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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来到餐厅,餐厅的前台总管抬起头,向他们点头示意。保镖停下脚步,低声说:“你和靠窗子那个座位上的先生一块儿用餐。”
巴克朝那个方向望了望。有个人在起劲地向他招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由于那个人背对着阳光,巴克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是一位矮个、驼背的男人,头发乱蓬蓬的。“我一点三十分准时回来,”保镖说,“在我回来之前,请不要离开餐厅。”
“但是——”
保镖已经溜走了。巴克又朝前台总管望了望,而总管此时已不再注意他了。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穿过一排排餐桌,向窗前的那张桌子走去。他受到老朋友钱姆·罗森茨韦格的热情的欢迎。此人当然懂得在公众场合不宜大声喧哗的道理,但他简直没法控制内心的激动。“卡梅伦!”他欢喜地喊道,腔调中带有浓重的以色列人口音。“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坐下,坐下!这真是个好地方,不是吗?对于秘书长的朋友们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会和咱们一道进餐吗?”
罗森茨韦格露出惊讶的神情。“不,不!他太忙了,根本脱不开身。他要会见各国的首脑和外交官,每个人都想见他一面。就是我本人,每天和他见面也不会超过五分钟!”
“到纽约多久啦?”巴克问道。他接过菜谱,侍者将餐巾搭在了他的腿上。
“时间不久。到本周末,卡帕斯亚就和我商定了他的以色列之行。那将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天!”
“谈谈他的以色列之行,博士。”
“我会的!我会的!但是,咱们先来说说你。”这位老人突然表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他将两臂伸过桌子,握住了巴克的手。“卡梅伦,我是你的朋友,你必须照直跟我讲。你怎么能不去参加这样一次重要的会议呢?我是一位科学家,不错,但我还将自己看作某种意义上的外交官。我和卡帕斯亚、和你的朋友普兰克先生一道在幕后工作,保证使你在被邀请的客人之列。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明白。”巴克说。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呢?罗森茨韦格发明了一项农业技术,使以色列的荒漠像温室一样开出了鲜花。一年以前,巴克将他的传略作为年度的新闻人物发表在《环球周刊》上,自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朋友。罗森茨韦格是最早向巴克提起尼古拉·卡帕斯亚的人之一。卡帕斯亚从前只是来自达吉尼亚的一位职位不高的政客,在罗森茨韦格发明的农业技术声誉雀起之后,卡帕斯亚曾经与他有过一次私人会晤。
世界各国的政府首脑纷纷讨好以色列,以便得到这项农业技术。许多国家的外交官在以色列总理那里谈不出结果,转而去求罗森茨韦格本人。奇怪的是,卡帕斯亚给罗森茨韦格的印象最深。他本人申请了这次会见,而且是独自前往。那时,他没有显示进行任何谈判的权力,相比之下,罗森茨韦格倒是还能做一些主。卡帕斯亚想要获得的只是罗森茨韦格的好感,而且他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巴克意识到,眼下卡帕斯亚的努力开始起作用了。
“那天你在哪儿?”罗森茨韦格问道。
“这可是个多少世纪以来的大问题,”巴克道,“我们在哪儿?”
罗森茨韦格眨了眨眼,仿佛他遇到的是一个傻瓜。显然巴克在胡扯,但是巴克也不知道除此而外还能说些什么。他不能对这个人说:我就在那儿!我和你看到了同样的事件。可是,你被卡帕斯亚洗了脑,而卡帕斯亚是一名基督的敌人。
罗森茨韦格是个聪明人,还有一些寻根究底的嗜好。“那么,你是不想告诉我了。没关系。你没有去,这是你的损失。当然,你也免去了亲眼目睹那场悲剧的恐怖。但是那究竟是一次历史性的会议。叫个鲑鱼,你会喜欢的。”
在餐厅里,巴克总是不去理睬别人推荐的菜肴。这也许是他获得“巴克”这个诨号的原因之一。他知道如果他点了罗森茨韦格推荐的鲑鱼,这个老人会多么饶舌。他喜欢看到老人的这个样子。
“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罗森茨韦格博士。”
“请,请提问吧!不过,请叫我‘钱姆’。”
“我不能叫您‘钱姆’——一位诺贝尔奖的候选人。”
“没关系,你这样叫我,我感到荣耀。”
“那好,钱姆,”这样称呼罗森茨韦格博士,巴克几乎没法出口。“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老人抄起大腿上的餐巾,揩了揩了那张生满络腮胡子的脸,然后四起餐巾扑嗒一声丢在托盘里。他将托盘推到一旁,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翅起了二郎腿。巴克见到过许多对某个话题有兴趣的人,但从未见过有谁像钱姆一样抱着如此浓烈的兴趣。
“看来,你的记者本能又冒头了,对吧?我来告诉你,这是你幸运的一天。尼古拉有一份特殊的荣幸奖励给你,我眼下还不能说。”
“可是,你会告诉我的,对吧,先生?”
“我只能就我的权限告诉你我能够说的东西,不会更多。其余的尼古拉会亲口告诉你的。”罗森茨韦格瞟了一眼手表——那只手表不过是二十美元就能买到的、装着一根塑料表带的玩具表,与他那国际知名的社会地位绝不相称。“很好,我们还有时间。他拿出三十分钟来接见你,因此你用不着心急。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你也想为那件事向他道歉;不过,你要记住,他要赏给你一份了不起的殊荣,没有太多的时间听你道歉。下午,他还要飞到华盛顿去与总统会见。顺便说一句,你能想得到,总统本来提出来纽约会面;可是尼古拉一向为人谦卑,绝不想劳动总统的大驾。”
“你以为卡帕斯亚谦卑?”
“他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位领导人还要谦卑,卡梅伦。当然,我知道,许多公仆和私人奴仆都很谦卑,而且他理该如此。但是大多数的政治家、国家首脑以及国际政坛上的领导人,他们只想到他们自己!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有大多的成就值得骄傲;从各方面来讲,是他们的‘自我’使他们达到了权力的顶峰。但是,在这个人身上,我看不出一丝的骄傲。”
“他的确很有吸引力。”巴克也承认说。
他的过人之处远远不止这一点。罗森茨韦格博士坚持说,“你可以想一想,卡梅伦。这些权势不是他追求来的。他从达吉尼亚政府中的一名下级官员干起,在选举未实施之前,他升到了这个国家的总统。而他却拒绝了这个位置!”
“可以打赌,他会这样做的。”巴克心想。
“仅仅在一个月以前,联合国邀请他来发表演说,他是那么胆怯,那么自惭,几乎拒绝了邀请。可是,你当时在场啊,你是听到他的演说的!如果我知道他会接受的话,我就推荐他当以色列总理了!他发表演说之后,前秘书长立刻辞职下台,坚持推荐尼古拉来代替他的职位。大家一致热烈地选举尼古拉接任秘书长一职,他的当选几乎获得全世界所有国家首脑的一致赞同。
“卡梅伦,他有许许多多好主意,他是一位成熟的外交家。他能说这么多种语言,甚至在与南美和非洲的一些偏远部落的酋长交谈时不用翻译!有一天,他和澳大利亚的一位土著交谈了几句,在座的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懂!”
“让我来打断你一句,钱姆。”巴克插话说,“你当然知道,姆旺加提?尼古莫从秘书长职务退下来时,交换条件是你答应将你的技术免费提供给博茨瓦纳。这看起并非是一种纯粹的无私或利他主义行为,而且——”
“当然,尼古拉都对我谈了。但是,这并不是任何协议的一部分。这只是尼古拉对尼古莫总统多年来为联合国工作的一份谢意。”
“可是,为了表示他个人的谢意,为什么要拿你的发明送人呢,先生?任何其他国家都未曾免费得到过这项技术——”
“能够为尼古拉献上这份礼物,这对我实在太荣幸了。”
“真的吗?”巴克的脑子里又回忆起从前的一幅幅场景。“卡帕斯亚所拥有的说服力量远没有止境?”
老人把腿撂下来,用胳膊肘拄着桌子探身向前。“卡梅伦,这一切都是连带关系的。你今天到这里来,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与前联合国秘书长的谈判只是一个试验,一个样板。”
“我在听你讲解,博士。”
“现在讲这些当然是太早了。但是,一旦这项技术能够像在以色列一样成功,那么博茨瓦纳就会成为整个非洲最富庶的国家之一。尼古莫总统已经看到,他在自己国家的地位上升了。每个人都赞同他从联合国的职务上退下来,赞同将全世界的事务交到这位新领导人手中。”
巴克耸了耸肩。不过,罗森茨韦格博士显然没有注意到。“这样看来,卡帕斯亚打算用这种手段干更大的事情——也就是说,靠出卖你的技术专利。”
“不,不!你完全误会了。是的,我已经说服以色列政府,将我的技术授权给联合国秘书长使用。”
“噢,钱姆!为了什么呢?数以亿万计的美元,难道以色列不需要吗?真是无稽之谈!有了这项技术,足以使以色列这样的小国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足以解决各式各样的问题,而且只有这项技术的专利权才能做到这一点!你可以想一想,俄罗斯为什么要进攻你们?他们不是要得到你们的土地!那里一滴油也没有!他们想获得你的技术!你可以想象一下,倘若俄罗斯的大片领土变得肥沃起来,该是怎样一幅景象!”
罗森茨韦格博士举起一只手。“我明白这个道理,卡梅伦。但是,这里丝毫不关钱的事。我不需要钱,以色列也不需要钱。”
“那么,卡帕斯亚提出什么条件,值得你们去做这笔交易?”
“自从以色列国家诞生以来,她祈求的是什么呢,卡梅伦?我谈的不是她在1948年的重生。自从以色列做了上帝的选民那个时候起,我们祈求的是什么呢?”
听到这里,巴克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只能坐在那里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