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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发着幽幽的蓝光,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我好像置身在一个水井,我拼命的抠住井边往外爬,磷火闪烁中看见岸边摆着三具巨大
的棺椁,金丝楠木,硕大的铜环,白玉镶边的棺床,中间那个最为高大的棺椁,已经缓缓掀开盖子,一个戴着纯金翼善冠,身穿缂丝
十二章衮服的肿胀胖子,正要坐起来!肿胀身上还滴着黏液,长的跟那死的不能再死的李卫东一个模样!
李卫东挺着个死人脸,冲我就奔了过来,不等我有反应,双手一伸,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大叫一声,拼命往后躲,翻身栽入
了井内…………
醒来浑身大汗淋漓,两手还掐在自己的脖子上,而窗外久艳阳高照,时间已是上午,原来是我再一次做了噩梦。
我洗脸刷牙,楞了,脖子上还真有一双淡淡的手指头印子,顿时六神无主,难道自己做梦要掐死自己不成?
扔下牙刷我直奔魏胖家,走在路上我还在心底犯嘀咕,因为那水底的女尸,酷似我一个曾经认识的人——汪倩!
听我说完后,魏胖半信半疑的说道:“那好,晚点我拨个电话给汪倩的单位,瞅瞅她在哪儿,咱先吃点东西吧,我刚出去买回来
的早餐。”
魏胖打完电话回来,已经满脸少有的阴沉:“我看这事儿还真有点悬,汪倩那单位说她请假好多天了,说是回浙江老家,末了一
再问我到底姓魏姓丁,我说姓魏,那人就说汪倩留的有话,要是姓魏或者姓丁的来找她,就把留言说出来,只有五个字:李卫东来了
!”
我听的眼皮子一跳:“李卫东!不就是那个给蚂蟥吸干又被压在地底下的家伙?你都说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又来了?我操,
我说这两天老是做噩梦,难道这小子变成妖精了?会跑我梦里掐脖子啦?”
魏胖困惑的摇摇头:“鬼知道咋回事儿呢?我咋没摊上这破事儿?汪倩已经好几天没有音信,早过了请假的期限,单位里已经很
不满意,一再交代我,要是找到汪倩,就告诉她赶紧回来上班呢?你说这可咋办?”
我一瞪眼:“咋办?凉拌!我哪知道,要不咱也去看看,我总觉得这小姑娘有问题。尤其是李卫东,简直成了我肉里头的刺,扎
的难受。”
这世界上是没有妖精鬼怪的,蒲老头跟我说的明明白白,一切貌似不可思议的怪事,都有说的通的道理,就看自己怎么去发现了
,如果碰到问题,不去主动的寻找答案,很有可能被问题的表面现象给害死。
反正我们也要去浙江,汪倩既然回去了老家,干脆我和魏胖收拾东西早点走,顺路去找找她,这年头捧个铁饭碗不容易,可别给
砸了,最好捎带着把李卫东这半人半鬼的东西给灭了,也算去个心病,省得整日连觉都睡不安稳。
魏胖费了一番周折,打听到汪倩浙江老家的地方,却是一个乡下,进了浙江往东南走,在雁荡山的北麓,景宁的东边,名字叫做
西陵村,不通班车,想进村只能绕小道撒开两腿跑,我俩都是有钱人了,说啥也不想遭那罪,好说歹说租了辆小农夫车,算是把我们
拉到最近的一段路,他妈的骨头都快颠散架了,但是离村子还有十几里泥巴路,汽车肯定开不进去了。
正发愁不知道怎么找小路过去,打后面来一驴车,拉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脸色阴沉沉的,看的我俩都有点
浑身不自在。
第十九章 荒村红帐
我紧跑两步上去,硬着头皮问:“师傅,去西陵村,小路怎么走啊?”
汉子上下打量打量我,说:“我就是西陵村人哪,你外地来的?是要进村吧?”
“是啊,麻烦你就给带个道儿吧,出门在外不容易啊!”我说着给他递了根儿烟,连盒都塞了给他。
汉子叼上烟,嘬了两口,“上来吧——村子这几天不太平,你俩也小心点儿。”
我听了没当回事儿,现在有钱了,我和魏胖就连穿的内裤也是名牌,根本不怕会有啥事儿,只是庆幸有这么个村里人带路,不然
找到天黑我俩也找不着地儿。
颠了将近一个钟头,我俩知道这汉子叫刘老全,土生土长的西陵村人,看看天又有下雨的意思,那汉子说道:“不远了,你俩下
来走吧,还能快点,我住村子边上,已经到了。”
我和魏胖赶忙收拾东西下车,没口子的连声称谢。
我俩低头忙着揉酸麻的小腿肚子,驴车已经没影了,听到不远处那汉子的声音还跟我喊:“趁早回吧,这地儿不是你们来的,走
晚了小命都保不住。”
魏胖呸了一口唾沫,嘟囔道:“去你妈的乌鸦嘴。”
天阴得不行,村里矮墙破院子,家家户户都掩着门,随便问了个庄稼汉:“老汪家住哪?”
那庄稼汉还真知道,抬手一指:“一直往里,大青砖的老宅子就是。”我点头道谢,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那庄稼汉站原地儿盯
着我俩,神色已经变了,眼神儿很不友好,瞅得我后脑勺冒凉气。
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院墙高立,卧底石条起底,青砖一垒到顶,还是个挺大的老宅子。
魏胖左右看看,笑着对我道:“汪家这宅子不错啊,老丁,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啥值钱的古董,咱们也顺手给他摸了去。”
我骂了他一句——你丫是土匪啊?还是鬼子进村啊?别忘了咱可都是万元户了!
说罢抬脚我就进了院子。
看来汪倩家在这里还是个富户,只奇怪的是房子外头人来人往不断头,敢情出了啥事儿,村里不少人都聚成了疙瘩。
我和魏胖站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左右瞧,就见院子中间用大红布围了个帐篷,里头亮着灯,影影绰绰的似乎坐了几个人,都是一
动不动的。
跟着有人发现了我俩,围上来满怀戒备的四下乱瞅。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凑上来问道:“你们俩哪的?怎么跑这儿了?”说着就要
把我俩往外头轰。
我赶紧说道:“别,别,我俩北京来的,汪倩同志一个单位的,我们领导不知道她出了啥事,让我们趁着出差赶来瞧瞧。进村时
候碰到你们村的刘老全,他赶的驴车指了路才找来的。”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哗啦一下就散开了,那个干部也扭头就跑。
我吓了一跳:怎么话还没说完,人就全变样了,什么玩意儿这是。
红布帐篷的门帘一掀,打里头出来一人,穿的是上红下绿对襟小棉袄,全身乱颤,乱发飞舞,呲着黄板牙朝我就扑过来了。
意外来临时,我是能躲就躲,魏胖已经来不及躲了,何况这厮对于这种事儿一向喜欢直接,兜头就准备踹他一脚。
这主儿离的近了,魏胖攒了足足的劲头给上一脚,正蹬他大胯上,这小子惨叫一声,顺势躺在地上,全身抽搐。
那个干部腆着肚子,掐腰招呼道:“我告诉你俩小子可别逞能,全村儿都饶不了你们!”一挥手,围上几个小伙子抖擞精神,就
准备群殴。
我心里一沉:一个人单挑一群的没把握事儿,还是少做为妙,紧赶紧的喊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我俩真是从北京过
来的,汪倩到底在不在?叫她出来认一认不就结了?何必非要伤了和气!”
魏胖也不言语,阴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拿在手上,那干部瞧瞧魏胖,再看看我手上的三棱刮刀,脸色变的有点软了
,这五四手枪可是我俩花了大价钱买来,枪的唯一特点就是穿透力强得不象话,你要是拿个勃郎宁之类的,他或许以为是玩具吓唬他
,没准就反抗,但是看见‘五四’就一定老实了。
果然,那干部挥手散开了围住我们的人,仔细上来验看我的身份证,末了还看了我俩的火车票,这才放下心来,苦笑道:“同志
们别生气,村里确实出了些事儿,误会了,误会了!”
我也赶紧就坡下驴:“哪能呢,这不说开了就没事儿嘛!不生气,不生气,到底村里出了啥事?汪倩同志在不在?”
那干部说道:“我是这里的村支书汪有兴,汪倩是我侄女,这孩子,咳咳,是有点麻烦,我也说不准呢。”
汪支书犹豫的看了一眼那红帐子,说道:“刚才这位胖同志踢倒的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张铁嘴,专门请来驱鬼的…………还不是因
为你们说起那个赶驴车的刘老全,其实这人才死没多久,也难怪大伙有了误会!”
我和魏胖不由自主的心里咯噔一下,这茬儿还真是压根没想到,联想起赶车那厮阴阳怪气的腔调,立刻有点不寒而栗。我就赶紧
去摸挂在脖子里的淘沙令,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那汪支书请我们进屋里坐下,倒上大碗茶说道:“汪倩这丫头回来时候,我就看她有点不对劲,脸色青白青白的,象是撞了邪一
样。”这汪支书看来是有点文化的人,一会儿工夫就把事情给说了个明白。
原来汪倩回来住的日子里,本来精神就非常不好,跟撞邪了一样,还夜夜做噩梦,没几天突然失踪了,最后在村口的水井边找到
了她,人还没死,就是痴痴呆呆的枯坐在井边,掉了魂一样不言语。
当时手忙脚乱地把汪倩背回来,路上一直吐清水,脸上还有些水草样的黑线,极象在水下窒息而死的溺死鬼,而且苍白的毫无血
色,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咧开往上翘着,似哭似笑。老汪没有办法,叫了神汉张铁嘴来看,认定是被井里的水鬼上身,必须
搭起红帐子给他驱邪。
就在给汪倩驱邪的这几天,村里莫名其妙的又死了两个人,都是溺水身亡,而且都是掉进山涧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当口,
你俩来了,还说是刚死的刘老全引来,村里人当然以为我俩也是跟汪倩一样,鬼上身没救了!
听了汪支书的叙述,我略微沉思了一下,心想这不可能吧?僵尸、血尸见过,没听说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怪,于是我对汪支书说
道:“老汪啊,你还是带我俩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