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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的女人推出门外,保持他的革命队伍的纯洁性呢。
吴司令在脸伤未愈的四天内,躲在司令部的楼上,和崇拜他的、外号叫“喇叭
花”的女人大肆做爱。他突然发现在权力统治之下的女人比起地位平等的妻子,要
可爱和听话一万倍,女人的奴颜和媚骨居然能这样地让男人满足和骄傲。他享受着
“喇叭花”的同时,又想到同样在李连生身子下面忸怩作态、呻吟喘息的妻子,他
的怒火便不可抑制,就加倍地在“喇叭花”的身上发泄他的精力,吴司令的妻子是
个中专毕业生,和李连生是书生意气相投,完全是出于国家大事的使命感,才和李
司令站在一条正确的革命路线上,根本没和李司令有那种男女私情。她听说丈夫在
极短的时间内堕落不堪,居然跑到丈夫的司令部来提奸。把守大门的“武卫队”队
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抓住司令太太,再说谁也没想到司令会在日头当空之际还
在床上和一个女人天翻地覆地胡闹。
门卫一时疏忽,司令太太长驱直入,打碎门旁的窗户玻璃,扯下窗帘,看见吴
司令正和一个女人赤身纠缠在一起。司令太太抓起窗前桌子上放的茶杯、墨水瓶、
尺子、图钉、油印传单,一鼓脑儿砸向那对狗男女。
“吴光荣!你这大流氓!”
那对男女身上流满了红、蓝墨水,沾满了茶叶的碎渣,床上和地下的图钉如同
的满天的星星。
当司令部的众人赶来时,看到吴司令和那女人色彩斑斓的裸体在窗前晃了一下,
立刻被吴司令用毛毯捂住了窗口的破洞。
“把这婊子给我抓起来!”吴司令在房间里喊着。
司令部的人们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要抓的不是屋里的那个女人,而是在房间外
面的司令太太。
当然,司令太太是抓不得的,不过将她围住面已。
等到吴司令强作镇静地出来,妻子很鄙视地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当天,县城里就贴满了攻击吴司令生活腐化堕落的大字报,在县城中心广场上
贴着吴司令妻子要与大流氓吴光荣脱离夫妻关系的“严正声明”。
有很多吴司令麾下的革命群众很愤怒地离开了他的派系,转到李司令那儿去了。
吴司令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老婆把自己逼到了如此难堪的地步,他想到老婆和李连
生的奸情,又无法当场抓到,心中的愤怒使他只能借酒浇愁。
这时,萨宝臻悄悄来到吴司令身边,说:“我这几天留了点儿意,发现李连生
那小子每天晚上都要从司令部后门出来,和一个女人见面。有的时候是他和那个女
人一起从司令部里出来。”
吴司令的眼睛顿时发亮,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杀死这两个狗男女!我
那臭老婆敢这样丢我的脸,我绝对不能让她活下去!还有李连生,也得死!”
于是,吴司令安排了几个最贴心的保嫖,带着步枪、锄头。棍棒等凶器,由萨
宝臻带路,来到李司令每晚必经的那条荒凉。偏僻的小巷里,派人守住各条路口,
让李司令和他的情妇无路可逃。又派人在李连生司令部的后门守着,约定以一长两
短的三声狗叫为号,说明是李连生和吴司令的妻子出来了。要是李连生一个人出来,
就以两声短叫为号,一直跟踪到和女人见面为止。
大约在下半夜两点左右,吴司令带着萨宝臻守在一个荒凉废墟围墙外的小路口。
远处传来了一长两短的狗叫声,不一会儿,有人快步跑来,向吴司令报告:“来了,
一男一女,两个人。”
“看清楚了?肯定是李连生?”
“看清楚了,李连生高高瘦瘦的,肯定没错。那女的看不清是谁。”
他们趴在围墙外,不久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从废墟外走过来。在朦胧的月光下,
那两个人影相依相偎,走到空旷的废墟中间时,他们拥抱在一起,长时间地接吻。
吴司令暗暗怒骂了一句,对萨宝臻说:“你守在这儿,我去收拾他们。”
吴司令和手下绕过拐角,从缺口中潜入废墟。
当他们包围上去时,李司令发现了危险,连忙把怀里的女人往地上一推,从腰
上拔出枪来,对准来人就打。
寂静的夜晚,枪声显得格外响亮。这一枪并没有打中任何人,吴司令和他的手
下也同时举抢,向李司令射出了各人的子弹。
李连生显然是中弹了,他的身体有点儿歪斜,向萨宝臻这边跑来。一面跑,还
一面向追赶他的人连连放枪。李连生到底是书生,慌忙中一枪也没打中对方,手里
的枪已经打光了子弹。追杀他的人不是吃素的,又有两颗子弹射中了他。
李连生挣扎着从围墙上翻过来,就挨着萨宝臻的身边倒下,他睁着极大的眼睛,
认出了萨宝臻,他撑起血淋淋的身体,一把抓住萨宝臻,咬牙切齿地说:“原来是
你这狗……”
萨宝臻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举起锄头,怎么砸在了李连生的头顶上。李连生抓
着萨宝臻衣角的手松开了,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萨宝臻连忙夺路而逃。
吴司令的人跑来,找到李司令时,李司令已经死了。
此时,吴司令关心的是那个女人。他带着人小心地爬到那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
女人身边,担心那女人会开枪打死他。
其实,那女人已经昏死在地上。当吴司令的手下把这个女人翻过身来的时候,
发现她根本不是吴司令的老婆。
她是李连生的妻子。
李连生和妻子的感情极深,就是在武斗最严重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要冒着风险
见面。有时,李连生的妻子从掩护她的同事家里出来,到丈夫的司令部住上一天,
李连生总要亲自送她出来,一直到安全的地方才告别。
这条不为任何人注意的小路,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李连生根本没想到世界上有
一个要置他于死地的萨宝臻,注意上了他的行踪,并在这儿要了他的命。
吴司令一看不是他的老婆,连忙把李连生的妻子往地下一扔,带着人过来看李
连生,这时已经有人打亮了手电筒,照在李连生血淋淋的脸上。
吴司令问:“怎么样了?”
“死了。我们过来就发现他死了。”
吴司令往四周一看,问:“萨宝臻呢?”
“没看见他,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李连生司令部里的人已经发现刚才那阵枪响不对头了,
有人鸣着枪,大喊大叫着李连生的名字跑过来了。吴司令连忙带着人撤退了。“
李连生的妻子苏醒过来之后,一点儿也说不出凶手的模样。
到底是谁杀死了李连生呢?
吴司令曾经怀疑过萨宝臻,但是他回到司令部,看到萨宝臻吓得煞白的脸,浑
身发抖的熊样,就不再怀疑他了。
吴司令想:“李连生作恶多端,是天意要他死。”
知道萨宝臻杀死李连生的只有赛珍珠和冯素莲。
李连生刚死的那天,满城风雨,都在猜测是谁杀了李司令。
萨宝臻对冯素莲说:“谁也想不到吧,李家那个恶鬼是断送在我手里的!谁得
罪我,就要他死!”
萨宝臻在杀死李连生几天后的一个半夜,被李连生父母亲的哭声惊醒,他睁开
眼就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瘦高的人影站在床前,开始他以为来了贼,刚一叫喊,那
影子就没了。
萨宝臻听着从李家传来的凄厉如鬼嚎的哭声,他一闭上眼就看见李连生血肉模
糊地站在他面前。萨宝臻就这样被李连生的幽灵纠缠了二十多年……
现在,头发雪白的冯素莲看着萨宝臻夫妇为李连生的幽灵大烧大供的时候,就
想到活着受良心的控诉和指责却无法躲避的痛苦,真是比死还要可怕。
而冯素莲的痛苦可以说是更深。她常常想到死,可是死也不能拯救、脱离她的
痛苦。
冯素莲的痛苦,是灵儿到了日本以后才知道的。
1993年的初秋,灵儿拿到了去日本的签证,却又陷在新的痛苦中。
于志成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提出要结婚。
灵儿还打算欺骗于志成,说什么先去日本两年,一定回来结婚。
于志成当然不会上当,他要死死拴住这个女人,就算灵儿要去日本,也要先嫁
进于家的门。他急不可待地要占有这个女人,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于志成也是一
个真正的男子汉。于志成看透了灵儿的幼稚无知,就说:“不结婚也行,我们去办
个登记手续,我就让你去日本。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想好了,是马上结
婚呢?还是登记之后,不结婚去日本?”
灵儿急于离开中国去日本,她经不起于志成的死缠烂磨,没有和父母商量,就
自做主张地和于志成办了结婚登记。
结婚证一到手,于志成马上跑到灵儿家,找到灵儿的父母,要求立刻结婚。于
志成看准了灵儿的父母是最好利用的工具,这两个为人呆板的基督徒,是绝对信守
诺言的人。当于志成交给灵儿定婚戒指的那一天,他们很认真地问灵儿,是不是真
的愿意嫁给于志成。灵儿无所谓地接过戒指,说:“嫁给谁都是嫁嘛。”
灵儿的母亲脸色发白地对女儿说:“那好,你不能再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于志成看到灵儿自以为聪明的样子,心里暗暗地高兴,灵儿到底是太没经验了,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了解。平时他们可以宠爱灵儿,但是在上帝的法则和灵儿之间,
他们肯定是站在上帝一边的。
于志成拿出结婚登记证,灵儿的父母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女儿已经背着他们领
了结婚证!他们几乎傻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志成说:“灵儿有悔婚的意思。”
灵儿的父母听说灵儿刚刚办了结婚登记,马上又要海婚,连忙找女儿谈话。
灵儿说:“你们真的要我嫁给那个癞蛤蟆?”
灵儿的母亲说:“小于是我们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