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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莫瑾言仿佛早料到了他的动作,身体灵巧的像一条鱼儿,头一低,胸一含,竟身子一弓就从他的双手间“溜了”出去,然后紧贴着车厢的一角,只用着似笑非笑,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南华倾这才反应过来,莫瑾言竟是在以牙还牙,用刚才自己“挑逗”她的方式,反过来“挑衅”自己。
相视,再一笑,此刻,无论是莫瑾言还是南华倾,都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
这种轻松和释然,却是两人成亲三年多时间以来,从不曾有过的。哪怕是六月十九那一夜,他们终于圆房,在身体的相互吸引下,心却也隔着一层莫名含糊的轻纱,情绪更是从头到尾紧绷着,不能,也不敢轻易释放。
而自此刻两人相视一笑之后,接下来的行程,莫瑾言也好,南华倾也好,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仿佛刻意维系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逸气氛。
倒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莫瑾言心里,还需要再梳理一下自己对南华倾的感情。而南华倾,则开始考虑,到底应该怎样将尉迟如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莫瑾言听。
就这样,直到傍晚,即将接近避暑行宫时,南华倾才做出了一个决定,有些事情拖不得。越拖,可能就越会令莫瑾言产生误会,所以赶在抵达行宫之前,他必须把尉迟如歌这件事说出来。
。。。。。。
“瑾言。你睡着了吗?”
早在大半个时辰之前,莫瑾言就禁不住眼皮打架,斜倚在一个靠垫上睡着了。
紫缎蓝花的锦垫上,莫瑾言的脸被衬托地愈加白皙光洁,若非长长的睫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倒是像极了一尊瓷作的娃娃,美得不太真实。
听得南华倾开口唤自己,瑾言本来也睡得不沉,加上一个姿势睡久了肩有些疼,手臂也发麻。所以撑着就起来了。
抬手揉揉眼,瑾言有些不适应车厢外透进来的点点夕阳,赤红的斑点一滴滴洒落在纱帐上,犹如漫天的星空,看起来格外迷离梦幻。
而南华倾就在一片“星空”的前面。因为背光,有些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瑾言只扬起一抹柔软的浅笑,点点头:“我醒了。”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儿。”南华倾开了口,停顿片刻,紧接着便说出了两人自重逢就一直在回避的那个字眼:“是关于尉迟如歌的。”
笑意逐渐僵在了脸上,即便南华倾背对夕阳。表情有些暗淡,莫瑾言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眼底有着一抹愧疚之色。
而这样的愧疚,到底是对自己的,还是尉迟如歌的,瑾言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分辨,心里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慢慢地直起身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才声音暗哑地道:“她。。。。。。”
“她怀孕了。。。。。。”
南华倾结过莫瑾言的话,直接就说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却没想过到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容易让人误会。
正欲解释周全,南华倾就已经看到莫瑾言脸色一变,变得煞白而失望,竟用着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没说清楚,令莫瑾言产生了误会,南华倾赶紧道:“她在抬入侯府之前,就与人私通,珠胎暗结了。”
“什么?”
一听之下,莫瑾言根本分辨不清楚自己此刻心中是什么滋味,犹如走上了奈何桥,一前一后,心情的起伏足够自己死一回的感觉。
尉迟如歌所谓的怀孕,竟是在嫁入侯府做妾之前!还是与人私通!
瑾言怔怔的消化着这个惊天的消息,竟是又惊,却又有些暗喜起来。
惊的是,尉迟如歌竟然如此大胆,敢以不洁之身进入南家,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被南华倾发现后将她撵出去吗?
喜的是,既然南华倾知道了尉迟如歌怀上别人的孩子了,那两人之间,就绝不可能有任何的牵连了,她也不可能再以南华倾妾氏的身份存在了!
想到此处,瑾言突然一抬眼,看着南华倾:“你是怎么处置她的?你没有杀。。。。。”
“我可不再是八年前的意气少年了。”
打断了莫瑾言的话,南华倾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是想知道自己是否因为尉迟如歌骗了自己就直接杀了。
看到莫瑾言松了口气,顿了顿,南华倾才道:“她现在在水月庵暂住着,而腹中的胎儿。。。。。。已经没有了。”
“怎么又没有了?”
莫瑾言根本反应不及,只觉得这一前一后事情转变的实在太快了,张口又问:“怎么没有的,不是你。。。。。。”
再次被莫瑾言误会,南华倾有些无语,深吸口气:“我只是被人冠以‘冷面罗刹’的别号而已,又不是真的那佛教中食人肉饮人血的恶鬼!她腹中的孩儿,我本想让她生下来,一来,可以作为要挟尉迟家的筹码,二来,也算是她未婚先孕的证据,以证明她尉迟如歌的不洁。却没想,她在被我送入水月庵的第一天,就假装失足,把孩子给摔没了,也差点将她自己给摔死。”
“那她现在呢?”
瑾言对水月庵十分熟悉,南华倾一说,自己就立刻想到了连通斋房的那一条有些陡峭而且朽烂的山道来。一个正常人从那上面滚落而下,恐怕都会去了半条命,更别提尉迟如歌还是个孕妇了,腹中胎儿没了还好,恐怕她就算没死,也差不了多远了。
“昏迷了大半天,是沈画把她救醒的。”
回忆起当天的情形,南华倾用手按了按额头两侧,疲累之色毫不掩饰:“这十多天来,守着她的暗卫传信每个三日就会传信到侯府,说她能吃能睡,并无大碍。。。。。。许是。。。。。。想通了吧。”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几乎死过一回的人。”
莫瑾言不能说是同情尉迟如歌,但她的遭遇,的确太过曲折,以后若非南华倾觉得她没用了,在自己看来,说不定她的后半辈子都会在水月庵渡过吧。
想着尉迟如歌那样张扬的一个美人,出身高贵,却自甘堕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也太悲惨了点儿。
自己前世是经历过那样被困在一方窄窄小院儿的日子的,诵经念佛,却消磨不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孤寂和绝望。
而同样的日子,现在却落在了尉迟如歌的身上,瑾言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该将她看成罪有应得。
“你。。。。。。怎么看这件事儿?”
南华倾见莫瑾言好半晌不曾说话,心下有些紧张了起来,生怕她会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应该。
瑾言却摇摇头:“暂且就这样吧,留了她在侯府,即碍眼,又麻烦。送了她去水月庵,至少可以让她沾沾佛性,想明白她自己错在何处,也是一种解脱了。只是。。。。。。尉迟家那边,侯爷可想好了怎么与其周旋吗?”
“周旋——”
对于莫瑾言所用的这个词,南华倾深有感触,叹了口气,才道:“是有些麻烦。因为尉迟将军是知道她女儿已非完璧之身的,还有意放任其嫁入南家为妾,可见,此人城府之深,。甚至,我都感觉到,他似乎有意将尉迟如歌这个麻烦推到侯府来,然后从中牟利,一举两得。”
“你的意思。。。。。。”
瑾言何其聪慧,一下子就领悟了南华倾不太明了的意指,脸色一变,甚至还倒抽了口凉气:“虎毒不食子,莫非,你猜测尉迟将军想借你的手让他的女儿死去,然后死无对证之下,诬赖是南家害死了尉迟家的嫡女,然后。。。。。。”
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怒意涌上脸庞,瑾言眉头一沉:“侯爷,你将尉迟如歌珠胎暗结的事情瞒下来是对的,没送她会尉迟家自生自灭也是对的,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尉迟家与南家都是姻亲的关系,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挑眉,一边听,南华倾一边点头,对于莫瑾言的话,除了赞同还是赞同,也欣赏她可以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这其中的“玄机”:“我需要的,就是外人以为南家有了另一个助力,然后有所顾忌,不敢对南家动手。至于对内,尉迟家肯定不会主动爆出这件丑事儿,我更不会放人,所以,这亦是一场僵局,亦是一场死局,谁也挪动不得半步。”
“的确是一场下不下去棋局,因为尉迟如歌这个最大的棋子,也是最重要的棋子,已经没有了本该发挥的价值。”瑾言点头,附和了南华倾的话,不过心里却总感到有一丝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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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吐露真言
第一百八十章 吐露真言
车厢内,气氛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
只是这一次的安静,这却与之前的平和温暖不太一样。
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在莫瑾言和南华倾口中吐出,两人皆感到了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他们的命运,仿佛每一次他们走近些的时候,就会出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将他们再次阻隔。
若没有尉迟如歌存在,南华倾和莫瑾言之间的关系或许还会停滞不前,但只要两人心中有情,隔阂总有消散的一天,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可尉迟如歌就是那样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两人“平静”的世界中,带着一种侵犯,一种昂扬掠夺的姿态而来。
哪怕最后,让南华倾发现了她所隐藏的惊天的秘密,哪怕她已经不再是横在两人中间的第三者,但毕竟一切都不一样了。
南华倾也好,莫瑾言也好,他们都无法将她当成不存在的人,相反,他们必须绞尽脑汁,去商榷和安排好尉迟如歌存在于他们生活中的“方式”。
因为一旦有所不慎,南家就会面临威胁,同样的,莫家也难逃牵连。
神色带着难以言喻的默然,瑾言想着,摇摇头,看向了同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南华倾:“侯爷,尉迟家既然明知道尉迟如歌并非完璧,还把她送过来,就肯定安排了眼线注视着南家的一举一动。若是在侯府之内还好,毕竟要安插人进来实在太难。但您说,您一早就把尉迟如歌从侯府送走了,消息肯定会立刻传到尉迟家去的。这已经大半个月了吧,为何尉迟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呢?“
说着,瑾言有些紧张了起来:”哪怕尉迟家无法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