的拍卖房屋,自己必须要进行各种调查和学习,是不是? 不过,和委托房地产商相比,这样做是不是要多花很多工夫? 那时,我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傻瓜似地想得太简单了,认为有法院的帮助不是很好吗? 所以就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就这样,听了我如此简单的想法,父亲一定也放心了。他说,是的,就像尤香丽说得那样,这是法院做的事情,不要紧的,我一定会很顺利的。”
而对绢江,他的解释非常明确。
“他说:‘我想通过法院买房子。’是什么时候嘛……在案件发生前很长的时间。”
通过法院是什么意思? 绢江问。
“他说‘就算跟你解释,你也很难明白,你还是不要管了吧’。可是,不管我多么无知,我还是知道法院也不是帮忙买卖房屋的地方啊,所以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可靠的话了。”
石田生气了。
“他说,这个社会上还有妈妈不明白的复杂的组织,这么复杂的东西你能明白吗? 还要说明白了……”
绢江以母亲的口气叮嘱说,买房子,一辈子可能就一次,要动用大笔资金,还要背上很重的债务,千万不要大意了c “后来,我一不留神对他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因为你看不懂那些文件,所以你还是和直已商量商量吧。过去都是这样的,租房合同的签订和更新时,直澄看不懂合同书,我也看不懂——因此,都是直已帮的忙。”
石田直澄大声吼道,直已他懂个屁。
“他像个孩子似地生了气。如果那时就停下来的话,也许后来就不会卷到那样的事情中了。”
在家人面前自以为是的石田直澄总是笑眯眯的。那么,他在公司里又是什么样呢? 三和通运输公司的合同司机从待遇上说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反过来,他们有很大的独立性。在他们中间,虽然也有负责指挥工作、分配任务的司机,但没有工薪社会的所谓“上司”,他们各自为战。
但是,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吧,年纪大、运输经验丰富的人自然就成了领头人,享受别人的照顾。这种领头人不是公司规定的,可他有“上司”的威信,这是自然成为部下的年轻司机们给的。
当时,三和通运输公司以晴海为中心的合同司机共有十三名,石田是其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司机,他是事实上的领头人。其他的司机只有二三十岁,在石田的眼里,他们都是年轻人。很多人的运输经验也很少,石田费了很多工夫来照顾他们。
“我们把晴海这个组叫作石田班,如果没有石田君,这个组肯定维持不下去。”
三和通运输公司晴海仓库·普通物流出库调度室调度长田上辰男这么说。
“我的职务是不是太长了? 名片就是那么回事,其实我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个在出货现场负责指挥的人。”
田上比直澄整整大了十岁,他出生于山形县米泽市,由哥哥继承了家业,家里经营着一家米泽牛的烤肉店。
“我中学一毕业马上就到了东京,开始是在一家半导体收音机的组装工厂上班,可是工作太无聊,工资又低,而且我还是个孩子喜欢玩,我想找一份非常好的工作。结果,我在许多公司干过。到了三十岁,好不容易做了一名大型卡车的司机,和三和通公司签订了合同,可是因为腰受了伤,又来做出库的工作。从通过录用考试到成为
正式员工,我用了四年时间。“
如前所述,合同司机中以年轻人居多。田上说,特别是像三和通这种大型运输公司,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工作量大,所以容易挣钱。许多同事辛苦四五年,攒足了本钱,就都独立出去另立门户了。所以大家都拼命地干活。另一方面,他们也不会长呆,所以工作的竞争也很激烈。石田组也是这样,可石田的存在帮了大忙,他帮了我很多忙。”
晴海仓库出库调度室还有一位名叫金井晃良的调度长,和石田直澄一样大,他是作为正式员工进入公司的,他是从事务部调到仓库的。
“金井先生负责冷冻食品的出库,他的工作时间和我们的一样。
在这群年轻人中间,四五十岁的人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我们的关系特别好,经常去门前仲町或月岛喝酒。在我们三个人中,我是最不能喝的,石田先生马马虎虎,金井先生最能喝。“
田上和金井第一次听说石田的买房计划是在二0 二五室事件前二年,也就是1994年的春天。
“不知为什么,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是去庆祝的,石田先生的儿子考上大学了。所以我们三人就去喝酒了,当时在门仲的一家店,像花菱的一家很不错的店。”
他说,这是我们经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