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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认为幕后有黑手,”斯奇拉德说,“一艘船失踪?可能只是意外。一个月失踪四艘船,这他妈肯定是异常。绝对不是飞船或引擎的问题。”
“你认为幕后黑手是谁?”罗宾斯问。
斯奇拉德被惹恼了,他放下餐具说:“老天啊,罗宾斯,你难道觉得我找你谈话是因为我没有朋友吗?”
罗宾斯忍俊不禁,说:“那么,奥宾人?”
“奥宾人,”斯奇拉德说,“肯定是他们。就是天晓得把查尔斯·布廷藏在哪儿的奥宾人。飞船失踪的星系要么靠近奥宾空域,要么附近有奥宾人曾经争夺过的行星。这条线索很单薄,但我们此刻只有这一条线索。我们不知道事情的发生经过和原因,希望你能帮我指个方向。”
“你想知道我们和狄拉克二等兵的进展?”罗宾斯问。
“不介意的话。”斯奇拉德说着又拿起餐具。
“进展缓慢,”罗宾斯坦陈道,“我们认为造成记忆漏出的是压力和感官输入。我们无法对他施加像上战场那样高强度的压力,但可以一次一点地把布廷的生活片段灌输给他。”
“布廷的记录?”斯奇拉德问。
“不是,”罗宾斯答道,“至少不是布廷撰写的报告和档案,也不是其他人提供的记录。这些东西并非来自布廷本人,而我们又不想引入外界视角。凯南和威尔逊中尉使用的是原始信息源,布廷的记录和笔记,还有布廷的东西。”
“你指的是布廷的个人物品?”斯奇拉德问。
“他拥有的物品,他喜欢的事物——还记得软糖豆吧?还有他认识的其他人的东西。我们把狄拉克带去布廷居住和成长的地方。你知道的,他就是凤凰行星本地人,搭交通艇下去没多久。”
“他倒是过得舒服,还能下去散心,”斯奇拉德嫌弃地说,“但你说进展缓慢。”
“更多的布廷意识正在呈现,”罗宾斯说,“但大部分似乎只是人格。我读过狄拉克二等兵的心理评估档案,到目前为止,他都算是被动型的性格,更倾向于接受事情发生在身上,而不是促使事情发生。和我们共事的第一周,他确实如此;但过去这三周以来,他越来越过度自信和有领导欲望,也就是说从心理学角度讲,他越来越像从前的布廷。”
“这么说,他正变得越来越像布廷。很好,”斯奇拉德说,“他回忆起什么了吗?”
“呃,缓慢就缓慢在这儿,”罗宾斯说,“回来的记忆非常少,而且大部分和家庭生活有关,而不是工作。我们给他播放布廷口述的工作记录,他总是一脸茫然地听着。给他看布廷小女儿的照片,他就会焦躁不安一分钟,然后告诉你拍照时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人很挠头。”
斯奇拉德嚼着牛排,陷入思考。罗宾斯趁机享用了几口凉水——其实没有他说的那么提神。
“关于小女儿的记忆没有唤起什么相关记忆吗?”斯奇拉德问。
“有时候会,”罗宾斯说,“有张照片是布廷和女儿在某个研究基地,让他想起了布廷在那里完成的部分工作,是意识缓存的早期研究,时间在他返回凤凰星空间站、开始使用我们获得的康苏科技之前。但就布廷为何决定叛变这个问题而言,他没想起任何有价值的内容。”
“给他看布廷女儿的其他照片。”斯奇拉德说。
“能找到的都给他看过了,”罗宾斯说,“其实并不多,而且这儿没有她的物品,玩具、绘画等等的一概没有。”
“为什么没有?”斯奇拉德问。
罗宾斯耸耸肩,答道:“她死在布廷返回凤凰星空间站之前,我猜他不愿意随身携带她的物品。”
“这么说就有意思了。”斯奇拉德说。他的视线像是聚焦在远方某处,说明他正在读取脑伴传来的信息。
“什么?”罗宾斯说。
“你说话的时候,我调取了布廷的档案,”斯奇拉德说,“布廷是殖民者,但他为殖民联盟工作的时候,却必须驻扎在军事研究局的设施内。来空间站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工作地点是科维尔科研空间站,听说过吗?”
“耳熟,”罗宾斯说,“但记不清了。”
“据说是个零重力实验室,”斯奇拉德说,“搞生物医学研究,所以布廷才去了那儿,但研究的主要是武器和导航系统。有意思的来了,空间站实际上位于一个行星环上空,离环面仅有一公里。用行星环的碎石测试近距导航系统。”
罗宾斯听懂了。有行星环的石质行星很罕见,有人类殖民地的就更稀奇了——殖民者更愿意选择体育场大小的石块千年落一回的地方,而空中还有军事研究局的空间站绕轨道飞行的,恐怕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奥玛。”罗宾斯说。
“奥玛,”斯奇拉德赞同道,“人类不再拥有的殖民地。我们永远无法证明袭击殖民地和空间站的是不是奥宾人。有可能是勒雷伊人袭击了殖民地,他们在和人类作战时削弱了兵力,在得到补充前又遭到了奥宾人的袭击。因此我们不可能为此事向奥宾人宣战。我们只知道还没等人类聚集军队前去收复,奥宾人就宣布了对那个星系的宗主权。”
“而布廷的女儿就在那个殖民地。”罗宾斯说。
“根据伤亡名单,她在空间站,”斯奇拉德把名单发给罗宾斯过目,“那个空间站很大,有家属区。”
“天哪!”罗宾斯说。
“你知道,”斯奇拉德漫不经心地说,叉起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科维尔空间站遭到攻击时,并没有被完全摧毁。事实上,有可靠数据表明,空间站大体完好无损。”
“哦。”罗宾斯说。
“包括家属区。”
“啊,好吧,”罗宾斯忽然明白过来,“我想说我已经不喜欢你的主意了。”
“你说狄拉克的记忆对压力和感官输入的响应最强烈,”斯奇拉德说,“带他去布廷女儿死去的地方,布廷女儿的全部私人物品应该也在那儿,这应该算是非常带劲的感官输入了吧。”
“只有一个小问题,那个星系属于奥宾,由奥宾拥有并守卫。”罗宾斯说。
斯奇拉德耸耸肩。“这就是压力的来源。”他说。他把餐具在盘子上摆在“完毕”的位置,从面前推开盘子。
“麦特森将军之所以接管狄拉克二等兵,就是因为将军不希望他死在战场上,”罗宾斯说,“把他扔进奥玛空域似乎违背了这个愿望,将军。”
“对,可是,三天前我有四艘飞船和一千多名部下忽然失踪得像是从来没存在过,因此将军不想使狄拉克受到伤害的愿望只能让步了,”斯奇拉德说,“说到底,狄拉克毕竟是特种部队的人。我可以强制执行调令。”
“麦特森会不开心的。”罗宾斯说。
“难道我会吗?”斯奇拉德说,“尽管麦特森对特种部队和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我和他的关系总归不错。”
“不止对你,”罗宾斯说,“他对所有人都高高在上。”
“是啊,他倒是个公平的王八蛋,”斯奇拉德说,“他自己也清楚,但觉得无所谓。话虽如此,我可不想跟他对着干,但迫不得已我还是会的。不过我觉得应该没这个必要。”
侍者过来收走斯奇拉德的盘子,斯奇拉德顺便点了甜品。罗宾斯等侍者离开后问:“为什么觉得没这个必要?”
“要是我说特种部队已经有人登上奥玛,正在为收复星系做准备呢?”斯奇拉德问。
“我会非常怀疑,”罗宾斯说,“这种动静迟早会引来注意,而奥宾人冷酷无情。要是被他们发现,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这一点你说得对,”斯奇拉德说,“但你怀疑错了。特种部队驻扎奥玛已经超过一年,甚至登上过科维尔空间站。我认为我们可以不惊动任何人,让狄拉克二等兵进出一趟。”
“怎么进出?”罗宾斯说。
“非常小心地进出,”斯奇拉德说,“再用上几件新玩具。”
侍者带着将军的甜品回来:两大块巧克力屑曲奇。罗宾斯盯着盘子,他很喜欢巧克力屑曲奇。“你明白要是你错了,没能瞒着奥宾人让狄拉克进出空间站,奥宾人就会杀死他,你收复奥玛的秘密计划就会暴露,狄拉克脑子里布廷的情报也会跟着他一起消失。”罗宾斯说。
斯奇拉德咬了一口曲奇,说:“有风险。但要收益就要承担风险。我们如果这么做,却没有成功,那咱们可就他妈死定了。但要是不这么做,就要冒狄拉克永远无法恢复布廷记忆的风险,那我们在奥宾人的下一步计划面前就毫无还手之力,到时候咱们一样他妈死定了。横竖是个死,上校,我更愿意站着死,而不是跪着被处决。”
“你很擅长描绘心理意象,将军。”罗宾斯说。
“谢谢,上校,”斯奇拉德说,“尽力而为罢了。”他伸手拿起第二块曲奇递给罗宾斯,说,“拿着,我看你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罗宾斯望着曲奇,环顾四周道:“我不能吃。”
“当然可以。”斯奇拉德说。
“按理说我不能在这儿吃东西。”罗宾斯说。
“那又怎样?”斯奇拉德说,“去他妈的。这个传统很可笑,你自己也知道。所以尽管打破它。拿着。”
罗宾斯接过曲奇,愁眉苦脸地盯着看。
“唉,敬爱的上帝啊,”斯奇拉德说,“难道还要我命令你吃了这鬼东西不成?”
“也许有用。”罗宾斯说。
“好吧,”斯奇拉德说,“上校,我向你直接下令。吃了这该死的曲奇。”
罗宾斯吃下曲奇,侍者义愤填膺。
“看呐。”哈利·威尔逊对雅列说,两人走进褐耳鹰号的货舱。“您的战车。”
所谓“战车”有一个碳化纤维兜篮座椅,有两个极小的离子引擎(座椅左右各一个,功率有限,机动性更是可怜),还有一个办公室冰柜大小的物体,位于座椅的正后方。
“这叫战车?太难看了。”雅列说。
威尔逊嘿嘿一笑。雅列的幽默感在过去这几周突飞猛进,或者说越来越合威尔逊的口味——让他想起他认识的那个愤世嫉俗的查尔斯·布廷。威尔逊对此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