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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阿悠点了点头,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静静地相拥了一会,阿悠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坐了起来:“起床了起床了!”琼华上就这点好,四季如春,永远没有“冬天无法起床”的危机,说话间,她伸出手推了推长琴,“起来了,你不起来我出不去啦!”
无回应。
“……喂,别装死!”
依旧无回应。‘
“……你……”阿悠才说出半个字,一只手臂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扣在床上,长琴带笑的声音传来,“别闹,我昨晚熬夜太久,容我再睡会。”
阿悠沉默片刻后,面色沉沉地问道:“你又残害了几只可怜的兔子?”
她当然不会得到回应,只是揽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紧,对方的头离她更近了近。
结果难道还不明显吗?
“好吧,我知道了。”阿悠扶额,身体一滑,重新钻入了被中,想了想,又伸出手拍了拍自家夫君的头,“你慢慢睡,好好睡,我中午烧全兔宴给你吃。”吃了,以后就没睡的机会了……慢慢去跳吧!
“……”
然而,阿悠的话却终究没有实现,因为她居然一觉睡到了下午——她起床时,深切地觉得,此事必有玄机——她才没有那么贪睡!
而此时,长琴已不在房中,阿悠耸了耸肩,低声地嘀咕了句“睡完就跑的混蛋”,干净利落地爬起身,不得不说,睡了回笼觉后她的心情比之早上要好了许多,思考了片刻后,她亦穿了件蓝白色为主的衣裙,并非道袍,只是诃子、蔽膝为白底浅蓝纹,下裳则为蓝底白纹,而上襦及腰封为纯蓝色,只在袖口及腰封两端滚了一层白边,外配一条同样纯蓝的腰带,简单却不失精美——这套衣服是长琴送她的,在她某次无意中说出“他和太清穿情侣套装”后……咳,总之,她非常喜欢这套衣裙,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不太好意思常穿。
今天不知为何,她看着这套衣服却总是心有所感,活过神时已然穿上,对着镜子照了几圈后,阿悠决定趁着现在还能穿要多穿些时候才好,否则日后老了死了……怕是真穿不出去了——奇怪?怎么会突然想到死?
阿悠沉默片刻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睡了一觉的成果全没了,怕是她最近太过无聊杞人忧天了吧?
走到客厅时,长琴已然不在,尚温的饭菜静静摆在桌上,阿悠坐下吃起,却总有些食不知味,勉强夹了两口后,终于忍耐不住地站起身,又想起今日的鸡鸭还没喂,于是拿起谷盆朝外走去,却在门口正遇上走回的长琴,她的心中一沉,却还勉强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现在你不是应该在搓丸子吗?”仿佛如此做的话,就可以抵消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般。
长琴缓步走近,伸出手搭上阿悠双肩:“莫急,听我说。”
阿悠感受着肩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点头道:“嗯,你说,我听。”
“之前去除妖的弟子们已然回归,只是似逢大变,去时十余人,归时……唯有两三人。”
“……”阿悠的手一抖,谷盆先是微微倾斜,谷子渐渐洒落在两人脚边,紧接着只闻得“哐当”一声,终于轰然坠地,如同阿悠那颗突然沉入谷底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远目,六年时间不短,其他人姑且不说,阿悠真心把太清当朋友来着,所以朋友遇到事情当然会担心,人之常情嗯嗯……
啊,突然好想嫖小紫英,我可以把文名改成嫖慕容紫英然后把老板弄死去嫖小紫英么【被殴,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QAQ我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哈哈哈,泪奔爬走
46受罚
然而事情到底没有朝阿悠所想的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因为——
“且放宽心;太清亦在归来人中。”
“……说话别大喘气啊大哥!”原本下意识屏住呼吸的阿悠瞬间破功;旋即又想到;就算太清小哥安全归来,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是不可能回来了,他们中有些人曾与她说过几句话,有些人只是一面之缘……那些年轻的生命到底是逝去了吗?她尚且会觉得心酸,与他们日夜相处并且可能亲眼看到他们死去的人;想必更加不好受吧?
想到此;她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活着已属万幸,但……”有些时候,相比于死者,活者或许更艰难,只因其背负太多。
相处多年,无需阿悠多说,长琴亦已明了她未尽之言:“阿悠所思在理,不如下次相遇时我开解其一二?”
阿悠抽了抽嘴角,最终忍不住扶额:“大哥,你会把他玩坏的吧!”
“阿悠对我当真毫无信心。”长琴伸出手弹了弹她额头,对此表示很不满。
“……不,我就是对你太有信心了。”阿悠一把将他推地转了个身,拍了拍他背脊道,“你还是去搓丸子荼毒兔子吧,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通别人越帮越忙啦!”
之后的一周时间,太清似乎都因为伤重而昏迷,阿悠虽有些担心,却也知晓分寸,并未贸然去打扰,毕竟只要人活着,总归能见到,却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在那样的情形下。
阿悠家的鸡鸭兔多是放养,不知是否在琼华待久了动物也有了灵气,每日阿悠打开笼子喂其吃过第一餐后,它们便会三五成群地出去自己找地吃草吃虫,到了傍晚又会自动回归——省了不少饲料不说,还个个养得胖溜溜,本来阿悠还怕招人厌恶,但似乎许多弟子挺喜欢这些毛茸茸肥嘟嘟的小玩意,所以阿悠也就随它们去了。
这一日的傍晚,阿悠数数时发现居然少了不少只,就算偶尔被嘴馋的弟子偷去吃也不至于一下子少这么多啊……她关上笼子便去找,对于自家禽畜常去的地点她还是很了解的,比如附近的思返谷——因遍地是草罕有人至而非常得它们的欢心,才刚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旁边还围着一圈她家那些过时不归的小玩意。
“就算伤好了,也不能坐在地上吧?”阿悠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静坐的青年内着白色长衫,肩头松松地披着件蓝色外袍,平素总是用道冠束起的黑发披散下来,发尾软软地贴在草地上,他一腿屈膝一腿伸展坐在草地上,直到走近阿悠才发现,那些小玩意并不止在他身遭,还有几只雪白的兔儿和绒黄的小鸡仔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似是极为舒畅。
见阿悠到来,他抬头扯起嘴角笑了笑:“夫人,好久不见。”不仅笑容僵硬,脸色更是极为苍白,毫无血色,明显是伤未痊愈。
“你……”阿悠皱眉,“你不好好养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师傅罚我来的。”
阿悠一时失语,虽然早听说这思返谷是琼华弟子犯错时悔过之所,但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让向来疼爱这家伙的掌门将这种身体状况的他丢来此处?就算掌门肯丢,那极其控这家伙的琼华冰山大师兄又怎么可能不阻拦?不科学啊……
虽心有疑惑,但很显然,这不是她该问的,而太清同样也没有告诉她的义务。
于是二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阿悠本想离去,却又心念微动,下意识觉得此时不应离开,于是就这么在太清的身后静静站了一会,眼见着日暮西垂,天色渐暗,阿悠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耽搁下去了,阿然回去时若见她不在家,会担心的。
如此想间,坐在她身前的青年突而开口,低声道:“夫人。”
“什么?”本已准备转身的阿悠条件反射地反问道。
太清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小动物,片刻后才道:“你见过妖兽吗?”
虽然对方看不到,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一定想不到,明明那样一对作恶多端以人为食的妖兽,所产的幼崽却极其娇小,毛茸茸地缩成一团,看起来无辜极了也无害极了。”
“……”
“和这些小兔儿几乎没什么区别,”太清从怀中缓缓拎起一只兔子,将它放到一旁的草地上,被惊醒的兔子不满地跳了几下,又蹭回他的腿边,“只是几乎——妖兽就是妖兽,哪怕再小,残忍亦是本能!它们就凭着那样一幅无辜的表象骗过了我,我应该一开始就杀了它们的!如此!如此!师弟们就……”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凄厉,字字泣血,“最可笑的是,它们说自己是在报仇,因为我们杀了它们的父母,何其可笑?!我不该心软的,实在不该心软的……”
阿悠安静地听着对方的话,随着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她大致捋情了事情的原委,妖兽为保证孩子顺利降生需食人,修仙者为民除害,妖兽之子又为父母报仇——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而且,就算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阿悠敏锐地察觉到,因为这场惨剧,在太清的心中已经树立起了某种准则,那可能是他以后行事的根本和依据。她没有资格评说那种准则是对还是错,在真正遇到这种事情之前……就算某一天她真正遇到,一千个人便有一千种想法,谁也无法将自己的价值观强硬地嫁接到他人的身上。
所以她只能一声不发地听对方说完。
直到最后,他说:“都是我的错,我让师傅和师兄失望了……我已经没有资格留在这琼华之上了……”一边说着,他一边单手捂住脸,似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良久后才问,“夫人,你说我……是不是该离开这里?”
“……”总有些时候,想要保持沉默到底却不能,阿悠不禁叹了口气,道,“让他们失望是肯定的吧?这次除妖以你为首,你担负了他人的性命却没有守护好,以致死伤惨重,我这么说,你认不认?”
太清的背脊颤了颤,低声回答:“……是,我认。”
“你的确让他们失望,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才真让看不起,哪怕你犯了这样的错,掌门和你师兄都不曾真正责怪你不是吗?”
“他们……”
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阿悠一连串说道:“若真责怪你,他们就不该浪费药物来为你疗伤,直接将你丢下山不是更省事;若真责怪你,你伤好后便不会罚你来思返谷,他们该直接让你收拾包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