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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卓连忙朝着天空大喊:“麻烦你们,不管怎么样,请等一等!”
“一个小孩子而已。”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四个改造者就飞离了这里,天空的火力封锁线并非天衣无缝,越来越多的漏网之鱼出现在了地面上,现在改造者们,已经渐渐觉察到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苏卓沮丧地的坐了下来,巨型蜘蛛的身体四分五裂地散落在不远处,黑褐色的血液流淌地到处都是,将一切能够被腐蚀的东西都融化掉。过了一会儿,远方飞来了一排军方的悬浮装甲车,一队队士兵下来,拿着各种各样的设备清理公路,将巨蛛的尸体收拢上一辆特制的车厢之中。
不一会儿,高速公路上就恢复了正常,无头的日本人和他的车也被拖走,一个下士来到了苏卓的身边,“需要帮助吗?我们可以将你送到最近的城市。”
苏卓茫然地点点头,随着士兵的引导上了一辆运兵车,士兵让他上车,让他坐下,问他喝不喝水,他目光涣散地点点头,士兵叹了口气,给他端来了一杯水。
他多么希望这种状态能够持续下去,有人来引导他,告诉他该怎么做。可惜,现在这种情况下,军队的任务太多了,他们不可能对一个受到惊吓的平民投入地太多。
将他送到附近一座城市的车站,运兵车就开走了。和他一起被丢下的还有十几个男男女女,一个女人哆嗦着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裙子被不知什么液体浸湿了,贴在身上,散发出骚臭的味道。一个男人下了运兵车,还在苦苦哀求着士兵,让他们不要丢下自己,当运兵车开走,他绝望地跪了下来。
秩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车站里面,每一辆车都被乘客挤得满满的,到了后来甚至连顶上也挂满了人。在现代这个社会,超载本来早已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却在这段时间集中地上演。
“让我上车吧!我要去见我的未婚妻!求求您了司机!”一个男人泪流满面,扒着车外面的后视镜,最终车停了下来,司机大吼道:“赶紧上!”
苏卓在车站漫无目的地转着,很快到了天黑,天空中的爆炸变得密集起来,黑夜给那些虫族提供了掩护。让漏网之鱼变得越来越多。很快,就连城区里面也可以听到轰隆的响声。
他买了食物和一杯甜牛奶,坐在候车大厅的一张长椅上,没多少人在候车大厅安心地等车,候车大厅外面,黑压压站满想要坐车的人们。
他将最后一块蛋糕丢进了嘴里,将手边最后的一杯甜牛奶喝完。站了起来,他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等下去了,得想想办法,他有的是钱,或许可以再雇一辆计程车。
就在他起来,准备向着大门走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大厅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忽然砸下了一个巨大的黑色东西。那东西跳动着,翻滚着,几下就将周围的人都砸成了肉酱,地面上积起了几厘米厚的血水,向着低的地方流淌。稍微远一些的人,尖叫着,推攘着,有人倒下了,却没有人去管,于是他们不是在异族的躯体下被碾成肉泥,而是被自己的同袍踩踏地体无完肤。
苏卓认得那黑色的东西,黑甲巨虫,连酒泉飞船发射基地的装甲车都奈何不了的虫族,他赶紧一矮身,躲在了一排排椅子的后面。
很快,改造者赶到,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这一次,为了对付黑甲巨虫,改造者付出了两个人的代价。而且他们没有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魔纹飞虫,又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这一次,改造者又付出了两个人的代价。
之后,虽然整个城市轰鸣不断,但车站却安定了很多,一直到天亮,都再也没有虫族的出现。
天亮的时候,车站出现了许多运兵车,用来帮助疏散人群,苏卓和另外三十五个乘客一起登上了一艘运兵装甲车。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去看看母亲。
第十一章:灾变到来
过了杭州之后,一路上都是阴雨连绵,透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路上行人罕见,一排排的军警走过,湿润的空气中都透出一股凝重。
车上的一个大叔说:“前几天附近发生了暴乱,大概有三四百人的黑帮闹事,最后军警镇压,死了不少人,唉,世道乱了啊。”
和他聊天的是一个中年女人,衣着还算得体,但已经脏了的衣服和缭乱的鬓角,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越来越乱了啊。”
“是啊。真希望这日子能早点结束。”
“唉,怎么才能结束呢……”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她的儿子和丈夫死于昨晚车站的混乱,上车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地哭泣,大概是哭得累了,现在只是不停地叹气。
运兵车在钱塘江边的一个小镇停了下来,苏卓下了车,车上的人和他说再见,微笑,祝福,苏卓也向着车上的人们招手,真诚地祝他们在往后的日子能够平安。在这乱世,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希望生活,更希望自己一切能好起来。
烟雨迷蒙,江面碧波点点水星洒落扩散,这边的沿江大道上,一株株生长了许多年的垂柳风姿婆娑,在迷蒙的雨幕中婀娜动人。
可惜,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来欣赏这样的美景,人们更关心的是明天会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他们不再关心物价,不再关心八卦新闻,不再关注国家政治,不再关注人类又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星球……当虫族一天天大兵压境的时候,原本存在于这个世界数千年的规则体系,被人类毫不留情地从内部一点点瓦解。
“毁灭先是来自于自身。”苏卓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话,但他记忆犹新。长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向着身后的小镇走去。这里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算算时间,又是快一年的时间没有来了。
墓园里母亲的坟干干净净,他知道那个混蛋经常会来的,但这不能代表什么。他蹲了下来,用手抚着石碑上母亲的笑靥,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告诉我该怎么做。”
天空中一道惊雷,照亮了有些昏暗的天空,然后是一声爆炸,又一只虫族被轰爆。
他在母亲的坟旁蹲了很久,一直到天黑方才回到了镇上属于他和母亲的大房子,房子外二十米的大坑触目惊心,那是三天前一个落在这里的黑甲巨虫造成的。家务机器人在门口向他问好,将他迎接进去。
洗漱之后他躺了下来,难以入睡,打开电脑,网络上的人们变得越来越悲观,许多没有信仰的人这个时候也开始信仰神灵,乞求着救赎。
冥王星前线的消息完全断绝了,新闻说,傍晚的时候火星基地派出飞船前往小行星,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不过想来,就算有消息传回,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又去大的论坛上,看着一个个全息投影激烈地争辩着什么,大多数都是悲观的论调,看了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在这里只会让自己消沉,于是他关了电脑,一个人坐在了床上。
这么多年,属于母亲的气息已经慢慢从房间里面散去,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变动过。
“阿福。”阿福是家里的家务机器人,已经落后了他在夏威夷的家务机器人好几代,但它从来没被更换过,因为它是母亲亲手挑的。履带的响声,门开了,然后阿福滚了进来。
“小主人有什么事情。”机械的电子声。
“给我弄杯甜牛奶。”
“好的。”阿福滚了出去。
屋子里的灯光暗了下去,他来到了窗前,天空中不时会亮起光芒,地面时常会发生骚乱,然后是尖叫、枪声、轰隆的巨响。置身于黑暗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他喝了一口牛奶,茫然地看着夜空,有一时,他甚至觉得会有一个巨虫砸下来,正好将他砸死,那么他就再也不用受到现在的迷茫和不知所措的痛苦。
一杯牛奶喝完,他将杯子递给阿福,然后坐到了床上,拨打叔叔的电话。
“这个时候跑前线,还失去了联络……唉。”他叹了口气,电话如预料中的一样没有接通。他盘坐在床上,借着雨夜中微微的光芒看着自己的手掌。
这一天来,他都在想着昨天遇到大蜘蛛的那一幕,那时他坐在车里,巨蛛将一只脚向着他戳来,然后他跳起来躲了过去。他到了车站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时候他跳得太高了,比运动员跳得都高。
他让阿福出去找块砖头回来,然后将砖头放在了地板上,又看看自己的拳头,比了比。
的确是比以前有力量多了,他心里这样想,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力量。然后他看着砖头,对自己鼓劲说,“要勇敢,别做个胆小鬼,你现在已经是改造人了。”
接着他大叫了一声,一拳头砸在了砖头上面。钻心的疼痛让他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他使劲甩着手,用脚去蹬了一下地上的砖头。没碎。
他摇摇头,这个结果不是太意外,接着他回到了房间里,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雨。手上的关节都流出了血,阿福拿来伤口喷雾剂,他在手上喷了一点,才喷了一半的伤口,他忽然愣住,随后摇头苦笑,自己那么娇气,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不过随后他就想,其实他在太阳号实验的时候就应该死掉的,后来不知怎么复活了,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死,这条命可以说是捡来的,没必要一直这么凄凄艾艾。
这样一想,他的心中也坦然起来,他还想起叔叔说的,人之所以能,是因为相信能,或许——他心中仍然抱着一些希望,他不能施展出能力来说不定是因为对自己缺乏自信呢?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总算好了很多,然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回到了房间里躺下。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在他睡着之后,他的身上一如在天宫七十八号的那次一样,微光从他的脸部开始扩散,渐渐布满了他的全身。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为毁天灭地的强者,然后在蛛女陨星来到地球外的时候,他飞到了太空里,一拳将蛛女陨星打爆,人类的危机解除了。
一梦醒来,他有些茫然,然后才想到自己现在真正所处的位置,他起床,洗漱吃饭,然后穿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