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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地一沉,问现在秦叔在哪里,大黑说在家里,我半信半疑,我明明看见秦叔与秦婶还有他家的那只猎狗走出村口了,怎么又回到家里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啊?
“快去看看!”我与大黑不约而同地朝秦叔家跑去。
远远看见秦叔家来了很多人,都是村子里的人,各个脸色凝重。
在秦叔家门外,有数条血迹,血是新鲜的,有红的,也有黑的,离门口不远处躺着一只狗,全身是血,我走过去一看,竟然是秦叔家的那只猎狗,这时已经挂了。
走进屋里,见这间屋里有好几个女人,都在低声说着什么,脸上皆是惊愕之色,刘大婶抱着秦叔的小孩,那小孩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不喜欢陌生人或者是饿了,在刘大婶的怀里哇哇大哭。而床上躺着一个人,我走过去一看,惊得差点叫出来,竟然是秦婶!
我之所以会惊骇,是因为我看见秦婶双目尽鼓,明显是死不瞑目,而且她的脖子处全是血,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女人们立即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很乱,不过我最后还是听明白了。
最开始是秦叔家的猎狗突然疯了,莫名其妙地朝着秦婶的脖子咬了一口,这一口活生生地将脖子那一块肉给咬了下来,结果,鲜血犹如喷泉,直射而出,秦婶来不及惨叫便倒在地上,一命乌乎。
秦叔一见此状,火冒三丈,抄起他的猎铳朝着猎狗放了一铳,猎狗在门口来回窜了一阵,倒地身亡。秦叔急急去看秦婶,却发现秦婶已死,悲伤地放起了鞭炮。
邻居闻声而来,惊愕不已,还没安慰好秦叔,秦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抱着一根柱子一阵猛撞,大家忙不迭将他抱住,七手八脚地用粗绳将他捆住推到了屋里。
“砰!砰!砰!”突然一阵重响从另一间房里传了过来,我们齐吃了一惊,跑过去一看,只见被五花大绑的秦叔在床上又蹦又跳,撞得床又摇又晃,好几个男人都无法将他压住。
“这可怎么办啊?”刘大婶苦着脸道:“大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这孩子可怎么长大?”
大伙也是一阵唏嘘。
眼看秦叔就要滚到床下来,我急忙过去帮忙,突然,秦叔停了下来,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他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布满血丝,额上冷汗涔涔,脸如土灰,嘴唇不断抖动,我惊愕极了,这样儿太可怕了,就像是被重刑折磨偏偏无法发出声来的那种痛苦。
“小……小刀!”秦叔突然叫了一声。
我心一愣,忙应道:“是我,秦叔,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大伙也齐盯着我俩,很惊讶,这个时候秦叔连自己都不认得了,为何还认得我?
秦叔紧盯着我,吃力而逐字地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我忙问:“什么秘密?”
秦叔沉声道:“你过来。”
我又是一愣,这个时候叫我过去,他想干什么?看他这样子,明显是个危险人物,我若靠过去,他会不会像他家的猎狗咬秦婶一样一口咬穿我的脖子?
大伙望着我,也为我捏了一把汗。
我犹豫了五六秒钟,小心翼翼地朝他靠了过去。
秦叔是躺在床中央,我将身子朝里斜倾,不敢倾得太厉害,离他半米的时候便停住了,秦叔抬起头,不断地喘着粗气,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想收直身,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得僵硬着身子问秦叔要说什么,秦叔一直努力地将头往上抬,最后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的身边——有个——不是人……啊!”话未说完,秦叔惊叫一声,头突然落了下去,接而双目一瞪,魂魄已去。。。。。。。
第25章 抱腰黑人影
秦叔的话令我震惊不已,我也想不明白,他临终之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说我身边有个人不是人?言下之意,我身边的人其实是一只鬼了?会是谁呢?而秦叔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村里人凑钱将秦叔与秦婶埋葬后,商议着他们的孩子虎娃的去处,现在虎娃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而且也才一岁大,正吃奶,谁来养她呢?有人提议由政府来解决这个问题,刘大婶说也别提什么政府了,孩子就由她来养。
话说这虎娃生下来时,村里人无不称她是条好命。为何这么说呢?因为她生下来时是活的。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我们黄家源、李村与吴村出现了一件极邪的怪事,一连好几户人家都生下了死婴,以致于村里的女人不敢再怀孕,就算年轻的媳妇怀上了孩子也立马离开家走得远远地,为了躲避这一场祸害,生怕生下来会又是一个死婴。
曾请李神婆看过,李神婆说这是有婴灵作怪,可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除掉此婴灵,这事也不了了之。
当初秦婶怀上虎娃时,也曾想过去外地避邪,但是秦叔不信邪,他五岁就随他的父亲上山打猎,身怀绝技,也有一身熊胆,他不相信那鬼神之说,坚决地要秦婶留在家里,哪儿也不用去,他就在家门前挂了一张虎皮,那虎皮听说是在他十六岁时与他父亲上山时打的一只虎,那一次他父子俩打倒了那只虎,而他的父亲也丧身虎口,秦叔将虎皮剥了下来,曾经有人花重金来买虎皮,都被他拒绝了。
说来也奇怪,我们三个村子里生下来的孩子都是死婴,虎娃却顺利地生了下来,完整无缺,而且一直健健康康。虎娃满月后,秦叔一直用虎皮包着她,并且给她取名虎娃。秦叔家的猎狗发狂咬死秦婶,对秦婶怀里的虎娃却视而不见,当然,猎狗并不是看不见虎娃,它可能是不想咬虎娃,或许是不敢咬。
而现在那虎皮一直包着虎娃,有人说刘大婶之所以养虎娃,是看上了那张虎皮,而刘大婶却嗤之以鼻,她说她是见虎娃可怜所以才养她,至于虎皮,待虎娃长大后她会交给虎娃。
在我们农村,本来大家生活得很平静、安乐,偏偏要出现邪灵、黄皮子,弄得村子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我的父亲与李神婆跟着那个神秘人老杨走后一直没有回来,也杳无音讯,我今天又尝试着打我父亲的手机,听到的依然是冰冷的那道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收回手机,正准备回屋,却见一个人急急匆匆地朝我家跑了过来,我见是村子里的黄石叔,他老远就朝我问:“小刀,你爸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黄石叔沉重地叹了一声,扭头就走,我忙追了上去问他找我父亲干什么,黄石叔说:“你婶肚子疼得厉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早听说黄婶怀孕了,我说刚怀上孩子肚子有点疼这很正常,黄石叔说那不是只一点疼,是非常疼,你婶疼得在床上打滚呢!我说要不我弄一副安胎药给婶吃下试试吧,再不行只能送去医院了。黄石又叹了一声,说只有这样了。
这些年跟着我那身怀不露医术高明的老爸,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一些医学常识,而我家里准备了不少的中药、西药,我学着父亲给黄婶抓了一副安胎的中药,黄石叔拿着后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赶。
望着黄石叔的背影,我的心也跟着担忧起来,决定跟他家去看看。
来到黄石叔家,夕阳西下,一道余晖正照在他家的火砖房上,显得有些凄凉。这房子是二十年前建的了,那时候能建这样的房子,全镇估计没几个。当年黄石叔家非常富有,而且娶了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姑娘,也就是现在的黄婶。当年黄婶就怀上了,可有一天黄石叔回来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什么原因跟黄婶吵了起不,黄婶一气之下吃了一副奇怪的药,结果把孩子给流了。从此以后,黄石意志消沉,家境也日益破落,以至于村里人大多已建了新房,他家依然住在这老火砖房里,而且一连十多年黄婶没怀上孩子。
至第一个孩子被流,十八年后,黄婶终于怀上了,如今黄石叔与黄婶都是近四十的人了,也算是老来得子,因此对黄婶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格外看重,可偏偏这几天黄婶肚子疼起来了。
在门外就听到黄婶在屋子里痛苦呻吟,听得我都揪心不已,我进到里面,只见黄婶在床上打滚,额上冷汗涔涔,衣服都湿透了,我上前叫了一声婶,黄婶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呻吟。我这时离黄婶有一米远的距离,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她身上直扑而来,像是面对一只打开的冰箱,我心里就直接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一般人身上的寒气是不会这么重的。
黄石抱着黄婶,焦急而无助,我忙去帮忙煎药。
在煎药时,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心里在作怪吧,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像是后背站着一个人,可我回头一看,身后又空荡荡地,这种感觉太要人命了,我想会不会黄石叔家来鬼了?
可是,我不是有阴阳眼吗?若有鬼我为什么没看见呢?
渐渐地,黄婶的呻吟声小了,我去看了一下,见黄石叔正抱着黄婶,估计是黄婶有了安全感,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老实了吧。
煎好药后,我去端给黄婶喝,黄婶这时躺在黄石叔的怀里睡着了,黄石叔叫我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说辛苦我了,我说没事,然后问他黄婶肚子里的孩子怀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疼的,我之所以问这一些,是想对症下药,黄石叔说这孩子怀了有三个多月了,前段时间一直好好地,今天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疼起来了。
我见黄婶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气色非常地差,这让我想起了大黑,当初他与黄皮子上吊后脸色也是这副模样,我心一沉,不会这一回又是黄皮子在作祟吧?我便问黄石叔,这几天黄婶有没有去哪儿,比如山坡上,或在坟前呆过,黄石叔说没有,自从黄婶怀上孩子后,他一直当黄婶是掌上之宝,一刻也没让她离开过家,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