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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海和林小天死生不惧这个不用丝毫的怀疑,不怕死是对我们这些职业军人提出的最基本也是最低的要求。可说一点也不恐惧一点也不紧张那可是胡说八道,谁都怕死,我们第一次不用说上阵地,就是观战都吓得要死。现在更是紧张的时刻,我们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我们的身后都有一群人,要带着他们冲锋陷阵取得胜利,要把他们活着带下阵地和亲人团聚,所以我们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这回可是真的要开干了,尽管不是主角,可咱们的后续任务也是战斗啊。几个干部和班长骨干目前不是什么大问题,临战训练时李运鹏做了大量的工作,他们从心理上已经适应了战时的节奏,问题是那些战士尤其是新战士。我参加实战见习时多次发现大战前夜、大战前夕战士们都紧张得要命,那油灯下默默擦枪,彼此佰生人似的不言不语,扶着树偷偷落泪的场面就在我的眼前闪现。
回到连里赶紧把李运鹏、王厚忠和几个排长召来传达上级命令,而后大部分工作恐怕就是战前的心理辅导了。李运鹏听说没担负主攻任务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什么,咱们营是二梯队,我们在营的编成内作战没有主攻任务是很正常的事,闹心的仅仅是营长而已。王厚忠也没吱声,不过他的表情却有一丝不对,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用心观察,应该是那种很把心放肚里很轻松的表情。
具体到我们连的任务并不多也不复杂,主要是负责一梯队肃清前沿之敌后,我们在三营后面跟进,当三营进攻不顺利或者进攻受阻乃至受挫时,适时投入战斗,增加一梯队的攻击力量。当三营进攻发展顺利,我们依命令适时超越三营向敌纵深发展进攻,完成团的后续作战任务。
我把此次任务比喻为“开屁股”或者叫“打扫战场”,因为我相信三营的战斗力,更相信好朋友魏如海的勇猛无敌和果断指挥,这小子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在学校那次“纸上谈兵”输给我根本说明不了问题,只能算是一把游戏,真正的战场才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堆出了战场的简易沙盘,并结合地图给几个排长和全连的班长逐一讲解任务过程和注意事项。战争可不是闹着玩的,任务不复杂,可我们军人却不应有任何的松懈,指挥员就更不能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了。
“连长,你提到了多次‘前沿’和‘前沿前’,究竟哪块是前沿啊?”能提出这问题的都是有心人,此“有心人”正是孙猛也。
几个排长跟哥们儿当年参加演习一样,都很不屑,几乎是斜视着孙猛,意思说“还当了五年的老兵呢,还他妈号称‘神兵’呢,连前沿都不知道还在部队混个屁,马上就打仗了,连这事都搞不明白?”
时间紧迫我就直接解释了,原来准备象老连长那样把这很关键的问题抛给排长们,考考他们也是教育他们,让他们明白战场来不得任何莫棱两可的东西,“前沿”并不简单。
“按照军语的解释‘前沿’是前线阵地中的边沿,通常是由步兵分队和各种火力点连成的一条线,是第一道堑壕或最前面的诸火力点之间的连线。”
我停顿了一下稍稍看看两位院校毕业的排长还有王厚忠、孟来福接着往下说:“军语的解释也并不客观,说的很多但不具体,没有抓住根本性的东西。”
听我这么一说几个班、排长都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正规院校发行大家用烂用遍的军语啊,居然让连长如此的蔑视。
“前沿是阵地的边沿不假,以我方防御为例,必须是前线一梯队连阵地的向敌边沿,就是与敌最先接触的连阵地,注意这个‘一梯队’和‘连’的概念很重要,如果是纵深内的二梯队阵地肯定没有前沿,班、排都不具备前沿的概念。后边就好理解了,按照军语的解释基本没问题,步兵分队和各种火力点连成的一条线,那条线其实很难划分,不如直接定位在一梯队连阵地的第一道堑壕。”
我罗哩罗嗦的解释着“前沿”的概念,王厚忠在一旁听的非常仔细,手里还拿着地图不断的对照,可以说这小子自从到了战区每天都有进步,做什么事情都极其认真。
说完前沿我又开始讲解我连有可能担负的任务,因为团里明确的并不细,不象魏如海他们八连,当面之敌的番号是啥,具体有几个班都配置在哪,有几处明暗火力点,前沿前设置的防步坦混和雷场,障碍区的正面和纵深,设置了几道蛇腹型、屋脊型、三列桩铁丝网和菱形踞马、鹿砦之类的障碍物等等都一清二楚。而我们只是在他们后面跟进,估计等我们投入战斗时这些乱七八糟的玩艺早就被犁地似的炮火扫得荡然无存了。
“老王,老王,你怎么了?”李运鹏未等我把话说完突然紧张的叫了起来。
我赶紧把目光从沙盘上收回抬头看着李运鹏,还以为我的指导员二哥毛了呢。
二哥没毛,毛的是副连长我的老班长王厚忠,他拿着地图突然脸色变的蜡黄蜡黄,特别难看的脸色,然后身体下蹲,两条腿似乎承受不了他那一堆大坨似的身躯,若不是李运鹏发现的快,这小子能摔在地上估计能把地砸个坑。
“怎么了老王?快去叫卫生员。”我也急了,看那意思不象装的,黑脸变成黄脸瞅着就跟鬼似的吓人。
卫生员过来掐了王厚忠半天人中,这小子才醒过神来,浑身冒着虚汗,嘴巴子不停的抖动着,手紧攥着地图死不撒手,两只眼睛翻了会儿白眼,黑眼球一居中马上就盯向地上的沙盘,手指着地图,呷吧了半天嘴居然没说出话来。
“继续掐”我向卫生员大声开喊。
又是一阵狠掐,终于让王厚忠能张开嘴了,可还是哑巴一般说不出话。卫生员从急救箱里取出一小瓶仁丹给他嘴里含上一粒,又用纱布将他头上的汗慢慢擦去。
很有可能是中暑了,战区的天气实在闷热,不过又不太象,依王厚忠的体格,全连干部战士当中算是最好的了,连孙猛、孟来福也没他身体健壮。
估计是仁丹起了作用,估计“灵丹妙药”说的就是这东西。王厚忠大嘴鼓鼓隆隆了片刻,仁丹融化成液体进了肚,眼睛不再发呆发愣,精神头恢复了平常。
“穆童,看看地图,快看看地图。”王厚忠被解除突然哑巴的嫌疑后张嘴说了第一句话。
“地图?地图怎么了?”不光是我,在场的其他人都大惑不解。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五十八章 情况有变
我的目光也被王厚忠迅速勾引到地图之上,咱可是“射击教员”的“鹰眼”,稍一注意就发现了地图上的问题,顿时也倒抽一口冷气。当然咱是一连之长,全连的战场指挥员,肯定不会象王厚忠那样吓的要命,当场跟抽了羊角疯似的。
问题就出在我们团进攻的主要目标。高地之上,按照侦察到的敌情,敌人的营指挥所就设在那里,同时那也是敌人一个排的支撑点,配置了二个步兵班和一个重机枪班,战斗中还可得到迫炮、无炮等火器分队的支援。按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以一团之众攻击敌人一个半连,这仗要是打不赢,以后咱们可就别在战场上混了,不用说咱们是王牌中的王牌,主力中的主力,就是拉上来乙种部队也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可具体的战斗实施却要加万分的小心,不光要完成任务取得胜利还要尽量的减少伤亡,这就是老人家教导我们的重要思想“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一重视问题就显现出来了,还是王厚忠先重视到的。
说来真是气人,我们两个拿的军用地图居然不是一个版本,王厚忠的版本较老,可老版本的地图标绘的居然比新版的要细致,那个。高地前侧居然是一处断崖,估计宽度得有五米深度也有十几米以上,给敌人阵地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我们有坦克等伴随冲击,那就是一道标准的反坦克壕。步兵冲到那个位置肯定要先下沟,等于把血肉之躯暴露在敌火之下很长一段时间,伤亡肯定要大得多,后果实难设想。可新图不知为何竟将这么重要的地貌给漏过,集团军和师的侦察分队前出抵近侦察根本到不了那个位置,那可是敌人纵深的核心阵地。
当时的战场条件还没有使用空军的航拍技术,团里组织的各级指挥员现地勘察就更到不了那个位置,前有几个突出部似的高地挡住视线根本发现不了那处断涯。按照老版地图的图例,也就标注了二三毫米长的一段,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新版地图不知是工作人员疏乎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就没有标绘上。
王厚忠的突然抽风确实抽的有道理,那条断崖冲沟正是我们二梯队加入战斗的必经之路,魏如海他们攻击前进至那个位置也会被挡住,人员肯定要先进入沟内。至于沟底有什么玩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鲜花美女啤酒牛奶香肠和面包,各式地雷和竹签肯定布满沟底,人下去能活着出来那是命大。
情况万分紧急,我们连的任务难度加大,二梯队的后续任务异常艰巨,甚至要超过一梯队连的困难,同时魏如海他们如果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深浅,一旦发展顺利肯定要玩命冲击敌人纵深指挥所,必被那条冲沟所害。事不宜迟,我马上向大家交待几句,起身要去找营长汇报情况。
“连长、指导员:营长通知你们马上到营指挥所开会。”未等我起身营部通信员已经采取运动通信的方式跑到我们连来通知了,战斗还未打响,无线电保持静默,小通信员累的小脸红扑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穆童,你们来的正好,我正跟团里联系,准备调整部署,目前看我们二梯队的任务很艰巨,地图上并未标绘。高地前侧的冲沟,我从团里回来才发现,好险,连地形都搞不清,这仗是没法打了。”营长露出一脸的忧虑,同时也表现出一丝兴奋。我知道他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