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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尖叫打断了莫瑾言的神思,却是玉簪刚刚才坐稳,就感觉马车一震,然后就听见拉车的两匹马惊声嘶叫着,吓得她也张口跟着叫了起来。
瑾言倒是镇定许多,伸手撑住车厢。然后另一手将玉簪拉倒身边,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低声道:“别怕,这是侯爷他们调转车头往树林里去,马儿不愿意走没路的地方,所以挣扎罢了。没关系的。。。。。。”
话虽如此,但莫瑾言感觉到车帘子的缝隙,因为风大雨大,根本关不住。已经有雨水漏了进来,而车顶上的“噼叭”声也越来越响,若是雨势不见小的话,那就算马车可以进入林子,恐怕也很难有万全的保障。
更别提,长时间的淋山雨。肯定令南华倾和拂云都染上风寒的。
这样一想,瑾言抬眼,看了看与车架位置相隔那一面车厢。那里有一个巴掌大的隔断,拉开活页,就能直接的驾车之人对话。
瑾言示意玉簪坐好,便自顾小心翼翼地忍住车厢颠簸,将活页给拉开了:“侯爷,你们停好车,就一起进来避雨吧。”
声音从小小的窗口传出去,却很快被大雨的声势所淹没,瑾言没有听到反馈,只得提高了声量。把话又说了一便。
似乎是察觉到莫瑾言在和自己说话,南华倾不顾手中的缰绳紧绷,凑了过来。透过隔断望过去,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含着焦虑和担忧的眸子,只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传了话,瑾言却没有关上活页,一直透过这方巴掌大的空隙看着南华倾和拂云,见他们十分艰难地勒着马缰,皮鞭不停挥打,马儿也很本不愿意离开官道往树林里钻。
“侯爷,给你!”
瑾言见状,知道这样磨蹭下去不是办法,伸手就把头上绾发的沉香木簪子拔了下来,然后通过这空隙递出车厢。
侧眼,看到瑾言手里的木簪,南华倾毫不犹豫地取了在手,然后站起身来,一手拉住马车的横梁,一手往前伸出去,然后大喊了一声“坐稳”,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往两匹马的屁股上各扎了一下。
马儿吃痛,又被拂云随即挥动的皮鞭一抽,不再是害怕地踌躇不前,反而前蹄一扬,撒开四蹄就往林子里钻去。
。。。。。。
还好南家的马车用料足,马儿虽然发狂似的冲入了树林,整个马车都“哐哐”直响,颠簸地也十分厉害,却还没有散架。
不过车帘子却被荡了起来,涌入一股股顺着车梁而下的雨水,沾湿了垫在车厢内的厚厚绒毯。
与玉簪互相依靠着,瑾言待马车停稳,便赶紧又靠到了那块还开着活页没关的空隙处,想要看外面的情况。
虽然雨势极大,视线也无法投到更远的地方,但好歹瑾言可以看清楚拂云正跳下马车,用了两块黑布将马儿的眼睛遮住,然后冒雨把缰绳紧紧地拴在了一颗大树的分叉枝桠上,这才和南华倾撑了一把伞跳下车架。
“去帮他们打开帘子。”
瑾言一回头,便吩咐着玉簪,而自己则找来车厢内放置的干布,准备给他们两人擦拭雨水用。
帘子一开,南华倾和拂云便相继钻入了车厢,带着一股湿气和雨水的腥气,更有一阵夹杂了雨水的凉风灌入其内,令得莫瑾言和玉簪都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感觉到莫瑾言身子的颤抖,玉簪怕她着凉,可是自己身上却湿了大片,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焦急地询问道:“主子,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咱们四人,就我一人身上是干的。”瑾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拂云则扶了南华倾往里,他自己就靠着帘子的位置坐下来,似乎想用身体隔绝在逐渐渗透而入的雨水。
两人都被大雨淋的够呛,南华倾还好,拂云一直为他撑着伞,所以除了衣角全湿,上身和头脸只是被雨水沾到,并没有太过狼狈。
拂云却不一样,他从头到脚几乎每一处干爽的地方,头上顺着发髻往耳根直淌雨水,而他又没有坐进来的意思,从车帘子缝隙中渗出的雨水也系数招呼在了自己的身上。
玉簪看了,心下着急:“拂云,你坐进来些,先把身上的雨水吸了。”
“没关系。”
看到玉簪关心的样子,拂云反而咧嘴笑了笑,示意自己无妨。
“拂云,你进来。我们可以用这些靠垫挡住雨水。”瑾言取了垫在身下的坐墩儿,又拿了两个靠垫,递给了玉簪,示意她帮忙拂云压好车帘子。
然后瑾言空出手来,又把另外一块干布递给了南华倾:“侯爷,您也擦擦雨水吧。”
南华倾直接结果莫瑾言手中的干布,却连带着她推过来的靠垫一起都给了拂云。
然后南华倾才顺而看了看玉簪,吩咐道:“你进去些,守着你家主子,你们把脸转过去。拂云,把帘子挡住之后,你先把外袍先脱了,不然这样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不淋雨也会受风寒的。”
听见南华倾要拂云要脱下湿的衣裳,瑾言和玉簪都双双自觉地转过了身。
拂云却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属下的身子刚健如铁,倒是侯爷您,还是先擦擦雨水吧,这山里的雨不比城中,一滴一滴都透着股阴寒的凉气,是很伤身子的。”
瑾言一听,身子还背对着两人,手却往后一伸,将自己的丝绢手帕递到了南华倾的脚边:“拂云说得对,侯爷还是先顾一顾您个儿吧。”
南华倾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知道淋些雨不会有什么大碍。
可看着莫瑾言细白的指尖捏着一张白底绣碧竹温养的丝绢,下意识地竟伸手接了过来。
丝绢轻柔,又带着淡淡的香气,甚至还有尚未褪去的属于莫瑾言掌心的温度,南华倾只觉得心神微微一怔,仿佛手中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张丝绢。
这手帕之类,都属于女子的*贴身之物,她竟随意给了自己。。。。。。
南华倾不由得往后一望,见莫瑾言背对自己,身形细弱,一头乌发因为没有了木簪固定,散至腰际,微微带着些卷曲的弧度,正好勾勒出浑圆翘臀。
猛地收回目光,南华倾发现自己竟又走神了,将丝绢往手心里一攥,然后连同之前莫瑾言给自己的木簪,都一并收在了袖兜里,似乎不准备再还给她了。
但瑾言却记起了什么,许是先前因为心情紧张没顾上,而现在勉强安顿了下来,发现自己长发散在脑后实在不方便,也不雅观,便侧过头:“侯爷,妾身的簪子,还给我吧。”
南华倾却一副正色道:“沾了马血,你让玉簪帮忙,用她的吧。”
“对,主子,奴婢取一支给您就是。”玉簪头上正好别了一对梅花簪,取下一支也不妨碍,发髻亦不会散掉。
说着,玉簪稍微侧了侧身子,然后伸手用指尖帮莫瑾言稍微梳了梳有些凌乱的长发,这才熟练地帮她绾了个斜髻在脑后。
这是第一次看到莫瑾言梳头的样子,南华倾微眯了眯眼,很快就别过了头。
不知道为何,自打昨夜之后,莫瑾言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细微的动作,甚至是一声轻柔的叹气,都会惹来自己的遐想,犹如湖面被一滴滴细雨撩拨,止不住地层层涟漪相继荡开来,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的平静和无扰了。
就像刚才,不过是玉簪为她梳头而已,自己心神都有些恍惚和不安,这种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令得南华倾有些无奈。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清谈无心
初夏的雨,或细雨霏霏绵绵不断,或滂沱而下骤来骤去。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一旦雨停,伴随而来的,都会是烈日骄阳。
雨过,很快天晴,山中似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安静。
好在有马车遮挡,在林中的莫瑾言南华倾等四人,才不至于被烈日暴晒。
南华倾本想继续赶路,但拂云去山道查看了一下,虽然雨停了,但因为遭到了暴雨的摧残,山石滚滚不断,而且积水成潭,想要立刻行路,却是不太可能的,因为马车轱辘走两步肯定就会被陷到雨坑里。
只有等雨水自然地渗透下去,道路不再松垮之后,才能继续赶路。
眼看已经过了晌午,四人都有些饿了,还好离开水月庵之前,玉簪找下尼姑要了有些干粮带在路上果腹。
水月庵的厨房甚是简陋,虽然有清粥小菜,却不方便携带,所以玉簪只能拿了几个青稞面做的硬窝头,还有两块隔夜的玉米面油饼子,随便用油纸包了就走。
拿出青稞面的窝头给自家主子和侯爷,玉簪抱了隔夜的玉米面油饼子,去了前面车架和拂云一起分着吃。
将车厢的帘子和窗帘都卷了起来,好让山林的清新空气透进来,南华倾看着莫瑾言用手掰了硬邦邦的窝头,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有些艰难,想了想,便大声道:“拂云,水囊呢?”
拂云正和玉簪分吃着油饼子,虽然入口干涩,毫无香甜回味,但有玉簪陪在一旁,两人一边说笑。倒也觉得这是世间美味了。
听见南华倾喊,拂云立刻站起来,凑到连通车厢的空隙处回话道:“主人,水囊在马车颠簸的时候,盖子散了,里面的水都淌干了。”
“没有了?”
南华倾沉了沉眉:“你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溪流山泉之类的。这窝头太硬,实在难以下咽,却不能水都没一口喝。”
瑾言听得南华倾这样说,立刻也开口道:“玉簪,你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待我去过一个池塘么?好像离得水月庵不远,说是那儿有山泉的泉眼,汇集成流,才有了一方活水。你们循着山路往上走,应该不难找的。”
“奴婢大概记得。”
玉簪在前面回答了。她也想喝水,放下油饼子就对拂云到:“走吧,我陪你去取水。”
拂云本不想留了南华倾一人,怕有个什么万一,但想着山里刚刚下过暴雨,官道几乎都给冲地坑坑洼洼。还积着不少的雨水,应该不会有人上山来才对。
加上玉簪主动要陪着自己,这算是“美差”了吧。拂云便点点头:“那主人您和夫人小心一些,别离开马车,属下和玉簪姑娘去去就来。”
说完,拂云便跳下了马车,手拿水囊,又扶着玉簪跳下来,两人便并肩而去了。
。。。。。。
“先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