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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这是“任性而为”，还是另有原因？他的疑惑并没有得到回应，第五夜的眼睛闭合，嘴角终于是勾起了一个微笑。
这家伙。不会要死了吧！
沈珞的神识飞快凝聚在第五夜身上，片刻后沈珞长出一口气。第五夜的气息微弱。不过离死还差得远。沈珞望他一眼，转身奔向第五夜曾指给他看的缝隙——李薇儿在那里。
沈珞飞身进入那地缝中。这片空腔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滴答”声在，在寂静中响亮。那是第五夜的血，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忽然，第五夜的身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高大，出现的突然，好似凭空出现，连一丁点的空间涟漪都没有。他看着第五夜。屈指一弹，一点光贯入第五夜的眉心。第五夜从石壁中飞出，浮在空中，置身于一个气泡之内。
第五夜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时，笑了，想欠身致意却做不到。
“不需要多礼。”那个人笑道，声音和蔼，“这次辛苦了。我来接你。”
“有劳……”第五夜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那人点点头，随手一挥，空间无声被撕开一道缝隙。随后他与第五夜穿过那缝隙，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走后没多久。沈珞就回来了，他无比愤怒的冲入这空腔，人未至声音先到。“你这个混蛋敢骗我，薇儿在哪儿！”
“你……”沈珞愕然看到石壁上没了第五夜。只有一个人形的血槽。
第五夜跑了？沈珞环视四周，发现这空腔基本上是封闭的。根本没有出口，除了自己去的缝隙根本没路。那家伙都伤成那个样子了，难道是破空而去的不成。沈珞自然是不相信。
人没救到，第五夜还跑了。
沈珞愤怒骂了一声，对着那人形血槽轰出一拳，【地心火炼岩】已经撞碎，沈珞这一拳是轰中了普通岩石，立即爆出了一个巨大的空腔。
沈珞怒冲冲拧眉，又看看那条唯一的裂缝。他寻出几千米都没有到头，更没有找到人，难不成是没有走到底。
“敢骗我，你是就是跑到天涯海角、穿越飞升，我都把你揪回来，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沈珞狠狠瞪了自己轰出来的空腔一眼，转身奔向缝隙。
第五夜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畜生，但他绝对是个十足混蛋，沈珞笃定。
顺着那道裂缝，沈珞继续前行，前路也算笔直，最起码没有弯道，没有岔道。沈珞前行中注意到地面似乎被清理过，两侧的岩壁上也有人工痕迹。为此，沈珞特别停下来，专门看看。那些痕迹很粗糙，而且很旧，旧到有一种沧桑感。
如果不是自然条件下不可能形成，沈珞也注意不到。
“这地儿不会是千年前被整理出来的吧，别是通往【乂】组织老巢的吧。”沈珞心里嘀咕。不过就算是通往地狱的，他也得去，因为李薇儿还在对方手里呢。况且，地狱也不是什么坏的地方，他还是地狱一方的人呢。
只不过【乂】组织地盘，可比地狱更可怕。
沈珞再度前行。
这该死的缝隙不知有多远，竟然比前面追赶第五夜的距离还要长，还要长的多的多，能把李薇儿带走的肯定不是第五夜，他肯定是有帮凶的。沈珞心中笃定。可这么追，沈珞还是有些心神不定，李薇儿真的是被从这里带走的吗？
他正想着，就冲出裂隙。
眼前无比广阔，这片洞窟比前面的那个空腔还要大，大上数倍，不，是十数倍，沈珞目之所及无尽空旷，这里简直是一个地下的世界。沈珞抬头，这片空间的岩顶密布着璀璨的光亮，好似星空。那是嵌入岩石中的宝石发出的光辉，让这里变得不那么昏暗。沈珞现在所处的应该是高处，这片空间的中央陷落，似乎是深渊。
沈珞微微皱眉，迈步深渊的边缘，向下探身望去。
下落数百丈是深渊的底儿，那里面层叠的影子栉次邻比，竟然是无数的建筑！地下三万米的空间，竟然有一座城市吗？沈珞震撼，而后有些骇然。
这里，不会是【乂】组织的总部所在吧！
这推测在出现片刻后，即被沈珞抛弃。真正的【乂】组织总部会被他这么长驱直入地进来？他并没有察觉这里隐藏着任何的气息，难不成【乂】组织的成员都比他这个七翼还要强？真那样。【乂】组织也不必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干脆就直接横扫天界地狱罢了。
沈珞稍一犹豫。纵身一跃。
下一瞬，他直接出现在深渊谷底。脚下落地如猫，没有惊起一点声响。
沈珞环视，四下的建筑就是最普通的民居，简单粗陋，完全是拿石头堆砌起来的，有着少量的木头。沈珞随便进入一间，里面的陈设简陋，石桌石椅，石柜石床。桌子上摆放的碗都是石头蛋子，上面落上了一层灰尘。这是多久没有打扫过了！
沈珞看看石床上的铺盖，都快烂光了，没有千年的光景也差不多。
沈珞皱着眉走出那间民居，这里的屋子虽然破旧，但是排布的极有顺序，沈珞记得从上方俯瞰，这好似是环状排布，以中心为点。一圈圈排开。整个“城市”的中央是广场，广场上应该有些特别的东西。沈珞在上面看下来，有些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能瞒过他七翼级的注视，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心有好奇。此刻又没有丝毫的线索，索性就迈步沿着笔直的街道直接走向极远之外的广场。
起初，沈珞不想一下子飞过去。万一错过什么总归是不好的，他走着。感受着这尘封与地下一千年的都市，曾几何时。这里应该是很辉煌，不知为何却被荒弃了。房屋建筑，器皿家具看起来都是给人类用的，人类还在地下建过都市，不可思议。沈珞啧啧称奇。
步行了十几分钟后，沈珞发现他跟中央广场的距离好都没有变，这也太远了，从上面往下看还不觉得，可真的置身其中，就感觉好似蚂蚁一般。沈珞叹口气，看来自己是想简单了。他稍一驻足，跨出一步。
一步千丈，即便如此他距离那广场还有极远。沈珞几个闪现，以神力缩短空间的距离。
终于，他到了这地下城市的中央广场，那广场都比他与第五夜战斗的地方大。广场中央应该有座宏伟的殿堂，现在也只剩下残破的墙根还依稀有些轮廓。
沈珞站到广场上，目光一下子落到广场的中心，在那里有着一片阴暗带，就连他都看不透那里是什么？
沈珞看不透，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与波动，好像那里有的，是一片虚无。
这实在是有些诡异，沈珞身影一动闪了过去。
在广场的中心有百丈方圆笼罩与黑暗中，沈珞抵达那边缘，竟然无法飞入。
他稍一迟疑，随后迈步走了进去。
一步跨过边缘，沈珞眼前一暗。这不可怕，可怕的还在后面，沈珞忽然感觉自己的六识迅速降低，他看不清身前五米外的地方，感觉不到周围的自然之力。
他的神力，竟然被剥夺了！
这是什么地方？
沈珞心中一凛，想要退出去，却犹豫了。不管是什么地方，这里应该是有些秘密，秘密就在前面，是迈步一步，还是退后？
沈珞顿了顿，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行。
越走越明亮，沈珞不知这是错觉，还是这诡异的地方就是如此，他的神力没有回复，可他的视觉却在拓展，能见度五米，十米，二十米，百米……
沈珞终于觉得不对劲，他竟然来到了一片旷野上。
旷野一望无垠，这是哪儿？
在地下城市广场，黑暗地带的边缘，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接走第五夜的人，一位身姿挺拔的老者。这老者的眉心有一点荧光，似乎随时泯灭。他看了眼那黑暗地带，忽然笑了，迈步走入。
“果然这是你该来的地方！”
第597章 人间道
沈珞在茫茫旷野之上独自前行，他的腿脚酸痛，步履有些蹒跚，可他一点都不想休息，只想走，走下去，似乎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他究竟走了多久，他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不停地在走，不停在走。前方究竟有什么，他为什么会执意前行？他同样不清楚。
自打沈珞进入这个世界，变成了普通人，又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的记忆变得越来越糟，他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要找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什么，长相是什么样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而现在，他连自己都开始忘记，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自己身在何处。一切的一切，他都开始忘记。起初，沈珞还有些恐慌，可现在似乎连恐慌本身都开始被他忘掉。沈珞只知道自己要往前走，往前走。
旷野上逐渐出现了树木，树木逐渐成林。旷野上逐渐出现了土丘，土丘演变成了山峰。
沈珞走过平原，走过林地，走过日月交替，在他彻底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到了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沈珞看看自己，他的衣衫陈旧不堪，好似过了很多的年月。他前行中偶然发现了一条大路，于是行走在路上。
“骨碌碌，骨碌碌。”
当依稀的车轮声传来。沈珞茫然站定，回过头。他看到一辆牛车从后方赶来。赶着牛车的是一个面相和善的老头。沈珞怔怔看着牛车，看着牛车上的老头。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人了。
赶车的老头优哉游哉抿着酒。挥动着手里的鞭子，与其说赶牛车，不如是用鞭花替自家的老黄牛驱赶着蚊蝇。他的鞭花打得很好，根本不会落到牛身上，即便是擦过，也就是一拂，跟给老黄牛抓痒痒一样。看得出，他是一个老车把式，这鞭子得有几十年的造诣。
老头惬意地抿着一口酒。忽然睡眼惺忪地见到前面路边似乎站着个人，起初老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喝高了，甚至自嘲一笑。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