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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低声谢过了哈小井,纳九爷扭头看了看最后一个从小屋子中一处暗道里钻出来的相有豹仔细盖上了暗道口的顶盖,再将两个破旧的木箱子推到了暗道顶盖上。将暗道口的顶盖完全遮掩起来,这才领头朝着纸墨铺面后头的小角门走去。
轻轻拽开没上门栓的小角门,纳九爷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头看了看小角门外胡同里的动静,这才朝着身后微微一摆手,领着火正门中几位坐馆师傅与严旭、相有豹等人飞快地闪身走进了空无一人的胡同中。
脚底下略略加紧,严旭与相有豹走了个并肩之后。方才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一边朝着相有豹低声说道:“相爷,这几天的功夫都走这条暗道进出,我可老早就想着要问您这话——这条从火正门堂口里通到了纸墨铺面的暗道,当真不是您的主意?”
微微摇了摇头,相有豹朝着领头走在众人前边的纳九爷努了努嘴:“严爷,都甭说您不信这事儿是我纳师叔的主意,就连我在刚知道有这条暗道的时候,都只琢磨着怕是胡师叔想出来的法子!都不说旁的。曲里拐弯的在珠市口儿大街下边走了有小二里地,高矮能容我谢师叔直着身板走道儿,宽窄能叫两人并肩子平趟,能悄没声挖出来这么条暗道这手面可当真小不了,还真不像是我纳师叔平时里多少有点抠搜的做派!”
赞同地朝着相有豹点了点头,严旭接应着相有豹的话茬说道:“估摸着这条暗道里头还能有点儿旁的物件,有个缓急的时候还真就是救命的法宝?这几天走在暗道里头的时候,我脚底下老觉着这暗道里头有些个地方铺着石板、有些个地方倒是只有泥地?这要是没弄错。怕是这暗道里已然是让纳九爷备上了地弩窝弓、钉板陷坑?”
严旭与相有豹的低声议论之中,走在众人前面的纳九爷已然在一处四合院紧锁着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捅开了门上的大锁头,这才回头朝着身后诸人低声叫道:“赶紧进屋!”
脚下加紧走进了空空荡荡的四合院中,众人等着纳九爷亲手上了门栓,再将两根枣木顶门杠戳在了门后,这才让着纳九爷先进了四合院中一间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屋子里。
望着鱼贯走进屋子里的众人,纳九爷轻轻地舒了口气:“这几天光顾着商议百鸟朝凤拜凤凰那天场面上的一些事由。倒是也都没跟大家伙仔细说说那暗道和这宅子的事由。今儿也该是时候了,这儿也都没一个外人,就跟大家伙交个实底儿吧!像是这处的宅子,在四九城里还有三处,里头都备着干粮、家什、银钱、行李。每隔七天。纳兰都会去把那些个宅子里的物件好生拾掇一回,管保着要用上那些物件的时候不出差错!”
眉头微微一皱,胡千里冷着嗓门朝纳九爷低声说道:“师哥,咱们堂口新建起来的时候,您打从公中的账上支应走了些银钱,说是要办事就是为了办理这些?”
伸手取过了桌子上的茶壶,纳九爷一边给自个儿倒了一碗凉水,一边应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从公中支应走的那笔钱,我托了要从四九城回南边老家的熟朋友置办了这四处宅子。还有那条从哈掌柜的纸墨铺面中通到咱们堂口中的暗道,也都是托那位朋友从城外边雇的力巴,由哈掌柜铺面那头挖到了我住着的那屋子下边!”
略一点头,胡千里立马接应上了纳九爷的话头:“既然是寻了托寄身份的朋友买下的宅子,那寻常也都查验不出。再加上那暗道在咱们堂口里的开口都是师哥您自个儿动手拾掇的这也都算得上稳便了!师哥,也真是难为了您!”
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佘有道很是赞同地说道:“胡师哥说的是啊!我说纳师哥,这事儿您干嘛就自个儿一个人操持辛苦?买宅子的事由还都好说,这暗道您横是没少在里头下功夫吧?我说怎么有一阵儿功夫,您见天儿的没精打采、俩眼也都是赤红赤红的,闹了半天这缘故在这儿——您那些天晚上就压根没怎么睡觉吧?”
像是也回想起来一些事情,佘有路也是接口说道:“估摸着这事儿,纳兰也没少跟着辛苦不是?就那些日子口儿,我可是记着纳兰老背着人洗衣裳、拾掇零碎。怕就是给师哥您操持的事由?”
略带着几分自得与骄傲的神色,纳九爷轻轻抿了一口凉水,朝着屋内众人低笑着说道:“各位师弟,还有严爷和有豹,这些事由打从头就没跟你们说道,真就不是因为信不着你们。反倒是这火正门中事务,内有有道、有路兄弟俩支应、外有谢师弟、胡师弟与严爷拾掇,再加上个有豹里外都忙,只剩下我这么个当甩手掌柜的掌门人,啥事也都只能干着急、傻吆喝,当真管用的事由一件都轮不上我动手。我这心里头这出谋划策、冲锋陷阵的事由我办不了,替大家伙琢磨个退步藏身的窑口总还能行”
闷着嗓门,谢门神猛不盯地朝着纳九爷低叫道:“师哥,您今儿把这些事由告诉我们大家伙。怕还是因为我在半月楼后边闹出来的那一出吧?”
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骤然开口的谢门神,纳九爷略有些犹豫地琢磨了片刻,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话也都不怕摊开了细说——谢师弟,还真就是因为你闹出来的那场面,我琢磨了好几天,今儿才想明白要怎么跟大家伙说这事儿!谢师弟,我这儿还得多说你一句——半月楼后你灭了那俩菊社的日本人,虽说这事儿打从根儿上说。一点错处都没有,可是也还是莽撞了些!”
依旧是闷着嗓门。平日里压根都不敢反驳纳九爷话头的谢门神此刻却是倔强地摇了摇头:“师哥,咱们躲不过去!菊社那些人压根就不讲丁点的场面规矩,咱们从前没招惹他丁点事由,可不也叫菊社放火烧了咱们堂口,还师哥,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既然躲不过。那咱们就亮出来家什、豁出去胆子跟他们拼!哪怕菊社就是只真老虎,只要他想要吞了咱们,咱们这只小刺猬也要扎他一嘴血!”
张了张嘴巴,纳九爷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道理虽说没错,可从古至今。胳膊从来都拧不过大腿啊!得了,旁的事由且都不论,我这儿有几个纸卷儿,上头分开写着另外几处宅子的地头。谢师弟,你跟胡师弟拿着这张纸条,仔细记住这上头的地头之后,跟谁可也都甭说,彼此间也都甭打听!真要是有点啥事儿”
话说半截,纳九爷却是猛然闭上了嘴巴,不由分说地将一张小纸卷儿塞到了谢门神手中。眼瞅着纳九爷又要将第二个纸卷儿递给站在一旁的严旭,严旭却是朝着纳九爷连连摆手,一迭声地说道:“九爷,这事儿您可真就甭算上我了!我知道您这是想替我备上一处暗窑,有个缓急的时候也能容身避祸一时。可我当真是用不上这个得了,我这儿也跟您撂句实话,光是在四九城里边,我自个儿就有好几个踏实去处,您就甭操心我了!”
看着严旭坚辞不受的模样,纳九爷只得朝着严旭略一抱拳,转手便将那个本打算交给严旭的纸卷儿递到了佘家兄弟俩手中,再有将最后一个纸卷儿朝着相有豹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了纳九爷递来的纸卷儿,相有豹却是压根都没看一眼那纸卷儿,反倒是抬手把那纸卷儿朝着嘴里一扔,囫囵着将那纸卷儿硬咽了下去,这才朝着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纳九爷呲牙一乐:“师叔,这事儿您可也甭惦记我了!当真要有那缓急应对的日子口儿,我是说死了不跟您分开,自然也就不怕没了去处!”
狠狠一跺脚,纳九爷禁不住带着三分恼怒的模样朝相有豹低叫道:“你这孩子你倒是能有听你师叔话的日子口儿没有?”
坦然地看着纳九爷,相有豹重重地摇了摇头:“师叔,这事儿您就由着我吧!上回搁在关外我一个人抬腿就走,师傅就再也见不着了!这回师叔,这事儿就这么着吧!倒是往后咱火正门的手艺、买卖该怎么操持下去,咱们还得商量个章程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将心比心
要说起元宝胡同送子娘娘庙,可也算得上是四九城中一处稀奇所在。打从大清国同治年间起,但凡是有那诚心求子的妇道人家上元宝胡同送子娘娘庙烧香磕头、许愿求神,不出小半年的功夫,差不离就能再见着那上庙前求过子嗣的妇人捧着个大肚子回来还愿,着实显得这庙里供奉的送子娘娘灵验无比、善度众生!
可要不是元宝胡同左近住着的人家慕名而来,却多半是捧着手中香烛贡品,把个并不算是太长的元宝胡同来回走过两遍,却依旧是找不着那鼎鼎大名的送子娘娘庙门儿朝哪儿开?
好容易寻个住在元宝胡同左近的街坊打听,那住在元宝胡同坐进的街坊必然都是未语先笑,倒是生生把那诚心过来给送子娘娘烧香磕头的信众闹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末了才朝着元宝胡同当中一处虚掩着房门的宅院一指:“那儿寻去,可是甭忘了伸手摸摸,那才灵验!”
小心翼翼推开虚掩的院门这才瞧见院门里头是一座半荒不废的四合院。周遭几间屋子里全都没住着人,就连门窗也都叫闲人拆卸了拿走,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院子当中间杵着一块不圆不方的大石头,瞧形状倒像是男人说不出口的那话儿。虽说是露天杵在院子当间,整日价风吹雨淋,可那石头上倒是丁点灰尘败絮都没留下,反倒是叫人摩挲得油光水滑。再要仔细一瞧,这才能看见石头上歪歪斜斜雕刻了个不知道哪路神灵的女相法身,石头旁也都有旁人留下的残烛香灰。
朝着那块像是不文之物的石头烧香跪拜,捎带手的再照着方才街坊提点的法子将那石头摩挲一回,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啥这送子娘娘庙大隐于市。回转身走到半路上一琢磨,倒还真不知道今儿是来拜神、是来渎神?
也就因为这元宝胡同送子娘娘庙个样各色,平日里进出这送子娘娘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