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看到她乌黑的眼睛又睁开的时候,刘弈奇不仅欢呼了一声,“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你一定没事的。”
“不,我不要去医院。”黑眼睛虽然没有力气神采飞扬,但眼神是很坚定的,连嘴角也微微撇向一边,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子。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林若初觉得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天色灰蒙蒙的竟然感觉不出是清晨还是傍晚。
林若初总是很喜欢在这样的时候醒来,可是今天她觉得自己的醒来简直是一场灾难。
但愿长睡不愿醒啊。
左手一点力气也没有,略微一动也觉得撕裂肌肤一样的痛。努力皱起了眉头,才慢慢把记忆拾起。原来是自己的右手割开了左腕的静脉。
白色床单两旁两只纤细雪白的手,手指都是一样修长,可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两个手是不同的。
右手,是要来吃饭的,会写报告会做实验,可是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瑕,食指的关节有点突出甚至是有点倾斜的。
左手,是用来呵护和爱慕的,除了优美的线条和娇嫩的肌肤之外一无是处,唯一能做的,林若初会用左手来拿烟。
左手是寂寞的,它太敏感脆弱以至于经常被右手伤害。
当爱上左手的时候,林若初开始讨厌她的右手。
她觉得自己的两只手就像自己性格的两面,所以她无微不至的爱恋着自己的左手,却总是在痛苦无着的时候无法控制右手在左手上面落下深深浅浅的刻痕。
喜欢穿长袖,好歹,天凉好个秋。
目光移向身边,一个月前还目光锐利眼光四射的男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变了。虽然还在沉睡中,但在他的脸上依稀可见失落和沮丧落下的痕迹。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有点发青,显然是很久没有睡好的缘故,可这样一来反倒让本来有点男孩子气的轮廓变得刀削斧凿一般俊朗深邃。紧抿得嘴角,深锁的眉头,似乎在梦里面也纠缠着就不开的思索。
痛苦像是一剂苦涩的草药,扩散在空气中渗透每个空隙。即使违背了初衷,却又怎么能回到原点?
即使不爱他,也许就不该如此对待他。
如果我做错了,那为什么,不干脆就让我死掉算了。活着已经太多的负累。
更多的时候,林若初是一个荷兰赌徒,站在玻璃橱窗里面用运气来赌命。可是老天不帮她,总让她赢,赢到现在,她开始不懂她到底是赢了还是输?
想要移动一下身体,可是一站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林若初像一头葱一样一头倒在地上。
刘弈奇被惊醒了。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轻轻的横抱起眼睛还没找到焦距的女孩,刘弈奇有点气恼她又不听话。
“感觉怎么样,摔到哪里了?要喝点水么?”酷酷的帅哥ms很有潜力变成一个黄脸婆啊,林若初最佩服自己的一点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很不可理喻的胡思乱想然后胡说八道,“帅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刘弈奇(口吐白沫两眼翻白绝倒在地)。。。。。。“我倒杯水给你吧,留了这么多血你不觉得渴么?”
一杯水一饮而尽,的确是渴了,“这还是你家?”
“嗯~”
“是你救了我啊?”
“嗯~”
“那,干吗把我的手缝的和你的袜子一样啊,这么丑怎么出去见人啊?”
。。。。。。
“我还要一杯水~”
又一杯水喝光。
“那是医生缝的。。。。。。”
“都说了我不要去医院的了!”浓黑的眉毛顿时皱在了一起。
“是我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的,那时候去医院来不及了,还不如直接叫医生过来。”
还是不甘心,“那也不能缝得这么丑阿,唉,可怜我的一世英名啊啊~”
“也不知道帮我输的是哪个人的血,要是有病我就死定了,多倒霉啊~”
“这你别担心,是我的血,我们正好同型的。”
偷眼看去,果然帅哥的脸色有点苍白,难道他真的这么爱我?心头暗喜,故意不去细究。
“那就更惨了,你这人这么随便有点问题可保不定哦~”心里狂笑,看着帅哥一张窘得通红的脸,果然是正经人,最禁不得拿这样的风流艳事开玩笑。
空杯子递过去。一满杯水递回来手心,“干什么啊,我又没说我还要!”
帅哥的脸更加郁闷了。
忽然刘弈奇收敛了脸色,“昨天,我是认真的。请你原谅我。”
屋子里静得连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紧张的只能听见呼吸和时钟在一秒秒走过。
“Eason,叫我初初。”
有些话总是可以胜过千言万语,这时候真的就什么也不必说。
虽然刘弈奇脑袋里面有一千万个问题,可是现在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此刻,他只能看见林若初清澈的眼睛,好像是秋天的潭水,宁静无波,太干净了,以至于他想起了一句并不吉利的话:水至清则无鱼。
就是因为太清澈,所以让他一直怀疑她对他的感情。
但是现在他没办法怀疑了,作为一个好男人,他的教养不容许他去怀疑。他对一个女孩做了这样的事情以后,而且她又并不是个轻浮女子,他怎么可以再怀疑她是否在欺骗他。
虽然他摸不清楚这个女孩的想法,一时活泼促狭,一时沉静忧郁,但是这双眼睛一直是干净的,每当面对他的直视和探索,这双眼睛从不躲闪,任由他一看到底。
凭借自己的直觉,他绝不相信林若初是凶手。
不过,她为什么要自杀,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最近一直承受的压力?
刘弈奇忽然不想问了,因为他认定她不是凶手,至于她的感情,为什么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心甘情愿自动告诉他。
只是那双桃花一样的嘴唇,让他又一次的心旌摇动。
手机总是在很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三流电影里面的桥段,好像是电话不响就没有办法转换镜头。
“刘队,有新的情况。”
在南郊的公路边,有一个急于小解的倒霉司机在凌晨五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红白蓝的编织袋。
出于好奇,他打开了编织袋,绝无意外的(电视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总有人要充当尸体发生器)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男尸。司机当场吓昏了过去。
连DNA都不必做,一看脸就知道,死去的男子正是三天前失踪的刘振。
“凶手肯定是个专业人士了。”法医做完尸检以后对刘弈奇说,“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天左右,和他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尸体上面没有打斗留下痕迹,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从尸体表面上看,除了肢解的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痕迹,而且通过提取体液分析可以判断出死者体内有很高浓度的安眠药,应该是被下药昏迷以后用软物塞住口鼻窒息而死的。肢解的人手段很高明,每个切痕都是从关节处打开的,而且死者身上的血液已经基本上放空了。而这边没有一点血迹,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里只是个弃尸地点而非第一案发现场。”
刘弈奇一边听一边沉思着。
袋子被丢弃的地方是一片荒废工地,轻易不大有人会过来。
袋子周围看不出什么脚印足迹,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等着鉴定科的微量政局报告出来才能轮定。
顺手一抚编织袋,白色手套上面沾了一层土,刘弈奇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走到警局的天台,刘弈奇背靠着墙壁摸出一支香烟。不管是谁在思考的时候都需要一点安静的空间。
脚步声响,谢乔不知怎么寻了过来。他便也递了一支给她。
烟雾缭绕,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支烟燃尽,风吹的烟尾的白色灰烬在角落团团转,少一点少一片,慢慢看不见了踪影。
“刘队,我为那天我的态度道歉。”谢乔低低的说,“这件案子也许真的另有隐情,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今天的情况你怎么看?”刘弈奇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她。
“我正是为此而来。”接着谢乔简要地把前天晚上和赵晓玲的谈话以及网址的事情和刘弈奇讲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今天发现的装尸体的编织袋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土。”
“没什么问题吧,那里本来四周都是荒废的工地,又临近高速公路,弃尸了三天左右上面覆盖灰尘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谢乔忽然神秘的一笑,“不对,今天我检查现场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刚才又给气象局打了个电话,你猜怎么样?在刘振失踪的那天凌晨南郊地区都下过小雨,但是编织袋底部根本没有污泥,只有干土,而且无论是谁,都不大可能扛着这么重的尸体从公路走过来,地上必定有拖拉的痕迹,所以如果是杀人后马上抛尸在湿泥地上必定会有泥痕。但是现场并没有见到。反倒是这两天雨停了以后,晚上一直是大风干燥的天气。”
“你的意思是?”
“我和鉴定科的其他同事讨论过了,我们一致认为被害人死亡时间和被弃尸的时间应该有一天以上的间隔。而且从尸斑的分布沉积情况看,弃尸的时间应该是前天到昨天这一段。看来我们有必要找她们两个来调查一下看看前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这一段时间他们在做什么。”
“林若初现在可能不行。”刘弈奇玩味了一下谢乔的分析,频频点头,“不过她在这段时间没有作案的可能。”
浓黑的眉毛讥诮的一挑,“为什么?”
刘弈奇不由得脸上一红,“首先,她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其次,她身体不舒服。”
“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啊。”谢乔的取笑味道更浓。
“是的,昨天早上,她割脉自杀了。”
“什么!”谢乔顿时脸色变得刷白,一手按住嘴巴但还是惊叫出声。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但需要好好休息。”刘弈奇马上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