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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说什么,这就是缘分啊!
明夕玦告辞之后,七拐八拐走到一处僻静地方,才笑道:“罗兄生气了?”
“你是故意的!”玉罗刹出现在他身后,用冷冷的声音点明事实,“故意点出孙秀青不守孝的事情!”
“有什么关系吗?在我没说之前,全江湖都不提这件事情;在我点明之后,他们照样一个字都不敢说。”明夕玦缓缓道,他在笑,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作为这场决战的胜利者,西门吹雪难道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吗?皇室的面子可不是那么好落的!”
玉罗刹一点都不在乎孙秀青,但他听不得有人说西门吹雪,若是被他听到有人诋毁西门吹雪,他会让对方死的很惨,只可惜,那人是明夕玦。
明夕玦漫不经心地说:“叶孤城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无论他是生是死,白云城都得交出南海海运。作为胜者,西门吹雪也得为他扫落皇室面子付出代价,万梅山庄那点财产可不够,你作为他的父亲,总该代他还债吧?”
“哦?我们不是朋友么?”玉罗刹挑眉。
“就算是亲兄弟,也应该明算账,何况事情一码归一码。”明夕玦淡淡道,“你应该庆幸,西方魔教在西域势大,否则你也保不住西门吹雪。”
玉罗刹笑了:“若我不同意呢?”
“我会荡平西方魔教总部!”明夕玦挑眉,“你想赌吗?”
玉罗刹凝视了明夕玦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我们都看错了你!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明夕玦任由他打量,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玉罗刹自负眼光锐利,他给明夕玦下的定义是“栈恋凡间温情,很有原则且心怀人类的仙人”,毕竟明夕玦刻意压制力量,做事也有些瞻前顾后。唯一当众显露强大力量的那次,也是因为穿越者大举入侵,世家皇族无比惊恐,明夕玦表露身份,将一切都推到天有裂痕,造成时空紊乱上,并用“如沐春风”安抚知情者焦躁的情绪,外加显示他的身份,除此之外,明夕玦和凡人并无不同。所以他们渐渐都忘记了,明夕玦拥有极为强大,可以在顷刻间毁去整个天下的力量。
但今天,玉罗刹发现,他们认知的这一切,都是明夕玦刻意表现出来的,虽然他在乎杨丽华这个母亲,在乎整片天下,在乎这个世界的生灵,但他是用自己的良知和道德在克制自己,他明明有着无比强大的精神和力量,却给自己套上枷锁。他真正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人家只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要为你们补天,让你们不被魔物攻击,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视之为理所当然明夕玦早已将事情看得很淡,他现在之所以有各种各样的心绪起伏,完全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变成机器人,所以他在努力体会世情,寻求自己的道路,但他高傲依旧,绝对不会被人操控。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因为他想,而不是因为别人的要求。
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改变想法,杨广不能,杨丽华不能,就连主神都不能。
就像现在,明夕玦要补天,所以他要帮助隋朝;他要帮助隋朝,所以他要打压江湖;他要打压江湖,便会拿任何人任何事开刀。西方魔教在西域地位太高,所以他一定要将西方魔教收入手中,就算没有西门吹雪这件事情,他也会找理由。正因为他和玉罗刹是朋友,所以他提前通知玉罗刹一声,好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不像慈航静斋……只要二十年后剧情一结束,他就削了帝踏峰,省得她们再不安分玉罗刹止住笑意,平静地问:“什么程度?”
“西方魔教要成为我的附庸,为大隋经营西域,助我打压江湖,同时看守敦煌一处遗迹。”明夕玦淡淡地说,“这是我和你的交易,二十六年后,我补天完毕,离开这个世界,西方魔教也自由了”
“哦?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易?”玉罗刹轻笑。
“只是我们的交易。”明夕玦不认为自己离开之后,有人能够压制玉罗刹,就连向雨田、令东来他们都不行,因为这种级别的高手已经不在乎国家,所以没必要定那么久,因为玉罗刹不会遵守,“二十五年,足够你将孙秀青肚子里的孩子培养成西方魔教新的继承人,对吗?”
“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怎么配成为西方魔教的继承人?”玉罗刹低低地笑了起来,“阿雪果然不乖,对吗?可怜我这父亲,为他安排一切,结果他却让我连都苦心创立的基业都保不住。”
“这二十六年内,西方魔教只需要帮我做这三件事情。”明夕玦回答,“我并没有为大隋吞并西方魔教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答应你了,但在我眼里……”玉罗刹眉眼含笑,却是杀气凛然:“不君临西域的西方魔教,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三十七章
太和殿,飞檐。
附近所有建筑上都站满了人,无论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笑傲一方,甚至有很多素日无法得见的传说级人物,因为弱者没资格观战。
无论是穿越者还是原住民见到这个场景,都必会尖叫一声以示自己的激动和喜悦,独孤求败、谢晓峰、燕十三、黄药师、苏梦枕……凡是你能想得到的人,只要他们没死,没被关押,没被事情绊住,今天都出现在这里。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整个太和殿周围一片死寂,令人不寒而栗。
叶孤城的脸色苍白,他剑已出鞘,却没有看西门吹雪一眼,对于他这种等级的高手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错误。叶孤城说:“请。”
西门吹雪便道:“现在不能。”
叶孤城明知答案,却仍旧问:“不能?”
“因为你的心还没有静。”西门吹雪如是说,但他也能理解,任谁布置了这样一个计划,以为万无一失,现在却知道所有事情从一开始就在杨广掌控之中,这种感觉必定不好受。
琴声响起。
在场很多人都对音乐造诣不凡,但以他们的见识,却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而且他们也没空去想,琴声缓缓流淌,他们的内心也空灵澄明到不可思议,不记得爱与恨,不记得权与欲,不记得离与别,不记得生与死……他们甚至忘记自己的初衷,忘记将要到来的决战,忘记一切烦躁和疲惫,只是沉醉于这美妙至极的琴声中,如痴如醉,更有领悟力极强的人,听着琴声,心有所悟,突破瓶颈。
一曲毕,众人顿觉恍然若失。
听过如此美妙又切合天道的曲子之后,还有什么音乐能够入耳?
但很快,他们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就算夜里再寂静,琴声也不会传得很远,但他们每个人都感觉琴声就在耳畔回响,弹琴者的功力简直骇人听闻……再有,他们被琴声吸引,竟是毫不设防,大脑一片空白,近乎本能的警觉也没留下一丝,对他们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若是此时有人将利器刺入他们的心脏,他们根本不会察觉……
明夕玦收起辞缘,一派平静淡然,他站在琉璃瓦上,明月就挂在他身后,挂在他头上,看起来就像是神佛脑后的那圈光轮,欧阳婉兮站在他身边,神色复杂。
杨广等不及欧阳婉兮守孝后再去熟悉于阗国情,毕竟明夕玦的婚事太多人关注。所以欧阳婉兮回到西域后,玉罗刹直接安排她去于阗,让她努力熟悉另一重身份,免得嫁过来后露馅,大隋则立刻送交国书。欧阳婉兮虽在于阗皇宫,却饮食清淡,衣饰素净,日日对圣山方向三叩首,于阗国国王供她和供祖宗一样,虽觉得她在皇宫守孝晦气,却不敢得罪她。结果欧阳婉兮看见大隋递交的国书,知道她要嫁的人是宇文拓,当时她就懵了。
宇文拓是玄霄?他不应该拿轩辕剑的吗?怎么会是望舒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欧阳婉兮纠结了一年多,直到嫁过来看见明夕玦此世妖化的容貌,她虽然确定,但那句话却始终问不出口。
你到底是不是穿越的?
她有感觉,就算她问了,这个人也不会告诉她,她根本就猜不透明夕玦心里在想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问。
其实嫁给宇文拓很好,就算综武侠世界强人辈出,也架不住轩辕剑一挥,何况宇文拓身世显赫,位高权重,容貌英俊,待她也温和,对她这个已经身心俱疲的女子来说,简直恍如梦境。
就像现在,他们明明也站在屋檐上看决战,但综武侠世界所有高手汇聚,却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就连明夕玦弹了一首曲子,让叶孤城平静下来,也没有人能够察觉,琴声是从哪儿传来的。
明夕玦突然问欧阳婉兮:“你是否用剑?”
欧阳婉兮摇摇头,说:“我不信任兵器,我只信任自己。”
“你和李沉舟应该很有共同语言。”明夕玦道,“就算你不用剑,也要仔细看这一战,这场决斗将会载入史册,无比辉煌。”
“但他们两人都不是最好的状态。”欧阳婉兮叹道,“只可惜,西门吹雪居然喜欢孙秀青。”
看小说的时候,她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她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她觉得孙秀青是如此的不孝,根本配不上西门吹雪。
“他人之事,我们只能评价,却不能干涉。”明夕玦淡淡地说,“生命本身就是场战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但对叶孤城来说,无论他胜利或失败,都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无法挽回失去的荣誉,何况所有人都以为,他今夜无法活着离开。”
听见明夕玦这样说,欧阳婉兮只觉得不是滋味,明夕玦说的就像叶孤城放水给西门吹雪一样,但她总觉得……罢了罢了,紫禁之巅的真相不就是这样吗?能够见证这一场旷世决战,她已经圆满了。
这时候,星光月色更淡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已集中在两柄剑上。
两柄不朽的剑。
剑已刺出。
在场的人都是顶尖好手,自然看得出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法已然随心所欲,是他们自己的“道”。但他们也看的出来,西门吹雪剑势的变化,看来虽灵活,其实却呆滞,至少比不上叶孤城的剑那么空灵流动,如果不出意外,就在下面的二十个变化间,叶孤城的剑必将刺入西门吹雪的咽喉。
二十个变化一瞬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