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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魏胖手里拿来的五四手枪握在手心,跟着老严向那船舱口走去。走了几步,就觉得很是不妥,船舱口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道
,几乎让我立刻回忆起小时候遭遇的血尸臭味,老严也是皱着眉头,别转脸直打喷嚏。
站在船舱口,老严又叫了几声阿炳,还是没有消息,搞的我心头一阵恐慌,船舱里可别藏着什么吃肉的海怪,单等我们送上门去
?
我拔出手枪,招呼汪倩和林林暂时守在船舱口,和老严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船舱的破烂窗户,还有些光亮照进来,借着这点光线,我们很快发现船舱里不可能藏什么海怪,积水很浅不说,还堆满了东西,
那东西却是不应该在海船上出现的东西,也不出奇,就是八口棺材,一口摞一口的摆在那。
老严游目四顾,却一点都没有发现阿炳的踪迹,除了地上散落着阿炳的一把长刀之外,看来阿炳是猝不及防的中了埋伏,刀掉了
都来不及拣。
棺材不出奇,可海船上不可能带这玩意儿啊?最后,我俩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八口棺材上,如果有人捣鬼,也就这么多棺材可以
拿来折腾一下了。
我招呼老严出去透口气,里头味道实在太厚实了,也不知道棺材里放的什么,咋就这么臭?
站在黑船上,我看着老严说道:“你们航海的老水手,听说过船上带棺材的不?我可闹不懂了,不都是海葬的吗?”
在海上走船的人,在海上生,在海上死,死了也都是海葬,根本用不着棺材,除非是携带的货物,可哪个出海愿意带这晦气的东
西呢?
老严摇摇头说道:“我也搞不懂!这船的破旧程度至少百年以上了,奇怪啊,你看出来有打斗的痕迹么,阿炳呢?怎么一点声响
都没就不见人影了?总不成掉海里去了?”
我和老严面面相觑,而守在船舱门口一直仔细观察那舱门的汪倩,皱着眉头说道:“老丁咱快点回去吧,我似乎知道这船是干什
么的了,你们看舱门上头刻的这些图案!”
我闻讯立刻抬头去仔细研究,不由吃了一惊,赶忙招呼老严说道:“快走,老严,这根本不是活人驾驶的船!快快!快回去!”
老严见我面色凝重不象是开玩笑,顾不得再找阿炳,四个人跳回小艇,飞快的回到我们自己的船上。
第二十四章 黑船魇尸
我几乎是立刻叫过驾船的福子问他:“福子你刚才向左调头,有没有看到这礁石后头是什么?”
福子摇摇头:“没有!当时太快了,我只是刚打过船头,就被拽了回来,不过,我好像看到这石头的另一边还有好多大石头,就
象海中间的一座大山一样。”
我急切的问道:“那有没有见到别的大船?”
福子疑惑的摇摇头:“实在是看的不清楚,不好说啊。”
老严插口道:“小丁你的意思是说刚才那黑船,还有接应的船在周围?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不是打捞船那是什么?”
我看着老严说道:“德叔啊,你能不能好好回忆一下,咱们约好来发掘这里的海底后,你还有没有告诉过别人?或者咱们抛锚在
岸边时,注意到什么可疑的海船么?”
老严脸色一变,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可能!我很注意这些问题的,要是有人盯梢我一准能看出来!更别说把咱来这里的目
的地泄露出去了,那海图我都一直贴身藏着,不可能!”
我苦笑着说道:“这黑船的确不是活人驾驶的船,那些木雕佛像也必定都是空心的,古时有些海盗用来保持浮力的,老严你注意
没有,船的材料很奇怪?”
老严扭头看了看,若有所思。
我接着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种生长在海里的材料,属性极阴,形似树木,其实是地道的海洋动物,用吸盘和海衣石头相粘,
采集很困难,是腔肠动物的铁树科,珊瑚的一种,所以又被称为海铁树,一向被视为海洋的珍宝。老严你看看刚才那黑船的船体上是
不是就用的有这材料?”
老严眼睛一亮:“没错,我说还一直没看出来黑船用的啥材料呢?海铁树高的有五六米,离水一段时间就变得十分坚硬,跟黑铁
一个颜色,坚韧耐腐这我知道,怎么阴性极重呢?”
我也学着他苦笑道:“海铁树学名叫什么?海槐啊……常年长在水中,出水即死,象成千上万的珊瑚虫一样,由虫尸堆起来的,
我以前听师傅说过,他还曾经弄到过一小截海槐木,做成探水铲的尖头,对付僵尸邪祟很有用处。那船舱门上头刻了不少符号,我隐
约记得和幽冥鬼道有关系,汪倩是考古的人才,应该比我清楚。”
汪倩接口解释道:“我们单位以前有去打捞宋代的木质沉船,在南海的东边,就碰上这样的一艘黑船,不过比这个小的多,船上
也是一个人没有,那船的舱门上刻有跟这差不多的图案,两个模样象水鬼的怪物,手拿钢叉,叉头上穿着干尸,头顶勾勒有太阳的形
状,回去北京后,我仔细查过资料,才知道这些图案最早现身是从明代中期开始,海上一些行踪诡秘的职业海盗或者盗墓者使用,看
记载是叫做魇尸术,那些人为了挖掘海底的宝贝,先行放出沉到海底,专门用来镇压海怪的工具。”
我说道:“你看那船舱里的棺材,看起来一堆毫不出奇,其实没有大小形状相同的,唯一相同的是棺材的年代都很久,我听师傅
说过一些黑船魇尸的做法,只有望海相公会使用,那棺材里必定装的是童尸,这黑船被拖曳到地方后,绑在船身上的木雕佛像会被解
下来放入大海,黑船本身携带的重铲砸入海里,把船身也拖下去,所以这船本身是没有桅杆和船帆什么的,只有船舱里的棺材随着下
探的重铲,一步步扎进海底去。”
老严显然对于这些盗墓的学问不太熟悉,楞了一下说道:“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找到了这里?望海相公?那阿炳呢?八口棺材的
盖子都关着,难道他自己躲进去了?”
魏胖叫道:“什么?八口棺材?没有搞错吧?咱们…………不就刚好八个人吗?老严你到底有没有告诉过别人咱们来了这里?一
人给咱预备了一口?”
我没好气的说道:“魏胖你别打岔!八口棺材我看只是巧合罢了,我搞不懂的是这船为什么没有沉下去?木雕佛像也只是被放掉
了一半,船头下方摆明了是有东西在拽着,莫非下探的重铲卡在了石头里?还有阿炳怎么回事?人那么精干,就算出事也该有个动静
啊?”
汪倩说道:“或者是之前的那帮人正在忙活时,猝不及防出了什么意外?”
我问老严:“你是老水手了,你看这船风吹日晒的,漂在这海面上估计有多久了?”
老严说道:“看船的模样,那些木雕佛像老化的程度,我估计漂在这儿至少有些年头了,两三百年肯定是有的,你说那魇尸术真
的是望海相公的独门绝技?”
我点点头说道:“魇尸术的确是望海相公的独门绝技,蒲老头给我讲过的。现在要搞清楚两点,一个是阿炳究竟去了哪里?另一
个就是黑船的下头到底被什么拖着没有漂走?”
想到自己带来的心腹还没有进入墓穴就少了一个,生死未卜,老严的脸色愈发阴沉:“那八口棺材如果真的装有童尸,也就是说
神通广大的望海相公,早已经发现这里的海底有不寻常的怪物,那他们到底得手了没有?咱们可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扭头看那黑船,依然如故,漂在那里载沉载浮。
天色正是上午阳光猛烈的时候,白雾早已消散,这片海域象我们刚闯入时一样平静无波,而稍微远的地方,海浪明显的一起一伏
,与这处海域完全不同,这奇异的现象一直萦在我心头,我再次想起在乡下时候,蒲老头曾经说过,这世界上一切貌似不可思议的怪
事,都有说的通的道理,任何怪事都有发生的根源,如果自己不去主动寻找答案,那就很有可能被问题的表面现象给害死。
我咬咬牙对老严说道:“咱俩还是再去走一遭!打开棺材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魏胖急道:“我看不妥,你和汪同志都那么肯定这是盗墓同行的魇尸术,万一着了道可怎么办?不说别的,德叔和你,可都是大
伙的带头人,有点意外不是闹着玩的,叫我说,干脆不要理这鬼船了,咱们看看礁石后头是个什么情况才是正理!”
魏胖话音刚落,我们的船体就猛的一抖,有点向一方倾斜,吓了我们一跳,福子赶忙去驾驶仓看情况,我却感觉到水底有东西在
推我们的船,与此同时,那艘黑船也是猛的一震,船头向下,朝海里扎了进去,放棺材的船舱瞬间进水,我只来得及听见扑通几声的
棺材入水声音,黑船就已大半沉入水中。
有情况!我们都紧张的抓起武器拿在手中,而我们的船底就发出不停的摩擦声,听在耳朵里象是蟒蛇在玻璃上游动的感觉,铁壳
船颤抖个没完,看来海底确实有东西,个头还颇大,推着我们的钢壳船缓缓向那礁石的高处滑动。
摩擦声终于停止了,船身逐渐安静下来,斜靠在礁石的上头更加彻底的搁浅了,而那个黑船也朝我们靠拢了许多,船头挨着我们
的船尾,象钓鱼的浮子一样,半截扎在水面下晃晃悠悠,空心木雕佛像的浮力还挺好,坚持住整个船体没有彻底沉没,阿炳攀援过去
的绳索断开后还吊在那里,空荡荡的晃悠。
老严烦躁的说道:“丢他老母的乜回事儿,该死的破船靠这么近,本来想下水去看看的也不敢了!”
林林对老严说道:“德叔,你不是还带了几个炸药桶么?看那样就象深水炸弹一样,不如丢下去试试?”
我吓了一跳:“深水炸弹?老严你还搞的有这东西?那玩意儿可是军品啊!”
老严神秘的笑笑:“也不算是深水炸弹,以前年轻时候自己做过炸瓶,用来炸鱼的,这一趟开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