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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他妈找死?”我小声骂了句,一把将通信员推开,一个箭步跃上坑沿向后再次猛挥手,指挥重机枪和无炮向前移动,选择前侧三十米左右位置占领发射阵地。
再说孙猛领着吴庆和另外两个弟兄已经接近到敌两名机枪射手藏身的装甲车掩体外侧不到五米的位置,他让其他两人卧倒,自己和吴庆掏出伞兵匕首向车体趴去。
两个敌人此刻在篷布下面还觉得不够避雨,地上满是稀泥,坐不能坐趴不能趴,想站起来更不可能,于是硬着头皮开始敲装甲车的车窗。
孙猛和吴庆都是顺风耳,再大的雨也听得到那“梆梆”的铁制枪托敲击铁块子肾人的动静,心里顿时嗝登一下。两个人同时张大的了嘴,心里差点喊出同样的话“妈的,难道被发现了?”
反正距离够近,向前一跃就能把爆破筒准确的投向装甲车车体,干掉眼前这辆不成问题,只是敌坦克和另一辆装甲车就不好对付了。
两人趴在地下恨不得把耳朵沾到一地稀泥上,玩命的想听个清楚,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难道被敌人发现,用这种原始的敲击方式给车内人报信?
管他呢,就是报信估计他们也来不及了,先干掉一辆再说。孙猛也是向后侧跟我似的猛一挥手,后面那两名战士可是战术动作极为熟练,还机灵得很,不用喊话,马上自行分成两个方向分别向装甲车的左右两侧摸去,比我那不会来事刚学会来事就扑上来奔哥们儿大脖梗子来的通信员强多了。
“嘎吱”一声,雨里篷布中传出了动静,如果是普通人很难辨别出是什么声音,可对孙猛他们几个来讲那是太熟悉不过了,我们装甲步兵团每天都在练习这开车门上下车辆的动作,当然知道是什么声音。
机会实在太好了,敌人进了封闭性极好的装甲车,如果不开车窗恐怕连外面的雨声都听不清楚,别说最擅长轻手轻脚的孙猛、吴庆等弟兄的动作了,还不便于观察,即使利用潜望镜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都被篷布遮得严严实实。
孙猛再次猛一挥手,四个人分别从四个方向接近敌装甲车,其他的两个战斗小组也向敌坦克和另一辆装甲车猛扑过去。
孙猛和吴庆轻轻挑开篷布,首先钻进掩体里,两根爆破筒分别插进履带,另两名携带炸药包的弟兄也把炸药包安放在油箱和车体底部位置。一切工作分工详细,进行得有条不紊,完全仰仗这恶劣的天气,得利于敌人警戒哨的麻痹大意。
与此同时一排另一个班弟兄在张春晖带领下也快扑到近前,当看到孙猛他们快要得手,马上停止前进,就地卧倒出枪由爆破临时改为警戒支援。木匠多了盖不了房子的道理张春晖也懂,他们的行动完全是为了在孙猛他们行动不利时才实施的替补行动,也是我事先安排的连续爆破手段,现在看来暂时用不上他们手里的炸药包。
一排长率领的一个班也将炸药包和爆破筒安放在敌人的三个坑道口,几乎与孙猛同时拉响了导火索。
敌人还在车里牛逼闪闪的唱着小曲哪里知道马上就要听到他们这辈子再也听不到的最大动静,要说这装甲兵真不容易,平时看着铁甲雄师金戈铁马霎是牛逼,一旦被火箭弹命中或者被火烧被炸药包、爆破筒炸上,那就完了,基本就别捉摸活的事,死都不是好死,通常都是被活活烧死,就是不被烧死,脑袋在巨大的震动中与铁块子相撞也好不哪去。
好在,敌人装甲车里只有两名乘员和两名载员,其他人等都在坑道里睡觉,暂时享受不到铁棺材待遇。
简单解释一下乘员和载员的概念,乘员就是指装甲车的驾驶员和副驾驶,载员就是在车后面乘坐的装甲步兵班成员。说白了就是开车的是乘员,坐车的是载员。反正不管***什么员,只要在车里呆着的,那一下都得被孙猛他们给炸了,再也不会跟家人团圆。
一系列动作干的很漂亮,但受到地形和天气影响,想协同成一个人的动作似的很不现实,多处同时爆炸只能是理想永远也达不到那种效果。
接近最远处敌坦克的四名战士遇上了麻烦,他们需要前出的距离远,所以没等他们靠近坦克掩体,两辆装甲车和三处坑道口已经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坦克里边的四个人可都是乘员了,他们都在坦克里坐着睡觉,没有一个回坑道的,目的是保持戒备随时准备战斗,连篷布也没象那两辆装甲车跟扣大篷似的捂个严严实实,弄的还比较讲究,扣了一半留一半,用四根长木杆支起,跟帐篷似的,处于半遮避状态,掩体也构筑得很上档次,挖出个梯形的半地下深坑,坦克是倒进掩体,坦克炮指向外侧,看那意思随时准备开炮。车上的三挺机枪自不必说,一挺高机露在外侧套上了枪衣,一挺航向机枪和一挺并列机枪可都在车内,射向均跟火炮一样指向前方,随时都能射击。
那几声爆炸,就是密闭再严实,睡的再死比死猪还死的敌人也会被惊醒。战争状态呀,双方还刚刚交过火,谁睡觉都得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睡,再困再累也没有呼呼的打呼噜的。坦克里的敌人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动静,立马发动车要开出掩体。
四个弟兄已经从正面接近坦克,估计距离也就十几米,一看坦克发动,轰轰的马达声伴随着排出的黑色烟雾,当时吓了一跳,没敢再往前扑,而是向两边一滚顺势卧倒。
这几个动作很连贯,首先讲求的是保护自己,看准形势适机炸掉敌坦克。要我说几个弟兄的反应够快,动作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谁在那一刻也稳当不了,本来去接近炸掉一堆死铁,可那铁块子突然动了,动静还贼大,不哆嗦一下是不可能的,当场做出躲闪规避的动作无可厚非。就象你从后面袭击一个人,当快要接近的时候,被袭击者突然转回身用眼睛使劲瞪你,瞬间你会做出什么反应?肯定要吃一惊吓一跳。现在我的弟兄去袭击重量达三十六吨的中型坦克,上面是一门威力巨大的滑膛炮,还装备了三挺机枪,谁敢说不怕还硬顶着往上冲?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爆破(三)
几个战士都被敌坦克的突然启动吓愣住了,趴在原地把炸药包扔在一旁,开始向坦克射击。孙猛炸完了敌人的装甲车也快速移动到这个方向上来,他知道敌坦克是个难点,如果不尽快炸掉,后果很严重。
“别开枪,没有用,马上去炸履带。”哗哗的暴雨和隆隆的马达声中,也不知道孙猛的话弟兄们能不能听得到。
孙猛说的别开枪是有一定道理的,当年我们专门练习过打炸敌坦克的办法,军中曾经有不少牛人提出过用步机枪对准敌坦克上潜望镜射击的办法。按说能把八号线掐断的射手,这个科目应该没问题,可那八路线是静止的啊,如果坦克在行进中,在战场环境下,不用说打中潜望镜,就是能打中掀开的坦克顶盖都不容易,所以这科目在我们训练时就放弃不练,大家一一致认为是扯王八犊子。
几个弟兄趴在地上开枪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跟大部分战斗射击一样其实很盲目,大半是被坦克吓住了。
躲在较远距离上的张春晖也赶紧运动到他班的一具四火箭筒射手旁要过了火箭筒开始瞄准。这小子“四火”一直弹无虚发从没有失手过,由于连里战斗减员较大缺少骨干刚刚当上班长,现在重操旧业再次玩起了四火箭筒。
妈的,实在不好办,几个战士距离坦克太近了,这一枚火箭弹出去弄不好就会伤到自己弟兄。
“张春晖,你还等着什么?”孙猛大声叫着,再不打敌坦克速度上来,那我们可就难以对付了。
咣的一声巨响,火箭弹命中了坦克,弟兄们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敌坦克继续跟没事似的继续向前开,象是要开足马力把几个趴在地上的战士辗死。
不是张春晖失手,而是这四火箭筒打坦克有个学问,最好是打击炮塔和车体的接合部,其他装甲较厚的位置即使命中也不容易穿透。雨天风大,四火箭弹本身就迎风偏,加上张春晖的射击位置就在敌坦克的正前方七十米处,所以尽管命中了,但只是打中了坦克的前装甲防护最强的部分。
这下坏喽,坦克马上就要压到前侧的两个战士。孙猛急得大声喊:“起来,迎上去,它压不到的。”
这话喊的很对,敌坦克只是想向前开,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地面上的人。这里还有学问,一般来说驾驶员如果采取升座驾驶的方式,也就是将脑袋探出车外目视观察驾驶,这种时候能看清前方的大部分情况,如果采取降座驾驶,也就是人员完全缩在车里靠潜望镜驾驶,那前方十米以内除了机枪射击有死角打不到人,驾驶员也轻易发现不了距离较近的目标。
两个弟兄听到喊声一跃而起,一左一右分别抱着爆破筒向敌坦克两侧运动过去。紧急时刻又出现了新情况,坦克的顶盖突然打开了,一个敌人应该是车长,端着冲锋枪探出头来,这可就不存在射击的死角,那家伙简直就是居高临下,距离还近,一旦响枪,我们几个弟兄正在接近来不及反应肯定会被击中。
神射手孙猛该出手了,他眼睛一直死盯着坦克,下多大的雨也影响不了他的洞察力。顶盖一开,孙猛的枪已经瞄上,敌人车长一露头,当时就是一个点射,那家伙头往下猛一撞,跟喝多了酒趴在酒桌上一般,脑袋耷拉下来身子再也回不到车里。
两个战士瞬间已经接近,一个弟兄已经将爆破筒插进履带引爆。一向牛逼的坦克也有掉链子的时候,只能停在原地。另一个战士手中的爆破筒始终没出手,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伙计胃口更大,居然趁坦克停下的瞬间跃上了车顶,都是装甲步兵团的战士,三步登车练过不知多少回,现在还受到班长的鼓舞,也不知道什么叫怕了,一只手按住被孙猛打死的敌车长的头,象按葫芦瓢似的把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