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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啥不该做啥,自己也多惦量着点儿,千万别为了多赚钱就违法,好自为之吧!”韩白雪又乖乖女般听话地点点头,她懂冷暖、知好歹。白雪:“肖哥,我会注意的,大不了就脚底下抹油开溜,可您,有名有姓的待在这儿,我是看那两人……”
还没待肖江宁回答,应该准确地说,是肖江宁还没顾得上回答,一抬头他就惊愕万分地望见了站在自己和白雪面前的楚萌。楚萌不用正眼观察韩白雪,冷笑着对呆若木鸡的肖江宁调侃道:“行啊老肖,啥时候也学会品茶泡妞啦,没想到你也挺能与时俱进地潇洒。”
世上的事儿往往就是如此可钉可铆,真叫个无巧不成书。神差鬼使的是,就在肖江宁与白雪在这见面的时刻,刚巧楚萌与她的客户余姗姗也同在二楼品茶、谈事。在她俩茶也喝罢,事亦谈完,走出包间准备打道回府时,恰恰肖江宁和白雪的座位就在她们下楼的必经之处,这样南来北往上下楼的茶客,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你眼不瞎,一准的会看见他们。
余姗姗并不认识肖江宁,这恰使一向十分要面子的楚萌少了几分尴尬,她轻声的对她说:“余姐,你先走一步,我遇上了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余姗姗下了楼,楚萌停在暗处几次三番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态,竭力抑制住烦燥,径直走向他们。客观地说,此时的楚萌仍豁达大度。在婚姻生活中,她并不是那种无端拈酸吃蜡不开眼的世俗女子,对于肖江宁的私人空间,异性交友从来都不加干涉,凡事只要不影响家庭,不伤害她和女儿,她都看得很淡。就说刚才,她也是不想给肖江宁难堪,想旁若无人地绕行躲开他们,但当她定晴一看,认定了与自己老公对饮品茶的这个年轻女子就是在那张碟里表现出下贱与轻浮,用各种手段不断去勾引自己老公下水的那只,使她最愤恨、最轻蔑的土鸡,此刻她又目睹到他俩仍在不知羞耻地成双成对地出入在公众场合,一瞥见他们娓娓而谈的亲密状,楚萌就备感恶心,被气得嘴巴都要歪了。
但身陷窘境的楚萌毕竟是历经了当代社会的光怪陆离、道德变迁。她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知识型现代女性,在公众场所她也绝不可能做出打人骂街、摔杯子砸碗,打翻醋瓶子那些市井泼妇的粗俗举动。但楚萌又天生有洁癖,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道德沦丧的“鸡”在大庭广众之下毁自己的丈夫而自己却像没事人似的无动于衷,不管不顾。于是她决定走过去现现形,给肖江宁提个醒。
茶社的灯光不亮,万分惊愕且又老花眼的肖江宁一时看不清楚萌脸上喜怒哀乐的细部表情,突然看到似从天降的楚萌,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有些慌乱,前言不搭后语地应对说:“楚萌,楚萌,这是我爱人,这位,我来介绍……”风尘女子都绝顶聪明,当韩白雪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气壮如牛地站在桌前,又观察到肖江宁一脸的尴尬相的那一瞬间,心中明白了几分。虽然此刻她和肖江宁是相处在公众场合且在谈正事,但约会别人的老公总觉得有点心虚。于是她极谦恭有礼地站起来对楚萌伸出了手:“你好,大姐。我叫韩……”楚萌根本就没把眼前这个小妮子往正眼里夹,她觉得她不配,因此没有回应白雪伸出来的手,就任它尴尬与不自在地在眼前凝滞。按楚萌的道徳水准,她根本就不与她们这类人渣为伍,更何况面对着韩白雪楚萌的脑海中突然呈现出在碟中赤裸着身子与“肖江宁”拥抱翻滚着的那具无耻下贱的肉体,她觉得白雪就像一滩又黏又热的臭狗屎,特脏。
楚萌止不住一阵恶心。虽然她不用正眼看白雪,但在余光斜瞟中已十分明显地流露出极轻蔑、极厌恶的神情。就好像鄙视一个在繁华闹市被当众抓住的女窃贼。受冷落与蔑视的白雪姑娘特委屈,晶晶莹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滚动,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好像真偷了人似的,浑身上下毛毛虫在爬般的不自在。她心里特明白:这种场合再不识时务的早撤,势必自讨苦吃更受污辱,于是她知趣地跟呆坐着的肖江宁与傲然站立着的楚萌说:“大哥,大嫂,你俩再坐会儿,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告辞啦。”说罢,她也不等他们回答,忍气吞声地径直离去。
接下来,尴尬的夫妻俩新泡了两杯上好的“青山绿水”,不约而同地都想下下火。这上好的苦丁便是现在保健一族时髦的饮品,滚烫的开水浇到杯中,嫩嫩的芽叶便有了灵性,一根一根地竖立起来,只须片刻整个杯中便是层林尽染般的翠绿,苦涩四溢了。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各自把眼盯在茶杯中,似乎在静静地观赏茶叶在沸水中上下飘舞。
事儿虽到了这份儿上,肖江宁仍想瞒着楚萌自己硬扛,当然他并不知道楚萌早已见过刘有福,为人磊落的他更不知道,现在楚萌的手里就捏着他与白雪因商战的需要而被凭空演义出来的“性爱”光盘。他还是不想对楚萌造成丝毫伤害,更不想让妻子为自己的所为无端地烦心。因此他始终没告诉白雪与他见面谈话的真实内容,只是避重就轻地告诉楚萌他与她是在某一社交场合认识的忘年交的普通朋友,这次见面也不过就是随意地聊聊天而已。
人但凡是在朝夕相处的亲人面前说谎势必漏洞百出。此刻肖江宁欲盖弥彰,就总是解释不清他与韩白雪这个小姑娘之间的关系。楚萌也没有拆穿他,她没那么傻,更不会像那些不懂世事的小丫头片子们为“爱”移情别恋、寻死觅活,当然她也不会去模仿那些因捕风捉影,似是而非的绯闻就与丈夫不依不饶撒泼打滚的暴闹,那些脑子中进了水、醋瓶打翻了的泼妇们因为智商与素质的双低,就把本属于自己的男人直接送进了别个狐狸精的怀抱。
为人处事一向慎密的楚萌,从内心深处一直也不能相信肖江宁会放纵自己,道德沦丧地去找按摩女,但那碟毕竟算是捉奸捉双的铁证。这些天只要一想起它,她便如鲠在喉,不仅是吞咽,连呼吸都困难。现在她望着与她共同生活十几年,一向被自己认定是老实憨厚、敢作敢为的肖江宁此刻就能在她眼皮子底下从容不迫面不改色心不跳大言不惭地撒谎,作戏,欺骗她,楚萌心情痛苦得比直截了当活吞一只苍蝇还要憋堵。茶桌上,楚萌旁敲侧击地杜撰了她一位女友的老公在桑拿找“三陪”被人录像敲诈的故事,想用它作为窥测肖江宁道德底线的一面反光镜。可据她观察,听她讲述的肖江宁心不在焉也没有惊慌、恐惧、尴尬或惴惴不安。似乎她所说的都是些与他相距甚远的天方夜谭。此刻楚萌的心中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解一团乱麻,扯不断理还乱。望着貌似平静的肖江宁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楚萌暗自觉得人心就似深不见底的一汪湖水,叫她不寒而栗。
二
又过了几天,夫妻俩收到了刘有福中秋party的帖子,还没等肖江宁与楚萌商量,气不打一处来的楚萌便火冒三丈地冲撞道:“他以为他是谁,畜牲不如的东西,还有脸装猪充象地白唬这个请那个的。自己龌龊得一塌糊涂,还净惦记着把屎盆子往别人身上扣,像他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根本就不能处。肖江宁莫非你真是记吃不记打,印帕吃偃ジ思遗醭。绞焙颍共唤心腔跤忠淮伟涯愕鄙倒下袅恕!薄
肖江宁是清醒的,只要楚萌或者其他任何人拿不出板上钉钉子的铁证,你就是磨破嘴皮子说破天,肖江宁也不会轻易相信昔日共同战斗过的老战友会设局害他。他是这代人中传统观念的卫道士,绝不会轻易地任凭一生珍藏在心中的道德灯塔在欲海中倒塌。但毕竟正常思维着的人都会是吃一堑就长一智,肖江宁也不例外。尽管楚萌始终没有把那张光盘全盘托出,但肖江宁从这段日子楚萌每每谈及刘有福时的那种轻蔑态度,甚至咬牙切齿的憎恨中,已明确地觉察到他们之间在近期一定曾发生过什么,而这个“什么”八九不离十的准牵涉到他。另外使他不得不费解的是韩白雪在茶社里告诉他的那些话,这突然使他意识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那天在桑拿里给他安排白雪的就是刘有福,这种只有极个别的当事人亲历的发生在澡塘子里的隐私能轻易地泄露出来,再憨的人也会生疑。当然为人实诚的肖江宁不会想到这场由刘有福精心导演的“好戏”仍起因于特俗的一个“钱”字。他根本就不可能清楚,楚萌与刘有福之间还有过一票生意。
其实“纪检委”的调查也是刘有福在闹剧中精心策划的一个场景。这些天,他看楚萌对广告生意的取舍仍没最后地定论,因此又导演了调查这一幕。他就是要给楚萌继续施压,教她知趣,知难而退。
为了保全肖江宁的名誉,不要再使家庭生活重起波澜,楚萌思索再三,终于放弃了承揽有福集团公司年广告的业务,钱赚多赚少毕竟还是第二位的。在中国老百姓心目中首要的还是安定团结,家和才会万事兴嘛。
刘有福也不要太聪明。毁约这种雕虫小技地不仅耍笑了楚萌,而且直接刺伤了肖江宁。这一次自以为得意的刘有福在欺负人时选错了对象,他或许以为,戏已经演得滴水不漏,而且按他的预测楚萌真的会因那张碟望而生畏,哑巴吃黄连地吞下了苦果。现在的刘有福果然是自以为得计的偷着乐,因为从表面看来事事都应了他事先全拨拉好的如意算盘。
其实刘有福小看了楚萌。人生就像舞台,戏谁个也会演,以退为进的楚萌甚至还违心地说了许多让他特感动的感激话。或许刘有福真是财大气粗得利令智昏,全然忽视了多年来已被生活磨圆了棱角的肖江宁,他觉得这些年他如日中天,而他在青年时代曾祟拜过的肖江宁其实也不过如此,尤其是这两年,他眼里的肖江宁奉行着中庸之道,在浑浑噩噩中滑楼梯。这种生活状态已不在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