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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断了腿?怎么发生的?”汤太太一开口都令他更惊惶。
“我不敢说,洛霖少爷,不过她先生的脾气真的很恶劣。”
他们叫了辆马车,尽快赶回波曼宅邸。到达后,汤太太悄悄绕到屋后的仆人入口进屋,洛霖则走向前,用力敲门。讽刺的是,他原以为他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
贝顿开门看到他似乎很高兴。
“是真的吗?我妹妹在这里?”洛霖追问。
门房带路到厨子的房间时,洛霖的怒气不断上升。当他看见翡翠白着脸躺在床上,挺着个难以置信的大肚子时,他几乎失声哭泣。他握住他妹妹的手。“翡翠,老天!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翡翠感激地回握住它的手。“洛霖,我怀着双胞胎。”
洛霖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欧席恩拋弃了你!那个复仇狂的混蛋并不满足于利用我来报复他们,他还得利用你,我会杀了他!上帝助我,我会杀了他!”
“不,洛霖!不要再有更多的报复了,我求你!”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正要去爱尔兰的路上,”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不能留在这里。但你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和我一起旅行。”
她畏缩了一下,掀开被单,露出固定左腿骨折的夹板。“不管我有多么痛恨,显然我必须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至少待到我的孩子生下来。施医生来过两次,他会为我接生。一旦我阵痛开始了,汤太太就会去找他。”
“汤太太暗示是罗杰克害你断腿的。”
“他试图把我推下楼,让我流产。后来是父亲阻止他,并派人去请医生。”
突然间,稍早已经离开洛霖的愤怒及恐惧全都回来了。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如此无助脆弱的妹妹。
“洛霖,我把小孩生下来,而且脚复原得可以旅行时,我要你带我去威克娄找母亲,她说如果需要她帮忙,一定要让她知道。”
孟洛霖心中的愤怒高涨。他会去爱尔兰,但目的地是来思城堡,不是威克娄。他会要那爱尔兰混帐对翡翠负起责任!欧席恩将孟家弄得破产,自己却逍遥地享受基尔特伯爵的财产及头衔!洛霖发誓要他付出代价。
洛霖的内心挣扎不已。他不想把翡翠留在她狠毒的丈夫罗杰克身边,但他明白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翡翠看起来就快分娩了,而他的行动必须要快。洛霖下定了决心。
他亲吻翡翠的额头。“我爱你。试着休息一下,恢复力气。”他离开去找贝顿。
“罗杰克在这里吗?”他咄咄逼问,几乎无法克制他的狂怒。他需要找人发泄怒气,而罗杰克是最完美的对象。
“他不在,少爷,这个星期我们很少看到他。”
洛霖满怀挫折地咬着牙关。“我父亲呢?”
“我正在等他,他通常很晚才回家用餐。”
洛霖走到厨房,将二十镑交给汤太太。“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如果翡翠有任何需要,为她做到。如果施医生无法在她分娩时赶到,你可以另外找医生或产婆。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你有这笔钱,不然他会拿走。”
洛霖打开前门,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气。罗杰克正缓步走上阶梯。
生平第一次,洛霖感到噬血的欲望,而那种感觉是醉人的。他等到罗杰克走到最顶端的台阶,一拳用力挥出,重重击在他的脸上。罗杰克往后倒,滚落台阶。他倒在地上,一脚不自然地扭曲。
洛霖举起穿著厚靴子的右脚,毫无悔意地踩在罗杰克的膝关节上,直到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他俯身揪着杰克染血的领带。“下一次我不会要你断腿,罗杰克,我会要你断掉命根子!你最好不要再碰翡翠一根指头!”
教会洛霖逞勇斗狠的人在莱思城堡孤零零一个人度过这一天。自从他由英格兰回来后,就没有人敢接近他。堡里的大小仆人,由管马厩的小厮到管事的柏克都想知道翡翠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但伯爵阴冷晦暗的表情使得没有人敢问这个问题。
席恩避开了每个人,将自己筑在阴郁沉默的墙后。他对所有接近他的人沉默以对,其它人只好避开他,尊重他想要独处的心愿。
他跨骑在“恶魔”上,视而不见地驰骋在山坡上。冰冷的雨水已转变成冰雹,打在他的脸上,但他依旧疯狂地往前骑。沈浸在自己黑暗的思绪里,他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觉。他将翡翠拋弃在伦敦,但她的影像却纠缠着他不放。在每个清醒的时刻都有她,当他好不容易入睡后,他的梦里则充满对她的需要。他被困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他自孟家偷走了她,并使她成为他完美的伴,却在最后拋弃了她!
信任我!他曾一再这样告诉她。而她不只是付出了她的信任,还有她的爱。对自己的极度轻蔑,直至他可以尝到那苦涩的滋味。他无法原谅自己,他的灵魂像是被黑暗吞噬了。
突然间他大声咒骂,随即大笑自己的愚蠢!沉溺在无用的自怜及回忆中无法令他尊敬自己。他了解自己,并必须接受这样的他。说比做容易,我用谎言及背叛回报了她的爱,他再次沉浸在黑暗的思绪里。他没有爱人的能力,翡翠离开他也许会比较好。
终于,浑身湿透、寒冷到骨子里的欧席恩回到莱思城堡。这里恶劣的天气正适合他的思绪,纯粹是因为“恶魔”已经受不了,他才踏上归程。
他为马匹擦拭身躯时,马厩小厮始终离得远远的。他由后门走入葛维史东,再走向厨房。仆人看见他登时做鸟兽散,走道上空荡得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他走进餐室,惊讶地看见雷蒙坐在火炉前等着他。
“穆罕默德不来就山,山只好来就穆罕默德了。”雷蒙讥嘲地道。
席恩的脸上毫无表情,银眸半闭。
“你为什么避开我?”雷蒙间。
“我不是适合的同伴。”席恩直率地回答。
“她在哪里?”雷蒙追问。
席恩抬起视线,直视着他父亲。“她已经回到了家人的怀抱中肚子里怀着个爱尔兰杂种。
“为什么?为什么?”雷蒙厉吼道,怀疑他一点也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了。
席恩瞪着他的父亲。他的理由应该是很明显的,连三岁的小孩都能明白。“他们藉由你的女人使你受苦,我只是以牙还牙。”
“不要说你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艾琳是我们所有人的灵魂,她是我们生命的中心。我在她的墓前发下神圣的誓言,我要藉由他们生命中的女人来复仇!”
雷蒙抓起火叉,彷佛要用它敲他的儿子。“这种邪恶的手段只是亵渎了她的回忆!你的母亲是所有美好、善良的化身。她正在天堂哭泣你以她的名义做了这样的事。我要我的孙子她的孙子就算你不要,”他放下火叉大喊。“柏克,带我离开这里!”
席恩全身赤裸地站在卧室的炉火前,额头忱着橡木壁炉。火焰霹啪作响地跳跃,像是嘲弄着他黑暗的思绪。他已经喝下大半瓶的威士忌,却还可憎的清醒。
“凯蒂!”他吼道,随即明白她不会过来服侍他。自从他由英格兰回来的那一晚,发现摇篮放在主卧室里,他们大声叫骂了一场之后,他就不曾再看过她。似乎是为了惩罚他命令她移走摇篮及所有翡翠的东西,她紧抿着唇。完成他的吩咐,但从此避不见面。
席恩的内心有如刀割。他需要碰触属于翡翠的东西。那份需要是如此强烈,他翻找着抽屉,好不容易才找到钥匙。他快步越过房间,打开门。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他打开衣柜,知道里面放着她美丽的丝料睡衣。他几近虔诚地将它贴在面颊上,但他的手指触及的是某种坚硬冰冷的事物。
他感觉作呕。他的心里大声否认他所看到的。他用力拉开抽屉,将东西带回到他的房里,枕在丝料及蕾丝当中的是他送给她的钻石及翡翠为了平抚背叛她的罪恶感。冰冷的恐惧啃啮着他的心。他拋下她身无分文地在伦敦,甚至无法养活自己及她的孩子!
洛霖在都柏林下船,租了一匹马,往葛维史东驰去。一路上雨势不断,但那丝毫浇熄不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看见那栋壮观的大宅邸时,他已经准备好大打一架。
已经很晚了,但屋子及马厩仍然亮着灯。他下了马,认出刚走进马厩的高大人影。欧席恩。
洛霖拋下缰绳,并未试图抹去眼前的雨水,挥拳朝吃惊的席恩扑去。他的拳头击中了席恩的下颔,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他们翻滚着身子,洛霖努力要再击中席恩一拳,席恩则竭力避开他愤怒的拳头。
席恩不想伤害洛霖。这个男孩绝对不是从小和费、莫两家人打架长大的席恩的对手。他并未试图还击,他滚到一旁,分开两人,抓了根干草叉站起来,他用干草叉指着洛霖,逼他后退。洛霖不停地咒骂。
“你这个禽兽,我原本很尊敬你的!”
“我原本也尊敬自己!”席恩的语音低沉嘲弄。
“我可以了解你复仇的决心,我甚至可以体谅你藉由翡翠来羞辱他们的做法,但你天杀地不应该拋下她一人,没有保护,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不是翡翠派你来的,”他平板、了无生气的声音道。“她太过骄傲了。”
“是谁教她的?”洛霖恨声道。
“她不接受我的钱,她把它们退回来!”
“老天,她的处境十分危急,她已没有选择!”
席恩握着干草叉的手放松下来。“你该死地是什意思?快告诉我,洛霖!”
“把那天杀的东西放下来!”
席恩丢下干草叉。“回屋子来,你全身湿透了。”他卸下洛霖的鞍袋,吩咐小厮来照顾他的马匹。
洛霖在炉火前脱下湿衣服。席恩给他看那些珠宝。“这些是翡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