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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带来什么威胁?在这个小镇名人张哑巴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
“有件事情,也许我忘了告诉你!”阿萍低低的声音说:“就在昨天我与曹玉娟一起从大脚婆邻居家出来时,我看到一个人!”
“谁?”土坤问。
“张哑巴!他就躲在不远处一棵粗大的柳树后面,偷偷地往这边窥视。好像非常关心这件事情。”阿萍说。
“是吗?这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他奸杀了那个少女?他不像这种人。”紧接着土坤的眉头又锁起来。“怎么又是张哑巴?”
在石佛镇的2路公交车上,张哑巴无奈无助地听凭着人们的嬉弄。他只能选择沉默,甚至在黄板牙的逼迫下,不得不对他的胡说八道点一点头表示认同。这更引得看客们疯狂的大笑。
在看客们展开丰富想像,想像张哑巴与石佛镇李寡妇如何弄出桃色事件之时,公交车到了野猫岭。车门打开,张哑巴狼狈地下车。伴送着他的,是车里看客们的开心的微笑或者狂笑。
透过车后窗,土坤看到张哑巴走下县级公路,向野猫林方向走去,他的身影在太阳下那么孤独与无助。
“他去野猫林做什么?”阿萍悄声问。
土坤摇摇头。悦来客栈张哑巴望来的奇异的目光,观音桥上张哑巴举着破锈剑滑稽的动作,加上阿萍刚刚讲的张哑巴躲在大柳树后面的偷窥……联想到此前有关张哑巴的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土坤的心里仿佛又增添了一块重重的铅。
第35章 叶家坳
过了野猫林,再往前一站就是白石岗,土坤和阿萍就在这一站下了车。
站在高高的白石岗上,向两旁望去。左边远处隐约可见的小村,就是土坤的出生地土家庄。右边二三里外卧在小山包中,由如羊屎般零乱地拉在山根或山坡上的一户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就是叶家坳。那里有叶莲老师的家。
土坤和阿萍沿着山坡小道迤逦而行,踩着松软的泥土与碎石,闻着清清的花草芳香,阿萍的心情忽然明郎起来,如果不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如果没有近来的恐慌经历,在远离了大都市的繁华与激烈的竞争和尔虞我诈之后,她一定会深深地爱上眼前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想像着和身旁的这个男人一起,在这里盖一处房,搭一个草棚,围上一圈木栅栏,再养上几个孩子,过浓郁悠闲的乡村生活。然而,现在,这只能成为她的一种奢望,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土坤并没有阿萍的浪漫心情,他的心一直沉沉的,刚才车上的幕让他再度感到不安。吸血鬼、活死人、叶莲老师、张哑巴、玉女巫、侯丙魁,同一天里四五个被害的少女、莫名的插在乳房上的竹签……等等,这些人或事情让他无法理清头绪,至到现在他也无法说清楚自己一定要到叶家坳的目的是什么?他究竟希望能从叶莲家人身上获得什么?所有的线索像一团乱麻,让他分不清孰轻孰重,而那一把打开神秘之锁的钥匙,究竟藏在哪里呢?
叶家坳越来越近。这是中国中原地区极普通的一个小山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大多都没有院落。那些有院落的人家,也最多不过是用木头、柴草简单地垛围起来而已。羊肠小道把每家每户连接起来,与大城市那些所谓建筑大师们横平竖直僵硬别扭的规划设计相比,这些羊肠小道倒显得更有艺术魅力,那些在学院里书房里拍脑袋的设计师、城市规划者真应该到中国的山村去向农民好好学习一次了。
一只黑白皮毛相间的狗,百无聊赖地与树丛中两只蝴蝶戏嬉。那两只蝴蝶如鬼精灵的小女子,绕着花皮狗上下左右翻飞。花皮狗则像那些愚笨的男人一样,傻呼呼地又扑又抓,脸皮都被树杈擦破了,却仍无法得手。还有七八只鸡鸭对他们的调情视而不见,只埋头在草丛中并不勤奋地笕食。
在村口的一棵歪脖子老枣树下,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头发枯黄而稀少,虽然零乱,却看得见洁静的头皮。老太太也在眯着眼睛注视着土坤和阿萍这对年轻人的到来。她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土坤和阿萍走进她的视野,由远而近,她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认真地审视着这两个“村外来客”,眼晴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从远远的两个黑点,直到可以看清楚眼睛、鼻子,以及土坤脸上的几个麻坑儿。
是两个人!老太太忽然明白了。她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变成更加好看的水波纹儿。
土坤也看到了老太太,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颇有些美学常识的土坤,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老太太年轻时曾经的美貌。这让他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暗叹岁月无情,美人迟幕。忽然,土坤隐约觉得,眼前这个老太太身上有着叶莲的影子。于是,他忍不住走过去,小心地问:“大娘,你认识叶莲家的人吗?”
“叶——莲——”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们,似乎没有听明白,又似乎被某个敏感的词符击中了本已麻木的神经。
一个扛着柴禾筐的老汉从村里走出来,发现土坤和阿萍后站住脚,又瞪着眼瞧一瞧土坤,再瞧一瞧阿萍。他听到了土坤的问话,大声接过话头说:“叶莲家没别人了,这老太太就是叶莲的妈,叶莲还有一个傻哥哥。”
“叶莲的父亲呢?”土坤忍不住问,在此前的想像中,他一直认为叶莲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痛爱她的干净利索很会居家过日子的父母,还应该有一个强壮而憨厚的哥哥或弟弟。
“唉,这个老太太够可怜的,30年前他男人挖黄金时塌死在石佛山洞,16年前她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又被人发现吊死在学校住室里。上天不公!老太太从那以后就终日以泪洗面,好端端一个健康开郎的女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拾柴禾老头浑浊的眼里竟有些潮湿了。
“大伯,能告诉我叶莲的父亲是怎么死的?”阿萍很好奇地问。
“姑娘,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这事儿说来话长。30多年前,有一只黄金部队,他们在石佛山考察时,发现这山上有黄金,并在有黄金的地方做了标记。可是他们走了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再没有回来。我们石佛山村子里有人上山砍柴,发现那些石头上被做了些奇怪的标记,就用刀划开,结果发现标记下面有黄色的金子。一时间,全石佛镇方园数十里都轰动了,人们纷纷跑上山挖黄金。那时候山上乱得跟牛毛似的,满山遍野都是两条腿的人。可是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叫他妈什么梁淇的家伙,这个人据说很有来头,与部里、省里和市里都有关系,后台硬得很跟小孩子XX似的。他通过镇上派人采取了严厉措施,不允许人们再到山上私自采挖。这个家伙亲自带着打手,还有警察,由他组织人开始挖掘。其他什么人如果有谁想挖黄金也可以,但必须要先通过他,只有他点头了,才能入选他的挖黄金的队伍。叶莲的爹叶洪升就报了名,参加到挖黄金的队伍中。满指望人家梁琪发大财,他发点小财,可是很快石佛山的镇山佛就动怒了,人们只听到一声巨响,已挖成数百米的黄金洞突然瘫塌了,听说有三百多人,全部塌陷在里面。叶洪升当然也难逃性命。他这一走丢下叶老太和叶莲兄妹,艰难度日。”
砍柴的老汉一口气讲完,叹了一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命里有财自来投,命里无财莫强求,强求就会把命丢。”
土坤走近老汉说:“那他们母女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那还用说吗?老儿子叶石大三四岁时在村东的大水塘边玩,一不小心掉进坑里,等人们发现捞上来时,小命倒保住了,人却变傻呆了,整个成一废人。叶莲却从小聪明伶俐,讨人喜爱。却也是一个可怜人,三岁上爹没了。叶老太屎一把尿一把将她拉扯大。为了供叶莲上学,叶老太什么活都干,几次累得吐血,晕倒在山坡上。后为,好不容易把叶莲供出来了,老太太本可以享几天福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叶莲那闺女却突然上吊自杀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好端端一个姑娘家,突然没了。老天爷眼瞎了哇!”老汉长长叹一口气。
土坤也很伤感,说:“我是当年叶莲老师的学生,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看一看她的家人,再祭拜一下叶莲老师的坟。”
老汉往村北一指说:“叶莲的坟就在村后的山坡上,你自己去找吧,坟头上纸灰最多的一个就是。这就是叶莲娘叶老太,她那呆儿子又不晓得跑哪里了。叶老太终年也没别的事,最爱去给她那闺女烧纸,说为了不让闺女在阴间受穷,受人欺负。”
土坤谢了老汉,走到叶老太身边,从口袋掏出500元钱,放在叶老太外衣口袋里。叶老太有所感应似的,一把拉住了土坤的手,看了又看。然后,慢慢地伸出右手在土坤的脸上摸了摸,喃喃地说:“孩子,你回来了!”
土坤眼圈一红,忍不住要落泪,他紧紧握住叶老太的手说:“大娘,我叫土坤,是当年叶莲老师的学生。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专门来看你来了。”
叶老太似懂非懂,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她用衣袖抹了抹,转过身一指后山说:“走,看叶莲去。”
拾柴老汉有些惊诧地看着叶老太,呵呵笑了笑说:“这老太太七晕八迷的,这会儿倒清醒。”
土坤谢过拾柴老汉,搀着叶老太和阿萍一起往北山坡上走。十五分钟后,来到村北后山坡上,那里果然有一块坟地。大大小小有近百个坟头,有两个是新坟,坟上还插着花圈,经过风吹雨淋日晒,花圈上的花都变枯黄甚至脱落了。大多是老坟,有的坟丘又高又大,说明后人很勤快,时不时来为死去的亲人加一锨土,拢一拢墓。有的老坟则年久又少有后人来过,只剩下一个小土堆了。抬眼望去,坟墓一个连着一个,绵延到半山坡上。
在叶老太的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