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994年之后,钱华的身份由女变男,操着不很流利的日语、汉语和英语,成为合法继承亿万家产的“日本贵族后裔”。
乔装打扮之后的钱华长着一张中性化的长方脸,身材粗壮、分头短发,眼睛细小,嗓音沙哑,说话时总是硬邦邦地从嘴里“蹦字儿”,完全听不出口音,做派上也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日本风格。看举手投足的样子,谁都会相信她是个标准的男子汉。从身形上说,钱华身形粗壮,走起路来姿态竟与男人无异。这时候的钱华名叫“中泽华一”,是“阿根廷籍日本贵族”,哥哥、姐姐分别在新加坡、日本、中国香港工作。
这些子虚乌有的谎言,竟然让不少人上当。成为“日本贵族后裔”的钱华开始凭借自己的身份,拐弯抹角地与一些高级干部和一些大老板交上了朋友,她以自己做国际贸易为由,并许以高额回报,从这些人手中陆续“借”了几百万人民币。后来,据检察机关调查认定钱华诈骗的金额近1000万元,然而,很多被骗的人出于种种考虑,否认自己被骗。
钱华深知自身形象包装的重要,她不但用“借”来的钱注册成立了一家高科技公司,还在北京的高档写字楼嘉里中心租下了一层楼作为办公室,她还购买了奔驰轿车、租了豪华公寓。甚至日常所吃的水果、牛奶等,都是当天从澳大利亚空运来的。
为了展现公司的实力,钱华还从惠普等一些大公司高薪挖来一些高级管理人员,为公司近百名员工租了住房。钱华手下的一名曾经留学美国的主管月薪3万元,但钱华在发薪后不久,却从这名主管手里借了20万元,当主管的老父在医院抢救时,她给钱华挂了电话求她救急。钱华说两小时后钱马上到位,但是,直到主管的父亲因为停药离开人世,钱华始终没有露面,这笔钱直到钱华被逮捕时都没有归还。而钱华租用的写字楼,只不过交了2万元定金而已,此后并未付过房租。
钱华的能力并不在经营公司上,而在于利用自己的伪装进行诈骗,她的公司实际上一笔赚钱的生意都没做成。而平时公司和她个人的巨额开销,完全是通过诈骗来的钱周转维持的。
在钱华的意识中,如果长期利用日本贵族后裔的身份,单枪匹马地诈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长期单身而没有情人和妻子,容易被别人看穿,所以她打算为自己物色一个“妻子”来掩护自己。
事情非常凑巧,钱华在北京交往的朋友中有一位高女士,她的女儿徐延慧在日本留学,当得知化名“中泽华一”的钱华是日本贵族后裔,家族是做国际船运生意时,高女士提出希望请“中泽华一”多多关照一下在日本学习的女儿,钱华信誓旦旦地表示尽全力帮忙。当高女士得知已经26岁的“中泽华一”还没有女朋友时,她连忙把女儿徐延慧的照片拿给“中泽华一”看。照片上的徐延慧娇小俏丽,温柔贤淑。“中泽华一”立即表现出“爱慕”的神色。
在徐延慧回国之前,“中泽华一”向未来的岳母一家大献殷勤。日本贵族后裔抛来的橄榄枝立即被高女士衔住,“中泽华一”先骗取了未来丈母娘的信任。
钱华的“显赫身世”虽然让高女士动了心,却没有打动归国留学生徐延慧的芳心。1996年春节,25岁的徐延慧从日本留学回到北京后,带给高女士的却是她在日本谈了一个男朋友的消息,徐延慧向母亲摊牌,希望母亲同意她远嫁到东洋与日本男友结婚。
高女士早把“中泽华一”当做自己的女婿了,所以当她听到女儿的日本男友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时,她开导女儿说:“你嫁到日本去跟人家过普通人的日子,受不受苦暂且不说,妈妈跟你以后三年五载都难见面,我希望你能够留在北京。何况中泽华一是日本贵族的后代,他们家族做跨国船运生意,又在北京开着大公司,而且只比你大一岁,你嫁给他等于上了天堂啊!”在高女士的软磨硬泡之下,徐延慧答应跟“中泽华一”见面。
在高女士的安排下,徐延慧与钱华在一家五星级饭店见面。眼前的“中泽华一”身高1.65米左右,眼睛细长,长着一张中性的长方脸,而且声音沙哑,说起日语来也并不流利。钱华连忙告诉徐延慧自己是在阿根廷长大,所以日语并不流利。她对徐延慧表现得很热情,但徐延慧却并没有对钱华留下什么好印象。
高女士却满心欢喜地撮合着女儿与中泽华一的婚事。见女儿不太满意,她连忙劝说女儿:“像这样跟你年龄差不多大,开着大公司的国际富商、贵族后裔,这样好的条件上哪里找啊!”在母亲的劝说下,徐延慧渐渐动心了。而钱华也得到高女士的暗示,频频向徐延慧发动“爱情”攻势,“中泽华一”总是彬彬有礼,不像别的男人见了美女那样大献殷勤甚至动手动脚,也给徐延慧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架不住母亲的极力撮合,徐延慧开始与钱华约会。与此同时,钱华在徐延慧的亲戚朋友中极力炫耀自己日本贵族后裔的身份,甚至坐出租车也不忘告诉出租车司机自己是日本富商,在酒店里消费20元的茶水却给服务生80元的小费。钱华很善于在别人面前摆阔,个人居住在某高档涉外公寓,平时吃饭消费大多在京城最高档的几家五星级酒店。钱华以出手阔绰征服了徐延慧周围的亲友。他们都认为徐延慧嫁给“中泽华一”才是上上之策,走马灯般游说徐延慧。在这种情况下,徐延慧终于答应下这门亲事。
1996年年底,中泽华一和徐延慧在某五星级酒店举办了一场极其豪华的订婚仪式,来宾中高干、富商和演艺界明星云集,更让徐延慧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订婚后,徐延慧搬到钱华居住的每月3000美元租金的公寓,两人开始以夫妻的名义同居。此后徐延慧曾多次提出办理结婚手续,但都被钱华以种种理由搪塞过去。钱华告诉徐延慧,按有关法律徐延慧要与她结婚,手续会非常繁琐,等以后再说。
同居后,徐延慧开始发现钱华生活习惯上的异样。当徐延慧躺在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满心欢喜地等待夫君与她共赴云雨幻境的时候,钱华却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了一个“晚安”就进入了梦乡。望着沉沉入睡的钱华,徐延慧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想,也许是为了操办订婚的事情和公司业务繁忙,“丈夫”太累的缘故吧。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尽管钱华在公开场合上和徐延慧出双入对恩爱有加,但回到家里依然相敬如宾。徐延慧不明白,“丈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担心“丈夫”有同性恋倾向,但她发现钱华并没有跟其他男人有密切的交往。她很想询问丈夫不跟自己同床的原因,但她一次次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两人同居后,徐延慧开始参与公司的经营和决策,但她只是在公司做出重大决策需要开会的时候才偶尔露面,其他时间她都是在家里当自己的贵妇人。“中泽华一”若隐若现的日本留学生妻子,在公司员工心目中,无疑给徐延慧和“中泽华一”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而徐延慧每次出席公司重要会议并发表意见,俨然成为这家大公司的重要决策人物,她自然也有了一种成功感和自豪感。
除此之外,徐延慧的日常生活就是频繁跟随“中泽华一”出入高级酒店和高级聚会,她持有京城一些著名休闲俱乐部的VIP贵宾卡,到那里健身、打球、泡吧、美容。徐延慧很快适应并喜欢上了这种挥金如土的生活。
但是,在珠光宝气的风光背后,徐延慧依然有着深深的痛苦。刚开始她一直认为“中泽华一”是个非常有层次的人,不屑于做寻常夫妻。但自从同居后,“丈夫”虽然偶尔和她亲热,都是浮皮潦草地敷衍一下,从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徐延慧施展出多种媚态试图唤起“丈夫”的男人雄风,钱华也只是点到为止,从没有脱掉过衣服和徐延慧共眠。
终于,在一次酒后的性冲动中,火烧火燎的徐延慧再也忍不住了,她质问“丈夫”说:“你到底怎么了?是性无能还是不爱我?你不爱我为什么和我同居?如果你有同性恋倾向,我不怪你,但你必须告诉我。”
“中泽华一”黯然神伤地对她说:“我希望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爱情,自从我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爱上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徐延慧没有怀疑钱华的这个说法,但她不能容忍“丈夫”欺骗自己。对此,徐延慧非常生气,一边流泪一边说:“你不该欺骗我,你要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中泽华一伤心地哭着告诉徐延慧说:“亲爱的,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我是一个私生子,我的父亲比母亲大整整20岁。我母亲怀我时遇上车祸,因此我是个早产儿。我出生后被诊断睾丸受伤,失去了性功能。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治好病,一定给你个名份。”一个平时在徐延慧眼里非常坚强的大男人,哗哗地掉眼泪,的确令人动容。徐延慧见“中泽华一”这样真诚地对待自己,也就释然了。而自认为贤惠的徐延慧不愿触及“中泽华一”的生理缺陷,从此之后的6年中,两人再也没有什么亲密接触,更无夫妻生活。在这6年的时间里,中泽华一也从未在她面前裸露过身体,所以她也就无从得知钱华的真实性别。
床笫之欢是每一个正常女性的需要,徐延慧曾经多次打算跟中泽华一分手,但每次都放不下已经到手的富贵。对于已经习惯于富豪生活的徐延慧而言,她已经很难回到普通人的生活,爱慕虚荣的她已经不愿意去重新选择靠自己打拼的生活。贵族主妇、豪华轿车、高档别墅,以及挥金如土的日常开销,都是徐延慧所需要的。如果徐延慧从来没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