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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上藤原新给她的新内裤,换上了藤原新的睡袍。
小陈把房间用布帘子一隔,让灵儿睡在里面。
灵儿虽然非常疲劳,却难以入睡,她在想山本一家到底上哪去了呢?还有就是
想到底是不是游静以她的名义向胖子借了钱,还把她出卖给胖子,让胖子来糟蹋自
己呢?
再想到游静的身世,萨景贵的卑鄙,灵儿真是不寒而栗。
第二天,她睡到很迟才醒,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灵儿起来,在冰箱里找了点
儿东西吃,马上给山本所在的银行打电话,山本的同事说,山本早上打来电话请假,
没来上班。
正在这时,藤原新拿着几张小报跑进来给灵儿看,灵儿一看,是专门报道社会
上各种感情纠纷、色情案件的无聊小报,上面的大标题写着:
中国留学生涉嫌“以色诈财”,标致美人被警方拘查。
小标题是:日本情郎大破钱财,中国美女矢口否认,一百八十万元去向不明。
报道中说:来自中国南方的艾姓小姐以色引诱,向日本一男子借巨债不还,被
追讨至某网球馆门口,引起斗殴,被警方拘查,艾小姐矢口否认曾经借钱,受骗男
子扬言要公开女方情书,等等。此案正在调查之中,有关人等交保释放。
灵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害怕得连门也不敢出。
要是山本美雄看到这报道会怎么想?还有山本家里的人……想到自己是有夫之
妇,还瞒着山本全家,要是美雄一气之下,向家里说了出来,她就无法再踏进山本
家一步。原先看起来是多么幸福的生活,现在才发现是毫无根基的脆弱沙堡。
小陈和藤原新尽量安慰灵儿,但却无法减轻灵儿心中的负担。
灵儿想到回国,又要面对于志成,到别的地方谋生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了第二天,所谓的情书也登了出来,还有妇女问题专家的评论文章,更有报
道文姓小姐不知去向的新闻。当然还有对中国人鄙视性的言论。
学校里的中国同学知道了这事,都到陈大宽这儿来安慰灵儿。大家对灵儿所蒙
受的不白之冤,一时也没办法可想。
灵儿彻夜难眠。
半夜三点多,小陈和藤原新就起床了,说是要到筑地的海鲜批发市场帮忙。灵
儿说,她睡不着,也跟着去了。
这儿是东京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无论是远洋还是近海捕捞的鱼虾海蟹,还是
人工养殖的海产品,每天在凌晨五点钟之前都集中到这里。身强力壮的藤原家父子
们和小陈一起开着电瓶铲车,把各种海产品从仓库里拉出来。藤原新做记帐的工作。
来自东京和附近地区的水产批发商和鱼贩也陆续来了,停车场上停了一大片的
货车。从东京各大饭店、酒楼,直到大大小小的寿司店、料理店的采购员,全都云
集在市场上,这里的水产交易额占全日本第一位,成为东京早晨的一大景观。
灵儿来到日本一年了,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来。
五点一到,市场上人头济济,拍卖的叫喊声响成一片,成箱的货物极快地堆在
铲车上,运到货车那儿装车。来往的人群像倾巢出动的蚂蚁,拥来挤去。很快就看
不到小陈和藤原新的身影了。
灵儿退到很远的地方,看着市场上喧闹的景象。背后是隅田川平静的流水,在
黑暗中,投影在河水中的灯光,像彩色的链条在水里发光。
灵儿感到非常孤独,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始新的生活。这一年来,她完全相信山
本对她的感情,可以说什么都依赖着这个男人,她是在山本和他家庭的保护下,过
着不用操心的安稳日子。
如今要是独立地开始生活,山本家介绍的工作也不能做下去了,灵儿要从租房
子开始,要重新找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她那曾经被同学们羡慕的幸运生活一
下子就失去了,这倒也没什么,问题是那些不白之冤到底从何而来,要到什么时候
才能还灵儿的清白呢?
天亮了,批发要继续到上午十点左右结束,灵儿先回小陈的住所了。
刚进门不久,就有人敲门,灵儿悄悄走到猫眼那儿看了一下,外面的两个男人
背着照相机,样子像记者。灵儿吓得不敢开门,这两个人敲了一通门,见没人开门,
就走了。灵儿害怕得不敢出门,她害怕一出去就会被人认出来,更怕被报社的记者
发现。到了下午才由两位同学陪着,回到她和山本同居的寓所,一进门就看到庆子
姐姐严肃的表情。她把那些小报放在灵儿面前,要她解释是怎么回事。
灵儿越是急,越说不清楚。只是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问庆子:“山本在哪儿?”庆子说:“你现在还好意思问他在哪儿?他知道
你是这种女人,不想见你了。”
灵儿低头坐着,硬是把眼泪压了下去,她不愿意在庆子面前哭泣。她脸色苍白
地对庆子说:“我来拿我的东西,可以吗?”
庆子说:“可以。”
灵儿打开衣橱,看到自己的衣服和山本的衣服还放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却要分
开了。想到人世间的情感薄如纸张,翻脸如同翻书,灵儿的心像死灰一样。她把眼
下需要的衣物收拾了一下,两位同学帮她装在箱子里。灵儿礼貌地向庆子告辞,庆
子也客气地和灵儿告别。想到这么容易就把这女人打发走了,庆子松了一口气。
回到小陈的住所,灵儿才大哭起来。
小陈和同学们都说灵儿,日本人是靠不住的,到关键时刻,还是中国同胞好啊。
山本美雄的曾祖父因感冒突然发生心肌炎,病情严重。就在灵儿发现美容院门
口有形迹可疑的人时,山本家在东京所有的人都赶往名古屋老家。山本美雄到了火
车站时,给灵儿打电话,想让她明天一早赶到名古屋。美容院的保安说她刚走。电
话打到家里没人接。山本放下电话,在匆忙中上了车。
火车在夜色中往前开动的同时,灵儿正在东京的大街上不顾一切地逃命。
第二天,山本美雄一直没和灵儿联系上。他守在曾祖父身边,心里却挂念着灵
儿。灵儿从来没有自作主张跑出去不回家过,不祥的感觉使美雄心神不宁。
到第二天傍晚,山本的父母亲首先接到东京亲戚的电话,说报纸上登了一则消
息,消息说一个姓艾的非常漂亮的中国留学生,昨天被警方拘查,涉嫌色情诈骗。
庆子连忙打电话到灵儿上晚班的美容院,经理说昨晚上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来找过
灵儿,今天灵儿没来上班,也没请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山本家的独生儿子美雄,可能遇上了一个骗子,他们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异国婚姻中的欺诈行为是时有报道的。
山本的母亲忧心忡忡地对丈夫说:“找外国人不知根底,就是不好啊。美雄还
是好好地找个日本姑娘算了。”
父亲对庆子说:“你明天先回东京,了解一下情况吧。这事先别告诉一郎,要
是能让灵儿走,要花钱也只能花了。”
可是第二天曾祖父的病情不稳定,庆子不敢走开。
报纸上登出了所谓的情书。山本的父母气得脸色发白,又不敢让山本知道。第
三天一早,他们找了个借口让庆子赶回东京。不知情的美雄还让姐姐一定去看看灵
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两天了没影没踪,他担心的是意外的交通事故。
庆子刚走不久,高岛的电话打到了医院。高岛对美雄说:“你小子怎么躲到这
么难找的地方?灵儿出事啦!”
高岛原原本本地把灵儿出事的消息说了一遍,并且说:“你整天守着她,不知
道她另外有男人吗?现在报纸上已经登出了情书啦,虽然没有灵儿的名字,可我们
都知道就是她写的。那些信很肉麻的。”
山本的头皮发麻,他被这意想不到的消息弄得失去了反应,大声地喘着气。
他扔下电话,顾不上曾祖父还在病危中,对母亲说了声要回东京,就跑了。
当他赶回寓所,迎面碰到大楼的清扫女工,对他说:“山本先生,你可回来啦,
刚才你那位美人回来过了。”
山本连话也没听清楚就往电梯里冲。他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庆子姐姐一个人
在房间里。
山本着急地问:“灵儿呢?”
庆子很冷静地说:“她走了。”
“是你把她赶走的吗?”
“不,是她自民走的。出了这种事,她还好意思住在这儿吗?”
“她到哪儿去了?”
“她没说,和两个中国人拿了她的东西就走了。”
山本打开衣橱一看,灵儿的衣服少了,抽屉里的东西也拿走了,他的心顿时空
了。山本急忙要出去。
庆子拉住他,说:“他们走了很久了,你追不上了。”
山本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你也相信报纸上说的事吗?”
“一郎,你到底对灵儿了解多少?万一她欺骗了你怎么办?“要是她在中国有
丈夫,你也不知道啊?不是很多中国女人来了日本就换了丈夫吗?”
这些话一句接一句地砸在山本心上,灵儿已经结婚这个事实是他隐瞒下来的,
他害怕的就是家里人这种态度,才不敢说的。
庆子很耐心地对弟弟说:“还是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日本姑娘吧,你和灵儿生活
了快一年了,我们家也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现在她走了也好。”
说完,庆子把那些报纸拿给弟弟看。
山本看了看大标题,就把报纸扔在一边了。
他抓着头发说:“我不相信,报纸上登的那些事并没有最后证实,只是‘涉嫌’
嘛。我了解灵儿,她不会是这种女人的。”
“一郎,万一是,你怎么办?要把我们家都拖到丑闻里去吗?现在报纸上还没
有提到你和灵儿同居,万一把你再搅进去,弄得全家脸上无光,这是何苦呢?”
山本说:“你不懂,现在是灵儿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