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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的妈妈;再讲讲我生活得怎样。她们都很久没有得到我的音讯了,又难过,又不安。”
“济诺奇卡!都办得到,就是在地底下也找得着,”彼得罗低语道,把信藏在军便服胸部的口袋里。济娜跟在他后边又喊了一句什么,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上完伤员,人们把装着缴获文件的口袋搬上了飞机。
邦达连科检查完装载情况,飞快地顺着登机梯下来,向姆伦斯基报告:“少校同志!您交给的任务完成了。”
“侦察员们真是好样的!”
姆伦斯基把一封公文交给机长:“到达后按地址送交。有被捕危险时烧掉。”
“明白了,飞机已作好飞行准备,可以起飞吗?”
“可以。”
飞行员把座舱关严,引擎开始吼叫,接着沿跑道飞驰起来,脱离了地面,隐没在浓重的灰色云层中,向莫斯科方向飞去。
姆伦斯基的营要经过列比亚日耶村。邦达连科带着侦察组检查了去该村的路,没发现地雷,就进了村。使他们奇怪的是村子里闭无一人,但房屋却不象弃之不用的样子,人们象是短期离去似的。回队后,邦达连科把这些情况向姆伦斯基作了汇报,并建议进村,在屋里暖和一下。
“村子是空的?也没布雷?”姆伦斯基感到诧异。
“没发现地雷,”邦达连科肯定地说。
“这是设的圈套,”阿利耶夫推测道。
“不象,我们在村子周围绕了一圈,雪地上没发现任何足迹,”邦达连科回答道。
姆伦斯基思考了一下,对阿利耶夫说:“哈桑·阿利耶维奇!为以防万一还是给自己保点险吧,我们进村去,但是封锁所有进村的通路,每两小时换一次岗,哪怕叫大家轮流休息一下也好。也许能揭开奥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决定了,进了村,大家在房子里安顿下来。姆伦斯基把他的指挥部设在位居村中心的一所墙坚壁厚的屋子里。叶罗菲耶夫抱来些干柴,生起了俄罗斯式的火炉。他钻进地下室,发现了土豆,拿来放在火上煮。姆伦斯基和阿利耶夫俯身在看地图,制定继续西进的路线。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响亮的说话声和哨兵的吆喝声:“站住!举起手来!我要开枪了:口令!”
“还要什么口令?我回家,”一个妇女泰然自若地回答,接着门口出现一位身穿短皮袄,披着满是雪花的头巾的妇女,哨兵跟在她身后。
“少校同志!”他向姆伦斯基报告道:“您看,截住了一个生人,我问她口令,她不理会还径直往前走。”
“我该怎么做呢?请求您的许可,我可以进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吗?”妇人埋怨说。
“让她进来吧。”
“是,”哨兵说着随手带上了门。
妇人走进屋子,从容不迫地从头上摘下毛围巾,抖掉上面的雪,往椅子上一扔,把短皮袄挂在小钩上,照了照镜子,理了理头发,走到桌前,笑着向少校伸出手。
“好啦,现在让我们认识一下吧。列宁集体农庄主席安菲萨·安德列耶夫娜·库兹明娜。”
“红军特务支队队长姆伦斯基,”少校握了握她那只变得粗糙的手,说道。
“支队政委阿利耶夫大尉。”
“你们还站着干嘛?请坐。我很高兴在自己家接待这样尊贵的客人。”
姆伦斯基和阿利耶夫坐到桌旁,突然感到自己确实是客人了。安菲萨忙碌起来。
“不知道你们会来,要不就预备好饭了。请等一等,我去拿点儿现成的东西来。”她把围巾披在肩上,点着了蜡烛,到走廊里去了。
转身功夫,她端着一大盘酸白菜、一块腌猪肉和一瓶伏特加酒回来了,把食品放到桌上,切了面包,亲切地说:“请吧。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叶罗菲耶夫从炉子里端出盛着熟土豆的锅,也放在桌子上。安菲萨微笑着说。
“你们在这儿自己操起家务来了。”她匆匆向碗橱奔去。拿来多面棱状的玻璃高脚杯、叉子,又找了一阵什么东西,抱歉地说:“你们看,开瓶盖的起子好象钻进地里去了,没影儿了。”
“不要紧,没有起子也行,”阿利耶夫笑道。
姆伦斯基拿起酒瓶,看着商标念道:“‘俄国伏特加,40度’。战前的。”
“是的,我男人上前线前买了两瓶。一瓶在饯行时喝了,第二瓶存了起来,以便在胜利之日共饮。但是为了今天的会见,现在就喝掉它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安菲萨笑了笑说。
姆伦斯基用手掌在瓶底轻轻一击,起开瓶塞,把伏特加酒分倒在各个杯子里,说:“为我们的胜利于杯!”他喝下一杯,又吃了点儿白莱,感叹地说:“多么鲜美可口啊!我好久没尝到过了。”
“而我一生中就没吃到过,”阿利耶夫说道。
“吃吧,敬爱的客人,我再去拿。”
“谢谢,主妇,这就够了。要是拿来,一大桶也会很快吃光的,也该知足了,”叶罗菲耶夫唠叨了几句,把茶壶摆在桌子上。
“您的庄员们都在哪儿?村子里怎么空无一人?”
“一打起仗来,我们的男人都上前线了,剩下妇女、老人和孩子们。我接替列米佐夫任农庄主席。我们竭力把生产管理得不比男人差,成功了:收回了庄稼,播种了越冬作物,为牲畜储备了饲料,给红军送去面粉、肉、油脂,预备了冬装。德国人侵占我们省之后,我们决定不解散集体农庄,而是千方百计地把它保存下来。我们到森林里去,建起了土屋、棚子,加上防寒设备,从上面掩蔽起来,把我们的牛、羊和猪都赶到那里去了。现在我们的集体农庄就在森林里。我们只把斯捷潘老大爷和他的两个小外甥留在村里。他最先看见了你们,向我们报告了。”
阿利耶夫用钦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安菲萨,说:“嘿,真行!那你们有武器吗?”
“我们就是没有武器,只有斧子、大叉和铁锹。队长,如果你们需要肉、面粉、油脂、服装,就说话,我们支援你们,我们整个集体农庄都来支援你们,只是请保护我们别受这些该死的匪徒们的侵害。”她整理了一下肩上的披巾,满怀希望地问姆伦斯基:“你们在这儿准备久留吗?”
“久留,这是真话。我们要作邻居,要是德国人打过来,不会让你们受欺的。”
“谢谢,亲人们!我们这儿的人会多高兴呀!”安菲萨从桌旁站起来,紧忙着搭上披巾,穿上短皮袄,疾步向门口走去。在门旁她停住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姆伦斯基,问道:“斯大林活着吗?莫斯科没被攻陷吗?”
“是的,斯大林活着,莫斯科,列宁格勒巍然屹立。我们把德国人从莫斯科城下赶走了,开始反攻,已经解放了两千多个居民点。我对你讲这些于什么,还是把苏联情报局的战报拿去看吧,上面全写着哪。”
安菲萨从姆伦斯基手里拿了一张,仔细地叠成四折,放在怀里。
“伊万·彼得罗维奇!”阿利耶夫转向姆伦斯基说:“请允许我和安菲萨·安德烈耶夫娜到集体农庄庄员那里去,同他们讲讲前方情况,顺便看看,人们过得怎样,也许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不反对,不过天黑前回来。以支队、整个红军的名义向他们致以问候!”
“少校同志!我也和他们一块儿去,行吗?”叶罗菲耶夫口气坚决地说。
“你去干什么?”
“我陪同政委去,同时请他们给我们供应一头小猪。明天就是新年了,可我们的小伙子连鲜肉是什么味儿都忘了。”
安菲萨两手一拍,惊叹道:“天哪,我变得这么迟钝了!天亮前,我们不光把猪肉,还把牛肉和新烤的面包给你们送来,让你们的战士好好地过个新年。伊万·彼得罗维奇,放老头儿走吧,让他跟我们去。妇女们看到活着的男人,心情会马上轻松一些。”
叶罗菲耶夫抿了抿胡子,把军便服往下拽了拽,神气地说:“我算什么老头儿?人老心不老。等打败德国鬼子;回到家乡后,娶个年轻的妻子。”
“那把老太婆打发到哪儿去呢?”安菲萨板起面孔,不客气地问。
“我是个单身汉,安德烈耶夫娜,德国人杀了老太婆和我的全家。”他的眼角闪着泪花。
“请原谅,使您伤心了”,安菲萨尴尬地说,打开了门。
阿利耶夫和叶罗菲耶夫跟着她走了。他们在雪地里滑行了两个小时,进入了一片处女林。高大挺拔的松树扬起头,用葱笼茂密的树冠把大地遮得严严实实,使之免遭敌机的袭扰。阿利耶夫和叶罗菲耶夫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地下村落。松树下挖了能防寒的土屋、水井,还有两个小澡堂。就在这里建造了养牲口的板棚和小屋,巧妙地用针叶枝梢伪装起来。农庄办公室设在“村落”中央一所房子里。一缕缕烟从土屋里冉冉冒出,顺着雪地蔓延,消散在树林中。就在这儿立着用针叶枝梢和雪掩盖起来的麦秸垛、干草垛。土屋之间有清除了积雪的小路相通。孩子们在打雪仗,但是当看到安菲萨·安德烈耶夫娜和她同行的穿着红军服的男人时,不再喧闹了,好奇地盯着他们。孩子们从意外中明白过来之后,叫喊起来。
“自己人,自己人来了!”孩子们欢呼雀跃,你追我赶,迎面跑上来,从四面八方围住他们。小一点儿的用小手摸摸红军战士的短皮袄,碰碰挂在他们肩上的冲锋枪枪托,一个小女孩儿喊着:“爸爸,爸爸!”抓住阿利耶夫说:“抱抱我,抱抱我!”
政委用手托起小女孩,亲了亲她的脸蛋,问道:“你叫什么?”
小女孩惊奇地,感到委屈地瞅了瞅他。
“爸爸!你这么大人也忘了我叫什么?奥莉娅。”于是她紧紧搂住政委的脖子。
“哎,你是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