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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了我,起身一礼:“玉掌柜,久仰久仰,在下姓邬。”我急忙还礼,心中一动,这个姓隐约在哪里听过。
摸不清他的底细,我也不好怠慢,刚要上前倒酒,他却伸手捂住酒杯,摇了摇头:“玉掌柜不必客气,邬某此次,并非是来吃酒的。”说着一伸手,示意我坐下。
满腹狐疑,却不动声色:“蒙尘愚钝,还望先生明示。”
“实不相瞒,在下,是四爷的门人。”他目光炯炯,等待着我的反应。
四阿哥?心中的怪异更浓,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忽然,灵光一闪,原来是他!心中一阵厌恶,不由沉下脸:“邬先生有何贵干?”
他觉察出我的不悦,却不以为意,反而笑道:“玉掌柜是聪明人,邬某就不绕弯子了。今儿来,是为了您和四爷的事。”
心中的厌恶加深,冷笑一声:“邬先生这话,蒙尘更糊涂了,蒙尘同四爷能有什么事!”
他并不理我,自顾继续着:“听说玉掌柜同四爷和十三爷的渊源颇深,早年就曾多次相助,后来又同四爷联手,这些年来,也帮了四爷不少的忙。”
听他提起胤祥,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四爷言重了,蒙尘不敢当!”
“四爷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如今,诸皇子中,能同四爷抗衡的只有八爷。虽然如今八爷犯了事,受万岁爷责罚,可毕竟还有九爷、十爷、十四爷帮衬。况且他们在朝中羽翼甚广,若不斩草除根,只怕东山再起时再想制住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而玉掌柜想要报家仇,只怕难于登天。个中利弊,凭玉掌柜的聪明才智,也不难权衡。”他顿了顿,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实不相瞒,邬某此次前来,是想恳请玉掌柜住四爷一臂之力!”
我打量了他半天,垂下眼,摆弄着手指上的镏子,半天才懒懒开口:“四爷派你来,就是为这?当初我同四爷有言在先,伤天害理,使暗绊、下软刀子的事别找我。”
“玉掌柜误会了,邬某此次前来,四爷并不知情。其实四爷一直有所顾忌,所以许多事情并未假玉掌柜之手,就是为了遵守同您的约定。是邬某自作主张,请您相助!”
又想起凝霜的事,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冷冷地说道:“怎么,故伎重施?”
戴铎一愣,不明所以:“玉掌柜此言何意?”
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一下子全涌上来,当年若不是他们,我同胤祥怎么会……咬着牙恨恨开口:“邬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前太子窥帐的事,还要多谢邬先生提点!”
他措手不及,脸色一变。
“邬先生好计策!四爷好心思!当年,邬先生在信中让十三爷静观其变,是怕他先提出来,会牵连到四爷,结果大阿哥先说了。可大阿哥的话,万岁爷又未必肯信,十三爷出来作证,才使万岁爷痛下决心,废了二阿哥。如此一来,既除去了二阿哥,又令万岁爷对大阿哥深恶痛绝,还有牵连了同大阿哥关系密切的八阿哥。如此一石三鸟的妙计,蒙尘真是佩服!只可惜,十三爷白白成了四爷的替罪羊!”
第307章:获罪(六)
第307章:获罪(六)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随即平静开口:“此事却是邬某所为,玉掌柜要怪罪,邬某无话可说,只是四爷并不知情……”
“又来了!好个并不知情!”我语带嘲讽,打断他的话:“那一次,四爷确实叫十三爷守口如瓶。可若说你的做的事他毫不知情,我却不信!你虽是四爷心腹,可十三爷毕竟是他至亲的兄弟,你若真是违逆他的心思陷十三爷于险境,事后他会坐视不理?凭四爷的作风,今儿你能坐在这儿同我讲前面的话,就证明,起码他并非全然反对!”
越说越气,也忘了所谓的尊卑:“他写那封信,固然是为了护着胤祥,可对你的信,只怕他是睁一眼闭一眼,不置可否吧。他表面上制止,实际上却给了胤祥两种选择,说与不说,全凭胤祥自个看着办。若胤祥不说,自然是他保全了自个兄弟;若是说了,一来他心里有个安慰,不必太过自责,再来万一事发,他也不会受太大牵累。我不能说他不顾念手足之情,只是兄弟情分比不上那个位子!”想到当年胤祥因为那件事受的苦,我的心又一阵阵地剧痛。
姓邬的坐在那里,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努力压了压火气,缓下语气:“如今邬先生又跑来说四爷‘并不知情’,叫蒙尘如何相信呢?”
他愣了片刻,竟然朗声大笑:“四爷果然没有说错!邬某此次要无功而返了。只是方才的话,若是传出去,后果只怕……”
“邬先生放心,这个分寸,蒙尘还是有的。这件事,就是烂在肚子里生疮,蒙尘也不会说,何况……”何况若胤祥知道了真相,会受不了吧,“烦请戴先生回禀四爷,蒙尘决不做算计人的勾当,不过也请他放心,蒙尘记得同他的‘买卖’。”虽然厌恶,我却不能同四阿哥撕破脸。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他盯了我片刻,目光一闪,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惜……”
“八爷吉祥!”门外忽然传来玲珑的声音。
我一愣,胤禩怎么过来了?再看邬思道,却泰然自若,竟然端着酒杯喝起酒来。我也顾不得研究他的态度,只急急起身,出门一看,胤禩正向这边走来,说话就到门口。
慌忙迎上去:“怎么?有事找我?派人来叫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跑过来?”
“弄玉午睡,我闲着没事,过来瞧瞧。”他走过来,目光拂上我的脸,却是一愣,“怎么,不舒服?有人惹你生气了?”说着又向房内探了探头。
“没!”我急忙拦住他。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他见到邬思道。“可能昨晚有些受凉,方才吃了冷酒,这会子有些头痛。我想回房歇歇。”一时情急,竟不假思索地靠在他的肩上。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同他亲近,他身子一僵,随即伸手环住我的肩,扶着我离开。
“知道自个身子不好还任性!穿得这么单薄,不受凉才怪!再说,吃哪门子冷酒?真是……”
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关切的责怪,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扬起脸望着他:“八爷从前可不是这样絮叨!”
他有了片刻的恍惚,随即灿然一笑:“你从前就是这般顽皮!”
心猛地狂跳!我忙一低头,收回目光,只靠在他肩上,沉默不语。
“重华,”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头上轻柔地徘徊:“以后别再陪酒了,胤禟、胤礻我、胤祯他们也不必。”
他这是在宣布所有权吗?我刚想开口,他又说道:“我不喜欢你那样的笑容,全不像你。若是不想笑,就别笑吧……”
心头一颤,一阵窒息。胤禩,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次,我没有说话,只静静靠在他的肩头,将全部的重量放在他的身上……
第308章:若芙(一)
第308章:若芙(一)
邬思道走了,四阿哥也没有再出现,一切似乎已经烟消云散,可我心中实在后怕。其实,那天的话本不应说,可一来实在憋得难受,再来也是想提醒四阿哥,我并非任由他摆布的木偶,他也是有把柄在我手里头的。怪只怪他逼人太甚,我才棋行险招,赌上一赌吧。目前我对他还有价值,他倒也不会动我,可日后真的不好说,看来我也该为自己准备后路了。
日子清闲而平静,转眼已经入夏。胤禩仍旧常常来陪弄玉,一待就是小半天,我想他或许在逃避,或许在寻找。
一天晚上,我刚刚躺下,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只见清柳站在外头。
“姐姐,现在您可得闲?”她搓着手中的帕子,轻声问道。我点了点头,只觉得她神色有些古怪。
她神神秘秘地进来,又回头小心地张望了一会,才轻轻关上门,走到我对面坐下。犹豫了半晌,她终于开口:“姐姐,您最近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似乎也觉出自己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慌忙解释道:“我,我是说若芙。”
“若芙?若芙怎么了?”瞧着清柳忧虑的神情,我不由紧张起来。她为人一贯细心谨慎,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姐姐,本来这些话我不当说,只是……事关重大,我怕……”她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哎,直说了吧。我觉着最近若芙有些不对劲。她本来最爱吃杨家胡同的炸果子,前几天晚香买回来,我给她送过去,谁知她闻了闻,便吐了,说是最近吃不得油腻。我当时也没在意,谁知过了两天,正碰见她嘱咐晚香去买梅子,还特别要青的,姐姐也知道,那丫头平日最怕吃酸的东西,别说吃了,瞧着就要倒牙……”
心中一紧,难道她的意思是……怎么可能?我们这里的女孩子都是洁身自好的,若芙虽然平日惯会撒娇讨巧,却也不至于……“清柳,这话……可不敢乱讲,要出人命的!除了这些,你可还有其他的凭证?”
清柳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声说道:“我特意去问了石榴,若芙的月信……似乎晚了许久……”
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是真的?不行,这样大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我嘱咐清柳不要说出去,然后便直奔若芙的房间。到了门口,刚要伸手敲门,忽然计上心来,吩咐银屏去厨房,专捡了那些油腻的点心端来。我接过盘子,托在手里,深吸了一口气,摆出笑脸,伸手叩门。
“来了!”屋里传来若芙娇俏的声音,甜甜的有些腻人。不一会,门开了,若芙巧笑倩兮地立在门里,脸色却有些苍白。
她见是我,便笑着撒起娇来:“哎哟,姐姐,您可好些日子都没来跟若芙说话了,可想死若芙了!”说着伸手拉我进屋,一边走嘴里还不停地说:“今儿您可得多坐会,咱们姐妹好好唠唠体己话儿!”
我回头示意银屏关门,便随她走到桌边坐下,将盘子放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