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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里分明能看到一条愤怒的澳洲母野狗。
她?我回身指着麦克尼姆,她在坐着看我们说话。碎嘴子没跟你说吗,这个女船员比我
奶奶让星美帮她投胎的时候年纪还大!可别因为她吃醋!她跟你不一样,罗斯。她脑袋里的
智慧太多了,脖子都给压断了。
罗斯这下子可不客气了。那么我就没有智慧了?
女人,噢,女人啊!她们总能找到你话里最坏的成分,然后还抓住不放,说些什么,看
你都用什么话骂我!我真是个因为色欲铸成大错的猴急者,我以为用一些傻话就能让罗斯改
变想法。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别躲啊,你这个花姑娘——
我没能把我的傻话说完,因为罗斯一记重拳打在我脸上,我向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给
惊呆了,只知道坐在那儿,像个被丢在地上的婴儿。我擦了擦鼻子,手指也被染红了。哦,
罗斯说,然后是一声哈!接下来,你可以跟你那些母山羊随便说你想说的那些鬼话,放羊的,
但是别跟我说,看来老乔吉把你的灵魂石化了!我们的爱情和心动被击碎了,变成数不清的
小碎片。罗斯后来甩着她的篮子走了。
悲惨和尴尬的我迫切需要找人承担责任。我认为那个该死的先知应该对我失去罗斯负
责。在月亮巢的那个早上,我爬起来,吆喝着我的羊,赶它们到“拇指牧场”,跟麦克尼姆
连句再见都没说。她够智慧,让我一个人清静会儿。我记起她在先知岛上自己也有个儿子。
那天傍晚回家时,妈和萨希以及乔纳斯围成一圈坐着。她们看见我的鼻子,诡异地彼此
看看。你鼻子那儿怎么了,哥哥?乔纳斯问,全是装模作样。这儿啊?噢,我在月亮巢滑倒
碰的,我忙不迭地跟他说。
萨希好像在窃喜。你的意思不是说鼻子撞到“罗斯巢”上了吧,扎克里哥哥?然后她们
都咯咯地笑起来,像挂着的几只尖叫的蝙蝠,我脸红得发烫:萨希告诉我她是从罗斯的亲戚
沃尔特那儿听说的,沃尔特告诉了比基则思,比基则思又碰到了萨希。但是我其实没在听,
没有,我在诅咒麦克尼姆遭遇老乔吉,而且我一直咒个不停,还好那天她不在贝利家,不,
她当时在比斯姑姑家学习织布呢。
后来我到山下的海边,去看月亮女神,让她平息我燃烧的痛苦。我记得有一只绿嘴海龟
费力地爬到沙滩上下蛋,我那时候为了出气差点就一叉子叉死它,瞧,如果生活对我不公,
对一个动物更没理由公平吧?但是我看到它的眼睛,那么古老,能看到未来,是的,所以我
让乌龟离开了。加博和科博里带着他们的冲浪板在星光粼粼的海上冲浪,科博里冲浪非常棒,
他们喊我跟他们一起玩,但我可没心情冲浪,没有,我跟院长在学校还有更正经的事情要做。
后来我去了那儿,说出了我的担心,讲了好长时间。
院长听完了,但是她一点也不相信我说的,不,她觉得我只不过是在使出浑身解数不让
麦克尼姆住在我家。你看见那艘船了,你也看见他们的铁器了,你也看到一些他们在我们面
前表现出的智慧了。如果先知们计划侵略九折谷,你真的以为我们还会坐在这儿讨论这件事
吗?给我证据证明麦克尼姆正在计划在我们都躺在床上的时候把我们都杀死,我会召集大家
来的。如果你没有证据,那,你就不用多说了。指控一位特殊的客人是不礼貌的,扎克里,
而且你爸爸也会不高兴。
我们的院长从来不强迫别人接受她的意见,但你明白讨论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之后,就
那样了,我孤立无援,是啊。扎克里对抗先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夏天越来越热,海水也变绿,泛起了泡沫。我看到麦克尼姆虫子似
的在所有的山谷里爬来爬去,见当地的百姓,打听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有什么,我们有多
少人能打仗,还把科哈拉山脉峡谷的关口都标在了地图上。有一两个年纪更大也更有心计的
男人,我想测测他们对这个先知有没有怀疑或不安,但是当我一提到侵略或攻击,他们对我
和我的指控感到非常震惊,所以我羞愧地住口了,你看,我可不想让碎嘴子诋毁我。我应该
装得对麦克尼姆好一些,这样她可能会放松警惕,她友好的面具就会滑落一点,让我看清她
面具后隐藏的真正意图,对,给我些能呈给院长看的证据,然后召集大家开会。
除了等着我没的选择。麦克尼姆真的很受欢迎。因为她是个外来人,所以女人们都跟她
倾诉,而且她也不会跟碎嘴子老妈透露任何秘密。院长请我们的客人在学校教识数,麦克尼
姆同意了。凯特金说她是个好老师,但教他们的东西没有超出院长的智慧,不过凯特金清楚
如果她愿意,她能教更多的东西。有些同学甚至还往他们的脸上涂墨水,就是为了能更黑点
儿,看起来像一个先知,但是麦克尼姆让他们洗干净,不然就什么也不教给他们,因为智慧
和文明跟肤色毫无关系,没有。
后来,某个傍晚,在我家阳台上,麦克尼姆又问起关于灵牌的事。灵牌是灵魂的归宿吗?
还是普通的对脸庞和亲戚或是年龄这些事的回忆?对星美的祈祷?还是今世写好的关于来
生信息的墓碑?瞧见了吧,先知们总是问这问那,他们就是不能让一些过去的事情过去,不
再管它们。茂伊岛这里的多菲塞特也一样,不是吗?比斯姑父想要回答,但是云里雾里说不
清楚,他说他要解释的那会儿还清楚地知道灵牌是什么。比斯姑姑说,灵牌坊里摆放着山谷
人所有的过去和现在。我不是经常能看出人在想什么,但是那一刻,我看到女船员的想法,
喔嗬,那我一定要去拜访这个灵牌坊,一定。不,我什么也没说,但是第二天日出的时候,
我漫步到山下的伯尼海滩,藏在“自杀石”后面。你看,我觉得如果我能抓住这个外乡人对
我们的灵牌不敬,或者抓住她偷东西更好,我就能让年纪更长的山谷人反对她,让我的族人
和亲戚意识到这个先知的真正企图等等。
于是我坐在自杀石那里等着,想象着被乔吉从那儿推下去,被泛起的泡沫吞噬的人们。
那天早上有风,是,我记得很清楚,沙子和沙丘上的草抽打在身上,血色之花灌木丛翻滚着,
海浪激起飞溅的浪花。我吃了些带来做早餐的蘑菇,但还没吃完,突然看到一行朝灵牌坊走
来的人,除了麦克尼姆,呃,还有艾诺伊家的内普斯。他们跟贼一样聚在一起,说话还挺亲
密!噢,我当时头都晕了!内普斯把自己当成这个外乡人的左膀右臂了吗?一旦先知利用他
们的阴险叛徒的智慧,统治了我们所有在科哈拉山脉和海上的人,我猜他是不是企图取代院
长做九折谷的首领?
那时候内普斯很有魅力,是啊,每个人都喜欢他,他讲的好笑的故事啊,他的微笑啊等
等。如果我得到的是羊舌头,那他得到的就像是个人舌头。你不能相信像他这样说话那么有
技巧的人。内普斯和麦克尼姆走进了灵牌坊,像两只勇敢的叽叽喳喳的小鸡。小狗皮皮在外
面麦克尼姆指定的地方等着。我像风一样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进去。内普斯为了保持足够的光
线把门打开后固定住了,所以我在他们后面踮着脚尖进去的时候门一点动静也没响。我躲在
昏暗的架子的阴影里,架子上存放着时间最久远的灵牌。我听到了内普斯在小声说话。计划
和阴谋,我就知道!我悄悄靠近想听听说了什么。
但是内普斯在夸耀他祖父的爸爸,叫杜鲁门,对,正是那个杜鲁门三世,他现在还在大
岛和茂伊岛这儿上演一些故事。呃,如果还没听过杜鲁门·内普斯的的故事,你们这些年轻
人该听听了,好了,坐好了,耐心点儿,把该死的烟叶递给我。
以前在火山口附近还到处散落着前辈们的用具,杜鲁门·内普斯是个捡垃圾的。一天早
上他的脑子里产生一个想法:前辈们可能把贵重的用具都保存在莫纳克亚山(注:夏威夷岛
的死火山。)上。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傍晚来临前,杜鲁门决心爬上那座可怕的山亲眼去
看看,对,然后第二天就离开。他老婆跟他说,你疯了,莫纳克亚山上除了老乔吉什么都没
有,而且他的庙都藏在封闭的墙里面。他不会让你进去的,除非你想找死,去了你的灵魂就
是他的了。杜鲁门只是说,去睡觉吧,你这个疯婆子,他们骗人的迷信没什么真事儿,后来
他时睡时醒,天刚刚破晓,他就离家踏上了通往威毕欧山谷的路。
勇敢的杜鲁门长途跋涉,整整爬了三天,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冒险,我现在没时间讲了,
但是他都能幸免于难,终于他登上了那座耸立于云端,幽灵般可怕的山峰,在大岛上的任何
地方你都能看到它,但是它太高了,他看不到下面的世界。到处都是灰色,一丁点绿色都没
有,源源不断的风像得了狂犬病的野狗一样到处撕扯着。后来,杜鲁门的脚步被一堵令人惊
叹的铁矿石垒成的墙给挡住了。没有能爬上去的梯子,也没有能从底下挖洞过去的地方,杜
鲁门围着它绕了一整天,寻找一处裂缝,但是猜猜他在天黑前一小时发现了什么?一个豪伊
人,嗯,为了挡风,他帽子裹得很紧,在一块石头后面盘腿坐着抽烟斗。这个豪伊人也是来
莫纳克亚山上找东西的,目的跟杜鲁门一样,你信不信?那个地方那么荒凉,杜鲁门和这个
豪伊人决定一起干,他们一起找到用具都会分摊,五五开。
呃,杜鲁门的运气接下来马上就改变了,是的。越来越厚的云层变得又淡又薄,围墙上
那扇拱形的铁门晃得松动了,发出打雷一样的响声,然后缓缓自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