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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太空商船从这个死寂的行星起飞。又过了一会儿,强烈的信号灯才射出阴森的光芒,交织成一片淡黄色的蛛网。在银河巨型透镜状的背景中,另外又有许多黑影腾空而起。
迪伐斯绷着睑说:“巴尔,抓紧啦。让我们看看,他们到底追不追得上我们的船舰。”
不过他心里很明白,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他们进入外太空后,迪伐斯的声音已接近嘶哑:“我给布洛缀克吃的饵恐怕太香了一点,他现在似乎跟将军站在一条线上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已经冲进银河稠密的群星之间。
本篇共计0。94万字
将军…航向川陀
方向控制器射出强力的信号波束,在太空中缓慢而彻底地过滤着各个方位。拉珊。迪伐斯正俯身观察一个黯淡的小球形仪器,想要寻找任何一点反应的迹象。
杜森。巴尔坐在角落的便床上,耐心地看着迪伐斯工作。他突然问道:“没有那些家伙的踪迹了吧?”
“帝国的大兵吗?没有。”行商吼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我们早就把那些王八蛋给甩掉了。老天保佑!我们在超空间中盲目地跃迁,还好没有跳进恒星的肚子里去。即使他们的速度够快,想必也不敢追来,更何况他们不可能比我们快。”
他靠向椅背,将衣领扯松:“不知道帝国那些家伙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我感觉有些超空间裂隙的排列被搞乱了。”
“我懂了,这么说,你是试图要回基地去。”
“我正在呼叫‘协会’——或者应该说在试着呼叫他们。”
“协会?那是什么组织?”
“是‘独立行商协会’的简称,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啊?不过,也不只你一个人没听过,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们沉默了一阵子,盯着毫无动静的收讯指示器,然后巴尔又问:“你确定是在通讯范围之内吗?”
“我不知道,对于目前的位置,我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但也只是靠盲目的推算得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得借助方向控制器的原因。我们也许要花好几年的时间,你知道吗?”
“会不会是那个?”巴尔指了指显像板。
迪伐斯赶紧跳起来调整耳机,他也看到显像板上的一团朦胧之中有一个微微发光的白点。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中,迪伐斯仔细控制着微弱的通讯超波。靠着这种超波波束,他可以经过超空间在一瞬间联络到五百光年以外的地方。如果换成‘迟缓’的普通光波,则必须花上五百年的时间才能行进到那么遥远的距离。
最后,他失望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来,又将耳机向后一推。
“老学究,我们来吃点东西吧。如果你想洗澡,浴室中有高压淋浴设备,不过热水要省着点用。”
然后他在舱壁旁一排柜子前蹲了下来,伸手在里面掏着,同时问巴尔说:“我希望你不是吃素的。”
巴尔回答:“我什么都能吃,但是协会联络得怎么样?又中断了吗?”
“似乎如此,距离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不过没有关系,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形。”
然后迪伐斯站了起来,把两个金属容器放到桌子上,对巴尔说:“老学究,只要等五分钟,然后按下这个接点,它就会自动打开来。你可以用它当盘子,里面还有叉子,的确是很方便的速食,只要你不介意没有餐巾的话。我想你一定很希望知道,我从协会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如果不是什么秘密的话。”
迪伐斯摇摇头说:“对你不用保密——里欧思说的都是实情。”
“关于纳贡的事?”
“嗯——他们的确曾经有过这个提议,但是被他拒绝了。现在情况很糟糕,已经打到了洛瑞斯的外围恒星。”
“洛瑞斯距离基地很近吗?”
“啊?哦,你不可能知道的。它是当初的四王国之一,可以算是内缘防御阵线的一环,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问题是,他们出动了前所未见的巨型星舰,这就代表里欧思并没有向我们吹牛,他的确得到了增援。布洛缀克见风使舵,已经倒向他那一边了,是我把所有的事情搞砸的。”
他一面说,一面把速食容器外面的接点按下,垂头丧气地看着容器灵巧地打开。容器里面是炖熟的食物,舱房中立时弥漫着香气,巴尔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巴尔边吃边说:“我们直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在随机应变。可是在这里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也不能突破帝国的阵线回到基地。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也是最合理的一件事,就是耐心地等待。不过,既然里欧思已经攻到了内缘阵线,我相信也不需要等太久了。”
迪伐斯放下叉子说:“等待,如此而已?”
然后,他又瞪大了眼睛咆哮道:“你当然没有关系,反正对你也没有切身的危险。”
“我没有吗?”巴尔淡淡一笑。
“没有,其实,我告诉你,”迪伐斯的怒气已经浮上了表面,“我对于你这种态度已经厌烦透了。你把整个事件当成学术研究对象,放在显微镜底下不慌不忙地仔细观察。可是那里有我的朋友,他们已经处在生死关头,那里的整个世界,我的故乡,也快要被毁灭了。你是一个局外人,你当然不明白。”
“我也曾经亲眼看着朋友死去。”老人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闭起眼睛来说,“你结婚了没有?”
迪伐斯回答:“行商是不结婚的。”
“哦,我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侄儿,他们都接到了我的警告。但是,基于某些原因,他们不能有所行动。我俩这次逃了出来,就代表他们将被处死。我希望,至少我的女儿和两个孙儿,现在已经平安离开了那个世界。即使如此,我所冒的风险,还有我的损失,也已经比你大得多了。”
迪伐斯满脸不高兴,粗暴地说:“我知道,但是你有选择的余地。你仍然可以继续跟里欧思合作,我从来没有要求你……”
巴尔拼命摇着头:“迪伐斯,我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你用不着良心不安,我并非为了你而牺牲两个儿子。我决定跟里欧思合作的时候,早就已经豁出了一切,可是一旦他使用心灵探测器——”
西维纳老贵族重新睁开眼睛,眼睛中流露出深沉的悲痛:“里欧思曾经来找过我一次,那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他提到了一个崇拜魔术师的教派,可是他却不了解真实内情。那并不完全是一个教派,你知道吗?已经过了四十年了,可是西维纳仍然受到帝国的高压统治。过去前后发生过五次起义事件,但是都被镇压下去。后来,我发现了哈里。谢顿的古老记录,那个‘教派’所等待的,就是记录中的预言。
“他们等待着魔术师的到来,也已经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我的两个儿子就是这批人的领导者。我心中的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探测器发现,所以我的儿子必须牺牲?否则的话,他们仍旧会被当成叛徒处死,而半数的西维纳人也将要跟着遭殃。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而我也绝对不是局外人。”
迪伐斯垂下了眼睑。巴尔继续柔声地说:“西维纳的唯一指望就是基地能够战胜。我的儿子可以说是为了基地的胜利而牺牲。当哈里。谢顿计算到基地胜利的时候,并没有将西维纳的救赎考虑在内,因此,对于同胞的命运,我并没有什么把握,我有的只是希望而已。”
“我会怀着充分的信心一直等待下去。”巴尔不假思索地答道,“即使他们登陆了那个端点星,我仍旧会充满信心地继续等待。”
行商无可奈何地皱着眉说:“我不知道。但是绝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发展,不管有没有心理史学,都不会像变魔术那样。他们实在强大得可怕,而我们又太弱了,面对这种情况,谢顿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必做,该做的早就做过了,而一切仍然在进行之中。你虽然没有听见鸣金擂鼓,但这并不就代表没有任何的发展。”
“也许吧,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刚才能把里欧思的脑袋打碎,让他永远爬不起来,他一个人就比整支军队还要可怕。”
“把他的脑袋打碎?你忘了布洛缀克是他的副总司令?”巴尔的面容看来充满了恨意,“所有的西难纳人都等于是人质,而布洛缀克老早就证明了他的厉害。他因为他们无法付清积欠的税款。不,我们应该让里欧思活下去,比起布洛缀克来,他施加的惩罚简直就是恩典。”“但是六个月了,六个月以来,我们待在敌人的基地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迹象。”迪代斯双手紧紧握着,压得指节咯咯作响,他又强调,“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你的话!”
“哦,慢着,你倒是提醒了我——”巴尔在衣袋中摸索了一阵子,“这个也许有点用处。”说着,他就将一个小金属球丢到桌子上。
迪伐斯一把抓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私人信囊,就是里欧思被我打昏前刚收到的那一个。这个东西,能不能算有一点用处?”
“我不知道,要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迪伐斯坐了下来,将金属球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当巴尔洗完了冷水浴,又在空气干燥室舒舒服服地享受了暖流的吹拂之后,发现迪伐斯正坐在工作台前,全神贯注,默然不语。
西维纳老贵族一面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面扯着喉咙问道:“你在干什么?”迪伐斯抬起头来,胡子上粘了许多亮晶晶的汗珠。他回答说:“我想把这个信囊打开。”
“没有里欧思的个人特征资料,你能够把它打开吗?”巴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
“如果我打不开的话,我就自动退出协会,这辈子再也不涉足太空。我刚才拿三用电子分析仪,对它的内部做了详细检查,我身边还有一些小工具,专门用来打开各种信囊。帝国根本没有人晓得有这些工具。你知道吗?我以前曾经干过小偷,一个行商什么事情都得懂一点。”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工作,拿着一个扁平的小仪器,轻巧地探着信囊表面各处,每次的接触都带起