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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声听五岳,剑气隐华山。那华山之静夜,清泉淌碎月,微风过虫鸣。明月朗照,银光如水漫于一高崖平岩之上,把那巨岩映的如一块纯白美玉一般。那白玉上却有一处亮点,几个黑影在摇,却是一群少年和一个年长者正在岩上围着篝火赏月饮酒谈天。
“天师叔,你说这五岳之中,哪一座最好?”问话的是一个清瘦的年青人,手举酒杯遥指群山,已有三分醉意。“成不忧,这还用问么?这自然是我们华山。
你不闻:”西岳峻增竦处尊,诸峰罗立似儿孙。‘我们华山高峻雄险,不仅四周山相形而小,天下诸峰,也都得仰视。“二师兄何不归说。
“那……这五岳诸派之中,又是谁最高一些呢?”另一个年青师弟封不平问。
“你说得是武功?”师叔穆清天一笑,“哈哈,你们刚入我派,也难怪不知深浅,当年你们华山师祖那辈时,就已然是五岳剑术之首,所谓”拔剑惊天下,吐气冲云霄。“说的就是我们华山派的风采,五岳之中无人可比此锋芒。你看那剑气堂中‘剑气冲霄’的匾,可不是我们自个挂的,那是当年师祖仗一剑走五岳,连败来挑战的魔教四大高手,吓退魔教教主任长天后,其他四派的掌门联名亲自把匾送上华山来的。今日师祖剑术日臻化境,而师父师叔中也出了成名十二剑客。你们清声,清一师叔更被公认为这一辈日后武林的栋梁人物。武林有传:天下十巨树,声名蔽四方,根深不可撼,指天为栋梁。我们华山就十占其三。”
“哦,那其他七棵又是哪几位?”有人问。穆清天笑而不答。
“如此说来,华山本就为武林所重,现在又大开门户,一气收了三百名弟子,日后岂不是武林中第一大派!”叫成不忧的弟子面露喜色。
“哈哈。”穆清天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你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想超越武当,少林啊。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你看这山间树木,老树之下,新秀挺拔,他日必耸入云霄,你们今日在座之人,将来会出成名的剑客,也是大有可能啊。”
那群年轻弟子听了此言,心气大盛,越发大声笑闹起来。
“一代剑客成不忧,这名字听来还顺耳么?”
“唔,不如我了,我已想好了,要叫做无影剑客封不平。”
“咦,我却记得上午你还偷问别人剑要如何拔出来么?他日你成名,我就去和人说,当年无影剑客连拔剑要按崩簧都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我四岁就开始练剑了,只不过华山派的剑与我平日用的不同,一时找不到……”
“哈哈哈哈……”
众青年笑成一团。
穆清天微笑看着他们,真是和当年自己一样。不过一片森林,人只知赞那最后长成的参天巨木,却忘记多少树木已倒下了呢。
“咦?我们新认的大师兄呢?”何不归问。“不知道,刚才还看见了呢,咦,新来的小师妹宁无双也不见了。”
华山林中小径,白石铺成,在月光下分外清幽,如通向梦境深处。一华山少年弟子沿着这小路走向另一处崖边的傲然亭。那里,一个白衣女孩独倚在亭栏上,望着山下一直连绵到深蓝天际的悠深峡谷。
少年缓缓来到她背后:“小师妹。”
那女孩儿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一少年,赶紧去脸上擦拭,原来她一直在无声落泪。
“想家了么。”少年轻声的说,微笑的看着她。这话正说到宁无双的心中,她不答话,转过头去又望着山谷。少年来到亭边,也把双手靠在栏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来时也是整夜不能入睡,更何况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离家在外。”
这几句话说的宁无双又要哭出来了,可她生性好强,抿着嘴唇不作声,只怕一开腔,就要止不住流泪。
“我当年想家时,就去找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不会想家了。你为什么不和大家在一起?”少年道。宁无双心想废话,你们男子只顾自己喝酒,围着师叔聊,若有人理我,我也不用来这儿哭。
“你怪师兄弟冷落你了吧,其实他们都是新入门,也不熟,互相间还放不开,你也别怪他们了。”少年好象能看出她心事,“来。”他把一样东西递到宁无双面前。宁无双一看,竟是新采的山中鲜果。她轻声的说:“多谢大师兄了。”不由笑了一笑。抬眼见少年正注视她,不由面一红低下头去。少年笑道:“你笑的样子才好看么……”
华山玉女峰思过崖上。
风清扬又把那套希夷剑法练了一遍,练到最后一式,忽长叹一声,把长剑掷了出去,插入岩壁之中。
当年他学剑之时,独自练剑完毕,兴起时便这样掷剑入树,为此师父还训斥过于他。可他总觉人作大事不当拘小节,练完剑定要规规矩矩收式么?今日独自练剑,曾又年轻时的毛病重犯。他怔怔望着那把仍在岩上颤动不已的剑,难道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心性真的一点未改?
再怎么练的剑法精熟,再花多少天来思过也是无用的,他知道自己的心中一直就未想通。和衡山派的过招为什么错了,就因为伤了的莫大辈分比自己小。师父连自己为什么出手都没有问,就痛斥他私自斗剑,以辈欺人。想来他最大的错就是总不记得辈分是什么。只因衡山派掌门在场的缘故吧。如果换了别的师兄,师父也不会连原委都不问,他知道师父从来就不喜欢他这个徒弟。最糟的是,他终于又忍不住在衡山掌门面前顶了师父的嘴。
耳边仿佛又听见师父的怒骂:“逆徒!”今年华山派大举收纳弟子,师兄们全都又有了新徒弟可教授本生所学,自己却要被罚还在这玉女峰上面壁思过。他日下山,师父恐怕也不会放心让他教徒了。因为他自己尚是个逆徒。
一想到逆徒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如钢针剌入,风清扬一声长啸,纵身而起,在巨岩高处抽出长剑,狂舞起来。他只觉心中万千愤闷无处发泄,手中剑便也如心绪般乱剌乱挥,平日练剑不敢有一点偏了剑式,此时却是故意要把一切招式打乱,全身竟不由一种快意,一团剑光把他罩起,他一个翻跃,单足而立,挺剑前刺。这一招毕,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脚正点在悬崖的最边缘,一半身子已伸出了崖外。
夜间山风扑面而来,凛凛撩起长发衣衫。皓月当空,银色光华在伸出的长剑上流动,远处山中传来隐隐歌声,那是新入门的弟子在击剑而歌:
长夜漫漫兮,谁与相依
追风踏月兮,四望迷离,
我心不怠兮,前尘扬起
浩风永在兮,伴我习习……
忽然风清扬心如静水中月,明澈无澜,他一直未收剑式,就那样一动不动立在崖畔风中。
危崖之畔,生死一线,却更能令人心无杂念。
良久,风清扬心中有一股莫名喜悦之情升起,忽如静潭中穿出一条游龙,直上云霄,他纵身倒翻,荡剑,抽身,飘转,到了岩壁之前,想也不想,长剑挥舞,顿时岩上白屑四溅,他从空中下落,剑锋也随着下走,双足触地之时,抬头望去,天空岩屑如雪纷纷飘落,那岩壁上赫然是三个巨字:风清扬。
哈哈哈哈哈——,那些山岩上火边的弟子,忽然听见了笑声,远而真切,在山中回荡。而这笑声未落,忽然听得一声尖啸,极是刺耳,此声未落,另一处又有啸声起,竟四相呼应。
火边的穆清天和对面山上风清扬同时脸色大变:“不好,魔教来袭!”
第二节
一个黑影挟劲风从山下直射向华山派剑气堂,所掠过处,草木也被激的两边飞出。可这股劲风却在堂前被华山十二剑客的二弟子吴清一截住了。
“何人深夜探访?可否报上高名?”
“老弟这种时候还要穷酸,真让老哥他奶奶的受不了,还没动手先被你打败啦,老哥就是魔教……啊错,神教十长老里最没用的那个!”
“哦,原来是黑风王林一中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喂,不是吧,我说我是最没用的,你居然就猜到是俺林一中?天啊,我真的那么差吗?”
这黑衣人痴言疯语,可吴清一却笑意全无。谁知道他会在说到哪个字时突施杀手呢?
可林一中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象停不下来一般从左跑到右,又从右跑到左,吴清一起先还头随他转,后来便心定气沉,连眼睛都闭上了。
“老吴头困了?回去睡吧,这么大把年纪,不用陪俺了,咱哥俩谁跟谁,你还那儿客气,俺就在这儿散会儿步。”林一中嚷道。
吴清一眼皮也没跳一下,林一中正在找机会,江湖中人管林一中叫生死之交,他见敌人总是这么亲热,这会儿说话象拉家常,可是生死存亡就在此间。
远处传来惊呼格斗之声,不一会火光冲起,那是新弟子在的石松院中传来的,想必正有魔教中人在那大肆杀戳新入门的弟子。显然,魔教就是为了华山派大招弟子而来的。打击每一个名门正派的气势,正是魔教要做的。这一次,来的太快了。
等一等,自己在想什么,吴清一心中一惊,竟然犯了大忌,对强敌而分神,虽只是一瞬,但那腥风已扑到面前。
另一处
“武林十巨树,声名蔽四方。项清声,他们管咱们叫树,却不知,倒底是你高,还是我高!”那黑衣人狞笑道,把“高”字咬的特别重。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傅人狂,你说谁高呢?”华山清字辈大师兄项清声笑道。
“唔,这句话谁说的?没听说过,你的个头是比我高一点点,不过我把你头砍下之后,你就会比我矮一点点,哈哈哈!”“却不知排名是怎么把你排进去的,你这种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