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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红螺三绝之一。本来藤缠松,松难生,可这里的紫藤和古松却相安无事几百年了。本来这紫藤的花期在四月中,所以你上次来的时候花期已过,可不知怎地,或许是今年回暖晚,这紫藤的花期延后了许多,花期也分外地长,不然你可没有机会瞧见呢!”
望着这一树的繁花,轻柔而执著地攀附在苍松的虬干上,“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即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老,藤死树生死也缠。”没由来地想起《刘三姐》中那段唱:“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神思摇曳间竟然脱口而出,在这空寂的山寺中悠然飘荡。待发觉时,心中暗自羞恼,想想同胤祥间刚刚舒缓的尴尬,这下子恐怕又要被他抓住机会了。没想到,胤祥却只是在我头顶轻声说道:“已经一年了……”低得像风的叹息轻轻滑过。
我扯着衣襟,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也没再讲话,我们静静地站在这片紫色的瀑布前,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第48章:问情(五)
第48章:问情(五)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太过紧张,我的鼻尖手心已经微微渗出汗珠。胤祥却一转身,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半拖着走在后面,红着脸想要挣脱,他却牢牢地抓住,不肯放开,力道却刚刚好,不曾弄痛我。后来大约是被我的挣扎弄烦了,猛地回身定住。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上,忙后退了一步。他却低下头,目光炯炯,透着不容置疑地坚定:“休想挣开!”看着他深邃的双眸,我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会,似乎要确定我不是在耍花招,然后继续牵着我的手,步伐却不似原来那样快,缓缓地,像……情人散步。
我红着脸,任他牵着,脑子里却闪出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面颊更是着了火一样的灼人。
迷迷糊糊跟着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停住,轻轻说:“看。”我抬眼望去,只见大雄宝殿前一高一矮两株银杏枝繁叶茂,紧紧相依。“这是雌雄银杏,已经相守几百年了。相传有对恋人,相恋至深,因世俗的缘故不为家人所容,双双出逃,却被家人发现,一路追赶。他们逃到这寺内,已无路可逃,便祈求佛祖护佑,让他们生生世世相依相守。佛祖垂怜,便将他们化作这对银杏,所以又称‘夫妻树’。”
我听着这罗密欧朱丽叶一般的故事,却不觉得感动:“佛祖狠心!”胤祥吃了一惊,转过头惊诧地望着我:“丫头,不可妄语!”我不服气,仰着下巴:“不是么?佛祖若真是慈悲,就应该给他们一条出路,即便要变也应该变作前面那对紫藤苍松,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可称得上‘长相厮守’,像这样永远相望,却不能触及,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不是最大的痛苦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相望却不能相拥。”
胤祥半晌无语,只是望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什么,我却猜不透……
当我以为要被他炽热的目光熔化的时候,忽然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打破了魔咒:“十三弟好兴致啊,怎么?约了佳人来踏青?可惜这佛门圣地,你们如此拉拉扯扯,就不怕佛祖怪罪么?”
我和胤祥均是一惊,胤祥又是迅即闪到我的身前:“怎么八哥、九哥、十哥也来礼佛?从来只有四哥一心向佛,什么时候八哥也皈依了?”原来是“八爷党”,还真是冤家路窄,上次给胤祥推拿就是让他们给撞见了,这次又撞了个正着。
“十三弟说笑了,我们哪里能像四哥那样诚心礼佛?不过也是游山玩水罢了。前一阵子皇阿玛还说十三弟嫡福晋的位子悬着,心里头替你着急,看来皇阿玛是多虑了,恭喜十三弟好事将近啊。”声音依旧温和而平静,应该是八阿哥吧。
“八哥别打趣胤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胤祥戏谑的语气中有些涩涩,这后半句分明是说给我听的。那边十阿哥又开了口:“八字还没一撇就拉着人家姑娘的手,要是有一撇,你还不得……”这个十阿哥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欠揍!
“十弟!”没料到竟是八阿哥打断了他的话,“十三弟前一阵侍驾南巡,刚才得几天空闲,好容易出来透透气,咱们就别跟他过不去了。十三弟,作哥哥们的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你也得早点了了皇阿玛这桩心事才好,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那么疼你,瞧着你身侧如此冷清,就连十四的子嗣都比你多了,你可不能再像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了。”在我听来,这番话与其说“教训”不如说“关心”,想起许久前那个月夜胤祥的话,看来胤禩和胤祥的关系并不那般敌对。不知为何,我对这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阿哥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好感。
“那就谢过八哥了!”胤祥语气故作轻松,但站在他身后的我却分明感到他绷紧的身体,像是警惕的野兽一般。
他们从我们身边走过。胤祥依旧半掩在我身前,我也只能在他身后垂首行礼。等六只脚走出了我的视野,方才起身,不由好奇地向他们的背影望了望。没料到八阿哥竟然回身,视线跟我撞了个正着。我赶紧低头,却在那瞬间的目光交会中读出了他眼中的“惊讶”,不由狐疑起来。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说我的长相也有几分出众,却没有绝色到让康熙后宫第一美人的儿子“惊艳”的程度,或许是觉得我“太平凡”,配不上他的十三弟吧。
这次估摸他们走远了,我才敢抬起头,却撞见胤祥凝望的双眸。我的心又乱撞起来。这男人的眼睛还真该死的好看,仔细瞧瞧,是对桃花眼!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的眼中似乎又闪着淡淡的蓝绿色。后来想想,满人也是混血的种族,或许是一种隔代遗传的“返祖”吧。
后来我和胤祥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游览这红螺寺。到了珍珠泉边,我又忍不住脱鞋泡脚。我知道这样像故意在逗引他,实在有些不道德;不过想到那高高的宫墙,深深的庭院,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如此恣意地享受自由了,心中还是忍不住,暂时把那些忌讳抛到脑后,就再任性这一次吧。
就这样,时光好像回到了一年以前,那时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公主,尽享父母家人的宠爱和呵护,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胤祥,默默地坐在我的身边。风又吹过脸颊,又拂乱了我的头发,阳光暖暖地,泉水凉凉的,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朦胧间,依稀听到胤祥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丫头,你还是不要长大,不要让宫廷夺走你的生气,不要变成绣茵。丫头,别担心,你就这样快乐下去吧,一切有我……”
第49章:定情(一)
第49章:定情(一)
回家后,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被阿玛额娘问起,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没想到他们竟然“不闻不问”,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二哥,他也不说话。后来的日子,胤祥没有再出现,我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回忆起红螺寺的情景,心里却是有些异样的,点点的甜,点点的酸。只一样让我介怀,便是我同胤祥去找当年送药方的老方丈道谢时,却怎么也找不见那间禅房,向小沙弥打听,也都说没有这个人,心底里不由冷飕飕的怪异。
欢聚的日子总是短暂。一转眼,回宫的日子到了。我同家人依依惜别,不得不又回到了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黄圈子里去了。走进宫门的一刹那,忽然觉得空气里什么东西被抽掉了,我想那是“自由”。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出宫前的状况。德妃的玉体大有好转,绣茵的身子也恢复了。万岁爷不在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堆在永安宫,我们这些宫女跟着一起忙得要命。
胤祥仍旧时常到宫里头走动,却绝口不提那日红螺寺的事,对我的态度也又重新嘻嘻哈哈起来,那个吻,那些话,仿佛竟似我做了一场梦一般。见他如此,我反倒如释重负,不过心情却好像有些不同了。
不觉到了六月中,宫外传来消息,万岁爷从热河移驻喀喇河屯,巡幸蒙古各部。康熙派人来询问德妃的身体,似乎有接德妃伴驾之意。可惜太医说德妃虽然已无大碍,但身子仍然虚弱,中气不足,不能受颠簸之苦。虽然不能亲自伴驾,但诸多事宜还需德妃经手,比如各项备品,还要选择侍驾的嫔妃,甚至宫女杂役,忙得我们焦头烂额。
一日,德妃忽然传我。匆匆进了屋,却发现有些奇怪:诺大的屋子里只有绣茵一个人伺候,其他的宫女竟都不在。
德妃传我上前:“华丫头,本宫身体不适,不能随侍万岁左右,寻思着派个可靠的人代本宫随驾。这永安宫里头也就你和绣茵两个人办事沉稳让本宫放心,可绣茵也才大病初愈,不便远行,你就替本宫走一趟吧。何况你这丫头鬼精灵,最能哄万岁爷开心。后天往热河的队伍就要启程,你也去收拾一下吧。”
我领命出来,心里却怪怪的。这康熙爷自有专门的宫女服侍,我去了也只能是个花瓶,德妃派我去做什么呢?后来我偷偷问绣茵,绣茵仍旧是德妃的那套说辞,我却不大相信。自从南巡回来,大约是共患难的缘故,绣茵与我亲近了许多,却仍旧是淡淡的,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没有丝毫恶意,却让人有些不舒服,总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无论如何,我是不得不去热河了。其实这真是一份美差,差不多算是公费旅行了,特别是正主子德妃不在,我几乎是个“自由人”,怨不得其他的宫女都瞧着我眼热。可我心中的那份疑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启程以后我才发现胤祥和胤祯还有二哥也在其中。于是,我这德妃娘娘派来的没有主的奴婢便顺理成章地被十三和十四“接收”了。
出了京我才渐渐猜出了德妃的用意。原来此次随行的队伍中有很多秀女,想来德妃是怕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