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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来晚了。”
却是一声轻柔的嗓音响起,即便佳人未到,厅堂里得闻此音的众人却已经有些痴了似的,纷纷抬眼望一侧的屏风望去。
绕过屏风,莫瑾言款款而来,面含微笑,身侧还跟着南怀谷和莫徳言
一眼看到莫瑾言,尉迟如歌就禁不住睁大了眼睛,连礼数都忘了,只上下肆意地打量起她来。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乌发如云。。。。。。其实这些都不是这位景宁候夫人最美的地方,尉迟如歌觉得,眼前的一品侯夫人看起来温和恬静,娴雅如玉,根本就没有半分京中贵妇人的那种倨傲和张扬。
于此同时,莫瑾言也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位尉迟家的大小姐。
二十岁的年纪,却一脸娇憨,杏目圆瞪,带着几分自然流露的天真做派,让人看着就觉得喜欢。
倒是她身边的尉迟少爷,目光萎靡,一脸不耐,一看就是知道是个麻烦的。
笑意微扬,瑾言主动上前,向着尉迟姐弟略微福礼:“今日劳动二位大驾光临,真是辛苦了。”
看到莫瑾言主动问好,尉迟如歌才回过神来,拉了弟弟一把,两人向她回了礼。
“之前我在佛堂做早课诵经,所以来晚了,还请两位莫要见谅。”
说着,瑾言这才转身往南华倾身边的位置走过去,示意尉迟姐弟不用站着,然后便施施然地落了座。
“徳言。”
南怀谷看到莫徳言有些别扭,伸手轻轻拉了他一下,暗示他上前去给尉迟翔赔罪。
从尉迟如歌和尉迟翔出现,南华倾和莫瑾言都没有主动提到莫徳言赔礼道歉一事,因为两人的身份高贵,而莫徳言和尉迟翔却是矮了一辈,他们只负责创造环境给他们见面,至于赔礼道歉,却需要莫徳言自己来。
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错,但莫徳言早就被南怀谷告诫了的,今日只能把姿态放低些,可不能再闹起来,不然,毁的就是他姐姐和姐夫的面子。
所以端正了神色,莫徳言踏步而上,走到了尉迟翔的面前,拱起双手,然后屈身下去:“尉迟少爷,那天是小弟不对,还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小弟的鲁莽。”
这尉迟翔看着莫徳言来道歉,昂着下巴,鼻子都要朝到天上了,闷哼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听见一旁的尉迟如歌抢先开了口:“你就是莫徳言?”
“在下就是,见过尉迟小姐。”
徳言转而又向尉迟如歌行了礼,然后垂首站立,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来。
“你为什么要推我弟弟?”
尉迟如歌皱了皱眉:“你可知道,我弟弟如今算是破了相了?”
莫徳言不过才十岁,被尉迟如歌这样一盘问,有些无措起来,回头看了看上首的莫瑾言。
看到尉迟如歌为其弟出头,瑾言也捕捉痕迹地蹙了蹙眉,才道:“总在一处打闹嬉戏,磕碰亦是难免。尉迟小姐,徳言和尉迟少爷之间的事儿,你我还是别插手的好,让他们自己来了解吧。”
“要我罢休也可以!”
尉迟翔冷冷一笑,走到了莫徳言面前:“你还不够资格和本少爷说话,让开!”
莫徳言小脸气得酱红一片,拳头亦攥得紧紧的,却谨记着来之前姐姐和怀古哥哥对他说的话,忍一时之气,得百年安好,所以才隐住没有发作。
却没想,这尉迟翔直接走到了南华倾面前,似乎毫不惧怕,只伸手指了指:“除非景宁候你娶了我姐姐为妻,否则,这个官司本少爷打定了!”
谁都不曾料到这尉迟翔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但莫瑾言和南华倾都愣住了,整个厅堂里在场的侯府下人们也都惊呆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险,赶出来一章。但是很不满意,明天修一下文。
另外明天高考首日,天使君要加班,做直播采访,所以可能没法双更。只有尽量,到时候看时间够不够。
如果不够,会说明的。
摸摸~~~
章一百一十四 愿为平妻
景宁候八年前娶了沈蕴玉的牌位进府,三年前又娶了续弦妻子莫瑾言,两次娶亲,都是大邑朝街知巷闻的事儿。
可眼前这个尉迟家的二少爷尉迟翔,竟会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而且还当着现任侯府夫人的面,这实在是让侯府在场的下人们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却而并未当真。
手中杯盏“嘭”地一声放下了,南华倾微眯了眯眼,看着尉迟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淡淡道:“莫非,尉迟公子是要本候停妻再娶?”
“不,不是的!”
听到南华倾说出“停妻再娶”这四个字,尉迟如歌吓得脸色一白,赶忙上前将弟弟拉开。
南华倾却有些咄咄不让,张口道:“大邑朝律法规定,有妻更娶妻者亦杖九十,后娶之妻离异归宗。。。。。。请问尉迟少爷,您是想让本候挨九十杖责,还是想害你姐姐成为离异归宗的弃妇呢?”
“侯爷,如歌不敢连累侯爷,如歌是因为仰慕侯爷,想要嫁给侯爷做平妻。”
尉迟如歌竟憋不住,张口当着众人的面向南华倾表白了起来,这样的做派,实在有些过于大胆了。
但话一出口,尉迟如歌却没有准备收回来,反而眼中闪着几丝激动之色,看着南华倾的模样,更显出几分女儿家的羞赧姿态,衬着一身妃色绣百蝶穿花纹样的裙衫,娇滴滴,情怯怯。
如此,就连心中愤愤不平,想开口说两句公道话的南怀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启齿了,只拉住莫徳言退到了后边,让南华倾自己来处理这件荒唐事儿。
“平妻?”
南华倾听得眉头一沉,只觉得麻烦无比。根本没注意到尉迟如歌在给自己暗送秋波,只冷冷道:“尉迟小姐,还请不要玩笑了。所谓平妻,不过是某些人行商之人将外面偷偷娶来的女子随意安置的说法罢了,和明媒正娶的妻子有着天壤之别。你好歹身为尉迟家的嫡长女。怎能自我作践至此呢?”
“如歌并不觉得这是作践自己!”
尉迟如歌红着脸。挺着胸,似乎是将胸中酝酿了许久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语速极快:“如歌仰慕侯爷。并非是一朝一夕了。嫁给侯爷的这个想法,也是早就存在了心里头的。三年多前,如歌就想嫁给侯爷做冲喜的娘子,只可惜父亲不允,再加上钦天监那儿,如歌的八字也没过,这才让如歌死了心了。”
喘了口气,尉迟如歌又紧接着继续表着心意:“若非翔儿一事牵扯了侯府,让如歌找到了一个机会。或许如歌就此一辈子把这个念头深深地埋住; ,哪怕独守空闺一辈子,也不会再接受另一个人住进心里的。还请侯爷认真考虑,不要以为如歌和翔儿是在开玩笑。”
“咳咳,尉迟小姐——”
直到这个时候,作为正儿八经的景宁候府人。作为被尉迟姐弟完全忽视的当事人,莫瑾言才轻声一咳,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
“夫人,您且听如歌一言。”
谁知尉迟如歌竟不给莫瑾言说话的机会,说着又转头看着她。直接抢话道:“您嫁给侯爷冲喜,三年来为侯爷虔诚祈福,诵经念佛,侯爷也的确好转了,您功不可没。但您可知道,三年无出,您倒是得了贤德之誉,却不能为南家后继香火,诞下一子半女,让侯爷二十三岁了还膝下无子,这可是‘七处’罪名之首啊。说明白点儿,如歌直接要求侯爷休了您,也是正当合理的。”
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还说要南华倾休了自己,莫瑾言看着尉迟如歌,突然觉得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她也不想占着景宁候夫人的位置,即不与南华倾圆房,也不给南家后继香火,但婚嫁一事乃伦理世俗最受禁锢的范畴,自己总不能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吧。
若是可以,莫瑾言倒想借这个机会找南华倾要一纸和离书,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随便这位尉迟大小姐怎么折腾,反正也就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而一旁端坐的南华倾感觉到身边莫瑾言的沉默,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侧眼看了看,果然她只埋着头,抿紧了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暗暗觉得有些奇怪,她平日里嘴巴那么巧言善辩的,怎得面对个胆大的尉迟如歌竟不知如何反驳了呢?
不过莫瑾言这幅委屈的小女人样儿,倒叫南华倾心底升起一股想要护她周全的想法,只站起身来,对着尉迟如歌摆摆手:“尉迟小姐,若你今日过府做客只是为了此事,而并非是要解决令弟于莫徳言之间的事情,那您就请回吧。刚才的话,本候可以当做没听到,亦不会让在场任何一个人泄露出去。”
尉迟如歌却摇着头,红着脸,用着清朗的声音道:“追求自己心中所爱,如歌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对人言的。侯爷您要如歌离开也可以,只一句话留给您和夫人。”
看着尉迟如歌胆大的样子,南华倾闷声一笑,倒是觉得此女有些不同于一般,便耐着性子没有立刻赶了她走:“什么话?”
莫瑾言也有些好奇,虽然她只当这尉迟如歌心性单纯,是闹着玩儿的罢了,但也抬眼看向了她,想知道她到底又会说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老天爷既然给了如歌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如歌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说话间,尉迟如歌像是在给她自己打气似的,还点点头,才用着有些决绝的口气继续道:“其实,在来之前,如歌已经说服了父亲,父亲也默许了。若是想莫徳言伤了我二弟的事情就此罢休,那就请侯爷备好婚书,请了媒人,上门求亲吧。否则,哪怕是闹得街知巷闻,尉迟家也要向刑部讨一个公道,要莫徳言付出推搡伤人应有的代价!”
“你!”
徳言虽然年纪小,但也能听出来这尉迟如歌的意思,竟是要拿自己为要挟,逼侯爷姐夫娶了她。
南怀谷一把拉住想要冲出去的莫徳言,对他摇摇头,蹲下来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别激动,这件事到如今与你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尉迟家不讲理,侯爷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且看看他们姐弟俩怎么自己出丑吧。”
这厢,越听尉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