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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下去,动静又传来了。这回我却不敢动了,因为我听到的竟然是有人在说话。这个声音很轻,貌似从很深的地方穿透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她在说,“等等我。”
我听得蹊跷,竖起耳朵再次分辨,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等等我!”
紧接着我便看见黑暗中凸显出来了一个人影。是个老太太,她的腿脚不利索,瘸着一只脚,步子迈的很小,但速度又异常的快。她时隐时现,就像瞬间漂移一下,一下子到了离我不足五米的地方。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整张脸布满了皱纹,如果有人说这个老太已经200岁了,我都能信。她一瘸一拐,还在继续想我靠近,这着实让我惊讶不小。
“把我一起背下去!”她开口说道。
“啊!”我完全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谁,缘何会在这个岩洞里。
“我老婆子腿拐了,行动不方便,在这洞里已经饿了很久了,你行行好把我一起背下去!”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像刀刻过一样的脸庞,满满挤出的都是哀求。
大概是附近的山民,因为两军拼杀,所以躲到了这个洞里,结果不小心崴了脚,所以被困在此地?我心里屋子琢磨着。
这可真是节外生枝,照理说不应该去管这闲事儿的。但是这老太太实在是可怜,饿的就只剩皮包骨头,虚弱不堪,如果我不救她,估摸着她得活生生的被饿死在这。
“我,你…………不是,你谁啊!”我语无伦次。该怎么和这个身上披着枯树叶的野老太婆交流呢?
“只要把我背下去就好。”老太婆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她对我一身“现代打扮”也未露出惊诧之意。
“你考虑清楚,底下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糙汉,你这身板,他们每人对你吹口气儿,你就坚持不住了。”我也不知道这样的现代措辞,她是否能够听得懂。
“不碍事,总比在这饿死的好。”老太婆理解了我的意思,执拗的说道。
我没太多的闲工夫和她来回纠结,祝子君在悬崖下正命悬一线。
“行,我把你背下去,你自己逃命去吧,到时候我可没功夫管你。”我说着,祝子君没救着,起码先救了一个被困的老太太,也不枉我来这么一趟。
我转过身蹲下,让老太太伏上背来。她一上身,我立马感觉到她确实饿的不轻。她实在太轻了。轻到她的分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你抓稳了。”我抓牢藤蔓,便一路往下滑去。
“你个老太太别老是在我耳边吹气,痒得很。”
“嗯嗯。”老太太闷哼着,但她也不听话,像是逗我玩似的,老是在我耳朵根吹拂,就像是根鸡毛老是在撩我。
我痒得不行,又腾不出手来,“别动别动,我坚持不住了。”
话音未落,我和那个老太太一并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我屁股着地,顿觉整个人都麻掉了,赶忙回头看那老太太,她也摔得不轻,咧着嘴牢牢的扒住我的肩膀。
我正准备问她又没伤到,但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跌落时的呻吟,惊动了那群莽汉,他们发现了我们,看了过来。
我心中一惊,“你赶紧跑了,能跑多远跑远。”说着话,我把皮带缠在了手中。我也没有其他的武器,早知道这样,哪怕带把手枪过来也好。起码能够震慑他们一下。
“站起来!”
我正焦头烂额,老太太在背后说道。
“啊?你别捣乱了!”我皱着眉头说道,正待再次劝她离开,但似乎眼前发生了一些变化。
怎么回事?
那些手握石刀棍棒的莽汉,现在竟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就连和祝子君交手的那一些,也垂下了手里的武器。
啥情况?
祝子君看到我,自是大吃一惊。趁着停手,赶忙靠在岩壁大口喘着气儿。
渐渐的那群莽汉分立两头,中间给我们留出了一条通道。这倒让我突然间不知所措。
那个老太太这时才松开手,我慢慢的站起来。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那些人还是没有动,以非常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我加快速度,也没人拦我。尽管满肚子疑问,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见此状,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跑到了祝子君的身边。
“你没事儿吧?”
祝子君点点头,她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嘴唇一奴,奴向了先前那个老太婆所站的位置。
“怎么了?”我侧过身子,也望了过去。
老太婆依然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现在那些个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野人,竟毕恭毕敬的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得救
这个场景比战争本身还要让人震撼。
四周悬崖峭壁,砾石杂陈,本就满目荒凉,现在还到处散落着残肢断臂。更平添了几分蛮荒。若干已经受了重伤的士兵,或支着断腿,或捂着外流的肠子,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石头,岩壁都被血染成了暗红,犹如刷了一道浓稠的红漆。
如此惨烈的境遇,本应于老妪孩童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此时,所有人的焦点却都在一个身高不足五尺,骨瘦如柴的老太婆身上?
她站在原地,佝偻着背,时不时的还痛苦的咳嗽,伴着高调吸气回声,总让人担心,她会不会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这么咳死了!
老太婆就是一副“活不了多长的模样”。周围那些满身蒜瓣肉。短须如钢,吹口气儿就能将其吹倒的彪汉,现如今却一个个如同乖巧的猎狗,早就消弭了之前的杀意,温顺且又虔诚的盯着老太太。
我自诩已经见过不少隐居江湖、貌不惊人的高手,这么夸张的“看走眼”,还真是出乎意料。都说人不可貌相,但她也藏得太深了。
回想初见祝子君,她也无甚特别之处,站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略过去。时间稍长之后,才隐约感受到微妙的气场。可眼下的这个老太太和祝子君比,无论神态身形,还是气质威严,都不及其十分之一,却有那么大的震慑力,实在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挠挠头,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懊恼。先前还嫌她是个累赘,现在好了,改成救命稻草了。共乐司划。
“这人谁啊?”我问祝子君。
祝子君面若寒霜,脸部僵持,眼睛一眨不眨,冒出的全是凶厉之气。她早就杀红了眼,眼里看不到别的东西。
人在这个时候是很容易崩溃的,尽管现在已经停战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祝子君也疲惫不堪,但似乎她的神经并没有因此而松弛下来。
除了祝子君,金蚕也有点“神志不清”,久战之后必然会恍惚,到现在他们还能认出我是友非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金蚕蹲在祝子君的脚下,圆鼓鼓的比原来又肥了一圈。估摸着刚刚吃了少吃肉,喝了少喝血。现在凶神恶煞的满满都是杀意。
老太太的身子在风中微微一颤,就是这么一个很小的动作,却让我看见那些古人士兵竟然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离我们不远的一个中年汉子,扑腾一下连手里的石刀也跌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却被金蚕理解成了敌意,神经几近崩断的金蚕。一跃而起,就看着离地三尺的半空,射过去一道红黄相间的光华。“咔嗤”一口,金蚕把那中年汉子脖子上的肉,狠狠的咬了下来。
“啊啊!”汉子的凄厉的惨叫声,显得极其刺耳。
人群中一阵哗然,纷纷往我们这边望来。祝子君又捏起了拳头,双方剑拔弩张,转眼间就又要开始混战。
祝子君会武术,会法力,还有金蚕,我只有皮带,而且还使得毫无章法。再要打起来,原本还能坚持二十分钟,加了我这个“拖油瓶”,估摸着十分钟就被解决了。
“吉拉!”耳边传过来一身尖啸,穿破天际,让人忍不住都要捂住耳朵。我眯着眼看,尖啸声是从那个老太婆嘴里发出来的。
此时蠢蠢欲动的人群,又停了下来。
中间再次被让开一条通道。老太婆收回难听的声音,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摇,费着劲儿的向我们慢慢走来。
我们无路可退,身后便是坚硬的岩石。只能看着她一点点的靠近。
我心里还是颇为慌张。毕竟这是个常理无法理解的地界。尽管诡异的老太婆能够震慑三军,但我们却毫不了解她的身份。谁知道是不是那种会用变态手法,对付俘虏的奇葩领袖?
我又没法跟她沟通,只能静观其变。
老太太来到了被金蚕咬伤汉子跟前,她替他捡起了石刀,汉子已是满脸惧色。而接下里发生的更让人吃惊,老太太举起石刀,噗嗤一声竟然捅进了对方的肚子。
众人一片哗然,周围的几个士兵纷纷朝后惶恐的退去,差点又摔倒一片。四周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抽出带着血肉的石刀,翻手丢弃在地,然后看向我们。
我吃不准她的路子,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她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说,随即转身朝着远处慢慢的走去。
说也奇怪了,那群士兵也纷纷调转方向,远远的跟着老太太一并离开。
就像先前根本没有发生过大战,我和祝子君也根本不存在。
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全部消失了。
“喂,祝子君!”我拍拍她,“这,这算什么?”
此时,她浑身的肌肉依然紧得像块石头。她也不搭理我,还是愣愣的看着远方。
我现在没功夫探究背后的缘由了。要趁着那些古人改主意之前,赶忙离开这里。老秃驴拔了我的一根头发,也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把我们接回去。
“你醒醒,稍微醒醒。”我轻拍着祝子君的脸蛋,她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缓过点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前闪过了一道巨大的光芒,刺得我都挣不开眼。随即整个耳朵都嗡嗡作响,我赶忙拉住祝子君的手。我看见她张开嘴,金蚕飞入口中。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个镜头,接下来我就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