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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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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越走越近的两匹矮马;山本涩犹豫再三。终于用力闭上了眼睛;耷拉着脑袋蹲在了矮树丛中
  似乎是要刻意折磨山本涩那已经快要绷断的神经一般;那两匹缓慢前行的矮马马蹄声节奏却是越来越缓慢;最后索性在离山本涩藏身位置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微微睁开了眼睛;还没等山本涩接着雪地上那细微的反光看清楚那两匹矮马的情形;身后已经传来了个懒洋洋的声音:“相好的可别动;哪怕您手里头抓着的是硬火家什;可也没我手里头的这家什快!”
  也不等骤然僵直了身体的山本涩再有其他的动作。一双戴着厚实手套的巴掌已然从山本涩身侧伸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山本涩抓在手中的南部式手枪;捎带着的还把那把山本涩放在身边的骑兵战刀抓了起来。
  嘿嘿轻笑着;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从山本涩身后响了起来:“还以为您是一多胆儿肥的主儿;单枪匹马的居然还敢想着拦路打我们黑枪?可没想到您也是一秧子把式——瞧着出苗;可就是不打粮食!都到了眼面前这地步了;我瞧您也都甭硬挺着了。麻溜儿撂吧——你们的暗窑在哪儿?”
  暗哑着喉咙;山本涩重重地摇了摇头:“我不会”
  话没说完;那把片刻前还属于山本涩的骑兵战刀已经呼啸着贴着山本涩扣在脑袋上的帽子削了过去;轻轻巧巧地将山本涩戴在头上的棉帽削去了薄薄的一层。
  看着吓得直缩脖子的山本涩。站在山本涩身后的相有豹微微叹息着将冰冷的蛇牙锥收进了自己袖子里:“我说这位爷;但凡您真要是一硬骨头汉子;方才您就该朝着我们那两匹马搂火了!可瞧着您这闭眼咬牙的做派;您可还真是怕了我们哥俩;躲这儿悄悄犯了怂?我说这位爷;既然您都怂过了一回;那接茬再怂一次;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了!麻溜儿撂了实话;我们哥俩也就真不难为您。可您要是还想硬扛着”
  像是得到了相有豹的暗示;悄无声息摸到了山本涩身边的韩良品挥动着刚刚到手的骑兵战刀;再次贴着山本涩脑袋上扣着的帽子削了过去!
  看着被刀锋削飞的棉花在寒风中四散飘飞;山本涩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我们的联络点就在三十里外!从岔路口拐进去五里地;一处烧锅就是”
  ps:注释1:日本所谓的武士道中;很有些叫人啼笑皆非的地方。哪怕是送命也都还有个别扭讲究——在乱军之中被人拍了黑砖;没人能为自己证明战死的经过而扬名立万;就被称为犬死;意为像是狗一般毫无意义的死去!
  有些武士认为如果无法证明自己的军功并以此获得恩赏的话;那么为主君舍命就是“犬死”。他们说:“唯一人攻入敌阵;无证人而死;乃徒劳无益;可谓犬死。”——摘自《源平盛衰记》
  “显武勇;重在知场所。于无人见处;拼命讨死乃犬死。若有人见;则应争先于万人以示武勇。虽讨死;可谓扬武名于子孙。”——摘自《北条五代记》
  也就是说;日本武士崇尚的献身与武勇精神的本意;在于换取主君的恩赏与扬名天下;压根也不是日本人吹嘘的所谓英勇无畏、不惧生死。
  换另外一句话来说;那就是
  死也要装逼! 
  


第二百零二章 虎落平阳

  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冻了没了人样、吓得魂不附体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涩木已然向联络点的管事说明白了自己的来意。
  挥手让人把面色青紫、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涩木架到没生火的屋子里先喝口热水暖身,联络点的管事倒是没着急照着左之助胜政的吩咐、连夜带着重要的货物与被囚禁起来的阿傍爷离开作为联络点的烧锅,反倒是从腰子上摘下来一串铜钥匙,抬手扔到了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二管事手中。
  且不论菊机关里头规矩众多、制度严整,就算是菊社里边,各种各样的暗语、暗记也都是层出不穷。
  就像是左之助胜政打发人急三火四传来的命令,明面上看去自然是一目了然,可私下里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按兵不动、据防而守,无论无何,也要把阿傍爷拿捏在自己手里,以此来挟持韩良品!
  但凡要是不懂菊社里头传令的规矩、暗语,哪怕是半道上截了菊社的信使,逼着信使吐了实话,最后也只能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着实算得上是心思缜密、步步设防!
  可虽说是照着左之助胜政的命令立即布防,烧锅里头管事却依旧是觉着左之助胜政有些小题大做?
  自打在离开四九城外八十里的这处小山包上立了个烧锅作为联络点,搁在选址的时候就没少下功夫。
  山包虽说不高,可胜在周遭一马平川。天晴的时候登高远眺,一眼睛就能看到五里外的大路上人来人往的情形,更能把其他方向瞧得一清二楚,压根就不怕有人借着地势遮掩偷袭。
  也不知道是托了哪路神仙的福祉,这山包上头居然还有一眼石缝里渗出来的泉水,尝一口都觉得清冽甘甜,拿来沏茶酿酒都是上上之选。更兼这泉水还有一门好处——泉眼旁边就是个能蓄水的石头池子,只要是泉水蓄满了一池。自然也就不再朝外溢水,着实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宝地。
  烧锅周遭围墙都是就近伐木为栅、夯土做墙,墙头、墙身都预留了枪眼。搁在外边瞧着那木墙单薄,可实际上那墙倒有两尺多厚,枪子都穿不过来。
  墙外两丈远近,深深浅浅、弯弯曲曲的挖了一圈壕沟,平日里都用枯枝、干草覆盖。瞧着倒是平平整整一块硬地。可一脚踩上去就是一摔到底的下场。再叫那壕沟底下密密麻麻的尖木桩子伺候一回,怕是神仙掉进去也得先脱层皮?
  更兼烧锅里头还常年藏着几十杆长短硬火,烧锅里头的伙计也都算得上懂些行伍路数的人物。早两年撞见有几十号土匪看着烧锅买卖兴隆着实眼红,趁着夜半时分想要砸响窑、捞好处,可还没冲过壕沟就先折损了五六号倒霉人物。等得烧锅墙头长短硬火一响,那些个气势汹汹的土匪顿时一哄而散。天明时分出门一看。地上还扔了七八号命窄的死鬼!
  就凭着烧锅里头原班人马,几十号人来攻都能抬抬手就给拾掇下来,更何况烧锅里头还新来了二十几号帮手?
  凭着涩木所说的两个对手,哪怕是再有能耐的江湖人物,怕是也难撞进烧锅里头来截走了被囚禁起来的阿傍爷吧?
  瞧着烧锅里头那些伙计、还有从其他联络点赶来躲避风雪的同伴抓着从二管事手中领取的长短硬火站到了自己面前等候分派,烧锅管事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有朝着将一把南部式手枪递给了自己的二管事低声说道:“把那个老家伙关到烧锅中央的屋子里去。再找两个人寸步不离的看守他!”
  答应一声,烧锅二管事刚转身要走,却有回过头来问道:“要不要给那老家伙再来一些。。。。。。”
  轻哼一声,烧锅管事淡淡地应道:“这还用我说么?”
  心领神会地一点头,烧锅二管事领着两个手持南部式手枪的烧锅伙计径直走到了烧锅里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子门前,从腰子里摸出一把铁钥匙打开了门上挂着的一把黑铁大锁,猛地一把推开了厚实的木门。
  屋内没有点灯,黑咕隆咚看不清内里情形。估摸着是炕也没烧热的缘故。虽然是大敞开房门,可屋子里却连一点热乎气也没冒出来,反倒是扑面而来一股久病之人身上才有的古怪臭味。
  扭头示意身边跟着的两个烧锅伙计亮起了手电筒,烧锅二管事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方才借着手电筒光芒的照射抬腿走进了屋子里,朝着炕上那裹着被子缩成了一团的老人涩声叫道:“赶紧起来,给你换个地方!”
  似乎是被寒冷摧残得几乎要没了生气。那裹着被子蜷缩在炕上的老人等了老半天,方才嘶哑着嗓门有气无力地应道:“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又要把我弄到哪儿去?!”
  厌恶地重重呼了口气,烧锅二管事冷然叫道:“给你换个暖和的屋子!”
  沉沉地低笑着。蜷缩在炕上的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别说是给我换个暖和的屋子,哪怕就是给我个金銮殿,我也不会给你们再写那样的纸条!我这条命,老早就该扔了,又何必再去害身边至亲之人?甭想了。。。。。。你们甭想了。。。。。。。”
  笔直地将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了那老人的身上,一名烧锅伙计凑到烧锅二管事的身边,用日语低声说道:“阁下,没有必要跟这样的废物浪费时间,我们把他绑过去就可以了吧?”
  微微摇了摇头,烧锅二管事同样用日语应道:“以往对这家伙使用强制手段,这家伙都会用自杀或是自伤的方式来威胁我们!就像是上一次,他不是把他的两只手都按在火炕上烫成了重伤么?现在这家伙对我们还有用,暂时还不能。。。。。那些东西,带着了吗?”
  从腰子里摸出个小锡箔纸包,那烧锅伙计盯着蜷缩在炕上的老人,低声用日语说道:“还是那样对付他么?”
  朝后退了几步,烧锅二管事用力点了点头:“动作快些,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完成!”
  朝着另外一名烧锅伙计使了个眼色,手里拿着小锡箔纸包的烧锅伙计从自己腰子里摸出个洋油打火机,再把那小锡箔纸包仔细打开后折叠成长条的模样,这才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长条状的锡箔纸上搁着的白面儿朝着炕上蜷曲着的老人走去。
  连鞋都没脱,另一名烧锅伙计猛地跳到了炕上,一把便将那已经干瘦得没了人形的老人环抱在了自己怀里。而那捧着锡箔纸的烧锅伙计也是熟练地点燃了洋油打火机在锡箔纸下面燎着,顺势将那骤然间冒出了袅袅青烟的锡箔纸送到了老人的鼻端。
  无力地摆动着脑袋,那被钳制住了身体的老人憋住了一口气、徒劳地挣扎着,像是躲避瘟疫般地躲避着那直朝着自己鼻孔里钻去的青烟。但在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一口气实在憋不住的老人终于吸入了第一缕味道古怪的青烟。
  不过是片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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