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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五百仟巴斯卡……”工程师笑着抬起头来。“而且呈稳定状态。”
感谢老天,感谢老天!放松之後是一股疲惫的波潮笼罩着她。她向Carey伸出大姆指,但通讯器声响打断了他们。
“舰桥呼叫Janeway。”透过通讯器的Rollins音调显得惊慌。“我们受到矩阵天线的扫瞄,舰长它能够穿透我们的光盾。”
Janeway转身背对轮机室的喧杂,想要专心於渐渐细小的讯号。“什麽样子的扫瞄?”
她花了将近十秒钟才知道她听到的是沈默,而不是讯号中断。
“舰桥?Janeway呼叫舰桥!回答!”
接下来的是冰冷的沈寂,而传送的光芒如同蛇一般地闪烁在她的眼角。Janeway回过身来,见到Carey正吃惊地盯着一个年轻工程师逐渐变淡的侧影。这孩子完全呆滞地看着他的组成原子散去消失。
“启动紧急!”
毫无预惊之下,外星传送光束包住她,阻塞她的呼吸,攫取她的话。Janeway只能无言地愤怒,看着身边的轮机室渐渐变暗,变淡,然後消失无踪。
侦测器读出撞伤,水肿,并有局部性的血肿现象。建议疗法:消炎处理,并运用冷敷直到船舰回到非战斗状态时再做进一步观察处理。
“你伤得不重,”病患给予决定序号30告知。“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突然,光传系统运作而将病患从病床上消失。
经过侦测,证实了在医务室内没有任何高层有机生物存在。决定序号1047启动全像介面执行恼怒表情显示,并转译为语言型态。一道与舰桥通讯频道开启,语言副程式执行。“这里是紧急医疗全像医师。我并未收到任何病患经由光传离开病床的允许。”四十万微秒经过并未从内部通讯得到回应。“喂?医务室呼叫舰桥。”
意外离机副程式在一百万零七五百廿微秒後自动启动。
“我相信有人忘了关闭我的程式执行,”语言副程式再度向空汤汤的星舰报告。“请回答……”
第七章
清净的小池塘闪烁着点点粼光,并在摆动的杨柳条之间,反射出犹如中国景泰蓝一般的天空。而在一旁的白色木屋,其百叶窗与亭台栏杆亦带着相同颜色,彷佛是很久以前的景物画。Paris知道这并不可能,但眼前的景象却与七万光年外地球上的中西部十分地神似。
“过来这里……过来呀……”
Paris对这没听过的声音而惊奇地四下张望,并差点和同样不知所措的HarryKim相撞在一起。所有的船员都在这儿,Paris明了了状况後将手扶住Kim以免他跌倒。大家都散布在谷仓和树林边,而且很明显地都并未受到伤害或是拘禁。在房屋旁的延长栅栏下,Janeway和一群工程师毫无头绪地晃来晃去,而有一位身着花边居家洋装与围裙的灰发妇人,笑容可鞠地在阶梯上向他们招手。
“我自己作了柠檬汁和一些点心食品,”她高兴地呼道。
拍拍Kim的肩头示意跟上来,Paris走上前和Janeway等人会合。“舰长……?”他突然吞下要说的话。你想要问什麽?“这个女士是谁?”“我们怎麽会来这里?”她只是舰长,Paris提醒自己,她不是全知的人。
虽然,有些时候舰长必须两者兼备。“不要相信你的眼睛,Mr。Paris,”她的眼睛盯着她的叁度仪,对着那位正微笑地耐心等候的老妇人。“我们刚被传送了一百公里远。”Janeway看看那位女士,然後皱眉而抬起头来。“我们在阵列天线里面。”
在她身旁,Kim也拿着他自己的叁度仪侦测着亭台栏杆和修整平顺的草皮。“没有任何稳定物质的迹象。这一切都是某种的全象投射。”
Janeway点点头并将叁度仪挂回腰带上。在他们上方,冰块叮叮当当地落入玻璃杯内的清脆声响引起了Paris的注意。妇人手上拿着前一刻还没有的透明果汁杯并提高她的音调。“可怜的孩子!你们一定累坏了。坐着休息一下……来杯冰凉的饮料……”她将边缘嵌着黄色水果的的高脚杯递给了他们。
Janeway很礼貌地举起双手表示拒绝之意。“不,谢谢你。我的名字是KathrynJaneway,联邦星舰航海家号的舰长。”
“就把这里当作是你的家。”依然保持笑容的老妇人将杯子推给了在一旁不知如何应对的工程师,然後她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邻居们就快要来了。”不知是什麽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然後她的笑容更显得开阔。“瞧,他们来了。”
一群嘻笑的人们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推拉着船员,紧握他们的手,亲吻他们的脸颊。感觉上就好像是滑稽的家庭团圆剧一样,而他们之间却彼此都不认识。Paris发现他夹在Kim和一位身穿蓝白花纹褐发的年轻女子之间。“我们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她带着害羞的笑容。然而她目光中的严谨却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意思。Kim只是红着脸不发一言,而Paris只能不含任何欢喜地回以愚蠢的一笑。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老妇人拍手宣布道。“你们大家都受邀参加我们的欢迎会!”
一位驼背的白发老人提着他的斑鸠琴咯咯地笑着。“来点音乐吧!”
以一支脚支撑在木质阶梯上,老人用他的脚跟踏着四拍子的节奏,然後他弹着斑鸠琴引起众人的欢唱。与Janeway和Kim肩并着肩,Paris一点也不感高兴地看着这些乡村土风舞与民歌。那又怎麽样呢,带着过去一年来嘲讽的心理,看来我们并不是在堪萨斯州嘛。
Janeway踱步到栏栅的另一头去,对於不知在哪儿一定有人在监视着他们的感觉,令她十分不愉快,双手握拳地坐在栏栅之上。在这片完美到不可能的草坪上,他们的“主人”在那儿铺着美丽的地毯。现在他们拿着盛有食物饮料的杯盘游走於船员间,如老友般地热情邀请他们加入。Janeway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准接受食物和饮料,即使Kim坚持从叁度仪得知所有一切都是全象影像,并不会有什麽伤害。或许是这样吧。但是她并不想侥幸。
Paris穿过那群野餐者,悠闲地从红绿相间的大谷仓後出现。就在这无从得知情况的等待时间里就在她真正注意到Paris往自己走过来时Janeway几乎快忘了他和其他船员不一样,并不是航海家号或其它任何船舰的人员。突然之间,他的行为举止以及思想似乎已像个有责任的成人一般,而Janeway并未曾对他有这方面的预期。
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Mr。Paris?她看着他慢下步伐以让Kim能够跟得上。你并未准备好相信你自己可以作出正确的决定,因此你就讥嘲每个强要你作决断的人。就像星舰,他的父亲,Janeway。
她必须承认,Paris在意外发生後於舰桥的表现不错,而当时就是应该有明快的行动。他视探了Stadi,报告他的发现,闭口不喧哗,并让出必要的空间出来。同样地,现在他确实不慌张地服从Janeway直接的命令就好像他有自信能够完成她所有的要求,并且他也急切地向她和自己证明这点。她想到星舰的正式纪录中,对他作出叛逆个性的评估真是个错误,於是她不由得露出怪异的笑容。他并不是叛逆,他只不过是不够确定罢了,而他们会很快地对他解禁,并会再度将他重新登录为军官的。要是他们再让他保持未授阶军士两年,他很可能就不会在这儿了。
这也意思着就在现在,我们没有一个人应该在这儿。Janeway很不悦地叹口气抛掉这个想法并推着他的腿。再去想那些应该如何等等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了。就像Paris,她要做的是决定现在要怎麽去做,而不是挂心於“当时要是…”的已发生事情。
Paris和Kim走到台阶下和她会合,彼此之间形成一个小圈以防止他们的对谈被旁听。“船员们都散布在这个农场上,舰长,”Paris报告,“但大家都随时待命。”
至少这还有点安慰效果。Janeway抬头并算了下在视线中的人员。“继续移动,”她告诉Paris和Kim。“扫瞄这个区域。看看是否能找到可能是全像投影机之类的东西。”
“来点新鲜的玉米如何?”
她猛然地转身向後一望,并因为老妇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为她自己预期可以听到全像影像靠近的脚步声而感到荒谬,Janeway可不喜欢这种可以自由靠近别人的未知种族。她做个手势要Paris和Kim离开去忙他们的事,然後起身站在老妇人面前,就好像可以阻挡全像影像跟着那两个年轻人一样。积习总是难改。“你能够告诉我为什麽我们会到这儿?”她无视於盘上的玉米问道。
老妇人扬起头来,脸上那股不恰当的笑容从未消失。“我们不想对你们造成伤害若已造成困扰也请原谅。在这段等待的时间请你们轻松一下。”
她再度将冒着热气的盘子递给Janeway,但舰长轻轻地推开一旁,皱起眉头问道。“等待什麽?”
“有没有人肚子饿了呀?”老妇人向着大家呼喊。她绕过Janeway走下阶梯并快乐地展示餐盘。“过来吧,将这儿当作自己的家。很抱歉造成困扰……”
很显然地这个程式或是其它什麽东西并未内建处理这直接的问题程序。Janeway从她腰带拿起叁度仪扫瞄妇人的离去。没什麽新发现,也没什麽有用的情报。她叹息地收起设备。
在人群之中,有只毛茸茸的大狗边跑边跳地穿过草坪,来到了Janeway的面前。从它的黄灰色外毛与快乐的眼睛让她想起了Bear,而这只狗所追逐的泞皮球则滚到了她的脚下。突然之间勾起了她的思乡情绪。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Bear,Mark,或者是地球,而且现在眼前的这只狗,这个地方,这些人们却都不是真实的。完全不像七万光年外的一切。
拾起潮的皮球,她将其丢向开阔的草坪并看着它落下。狗儿叫了一声後兴奋地拔足追过去。Janeway转身背对它,宁可将她的心思放在她带来的船员们上。
有只狗儿不知在追逐着什麽东西,突然地从旁穿过Paris的脚边,差点将他给绊倒。他看见它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