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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不是抱枕!”怜星哭笑不得地道:“他真的来了。”
邀月猛然一醒,双眼圆睁,身子“碰”地一下倒在了床上,再一次晕过去了。晕了不到三秒。突然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晕。”抱着李岩不撒手,嘤嘤地哭了起来:“你不是一个抱枕?你是真人对吗?是真的来我家里了吗?”
李岩轻轻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背:“是我来了,别哭。”在极近的距离看邀月的脖子。那肌肤透明得简直不像话,里面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她的身体是玻璃做的……突然有水珠子顺着玻璃制的脖子趟下来,水珠子折射了光线,使得血管看起来有点扭曲。原来她的眼泪已经多得顺着脸庞又流到了脖子上。
“你是来看我的吗?”
“嗯!主要是来看看你,另外,上次听你说李寻欢和上官金虹打起来了,我和李寻欢是朋友,也想来帮帮忙。顺便送一面镜子来给石观音。诺,就是那面靠在墙上的镜子。”
“好幸福。你居然愿意来看我了……你终于把我放在了心里。”泪水又流下来了一大片,至于帮李寻欢和送镜子什么的,被幸福的女人自动过滤,她只听了李岩说的第一句话,后面的就幸福得全都听不到了。
这是怎样一个让人心痛心疼的女子。如果她爱的不是江枫而是自己,李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她做出承诺,将心分出来一块儿交给她,可惜……
怜星对着李岩使了使眼色,嘴唇作了几个口型,李岩看出来了,她是叫他摊牌。
李岩却犹豫起来。这牌不好摊,一摊搞不好就要打起来,或者给一个自尽的女人收尸了,这尼玛真是让人难以取舍,究竟该肿么办?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怜星在等待。邀月沉迷于幸福,李岩却在思考,三个人都不说话,现在如果有一根针落到地上,也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噗!”一声轻响将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窗纸破了,而且破的位置刚好是画在窗户上的李岩那张脸,破洞中居然伸出了一柄剑,笔直地对着李岩刺了过来。随着剑出现在的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电光火石之间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感受到她的愤怒之气。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刺杀李岩,邀月和怜星大吃一惊,谁能在移花宫的后宫里出手刺杀自己的男人?李岩也小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自己处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呢,怎么这里也有人敢闯?
邀月立即就想将李岩推开,她以为李岩的功夫还和上次分开时一样,那时的李岩比她逊色一筹,看这一剑来势汹汹,又是突然出手偷袭,李岩未必躲得过去。但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推了个空,李岩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她的怀抱,向后跃开。那厉害无比的一剑贴着李岩胸前的衣襟划过,只差了毫厘就将李岩刺伤。
来袭的女子一剑失手,就没有第二剑的机会了,邀月和怜星同时对她出了手,两大宫主联手,就连得了无崖子传功的李岩也不敢轻攫其锋,那行刺的女子何德何能抵挡,赶紧向后跃开,险险地避开邀月和怜星的手掌,只差毫厘就被两人掌毙。
四个人都吓了一跳,李岩差点丧命,那刺客何尝不是从鬼门前走了一遭。邀月和怜星顾不得再追击,同时跳到李岩身边:“你有没有受伤?”
李岩摇了摇头,转身直面那刺客,终于看到了她的脸,一张秀美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是个很有毅力和决断的女孩子,只是李岩根本就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为何要向自己出手。
邀月和怜星却认识,两人齐声惊呼:“燕南天,你为何行刺他?他不是你的知已吗?”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燕南天,李岩恍然。只听燕南天用冷冷的声音道:“邀月、怜星,你们离他远点,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江枫。”
自关外草原,李岩答应江枫帮着养两只萝莉之后,他就把两只萝莉交给了岳不群,让她带回中原,结果岳不群很快就遇见了江枫的旧友燕南天,此女便将两只萝莉接过去抚养。两只萝莉守口如瓶,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她也不知道真正的江枫已死,李岩是个假货。后来她在江湖上听到传言,说江枫与移花宫两位宫主已经交好,便带着两只萝莉来了移花宫,让江小鱼和花无缺能得到更加好的学习环境。今天听到宫女说江枫来了,燕南天自然要来看看,走到邀月的房间外面,从窗户缝里偷看了三人一阵子,立即就看出了李岩是假货。当即大怒,哪里来的骗子居然冒充江枫来欺骗邀月怜星,此人必须死。
怜星和邀月的表情同时大变。当然,两人脸上变色的原因绝不相同。
怜星只是感觉到为难,她本想让李岩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没想到李岩还没开口,却被燕南天闯进来抢着说出,这一下事情就麻烦了,要知道这种事自己说和别人揭穿,其后果是完全不同了。
邀月变脸则是因为愤怒:“燕南天,我当你是江枫的好朋友,留你在移花宫做贵宾,你岂可胡言乱语……”
燕南天道:“我才没有胡言乱语,虽然他和毁容后的江枫长得一模一样,但言谈、举止、说话的口气全都不同,依我看,他就是个顶着江枫的名字想来点你们的便宜,骗财又骗色的恶棍。”
邀月楞了楞,脸上怒气更甚,尖叫道:“胡说!”
燕南天看出来邀月的身子在发抖,抖得很厉害,连裙角和袖子都跟着在抖,像她那样内功高强的女子,居然也会发抖成这样,可见她有多么的恐惧。但是,有些话终究是得说清楚的,不能因为你怕,你难过,我就告诉你面前的猪是一头牛。也不能因为你傻,你笨,我就硬指着一个帅哥说那是美女,客观事实就是客观事实,燕南天的眼睛里从来都不掺沙子。
“邀月,怜星,你们两人先冷静下来,听我说。江枫兄弟以前一直躲着你,所以你对他的了解其实不深,仅仅限于他的表面,但我和江枫兄弟相交数年,对他的言谈、举止、眼神、说话的方式全都有很深刻的了解,眼前这个人,也就仅仅是那张脸和江枫兄弟一样罢了,还是毁容之后的脸……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能认得出真正的江枫。”
邀月不说话了,其实是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身体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
李岩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想了想,却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此时此景,他不应该说任何话,与其进行无聊的争辩,还不如让燕南天揭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不可能永远欺骗邀月,自己说不出口的话,有燕南天帮着说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早就忍受不了继续欺骗邀月那么单纯的女子,那是一种罪孽。
燕南天侧头看了看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太大反应的怜星,皱眉道:“怜星姑娘,你的反应超出了我的预想,你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伤心,你也太镇定了吧?莫非……你早就知道他是假货?”
怜星长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抱住了邀月:“姐姐,你冷静地听我说……”
☆、第一零一三萌、真相揭穿
其实有些话是不必要说得太清楚的。怜星的脸色、表情、以及“冷静地听我说”这个开场白,已经暴露了她后面要说的内容。邀月的眼神中全是惨然,充满了绝望,其实燕南天的话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她说得很对,世界上最了解江枫的人,绝对是她。她说眼前这个是假货,那就一定是假货,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她需要怀疑的是自己的眼睛,绝不可能是燕南天的眼睛,再加上怜星的补充,那就不需要再去质问真相了,因为真相已经摆在了面前。
一道血箭喷在了怜星的身上,这不是“李岩吐血”的那种吐血,大凡三十二公公写到“噗,李岩喷出一口鲜血”这样的字句,都是在搞笑,其实根本就没有血被喷出来。
但这一次的血,并非虚假!
邀月的脸色雪白,眼神中射出绝望之色,唇角还有一丝血痕在缓缓地流下,而她刚才喷出的那一口血,将怜星整个人都染红了。一袭雪白长裙的怜星,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用鲜血洗过澡的幽鬼。
“姐姐,你听我说……”怜星顾不得抹去身上的血痕,一把将邀月抱在了怀中。她感觉到怀中的邀月身体冰冷,仿佛失去了生机,吓得又松开了手,邀月失去了支撑物,向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有晕倒,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倒在了绣床上。
其实她会这样倒下,只要尝到一丁点幸福的味道,她就会像这样直挺挺地倒下去,整个人逃避到幸福的梦境中去,晕迷不醒。但没有昏迷却倒下去的邀月,带给怜星和李岩的感觉,却十分的可怕,就连情商为负80的李岩,也能从她身上感觉到生存下去的希望被剥离时的悲哀。
双目圆睁,邀月用一字一顿的速度道:“让……我……死……吧!”说完这几个字,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瘫痪在床上,再也不动弹一下,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在听到眼前的男人是假货的一瞬间,她的心好像就死了。死了心的人是不能动的,哪怕是神功盖世,也不能。
燕南天狠狠地盯着李岩:“真正的江枫呢?被你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死了!死在关外,我亲手埋葬了他。”
“于是你就用他的身份来招摇撞骗?”燕南天的声音冷得可以把冬天都冰冻起来:“看看邀月姑娘现在的样子,你欺骗了一个如此纯良的姑娘,于心何忍?为什么她听到你是假货的一瞬间如此悲伤?是不是你已经夺走了她的贞洁?好毒啊……化装成人家心爱的男人,夺走人家的贞洁,你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她,我不是真正的江枫,但她不愿意相信我,非要把我认定为江枫,后来我也就没办法再说出真相了。”李岩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沉痛:“我也没有夺走她的贞洁。”
燕南天哪里肯信:“少在这里骗人!”她转过头去看着怜星:“你明知道这个人是假货,居然不提醒邀月,容忍他继续欺骗,还把他送到邀月的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