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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神情恭敬,语气谦逊,但说的话却一字一句犀利无比,听得整个寝殿内大大小小的婢女内侍也好,主子娘娘也好,都纷纷点头。
东方寻并非是一个不讲理的皇帝,相反,在善于纳谏上还素有贤名,朝中谏臣也颇受重用,偶有大胆直谏之言,他也可以明辨其中是非,并不会斥责谏臣。
似乎看出来沈画是有意要点醒自己,所以才“直言不讳”,东方寻听了,虽然心里一股股闷气没出发作,也只能摆摆手道:“也罢,沈画你既然来了,就赶紧帮沈贵妃看看吧,她已经昏迷了许久,虽然下身已经按照你的法子止了血,但呼吸却越来越微弱,你一定要把她救活,听见了吗?”
“微臣一定竭尽所能,请皇上放心。”
沈画说着,终于直起了身子,感觉到南婉容看了自己一眼,眼中有着半分感激,他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就赶紧渡步上前,先用白布盖住沈蕴凌露在外面的手腕,开始把脉。
寝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众人呼吸声此起彼伏,都显得有些沉重。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就算沈蕴凌活过来了,恐怕身子上也会落下病根,甚至还能不能有孕都是个问题。
还好,沈画这一次把脉的时间不算太长,不一会儿便站起身来,收了白布妥帖放好,然后转回头对皇帝和皇后的方向欠身道:“禀皇上、皇后娘娘,沈贵妃因为滑胎失血,受惊,加上寒气内侵,所以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身子亏虚的极为厉害,另外。。。。。。微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皇帝身子往前倾了倾,可见焦急。
“按理,一次落水,不足以令得沈贵妃滑胎,微臣总觉得。。。。。。”沈画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摇摇头:“夏宴之夜,贵妃曾因为险些失足而受过一次惊吓,那一次微臣替贵妃把脉,就已经觉得有些蹊跷了,加上这一次,贵妃落水不到几息时间就被救起来了,按理,不应该因滑胎而昏迷,即便是呛水,离开水中之后,也能很快好转。”
“沈太医,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婉容一听,心下有些明了了,见沈画绕来绕去就是没有绕道点子上,忍不住开口催促了一下。
“是啊,沈画,这些是御医才懂的东西,你解释半天朕和皇后也听不懂,你不如说得直白清楚些。”皇帝也急了,顺着南婉容的话又接了下去:“你别顾忌什么,有话快说吧!”
“不,微臣必须说得清楚,不然,一句话是难以让皇上和皇后信服的。”沈画却有些固执,没管皇帝和皇后的急切,只继续开口又道:“那一夜,微臣曾对沈贵妃作过问诊,从其是否有腹痛,是否有见红等等,问的十分清楚。但沈贵妃都说她没有这些类似的情况,腹中胎儿好好的,只是因为夏宴上险些摔倒而惊吓罢了,小腹牵扯着有些疼痛。后来微臣查了太医院提供给微臣这一次避暑之行用的脉案,的确也没有需要担心的情况。可是。。。。。。除非是沈贵妃曾经服用过滑胎的汤药,胎儿已经不稳,否则,是不可能滑胎的!”
毫无征兆地,最后一句话沈画突然就说到了重点上,无论是皇帝还是皇后,以及一众内侍和婢女,此刻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南婉容及时回了神,毕竟她是知道这件事儿的,虽不是太详细,但沈蕴凌腹中胎儿月份不对,很有可能是东方煜的孽种,也曾服用过滑胎的汤药等等她却是知道的,还曾让沈画回到太医院就去查线索。
如今沈画直接点明了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有证据,但南婉容知道,若绝对是最好的一个机会,哪怕只是怀疑而已,皇帝也可以亲自下令让宗人府彻查此事!
想到此,南婉容从广椅上直接站起身来,装作神情惊愕,语气惊讶地道:“沈画,你说清楚,难道你的意思是,沈贵妃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曾经服用过汤药堕胎?”
“在下按照结果来推测,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沈画点头,表情保持着平静和沉稳:“只是微臣不知,这汤药为何没起作用,让沈贵妃没能当即滑胎,却埋下了一个随时有可能爆发的隐患。按道理,如果药方得当,任何一个大夫都有那个能力,只消一副汤药就能将一个月左右的胎儿打掉,毫无问题。除非。。。。。。”
“还有什么,你倒是痛快说出来!”
皇帝已经忍耐不住了,几乎是吼向了沈画,脸色又青又红,双手拳头紧握,那样子竟有几分恐怖。
沈画赶紧一掀衣袍,半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皇上,除非为贵妃开方子的大夫算错了其孕期,致使药量不足,这才没能打下胎儿,反而留了后患在贵妃的身上。这一次正好落水受惊,受凉,胎儿受不住再次的冲击,这才导致了滑胎。”
深吸了口气,皇帝好歹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开始仔细琢磨起沈画刚才这一连串的分析和结论。
只是皇帝没开口,其他人更不可能开口问什么,个个脸色惊异,都忍不住齐刷刷地往躺在宽大床榻上的沈蕴凌看去,看着她闭上眼昏迷着也神色痛苦,脸色苍白,身子发抖,但目光却并非是先前的可怜了,反而带着一丝疑惑,甚至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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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百口莫辩
其实沈画作为御医,虽然用了一些医理相关的术语,但之前对沈蕴凌身上病情蹊跷之处的描述极为详尽,哪怕是半点儿都不懂的人,也能听出七八分来。
比如,沈蕴凌的孕期的疑点。
沈画虽然没有明说,只道,但凡是个大夫,要开方子打掉一个月左右的胎儿都是不成问题的。
可为什么沈蕴凌的胎儿却没打掉呢?很显然,是沈蕴凌没有告诉那个开方子的大夫其真实的孕期,换句话说,沈蕴凌怀孕的日子就并非与敬事房那边的记载一致。
而孕期不一致,才是沈蕴凌身上最大的问题,也就能解释她为何好不容易怀上龙胎却要打掉,因为她腹中胎儿,根本就不是皇上的。
正因为腹中胎儿乃是孽种,所以沈蕴凌才会悄悄服下打胎的汤药,然后才会在这一次“不慎失足”落水后昏迷不醒,还滑了胎。。。。。。
这些事实虽然不是经由沈画嘴里说出来的,但自己思考出来的更显真实,且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联想到,沈蕴凌的这一次落水,又恰好滑胎,到底是不是故意呢?
那这,就不好说了!
在场的所有人中,最难以接受和消化这一事实的人非东方寻莫属。
的的确确,他也是最后一个才反应过来的人,神色由迷惑变得清晰,由清晰变得狰狞,张口就道:“所以,沈画,你的意思,沈贵妃她隐瞒了真实的孕期,然后还悄悄弄来了打胎药服下,结果胎儿没打掉,还一直怀着,直到先前落水,才终于滑胎。。。。。。朕。没有说错吧?”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加上东方寻身为皇帝的威势,一番问话犹如扑面而来的一阵烈风刮向了沈画,看的周围人都禁不住抖了抖。心下生出几分恐惧来。
这个时候暴怒的皇帝,谁招惹谁倒霉啊!
但沈画似乎完全顶住了这看似霸道无比的压力,然后一字一句地答道:“皇上,您说的没错。”
简简单单的回答,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沈画一说出口,所有人的耳朵里,仿佛一盆凉水浇入了油锅,脑海里“噼里啪啦”一阵炸响,总算是尘埃落定。令大家的猜测成为了现实。
果然还是沈蕴凌自作自受啊!
“不!”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说出如责骂沈蕴凌的话时,却听得他斩钉截铁地道:“沈画,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并无实质的证据,对吗?”
“微臣没有证据。”沈画点头。毫无隐瞒。
“那你的一面之词,朕不能就这样听了。”
东方寻说着,看向了贴身内侍:“李良,你立刻启程,回到皇宫,将此事告知宗人府,让宗人府的密探把整个皇宫给朕翻个底朝天。一定要找出证据。无论是证据是证明沈贵妃有罪的,还是无罪的,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听到了吗?”
“小人遵命。”
李良四十出头,从小的时候服侍东方寻,深得其信任。虽然只是个内侍,却掌管内务府和宗人府两大皇宫内务机构,为人谨慎,也忠心不二。
声音略有些尖细,李良跪在东方寻面前。又接着道:“小人这就连夜赶回皇宫,只是。。。。。。此时若要彻查,恐怕太医院那边也得配合,但太医院并非宗人府管辖范围,所以小人需要皇上御笔亲批一则查封令,先将太医院给关了,这才能方便宗人府查案。”
“你拿着朕的腰牌,谁敢不按规矩接受调查,就直接抓了送到宗人府的地牢管着。待朕回到内宫,自会亲自审问!”说话间,东方寻一把将腰际的云龙纹佩取下来,丢给了李良:“限期十日,十日后,朕会由浣花山回到京城,到时候,若没有一个说法,李良,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吧。”
“小人知道,小人一定查的清清楚楚,不负皇上重托。”
额上冒汗,李良跪着又磕了三个头,这才弓着身子捧着玉牌从寝殿中退下了。
吩咐了李良,东方寻又看向了沈画:“你尽快将沈贵妃救醒,朕要亲自问她,看她怎么说!”
“微臣只需为其施针,约莫一炷香时间之后,沈贵妃就能醒来。”
沈画说着,却有些犹豫:“但现在沈贵妃的昏迷,其实对她的身子并无坏处,算是她自己身体‘闭门休养’的行为。等待沈贵妃自然醒来,神智会比微臣施针唤醒更为清明。所以,要怎么做,还请皇上定夺。”
“强行施针,朕等不了那么久。”
语气有些急切的,东方寻根本不想再等了。以为他打心眼里,根本不愿意相信事实,只要沈蕴凌醒了,她就能自辩,哪怕仅有一点点的合情合理,自己也愿意先相信她,然后再等着李良那边查出来的结果。
“那微臣就为贵妃施针了。”虽然觉得这样有违医者本心,但皇帝已经下令,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